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道藏炁体源流》是大神“黑风林倒拔杨柳林黛玉”的代表庄子扭曲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窗蝉鸣聒噪得令人心浮气讲台历史老师平板的声线正把“罢黜百独尊儒术”这一重大历史事念得比盛夏午后蒸腾的热浪还要黏糊糊、死沉粉笔灰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懒洋洋地打着旋空气凝滞得如同老旧的胶我强撑着眼手指在摊开的《庄子·齐物论》上无意识地划过那句“天地与我并而万物与我为一”,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琢磨着放学后去图书馆借的那本讲商周青铜器铭文的新指尖仿佛已经触到...
主角:庄子,扭曲 更新:2025-08-15 04:5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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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蝉鸣聒噪得令人心浮气躁。讲台上,历史老师平板的声线正把“罢黜百家,
独尊儒术”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念得比盛夏午后蒸腾的热浪还要黏糊糊、死沉沉。
粉笔灰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懒洋洋地打着旋儿,空气凝滞得如同老旧的胶水。我强撑着眼皮,
手指在摊开的《庄子·齐物论》上无意识地划过那句“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琢磨着放学后去图书馆借的那本讲商周青铜器铭文的新书,
指尖仿佛已经触到了那冰凉的、镌刻着古老秘密的金属纹路。就在这时,
一声沉闷的、仿佛巨大玻璃被硬生生掰裂的“咔嚓”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声音来自窗外。我猛地扭头。教室瞬间死寂,所有昏沉的脑袋都齐刷刷转向窗外的天空。
不是幻觉。原本铅灰色的、堆叠着厚重积雨云的苍穹,像一块被无形巨手狠狠撕裂的幕布,
豁开了一道巨大到令人窒息的裂口!那裂口边缘参差扭曲,边缘翻卷着,如同被烧焦的纸张。
裂口深处,并非预想中的宇宙深空,而是翻滚沸腾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污浊,
像是搅浑了所有墨汁与脓血的混沌旋涡。更令人头皮炸裂的是,
无数形态扭曲、意义不明的文字——或者说,是文字扭曲成的鬼魅,
正从那裂口的污浊核心中疯狂地、瀑布般地喷涌而出!它们翻滚着,纠缠着,嘶叫着。
有的像是被水泡烂的甲骨文,笔画肿胀变形;有的如同狂乱涂鸦的符咒,
闪烁着不祥的幽光;更多的是根本无法辨认的、由错乱笔划和污秽斑点构成的怪诞符号,
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如同亿万只溃烂的飞蛾,扑向这个脆弱的世界。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纸张霉烂、铁锈腥甜和某种精神层面极度狂躁的恶臭,
瞬间灌满了整个教室,令人窒息作呕。“啊——!!!”尖叫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
瞬间引爆了死寂的教室。桌椅被惊恐的学生撞倒,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倾倒的巨响。
有人抱头蹲下,有人试图冲向门口,更多人只是僵在原地,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
死死盯着那末日般的景象。我也被一股冰冷的麻痹感攫住,动弹不得。视野的边缘,
那些扭曲的“文字”已经触及了教学楼的外墙。它们并非物理撞击,而是像强酸泼上画布,
所过之处,坚固的砖石、明亮的玻璃窗,都开始无声无息地“融化”、“改写”!
墙壁上浮现出意义全无的狂乱涂鸦,玻璃窗上凝结出污秽的冰花状纹路,并迅速蔓延。
死亡的气息,带着文字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混乱中,
我的书包被一个慌不择路的同学撞落在地。里面东西散落出来,
那本翻得卷了边、书页发黄的《庄子》残卷,正好滑到我脚边。封面上的“莊子”二字,
在窗外投来的、被扭曲文字染成诡异暗紫色的光线下,竟似乎微微亮了一下。跑?往哪跑?
那污浊的文字瀑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窗外的世界!一个念头,
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带着绝望的本能,猛地攫住了我。我几乎是扑倒在地,
一把抓起那本残破的《庄子》,疯狂地翻找。书页在颤抖的手指下哗啦作响。找到了!那页!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窗外,一片扭曲得如同尖叫人脸的巨大“文字”阴影,
裹挟着浓烈的污浊气息,如同实质的巨掌,狠狠拍向我们教室的窗户!
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渗出粘稠的黑色污迹。
来不及了!我张开嘴,喉咙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干涩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
但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的惊恐、绝望、以及对眼前这荒诞恐怖景象的无法理解,
嘶吼着灌注进那几个字:“天——地——与——我——并——生——!”嗡!
