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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穗者

棠花羽梦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拾穗者主角分别是汗水收作者“棠花羽梦”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三伏天的太悬在头像个烧得通红的巨大烙无情地炙烤着大空气稠密滚吸进肺喉咙立刻干得发仿佛塞满了灼热的沙知了在浓密的树叶后扯着嗓子拼命嘶“知了——知了——”,那声音连成一尖锐又单像无数根细针扎着人的耳膜和神搅得人头晕脑田埂边的水沟青蛙偶尔“呱——呱——”地叫两声音也是蔫蔫有气无像是连它们也被这无边的酷热蒸腾得奄奄一我站在田埂...

主角:汗水,收割   更新:2025-08-03 03:2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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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的太阳,悬在头顶,像个烧得通红的巨大烙铁,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稠密滚烫,

吸进肺里,喉咙立刻干得发痛,仿佛塞满了灼热的沙子。知了在浓密的树叶后面,

扯着嗓子拼命嘶鸣,“知了——知了——”,那声音连成一片,尖锐又单调,

像无数根细针扎着人的耳膜和神经,搅得人头晕脑胀。田埂边的水沟里,

青蛙偶尔“呱——呱——”地叫两声,声音也是蔫蔫的,有气无力,

像是连它们也被这无边的酷热蒸腾得奄奄一息。我站在田埂上,不过几分钟,

裸露的胳膊就被晒得通红发烫,摸上去火辣辣地疼,皮肤紧绷着,

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翻卷、脱落。汗水刚冒出来,瞬间就被蒸干,只留下一层黏腻的盐霜。

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金色海洋。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在热风的吹拂下,

掀起一波又一波连绵起伏的稻浪,一直翻滚到天边,与同样被烈日灼烧得发白的天空相接。

这金色的壮阔本该令人心醉,然而此刻,主宰这画卷的,

却是那些在稻浪中轰鸣游弋的钢铁巨兽——沃得收割机。它们庞大的身躯在田间纵横驰骋,

履带碾过松软的泥土,发出沉闷的巨响。巨大的割台如同史前怪兽贪婪的巨口,所到之处,

成排成排挺拔的稻秆瞬间被齐根切断、吞没。只听得机器内部一阵嘈杂的咀嚼、分离声,

金黄的稻谷便源源不断地从卸粮口喷涌而出,

灌入紧随其后的拖拉机车厢或停在田埂上的编织袋里,

而被粉碎的稻草则如同排泄物般被随意地吐撒在收割过的土地上。

昔日弯腰如弓、挥汗如雨的农人身影消失了,田埂上只站着几个操作机器或指挥运输的人,

显得格外疏离。小镇通往田野那条相对宽敞些的土路上,此刻俨然成了收割机的临时营地。

一台台沾满泥浆、草屑,甚至带着北方尘土气息的庞然大物排成长龙,

它们刚刚完成一场场高效的“征伐”,此刻正喘息着,散发着机油和柴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等待着奔赴下一个战场。这些来自遥远北方的“铁牛”,年复一年,

如同候鸟般在双抢时节准时抵达,用钢铁的节奏彻底改写了这片土地收获的乐章。突然,

“突突突”的巨大轰鸣声由远及近,一台刚刚完成作业的收割机,拖着滚滚黑烟,

像凯旋的战士般驶回路边,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中停了下来。巨大的引擎声渐渐低沉、熄灭,

只留下钢铁机体在烈日曝晒下“噼啪”作响的细微膨胀声。就在这时,

路边一片稀疏的树影下,一个矮小却异常敏捷的身影猛地蹿了出来!那是一位大娘,

看年纪六十上下,头发花白,在脑后挽成一个紧实的髻。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衫,

一条同样褪色的深色裤子,脚上是一双沾满泥点的旧布鞋。

她左手提着一个坑坑洼洼、边缘有些卷曲的旧铁皮桶,

桶身布满岁月的凹痕;右手紧紧抓着一张用粗糙木板钉成的、看起来摇摇晃晃的高脚木凳。

她的目标极其明确,没有丝毫犹豫,像一支离弦的箭,

直冲向那台刚刚熄火、巨大金属机身仍在散发着滚滚热浪的收割机。

她冲到收割机巨大的后轮胎旁,动作麻利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她先把那不太稳当的木凳子往滚烫的轮胎旁用力一靠,确保它不会轻易滑动。紧接着,

