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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觉醒后,一心搞副业泥巴靳沉最热门小说_免费小说全集虐文女主觉醒后,一心搞副业(泥巴靳沉)

十六爪章鱼 著

言情小说连载

泥巴靳沉是《虐文女主觉醒后,一心搞副业》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十六爪章鱼”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剧情人物是靳沉,泥巴,苏瓷的现代言情小说《虐文女主觉醒后,一心搞副业》,由网络作家“十六爪章鱼”所著,情节扣人心弦,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55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30 19:26:34。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虐文女主觉醒后,一心搞副业

主角:泥巴,靳沉   更新:2025-07-30 21:3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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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瓷片也能割手。以前我不懂,总把自个儿当块橡皮泥,谁都能捏两下。现在明白了,

再贱的泥巴,烧透了就是瓷器。靳沉把戒指扔在我面前的大理石台面上,叮当一声脆响。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还在看手机。助理捧着个丝绒盒子,像个木头桩子杵在旁边。

“下个月婚礼。时间地点发你邮箱了。”靳沉划拉着屏幕,语气跟吩咐司机去加油差不多,

“婚纱试过了,尺寸合适。那天别迟到。”戒指挺大,钻石晃眼。以前我肯定心跳加速,

觉得熬出头了。现在看着,像颗冰疙瘩,又冷又硬。餐厅里水晶灯亮得刺眼,

刀叉碰撞的声音脆生生的。我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酸得眯了下眼。“靳沉。”我叫他名字。

他总算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半寸目光,瞥了我一眼,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嗯?

”“我不嫁了。”空气安静了几秒。旁边那桌的勺子“当啷”掉在盘子里。

靳沉的助理眼睛瞪得溜圆,抱着丝绒盒子的手有点抖。靳沉终于放下手机。

他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搁在腿上,看着我。

那眼神像在检查一件货物标签是不是贴错了。“苏瓷,”他声音沉了点,

“别在这种时候闹脾气。你清楚,我没时间哄你。”“没闹。”我把杯子推远了点,

“字面意思。婚,我不结了。戒指,你收好。”我站起来,

拎起旁边椅子上那个半旧的帆布包。这包用了好几年,边角磨得发白,

装我的小化妆包、钥匙、还有一本翻烂了的陶瓷图鉴正合适。

比那什么限量版铂金包顺手多了。靳沉脸色沉下去,像结了一层冰。“理由。

”他吐出两个字。“腻了。”我扯了扯嘴角,没打算细说那些年他身边流水似的莺莺燕燕,

也没提他妈妈指着鼻子骂我“捞女”的场景,更懒得回忆他醉酒后一次比一次难听的羞辱。

腻了这两个字,足够概括我死过一回又活过来的心境。上辈子被车撞飞腾空的瞬间,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全是这些破事,太不值了。我没等他再开口,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咔哒咔哒,每一步都像踩碎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影子。