声音出口的刹那,一股奇异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
毫无征兆地从我紧握书卷的掌心猛地窜起!那暖流迅速扩散,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亘古之初的宁静与磅礴的意味。我掌心一热,
眼前骤然爆开一团柔和却坚韧的微光!光芒瞬间凝聚,竟在我身前不足一尺的虚空中,
形成了一面半透明的、薄如蝉翼的护盾!盾面并非实体,
息的墨色篆字构成——“生”、“化”、“一”、“同”……正是《齐物论》中的核心字眼!
它们首尾相连,循环往复,散发着微弱的清光,
构成了一面流转着古老文字与玄妙意境的屏障!砰!!!几乎就在护盾成型的瞬间,
那扭曲的“文字”巨掌狠狠拍在了上面!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无数指甲刮过金属板的尖锐嘶鸣!墨字护盾剧烈震颤,
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构成盾面的篆字被那污浊的力量冲击得扭曲变形,仿佛随时要溃散。
巨大的冲击力隔着护盾传来,撞得我胸口剧痛,喉头一甜,整个人被狠狠掼倒在地,
后背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眼前金星乱冒。但,它挡住了!那足以融化砖石的污浊文字,
被这层薄薄的光幕死死抵住,发出愤怒而不甘的嘶鸣。光盾摇摇欲坠,却顽强地没有破碎,
像一个倔强的气泡,在污浊的洪流中苦苦支撑。然而,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隅。
整个教室、整栋教学楼,都已被那污浊的文字洪流彻底吞没。天花板在塌陷,
墙壁在剥落、扭曲,浮现出意义不明的狂乱符号。
脚下传来巨大的、令人心悸的撕裂感和失重感。仿佛整片空间的地基被瞬间抽空。
我最后的意识,是紧紧攥着那本散发着微弱温热的《庄子》残卷,
身体被一股无可抗拒的、狂暴的乱流狠狠卷起、撕扯。
视野被一片翻滚的混沌和刺耳的、仿佛亿万种语言同时尖叫的噪音彻底淹没。……冰冷,
坚硬,带着浓重的尘土和金属锈蚀的气息。意识像沉在冰冷水底的石头,艰难地向上浮。
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胸口的闷痛。耳边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自己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绝对的黑暗,
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只有头顶极高处,一道极其狭窄的缝隙,
透进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惨淡的灰白色天光。这丝光,
勒出我身边堆积如山的、巨大而扭曲的金属残骸的狰狞轮廓——断裂的钢筋如同巨兽的肋骨,
扭曲的钢板如同凝固的波浪,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令人窒息的灰尘。是废墟。
我被埋在了一座巨大废墟的深处。记忆碎片如同锋利的冰碴,狠狠扎进脑海——撕裂的天空,
扭曲的文字瀑布,尖叫的教室,还有……那面由古老文字构成的、微弱却救了我一命的护盾。
《庄子》!书呢?恐慌瞬间攫住心脏。我挣扎着想动,身体却像散了架,
每一寸骨头都在抗议。强忍着剧痛,我费力地在身下摸索,
指尖很快触到了熟悉的、粗糙的纸张边缘。还在!我一把将它死死攥在手里,
那微弱的温热感透过书皮传来,竟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心。就在这时,
一阵极其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贴着冰冷的金属地面传来。声音很近!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在几块巨大金属板交叠形成的、一处更深的阴影角落里,借着那丝惨淡的天光,我看到了它。
那根本不能用“生物”来形容。它像是一团在地上缓慢蠕动的、粘稠的污迹。
由无数破碎、歪斜、根本无法辨认的“字”的碎片强行拼凑而成——缺胳膊少腿的笔画,
被胡乱涂抹的墨点,扭曲断裂的偏旁部首……这些“部件”彼此纠缠、撕扯,
像一群疯狂而绝望的蛆虫,在无形的粘液中翻滚、爬行。整个形体边缘模糊不定,
不断有细小的“字渣”簌簌落下,又在粘液中重新凝聚。它没有眼睛,
但在那团污秽的核心处,两点猩红如凝固血珠的光点,
正毫无感情地、死死地“盯”着我这个方向!一种纯粹的、对“意义”本身的吞噬渴望,
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过来。“文魇”……这个词毫无征兆地跳入我的脑海,
带着世界设定灌输给我的冰冷认知。以混乱和无意义的文字为食,
污染、吞噬一切有序的“文炁”!它蠕动着,离我藏身的金属支架缝隙越来越近。
那“沙沙”声,就是它身上不断剥落又重组的“字渣”摩擦地面的声音。
浓烈的霉烂纸张混合着血腥铁锈的气味,浓得化不开。恐惧像冰水灌顶。跑?深埋的废墟,
无路可逃!叫?只会引来更多怪物!求生的本能和文科生特有的、对文字近乎强迫症的关注,
在绝望中激烈碰撞。我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
死死锁定了支撑着我头顶这片狭小空间的、一块巨大的、布满锈蚀的金属板。
在那斑驳的锈迹和厚厚的灰尘之下,靠近边缘的地方,似乎……刻着什么?