她抬起穿着旧布鞋的脚,稳稳地踩上凳子,身体立刻拔高了一截。

她的双手迅速而精准地抓住机器外壳上一切可以利用的着力点——可能是一个凸起的螺栓帽,

可能是一处焊接留下的缝隙,也可能只是金属板上的一道浅浅的凹陷。只见她手脚并用,

身体紧贴着滚烫的铁皮,动作敏捷得像只经验丰富的攀岩者,又像一只执着的壁虎,

三下五除二,

爬上了这台高达数米的钢铁巨兽的“后背”——那是覆盖着粮仓和复杂搅龙系统的顶盖区域。

烈日早已将这金属表面烤得灼热无比,几乎能烫熟鸡蛋。但她似乎浑然不觉,

或者说早已习惯。她立刻伏低身子,将枯瘦却异常有力的手臂,

缘的缝隙里、搅龙叶片与外壳之间那些幽深曲折、收割机自身难以彻底清理干净的犄角旮旯。

她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关节粗大变形,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黑泥,

手背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和晒斑,还有几处愈合不久的新鲜划痕。就是这样一双手,

此刻却稳如磐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在那些布满油污、铁锈和碎屑的冰冷缝隙里,

小心翼翼地摸索、抠挖、捻拾着里面残留的稻谷。这些谷粒,细小、零碎、干瘪,

混杂着破碎的稻壳、细碎的秸秆粉末和黑色的油泥灰尘,

如同钢铁怪兽在饕餮盛宴后不经意间遗落的残渣碎屑,散落在金属的褶皱和阴影里。

她全神贯注,汗水像小溪一样,顺着她脸颊、脖颈往下淌,

有的直接滴落在身下滚烫的铁皮上,“滋啦”一声,腾起一缕转瞬即逝的细小白烟,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一次将手臂探入那烫人的缝隙,

每一次指尖在黑暗中触碰到一粒坚硬的谷粒,都伴随着一种令人揪心的紧张感。

她就那样深深地弯着腰,脸几乎要贴到灼热的铁皮上,

整个身体蜷缩在收割机巨大的阴影之下,沉默而固执地,一粒一粒,

拾捡着那些被现代高效率无情抛弃、被大多数人视若无睹的“遗珠”。

这个在滚烫钢铁上奋力攀爬、专注拾捡的瘦小身影,像一把锈迹斑斑却又异常锋利的钥匙,

猛地捅开了我记忆深处早已尘封的闸门。时光的洪流轰然倒灌,瞬间将我淹没。

眼前刺目的阳光、蒸腾的热浪、钢铁的轰鸣都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同样酷烈、却属于另一个时代的盛夏双抢图景。那是我十二三岁的年纪,

身体刚开始抽条,骨架单薄,肩膀还稚嫩。同样是在这能把人烤化的三伏天,

“双抢”的号角吹响。天还黑沉沉的,启明星孤独地悬在深蓝色的天幕上,清冷地眨着眼。

整个村庄还沉浸在梦乡的静谧里,连狗吠都稀少。突然,

母亲带着困倦却不容置疑的声音穿透薄薄的蚊帐:“快起!下田了!鸡都快叫了!