帆布包的带子勒在肩上,有点硌,但踏实。靳沉的声音追过来,冷得像冰锥子:“苏瓷,

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靳家的门,没那么好进,也没那么容易让你走出去。

”我脚步没停,只抬手挥了挥,算是告别。玻璃门自动滑开,初秋傍晚的风卷进来,

带着点凉意和自由的味道。挺好。租的小公寓在城东老区,四十平,一室一厅,墙壁有点薄,

隔壁炒菜的油烟味能飘过来。但窗户很大,朝南,阳光能晒满大半个屋子。

我把那几件名牌包和首饰挂上二手平台,标了个骨折价,很快被秒空。

钱到账的短信提示音叮咚响,比靳沉说任何情话都动听。手机在桌上嗡嗡震。

屏幕上跳着“靳沉”两个字。我直接按了拒接,顺手拖进黑名单。世界清净了。清理东西时,

从帆布包内袋里摸出个小本子。牛皮纸封面,边角卷得厉害。翻开,里面是我以前画的涂鸦,

杯碗盘碟,各种器型,

旁边还歪歪扭扭标注着“天青釉”、“秘色”、“曜变天目”之类的名词。

指尖拂过那些幼稚的线条,心口某个地方,像被温水泡开了。小时候跟着外婆在乡下,

看她守着柴窑烧土碗,泥巴在她手里转啊转,就变成能盛饭的物件,觉得神奇。

后来被接到城里,遇见靳沉,这点念想就被压箱底了,蒙了厚厚一层灰。现在,灰该掸掸了。

我打开电脑,搜索框输入“本地 陶艺工作室 招学徒”。跳出来几条信息。

筛选掉那些看起来花里胡糊弄人的,目光停在最下面一条。“青泥坊陶艺工作室。

招基础学徒一名。要求:能吃苦,耐得住寂寞。工资不高,管午饭。

”地址在城郊一个旧厂区改造的艺术园区。行,就它了。

青泥坊藏在一排高大的红砖老厂房后面,门口挂着块原木牌子,字是烧在陶板上的。

推门进去,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混着淡淡的釉料味儿扑面而来。地方很大,有点乱,

但乱中有序。角落堆着成袋的高岭土,架子上摆满了半成品素坯,拉坯机嗡嗡转着,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深蓝色工装围裙的老爷子正弯腰凑近一个转盘上的泥坯,

手指灵巧地拢着。“找谁?”老爷子头也没抬,声音洪亮。“您好,我叫苏瓷。

看到您招学徒,来试试。”我走近几步。老爷子这才停下转盘,直起腰打量我。

他脸上皱纹深刻,眼神却亮得很,像能穿透人。“苏瓷?名字倒像个搞瓷器的。

”他抹了把沾着泥点子的手,“以前碰过泥巴没?”“小时候…看我外婆烧过土窑,

自己瞎捏过。”我实话实说。“土窑?”老爷子来了点兴趣,“柴烧?”“嗯,柴烧。

”“那还有点底子。”他指了指旁边一排矮凳,“坐。说说,为什么想来捏泥巴?这活计,

又脏又累,还挣不着大钱。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像能吃这苦的。”“就想试试。

”我看着转盘上那个初具碗形的泥坯,它安静地停在那里,蕴藏着变成任何器物的可能,

“觉得泥巴听话,捏成啥样就是啥样,不骗人。”老爷子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行!这话对路!我姓陈,陈守拙。这儿就我一人,

打杂、拉坯、上釉、烧窑,全包圆。你要能留下,先从打杂开始,搬泥巴、和泥、收拾卫生。

干得了吗?”“干得了。”我答得干脆。脏点累点怕什么,心不累就行。

陈师傅扔给我一条跟他身上一样的深蓝围裙。“那就套上。先把墙角那堆干泥巴块敲碎了,

过筛。筛出来的细粉,倒进那边大缸里,加水,泡上。”围裙有点大,

我用带子在腰后系了个死结,挽起袖子。搬起一块沉甸甸的干泥块,抡起木槌砸下去。砰!

泥块裂开,粉尘扬起。我呛得咳了两声,手上没停。木槌一下下砸落,枯燥的重复里,

心里那点因为靳沉而残留的憋闷,也随着这砰砰声一点点被砸碎、扬散。这泥巴,

比人实在多了。日子就在搬泥、和泥、揉泥、洗工具、扫地中溜过去。陈师傅话不多,

教东西也简单粗暴。看我揉泥揉得差不多了,直接指着一台拉坯机:“坐过去,看着。

”他抓了一团揉好的泥,啪地摔在转盘中心,沾湿手,脚下一踩开关。转盘嗡嗡地转起来。

他那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拢住泥团,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泥团在他掌心温顺地向上生长、变薄、中心被拇指按下去,渐渐成了一个直筒。

他手指微微外扩,筒身流畅地向外打开,变成一只碗的雏形。再用刮片修整边缘,

动作快得眼花缭乱。不到两分钟,一只匀称的素坯碗就立在转盘上。“看懂没?