我强忍着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用尽所有目力,借着那丝微弱的天光,艰难地辨认。
[ ] ·;一道波浪线~;还有一个,像是被拉长的闪电符号⚡。
它们线条粗犷,边缘因锈蚀而模糊,但依旧透着一股原始而直接的力量感。
这符号……是新语盟的标记?世界设定的碎片再次闪现——新语盟,摒弃繁复古法,
创造新符号以快速引动文炁,追求效率……那文魇已经蠕到了缝隙口,
那两点猩红的光点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一股冰冷粘稠的恶意,如同实质般涌来,
几乎冻结我的思维。来不及思考了!死马当活马医!我将全部的精神,所有的求生意志,
都灌注到对那三个符号的“理解”之上。圆圈加点是“核心”、“稳固”?
波浪线是“流动”、“驱散”?闪电是“爆发”、“撕裂”?没有时间犹豫!
我模仿着之前催动《庄子》时的感觉,将这种粗暴直接的理解,混合着对生的极度渴望,
猛地对着那三个符号的方向,无声地嘶吼出我的“意念”:“定!散!破——!”嗡!
掌心紧握的《庄子》残卷骤然一烫!一股微弱却极其锋锐的气息,瞬间从我身上腾起,
仿佛无形的箭矢,狠狠刺向那金属板上的三个符号!嗡!嗡!嗡!三个符号,
如同沉睡的烙铁被瞬间激活!
[ ] ·符号猛地亮起一层极其暗淡、却异常坚韧的土黄色光晕,如同一个微型的护罩,
瞬间笼罩了我藏身的金属支架区域。几乎同时,
波浪线~符号爆开一圈几乎看不见的、透明的涟漪,
带着一股微弱却坚决的“推拒”之力,横扫而出。最后,
那闪电符号⚡更是如同被点燃的引信,
骤然迸发出一道极其刺眼、却短暂得如同幻觉的惨白电光!电光细如发丝,
却带着一种纯粹“破坏”的尖锐意志,撕裂空气,狠狠劈向缝隙口那团污秽蠕动的文魇!
“嘶——!!!”一声尖锐到超出人类听觉极限、直刺灵魂的惨嚎骤然爆发!
那两点猩红的血光瞬间扭曲、放大,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暴怒!土黄色光罩剧烈震荡,
如同被重锤敲击的薄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终究没有破碎。
那无形的推拒涟漪狠狠撞在文魇身上,让它粘稠的躯体猛地向后一滞,翻滚起来,
身上无数扭曲的“字”碎片像烂泥一样飞溅。而那道惨白的电光,
更是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油脂,瞬间在它污秽的躯体上洞穿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焦黑孔洞!
孔洞边缘,无数细小的“字渣”疯狂扭曲、尖叫着化为飞灰!有效!但这力量太微弱了!
而且……就在电光击中目标的同时,一股冰冷、狂暴、充满混乱恶意的反冲力,
如同淬毒的冰锥,顺着那无形“文炁”的联系,狠狠扎回我的脑海!“呃啊!”我闷哼一声,
眼前瞬间发黑,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攥着《庄子》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三个金属板上的符号,光芒瞬间熄灭,变得比之前更加黯淡,
甚至边缘的锈蚀似乎都加深了。这力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似乎……在污染我?