”我被从混沌的睡梦中硬生生拽出来,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脑袋里昏昏沉沉。

摸索着穿上同样被汗水浸得发硬的旧汗衫和打着补丁的粗布裤子,脚拖拉着旧凉鞋,

走到堂屋。昏黄的灯光下,父亲已经磨好了镰刀,刀刃在摇曳的光线下闪着冷硬的青光。

我拿起一把属于自己的镰刀,刀柄已被无数双手磨得光滑,沉甸甸的,

带着一种即将投入战斗的肃穆感。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带着露水和泥土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狭窄、湿滑的田埂小路上,

浓重的露水迅速打湿了裤腿,冰凉地贴在皮肤上,激得人一哆嗦。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我们一家人踩在泥泞小路上的“噗嗤”声,和远处池塘里传来的几声模糊蛙鸣。

收割稻子,那是纯粹的血肉之躯与土地的角力。走进自家的稻田,

露水打湿的稻叶冰凉地扫过小腿。我学着父亲的样子,深深地弯下腰,几乎成了九十度。

左手用力向前探出,五指张开,尽可能多地拢住一丛丛沉甸甸、带着冰凉露水湿气的稻杆,

那沉甸甸的触感压在手臂上。右手紧握镰刀,刀尖斜斜向下,

朝着稻杆根部裸露在泥土之上的部分,手臂带动腰身,奋力往回一拉——“嚓!

”一声清脆利落的割裂声在寂静的清晨田野里格外响亮。稻子顺从地倒伏在我的臂弯里。

很快,重复的动作带来了后果:裸露的小臂和手腕内侧,

被那些边缘如同细小锯齿般锋利的稻叶,划出了一道道细密的、纵横交错的红痕。

汗水像无数小虫子在皮肤上爬行,不可避免地渗入这些细小的伤口里,

立刻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和令人烦躁的奇痒。随着日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高,

毒辣的阳光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后背的汗水像开了闸的小河,

瞬间汹涌而出,沿着脊椎迅速流淌,很快就把身上那件粗布汗衫彻底湿透,

紧紧地、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又闷又热,让人喘不过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常常迷蒙了双眼,咸涩的汗水刺激着眼球,带来一阵阵强烈的灼痛和模糊不清的视野,

只能不停地用沾满泥污的袖口去擦拭。腰背早已酸痛僵硬得像块木头,

每一次直起身来都伴随着骨头“咔吧”的轻响和一阵难以忍受的酸麻。

割下的稻子被抱到田头的脚踏打谷机旁。那是一个沉重的木制大家伙,

像一个蹲踞在田头的怪兽。我和父母轮流上阵,姐在一旁协助递稻子,

双脚轮番奋力踩动那沉重如山的木制踏板,每一次下压都需用尽全身力气,

带动着沉重的木制滚筒飞速旋转起来,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嗡嗡”声,

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颤抖。双手则需紧紧攥住一大把带着稻杆的沉甸甸稻穗,屏住呼吸,

看准时机,将沉甸甸的穗头用力按在飞速旋转的、布满尖锐铁齿的滚筒上——“嘭!嘭!嘭!

”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和沉闷而有力的抽打声,饱满的谷粒如同金色的急雨,

从穗头上迸溅、脱落,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下方的箱筐里,

之后简单整理装入放在一旁的箩筐或麻袋里,最后一担一担的挑回家,大概三四里地的样子。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稻谷特有的清甜香气,混合着稻草被撕裂时散发出的辛辣青草味,