”他关掉转盘。“……没。”我老实回答。眼睛看会了,手说不会。“正常。

”陈师傅一点不意外,“自己练。泥巴管够,练废了砸掉重来。记住,心要静,手要稳。

泥巴有脾气,你慌,它更不听话。”我坐到另一台拉坯机前,学着他的样子,摔泥,开机。

转盘一响,泥团就在我手里跳舞,完全不听使唤。要么歪歪扭扭像个醉汉,

要么直接瘫成一堆烂泥。水加多了,泥浆甩得到处都是;水加少了,泥巴干裂拉不动。

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胳膊抬不起来,脸上、头发上、围裙上全是泥点子,废泥堆了半人高。

成就感?一点没见着。傍晚收拾完,陈师傅递给我一杯热茶。粗陶杯子,没上釉,

握在手里温温的。“急啥?”他嘬了口茶,“我当年学拉坯,练了三个月,

才拉出个能看的碗。你这点挫败,算个屁。”我捧着杯子,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下去,

暖了胃,也暖了心。“陈师傅,您当年为什么做这个?”“为啥?”他眯着眼,

看着架子上那些等待进窑的素坯,“喜欢呗。看着一坨泥巴,在你手里活了,

变成个有用的东西,再放进火里烧硬实了……啧,这感觉,比啥都强。”他咂咂嘴,“钱嘛,

够吃饭就行。人活一辈子,总得有点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攥在手里,不然跟那机器有啥区别?

”真心喜欢的东西。我看着自己沾满干泥巴、指甲缝都黑乎乎的手。虽然累,虽然脏,

虽然挫败,但心里是满的。比待在靳沉那金丝笼子里,戴着鸽子蛋看他和别人眉来眼去时,

满得多。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了一下。我掏出来,是个陌生本地号码。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苏瓷。”是靳沉的声音,隔着电波都能感觉到那股压着的火气,“闹够了没?

在哪?我让人去接你。”“靳总。”我语气平静,“我们没关系了。别再打来。”“没关系?

”他冷笑,“你身上穿的用的,哪样不是靳家的钱?苏瓷,离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能干什么?去当洗碗工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工装围裙,

又看了看面前那堆被我练废的泥巴,忽然笑了。声音清晰地传过去:“靳沉,我在和泥巴。

这活儿挺好,比伺候你和你那些红颜知己,有意思多了。”电话那头死寂了几秒,

然后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他挂了。我把手机塞回口袋,端起杯子把剩下的茶喝完。嗯,

真解渴。拉坯机成了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最大的折磨源。

日子在泥巴的旋转、塌陷、重塑中循环。手指被泥水泡得发白发皱,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

晚上睡觉时都隐隐作痛。但我跟那团泥较上了劲。陈师傅偶尔踱过来看一眼,

丢下一句“水多了”或者“手太僵”,就又去忙他的。他不教具体手法,只点出问题。

剩下的,全靠自己悟,靠无数次失败去试。那天下午,阳光透过高高的旧窗户斜照进来,

灰尘在光柱里跳舞。我又一次把泥摔在转盘中心。深吸一口气,脚踩下开关。嗡鸣声响起。

双手沾水,拢住旋转的泥团。这一次,心格外静。泥团在掌心向上延伸,

像一个沉睡的生命被唤醒。拇指稳稳按下,泥壁顺从地向外扩展、变薄。手腕带动手指,

感受着泥土的韧性与流动。没有刻意去想步骤,全凭手感。当转盘缓缓停下时,

一个碗静静地立在中央。碗壁匀称,弧线流畅,虽然还带着点生涩,但……它站住了!

像一个初学走路的孩子,摇摇晃晃,却稳稳地立在那里。没有歪,没有塌,

是一个真正的、能用的碗!心脏咚咚狂跳,血液冲上脸颊。我盯着那只碗,像盯着稀世珍宝。

手有点抖,不敢碰它,怕一碰就碎了。“哟呵!”陈师傅不知什么时候晃了过来,

拿起那只还湿漉漉的素坯碗,对着光看了看,又用手指肚蹭了蹭碗沿,“行啊丫头!

