魏忠贤一走,大殿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儿。
王承恩跟一群宫女太监全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 刚才皇上跟九千岁那番没头没脑的掰扯,让他们瞅着就跟要刮大风似的,气压低得吓人。
陈默(这会儿还得叫朱由检)瘫在龙椅上,感觉比连续加三天班还累 —— 不是身体累,是心里头累得慌,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刚才那通急中生智的 “表演”,把他那点劲儿全耗光了,现在只剩劫后余生的虚劲儿,还有对以后的愁劲儿:一个月干掉 30% 的阉党?
这系统是真敢开口啊!
魏忠贤那老狐狸经营这么多年,党羽满朝堂都是,连锦衣卫、东厂都跟他是一伙的,我这光杆皇帝,拿啥跟他斗?
就靠这张嘴,还有那偶尔给点的 “帝王威压”?
他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瞅着底下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 —— 这些人都在他身边转,可要是连他们都信不过,那自己真成孤家寡人了,啥也干不了。
得赶紧拉个自己的小团队!
第一步,就得从身边这些人下手。
“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他尽量让声音听着平和点,别跟刚才似的那么绷着。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手都不敢乱放,眼神躲躲闪闪的,没人敢跟他对视。
尤其是王承恩,脸上还带着没退下去的害怕,还有一脑袋的问号,跟懵圈了似的。
陈默心里叹气 —— 他知道,刚才说的 “需求KPI”,在这些古人听来,跟胡话没啥区别。
要是不给他们个 “说得通” 的解释,稳住这些人的心,说不定不用魏忠贤动手,自己先被孤立了。
他琢磨了会儿,决定发挥产品经理的老本行 —— 说白了就是画饼,但得画得让人信,先把大家的想法拧到一块儿。
“王承恩。”
他喊了一声。
“老奴在!”
王承恩吓得一激灵,赶紧往前挪了一步,腰弯得更低了,跟要折了似的。
“你是不是在琢磨,朕刚才跟魏忠贤说的那些,到底是啥意思?”
陈默慢悠悠地问,没绕弯子。
王承恩头埋得快碰到地面了:“老奴…… 老奴脑子笨,不敢瞎猜陛下的意思。”
“没事,今儿朕就跟你们说清楚。”
陈默清了清嗓子,开始了第一次 “团队动员”,“你们都知道,咱大明现在内忧外患的,国库空得能跑老鼠,就跟一艘在大风浪里晃悠的破船似的,随时可能沉,对吧?”
大伙儿都默默点头 ——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实话,没人敢反驳。
“魏忠贤那伙人,就是这船上的蛀虫!
光想着往自己兜里塞钱,不管国家死活。
按常理说,朕刚当上皇帝,根基还不稳,只能跟他虚与委蛇,慢慢找机会收拾他。”
陈默话头一转,语气装得特高深,“但咱不一样啊!
朕得了上天的启示,教了朕一套新的治国法子!
刚才说的‘需求’‘项目’,就是这法子的关键!”
“新法子?”
王承恩猛地抬头,眼睛都亮了,满是惊讶。
再想起刚才皇上突然冒出的气势,还有魏忠贤吃瘪的样子,心里头立马信了三成 —— 难不成陛下真得了神仙点拨?
“那可不!”
陈默趁热打铁,开始瞎掰,“这法子就是要改了那些老毛病,让国家富起来,军队强起来。
核心就是把咱大明当成个大商号来管!
朕就是这商号的大东家,你们呢……” 他扫过在场的宫人,语气放缓,“就是这总号里第一批跟着朕干的伙计,是朕最核心的人!”
他故意停了停,让这话在大伙儿心里琢磨琢磨。
瞅着有些人眼里开始冒光,还有点好奇,心里暗道 —— 得,画饼这招,古今通用,总算有点效果了。
“王承恩,” 他又喊了一声,该给实活儿了,“朕想整个新机构,暂时叫‘司礼监特别行政科’,由你牵头,首接对朕负责。”
王承恩又惊又喜,“扑通” 就跪下了:“老奴谢陛下恩典!
只是…… 这特别行政科,到底干些啥啊?”
“干啥?
听好了啊。”
陈默想了想,决定先从最基础的情报和内部整顿开始,“第一,你给朕盯着宫里宫外的动静,尤其是魏忠贤和他那帮人的,不管大事小事,都得记下来,定期跟朕汇报。
记住了,别跟朕说那些没影儿的传言,得有实打实的证据,最好能有数据,不能瞎糊弄!”
这其实就是想整个简单的情报系统,先摸清底细。
“第二,整顿宫里的人。
你给朕搞清楚,哪些是魏忠贤安插的眼线,哪些是混日子不干活的,还有哪些…… 说不定能救过来,跟着朕干。
同样,列个名单,写清楚为啥这么分。”
这就是人力资源背调加优化,先把身边的人筛一遍。
王承恩听得半懂不懂,但 “记下来列名单” 这些具体事儿,让他觉得这 “新法子” 也不是全是虚的。
他郑重地磕了个头:“老奴领旨!
肯定拼尽全力,给陛下分忧!”
“行,靠谱。”
陈默点点头,又瞅向其他宫人,“你们也一样,只要好好干活,真心跟朕,朕绝对不亏待你们。
但要是有人吃里扒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眼神一冷,没往下说,但刚才那点 “帝王威压” 不自觉漏了点出来,吓得大伙儿赶紧跪下表忠心:“奴婢 / 老奴绝不敢!
定当忠于陛下!”
初步把内部稳住了,陈默心里才松了点 —— 光有太监还不够,还得有懂技术、能办事的人。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原历史里被魏忠贤挤兑走、回家待着的能人。
“王承恩,还有个事儿给你办。”
陈默压低声音,怕别人听见,“你赶紧派人,悄悄去浙江徐光启徐大人老家,看看他现在咋样了。
记住,必须保密,一点风声都不能漏出去!”
徐光启啊!
这可是明末的大拿,懂科学、懂种地、还懂打仗用的火器,正是他现在最缺的 “技术合伙人”!
王承恩虽然不明白陛下为啥突然关心一个退休的老臣,但也没多问,立马应下:“陛下放心!
老奴亲自去挑靠谱的人,保证办得妥妥的!”
这么一番安排下来,陈默感觉心里踏实多了。
虽然前面的路还是难走,但至少不再是两眼一抹黑,手里也有几颗能用上的棋子了。
他让其他人都退下,就留王承恩在旁边伺候。
夜深了,他靠在椅子上,开始在心里盘算:魏忠贤经这一吓,短时间内应该不敢明着来,但暗地里肯定会搞小动作。
他得赶紧琢磨出来 “组织架构优化方案” 的大概样子,不然一个月后咋交差……想着想着,困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身体本来就年轻,又折腾了一晚上,精神一放松,累劲儿跟潮水似的涌上来。
他迷迷糊糊地跟王承恩说:“朕眯一会儿,没啥大事…… 别叫朕……” 话还没说完,往龙椅上一歪,没一会儿就睡死过去了。
王承恩看着少年天子就算睡着,眉头还皱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轻手轻脚地给皇帝披了件外袍,然后退到殿门口,跟个门神似的站着,一动不动。
殿里的烛火晃来晃去,照着年轻皇帝累得不行的睡脸。
殿外,紫禁城的夜还是黑沉沉的,没啥动静。
可这会儿,一道黑影跟猫似的溜进了御书房,在龙椅旁边停了一下,瞅了瞅睡着的皇帝,然后又悄无声儿地躲进黑暗里,没影了。
第二天早上,王承恩的一声惊叫把宁静给打破了 ——“陛下!
不好了!
玉玺…… 玉玺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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