以及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汗酸味,构成了一种独特而难忘的“双抢”气息。有时,

正弯腰费力地捆扎刚脱完粒、湿漉漉的稻草堆这是重要的柴火和牛饲料,

还可以编草绳绑东西,铺床等作用可多了,或者实在累得眼前发黑,

直起那早已不属于自己的酸痛的腰背,贪婪地大口喘息几口灼热的空气,猛一回头,

会赫然发现一个或几个身影,已不知何时悄然立在了我们刚刚收割完毕、一片狼藉的稻田里。

他们大多是村中那些走路颤巍巍、牙齿稀疏的爷爷奶奶辈,

胳膊上挎着一个小小的、磨损得发亮的竹篮或是一个蛇皮袋。他们像影子一样,默不作声,

悄然而至。正弯着腰,低着头,如同在沙里淘金一般,在割剩的、尖锐的稻茬丛里,

在散乱堆放的稻草堆缝隙中,在泥泞的脚印旁,

极其仔细地搜寻、翻找、捡拾着我们不小心遗漏下的零星稻穗。这些稻穗,

可能因为长得不够饱满圆润被大人们嫌弃而有意忽略,可能在捆绑时不够结实而散落,

也可能是在我们抱着沉重的稻捆走向打谷机的途中,因体力不支或脚下打滑而意外掉落。

那时候,年纪小,心思单纯,也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和强烈的“领地”意识。

看着自己天不亮就起床,手臂被划破无数道口子,腰累得几乎直不起来,

汗水流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才辛辛苦苦换来这一点点金黄的稻谷。再看这些老人,

不声不响地就来捡我们掉在田里的东西,心里顿时像被塞了一团乱麻,

涌起一股强烈的被侵犯感和莫名的不平,觉得他们像在偷窃我们用血汗换来的宝贵财富。

常常会猛地直起疼痛的腰,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鲁莽和不客气,

朝着那些佝偻的身影粗声粗气地呵斥道:“哎!那边的!莫捡了!这是我们家的田!

我们自己会捡!”那语气,仿佛田里掉落的不是几根微不足道的稻穗,

而是自家埋在田里的金元宝被人发现了。为了证明自己对这片田里一切遗落物的“主权”,

也为了在大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懂事”和“能干”,更为了赌那一口不服输的稚气,

在喝退拾穗人之后,我便会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酸痛和深入骨髓的疲惫,拖着两条沉重的腿,

像一头犁地的老黄牛,赌气般地在自家刚刚收割完、布满尖锐稻茬的稻田里,

前前后后、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走上好几遍。眼睛瞪得溜圆,

任何一处可能藏匿稻穗的角落——稻茬丛的根部、被踩倒的稻草堆底下、田埂边的浅水洼旁,

恨不能掘地三尺,把每一粒散落的、沾着泥水的谷子都寻回来,唯恐漏掉哪怕一丝金黄,

被别人捡了“便宜”。现在想来,唐代诗人李绅那妇孺皆知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还有白居易在《观刈麦》中描绘的农人艰辛:“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

但惜夏日长。”那份对每一粒粮食近乎虔诚的珍惜,对宝贵农时的分秒必争,

早已在年复一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劳中,如同刀刻斧凿般,深深镌刻进了农人的骨血里,

成为了一种无需言说的本能。我们那时对拾穗老人的呵斥,与其说是出于吝啬小气,

不如说是少年人对自身极端辛劳成果一种近乎本能的、带着几分稚拙和天真的守护宣言。

那每一粒谷子,都浸透了我们的汗水,承载着全家一年的口粮希望,沉重得不容他人染指。

“双抢”二字,“抢”字当头,重若千钧。它像一道无形的、带着倒刺的鞭子,

日夜不停地抽打在每一个农人的心上、背上。头顶是能把人晒脱皮的毒日头,

脚下是滚烫浑浊、没过小腿肚的泥水田,心中那份对时令的焦灼感,比阳光更炽烈,

比泥水更粘稠。必须争分夺秒,和时间赛跑!必须抢着把成熟的早稻颗粒归仓,晚一天,

就可能遭遇突如其来的雷雨,让到手的粮食在田里发芽霉烂,

一年的辛苦付之东流;早稻刚刚收完,连喘口气都是奢侈,

又得立刻抢着把翠绿的晚稻秧苗插入水田。晚一天插秧,稻苗的生长期就可能被压缩,

秋天遭遇寒露风的风险就大大增加,轻则减产,重则颗粒无收。时间,对于农人来说,

就是粮食,就是命!一亩田,

从弯腰挥镰收割、抱运沉重的稻捆、脚踏打谷机脱粒、将湿谷摊开在晒谷坪上翻晒,

到紧接着的犁田通常是牛拉犁,

洗净根部泥巴、插秧一株株弯腰插入水田……这一整套繁复、沉重、环环相扣的工序,

全靠一副血肉肩膀、两只布满老茧的手,以及透支的体力。

即使全家老小包括半大的孩子齐上阵,披星戴月,从早干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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