像个样了!这碗,烧出来能用!”他把碗轻轻放回转盘,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小。

“记住今天这感觉。拉坯啊,就是个熟能生巧的笨功夫,再加点灵性。你有点灵性,

别糟蹋了。”那碗后来被小心翼翼地放进阴干房。我每天都要去看它一眼,

看着它从湿润的深灰,慢慢变成干透的浅白。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在滋长。这碗,

是我亲手从泥巴里拉出来的。它不华丽,不值钱,但它只属于我。

日子像被拉坯机匀速转动的转盘,规律而充实。白天在青泥坊跟泥巴打交道,

晚上回到小公寓,就啃那些淘来的旧陶瓷专业书,或者在二手平板电脑上刷各种制陶视频,

看到眼睛发酸。手机很安静。靳沉没再打来。黑名单是个好东西。

偶尔从财经新闻推送的角落里瞥见他的名字,配图是某个高端酒会,

身边站着不同的、妆容精致的女伴。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以前怎么会觉得这种男人是全部世界?二手平台卖包的钱支撑了小半年。

陈师傅给的学徒工资微薄,但管午饭,饿不着。我开始琢磨着,自己能不能也做点东西卖钱?

手艺是肉眼可见地进步了,至少拉出来的碗碟不会歪脖子了。“陈师傅,

”那天中午吃着简单的两菜一汤,我鼓起勇气问,“我用工作室的泥巴和釉料,

自己做点小东西,烧出来卖掉……行吗?成本我出。”陈师傅正扒拉饭,

闻言抬头看我一眼:“想单干了?”“不是!”我赶紧摇头,

“就是想试试……看自己做的东西,有没有人要。卖的钱,工作室抽大头都行。”我需要钱,

需要证明自己这条路能走通。“抽什么大头!”陈师傅一瞪眼,“泥巴釉料才几个钱!

电窑烧一次,摊到你那点小东西上,成本微乎其微。你尽管做,烧好了放我架子上,

有人看中了,我帮你卖。卖多少都是你的。”“这怎么行……”我有点过意不去。

“怎么不行?”他放下筷子,“我老头子要那么多钱干嘛?够吃饭够买泥巴就行。

你能靠这个手艺吃饭,我才高兴!”他顿了顿,语气缓下来,“丫头,记住,手艺人的根,

在手艺上。别让钱迷了眼,但也别饿死了手艺。”我心里热乎乎的,用力点头。“嗯!

”有了目标,干劲更足了。下班后也不急着走,留下来多做一会儿。

拉坯机上转的不再是练习的泥团,而是真正打算烧制的器物。

我做的都是些实用的小物件:厚实朴拙的饭碗、线条简洁的马克杯、带点拙趣的小花器。

釉色也选最基础的,米白、豆青、酱褐,安全,不容易烧坏。第一批素坯进了电窑。

等待开窑的那两天,坐立不安。脑子里全是各种可怕的画面:开裂了?变形了?釉面起泡了?

或者干脆炸窑了?陈师傅看我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哼了一声:“沉住气!烧个窑而已,

天塌不下来!”窑温降下来那天,陈师傅拿着长长的火钳去开窑门。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站在几米外不敢靠近。窑门打开,热浪夹杂着特有的矿物气息涌出。

陈师傅熟练地用火钳把里面的匣钵一个个夹出来,放在地上降温。等温度降得差不多了,

他蹲下,打开一个匣钵盖子。里面躺着几只碗,两只马克杯。

素白的坯体上覆盖着温润的豆青色釉,釉面光滑均匀,在光线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没有裂!

没有变形!釉色也正!“成了!”陈师傅拿起一只碗,屈指一弹,

发出清脆悦耳的“叮”一声,“釉面光洁,声音清亮。火候正好!丫头,开门红啊!

”我冲过去,拿起一只马克杯。杯子沉甸甸的,釉面触手温润。这是我做的!从泥巴开始,

到眼前这个能盛水、能喝咖啡的杯子!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成就感瞬间冲垮了我。

眼眶有点发热,我赶紧低下头,掩饰地摩挲着杯壁。“傻乐啥?”陈师傅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赶紧的,把剩下的都搬出来。这批东西,我看能卖!”我的第一批作品——六个饭碗,

四个马克杯,三个小花瓶,被陈师傅摆在工作室最显眼的原木架子上。旁边放了个小纸牌,

上面是他用毛笔写的:“学徒习作,实用器。50元/件。”价格是他定的。

“甭管成本多少,手艺人的工夫得算钱。五十,不高不低,刚合适。”我心里打鼓。五十块?

会有人买吗?这些杯碗在超市里,十块钱能买俩。没想到,没过两天,

一个常来工作室买陶艺课体验券的年轻女孩看中了那个豆青色的小花瓶。“好可爱啊!

笨笨的,但是好有味道!”她爽快地扫码付了钱。接着,一个来取自己定制茶具的大叔,

顺手买走了两个饭碗,说看着厚实,盛饭肯定香。不到一周,架子空了。

微信到账的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了好几次。看着手机钱包里多出来的几百块钱,我攥着手机,

在工作室的小院子里蹦了好几下。钱不多,但每一分都沉甸甸的,

是我用自己这双手实实在在挣来的!比靳沉给的副卡刷出来的天文数字,珍贵一万倍!

“出息!”陈师傅嘴上嫌弃,眼里却有藏不住的笑意,“这点钱就乐成这样?赶紧的,

多做点!架子空了好看啊?”“哎!”我响亮地应了一声,浑身充满了力气。

收入稳定了一点点,我在陈师傅的默许下,把下班后和周末的时间都泡在了工作室。

做的器物种类也多起来:带手柄的咖啡杯、带盖的小茶罐、适合放酱醋的小油瓶。

釉色也敢尝试点新花样了,米白底上点几滴铁锈红的斑点,

或者豆青釉面上随意地刷一道酱褐色的竖纹,效果竟意外地拙朴好看。

陈师傅说这叫“窑变”,是火和土给的惊喜。东西渐渐有了点小名气。

来工作室学陶艺或买成品的人,看到架子上有我的东西,总会问问。

有些回头客会直接点名要“那个学徒做的厚杯子”。陈师傅干脆在架子旁边贴了个二维码,

写着“苏瓷手作”,让感兴趣的客人直接加我微信预定。生活被泥巴、釉料和订单填满。

忙碌,却无比踏实。手指上的茧子更厚了,指甲缝里的泥巴似乎成了永久性装饰,

但镜子里的人,眼神明亮,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带着笑。那天下午,

我正在给一批刚上完釉的小茶罐刻底款——一个简单的“蘇”字。手机响了,

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最近联系订东西的人多,我没多想就接了。“喂,您好?”“苏瓷。

”一个冰冷熟悉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耳朵。是靳沉。我刻刀差点划歪。“靳总,

有事?”我尽量让声音平静,放下刻刀,走到院子里。“你在哪?”他声音压抑着怒火,

不容置疑,“发定位给我。立刻。”“我很忙。没事我挂了。”我准备按断。“忙?

”他嗤笑一声,带着浓重的嘲讽,“忙着玩泥巴?苏瓷,你真让我大开眼界!

放着靳太太的位置不要,跑去当个捏泥巴的工人?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靳沉,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他,“我的生活,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靳太太的位置,谁爱坐谁坐去。

我现在过得很好,请你,还有你的钱,离我远点。”说完,直接挂断,拉黑这个新号码。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后背却有点发冷。靳沉怎么会知道我在做陶?他找到我了?

一种被毒蛇盯上的不适感缠绕上来。平静的日子,怕是要起风了。果然,没过两天,

麻烦就来了。先是工作室的房东突然找上门,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搓着手,

一脸为难地对陈师傅说:“陈老啊,真对不住!这厂房……有人出高价要租,合同期还没到,

但对方来头大,我实在得罪不起……您看,能不能……挪个地方?违约金我按合同赔!

”陈师傅当时正在修一个窑具,闻言脸就沉了下来。“老张,咱们合作多少年了?

当初这破厂房没人要,是我一点点收拾出来的!现在看值钱了,就要赶人?

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呢!”“陈老,您别生气!真是没办法……”房东点头哈腰,额头上冒汗,

“对方说了,只要您搬走,条件好谈……”“不谈!”陈师傅把手里的工具往工作台上一扔,

发出哐当一声响,“我就认合同!到期之前,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搬!”房东碰了一鼻子灰,

悻悻地走了。工作室的气氛有点凝重。接着,是原料供应商那边出了问题。

一直合作得很好的高岭土和釉料供应商,突然打电话来说,

我们要的几种基础泥料和釉料“暂时缺货”,什么时候有“不确定”。“缺货?

”陈师傅对着电话吼,“我上个月刚订的!你仓库里堆得跟山似的,当我瞎啊?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最后无奈地暗示:“陈老,

不是我不卖给您……是有人打了招呼……您得罪谁了,心里有数吧?”陈师傅气得脸都红了,

啪地挂了电话。我站在一旁,心沉到了谷底。是靳沉。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也这么无聊,

会用这种下作手段来逼我就范。他想让我走投无路,灰溜溜地滚回去求他。“陈师傅,

对不起……”我声音干涩,巨大的愧疚感淹没了我。是我把麻烦带给了这个庇护我的地方。

“关你屁事!”陈师傅大手一挥,怒气冲冲,但眼神却很清醒,“不就是几个臭钱,

仗势欺人吗?老子不吃这套!泥巴买不着?行!我们自己挖!”我愣住了:“挖?”“废话!

老祖宗烧瓷器,哪样不是自己从地里刨出来的?”陈师傅眼里闪着倔强的光,

“城郊凤凰山脚下,以前就有老瓷土矿!杂质多点怕啥?多淘洗几遍!釉料?矿石粉自己配!

草木灰自己烧!离了他张屠户,还吃不了带毛猪了?”他雷厉风行,

当天下午就不知道从哪弄来一辆破旧的小皮卡,拉着我和几个大麻袋、铁锹、筛子,

直奔凤凰山脚。凤凰山脚一片荒芜,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陈师傅凭着记忆,

找到一处废弃的矿坑边缘。抡起铁锹就往下挖。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力铲下去。

泥土下面是夹杂着砂石和杂质的灰白色土层。“就这!瓷土!”陈师傅抓起一把,

在手里捻开看了看,“品相一般,但能用!多淘洗就行!”挖土是个纯粹的体力活。

汗水很快浸透了衣服,手上磨出了水泡,腰酸得像要断掉。风吹日晒,

脸上很快蒙了一层灰土。但我们谁也没喊累。挖满几麻袋,拉回工作室。

接下来的日子更忙了。挖回来的土要敲碎、浸泡、搅拌成泥浆,

然后用最细的绢筛一遍遍过滤,去除砂砾杂质。

滤出来的细腻泥浆沉淀、沥水、揉练……工序繁琐到令人发指。草木灰釉更麻烦,

要收集特定的草木陈师傅坚持要松枝和稻草,烧成灰,

再研磨、过筛、浸泡、沉淀……折腾下来,手指头都被碱性的灰水泡得脱皮。累是真累,

苦是真苦。但看着泥池里渐渐沉淀下来的细腻泥浆,看着熬煮出来的灰釉原浆,

心里那股憋着的劲儿就上来了。靳沉想用钱砸断我的路?我偏要从泥巴里重新开出一条路来!

自己挖的土,自己配的釉,烧出来的东西,才更有筋骨!

第一批用自采土、自制釉烧出来的碗碟出窑了。颜色没有买来的釉料那么鲜亮稳定,

带着点灰扑扑的质朴感,釉面也不够光滑,有些地方有细小的缩釉点。但陈师傅拿起一只碗,

屈指一弹,声音依旧清越。“好!”他大声说,“有骨气!这碗,盛饭更香!

”这批带着“土腥味”的作品,被我们骄傲地摆上了架子。

陈师傅特意写了新牌子:“凤凰山土,草木灰釉。手作粗陶。80元/件。”价格涨了。

陈师傅说:“工夫翻了几倍,凭什么不涨?爱买不买!”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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