一种细微的、对文字意义的模糊感和烦躁感,如同污浊的溪流,开始在我意识深处悄然滋生。
那文魇受了重创,焦黑的孔洞边缘还在不断崩解,发出“滋滋”的声响。它疯狂地蠕动着,
两点猩红的光点充满了怨毒,死死盯着我这个方向,却没有立刻再扑上来,似乎在权衡,
又似乎在积蓄力量。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僵持。就在这死寂之中,
头顶极高处那道狭窄的缝隙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摩擦声。
像是皮革蹭过粗糙的岩石。有人!我猛地抬头,心脏几乎停跳。缝隙边缘,
一张脸悄无声息地探了出来,挡住了那丝惨淡的天光。那是一张年轻男性的脸,
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黑色污迹,几乎看不清本来肤色。唯有一双眼睛,在阴影中亮得惊人,
如同荒野中觅食的孤狼,锐利、警惕,带着一种长期挣扎求生磨砺出的冰冷和疲惫。
他头上缠着看不出原色的破布,几缕被汗水浸透的深色头发黏在额角。
他无声地俯视着下方这废墟深处狭窄空间里的对峙——我,我手中紧握的《庄子》,
那散发着微弱清光的书页,以及对面那团被激怒的、正在缓慢重聚的污秽文魇。他的目光,
如同实质的探针,在我脸上、在我手中的书卷上、在那三个黯淡的金属符号上,
极其迅速地扫过。没有惊讶,没有同情,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评估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发现猎物的专注。随即,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本《庄子》上。
当看到书页间流淌的、与这个污浊世界格格不入的微弱清光时,他那双狼一般的眼睛里,
瞳孔骤然收缩!就在这时,下方那受创的文魇似乎也察觉到了新的气息,
两点猩红的血光猛地转向头顶的缝隙,发出一声充满威胁的低沉嘶鸣,
粘稠的躯体不安地涌动起来。缝隙边缘的年轻人眼神瞬间一厉。他没有任何废话,
一只手如同闪电般探入腰间一个同样沾满污垢的皮质囊袋。再抽出时,指间已夹着一枚东西。
不是武器,而是一枚……骨片?约莫巴掌大小,边缘粗糙,颜色灰白。
上面似乎用某种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颜料,
刻着一个极其简单、甚至有些歪扭的符号——像是一个被拉长的“X”,
又像两把交叉的简陋匕首。新语盟的骨符!更原始,更粗暴!
他目光死死锁住下方躁动的文魇,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下一刻,
他夹着骨片的手指猛地向外一甩!没有光芒,没有声音。
但一股极其尖锐、纯粹、带着“割裂”与“否决”意志的无形力量,
如同两把无形的、淬毒的薄刃,瞬间跨越空间,狠狠斩向那团污秽!“嗤啦——!
”仿佛破布被硬生生撕开的声音响起。那文魇核心两点猩红的血光猛地熄灭!
它疯狂涌动的躯体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一道清晰的、贯穿整体的裂痕凭空出现!
无数扭曲的“字”碎片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灰烬,从裂痕处无声无息地崩解、飘散,
连一声最后的哀鸣都未曾发出。原地只留下一小滩迅速渗入尘埃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粘液。
干净利落!一击毙命!我瘫坐在冰冷的金属废墟上,大口喘着粗气,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目睹那凌厉一击的震撼交织在一起,心脏还在狂跳。
掌中《庄子》散发的微弱清光,在这片重归死寂的、只有灰尘簌簌落下的空间里,
显得格外醒目。头顶传来轻微的落地声。那个年轻人,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
无声无息地从那道狭窄的缝隙滑落下来,轻盈地落在我前方不远处堆积的金属残骸上。
他站得很稳,落地时甚至没有激起多少灰尘,显示出惊人的身体控制力。
沾满污迹的破旧皮甲紧裹着精瘦的身躯,腰间除了那个骨片囊袋,
还挂着一柄用粗糙兽皮包裹着、只露出黑沉沉木柄的短刃。他站定,没有立刻靠近,
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再次落在我身上,锐利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慢而仔细地刮过我的脸,
我沾满灰尘、明显不属于这个废墟世界的校服,最后,
牢牢锁定在我手中那本散发着奇异清光的《庄子》残卷上。那清光似乎让他感到一丝不适,
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但探究的兴趣显然压过了不适。“你,”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许久未曾润滑的齿轮,带着废墟间风沙磨砺出的粗粝,
吐出的语言音节古怪,带着奇异的卷舌音和喉音,但奇异的是,我竟能听懂大意,
“手里的东西。哪来的?”他的目光没有离开那本书,里面没有贪婪,
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未知力量的警惕和评估。“那光……不是守经院的酸腐气,
也不是新语盟的爆裂火。你,”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更加锐利,
如同发现了猎物身上不寻常的标记,“从‘外面’来的?”“外面”?
这个词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我的心湖。他看出了什么?我强压下喉咙的干涩和胸口的闷痛,
试图组织语言:“我……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天上裂开了,
有……有那些字……”我艰难地描述着,发现自己的声音同样嘶哑难听。“裂天,字雨。
”年轻人极其简短地打断我,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最平常不过的天气,
“‘大渊’又在呕吐了。”他不再看我,反而蹲下身,伸出带着露指手套的手,
用指尖极其小心地沾了一点地上那文魇崩解后残留的黑色粘液,凑到鼻尖嗅了嗅,又搓了搓,
眉头皱得更紧。“污秽更深了。连这种刚成型的‘字渣滓’都带着‘言灵’的臭味。”言灵!
又是这个关键而危险的词!他站起身,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血腥味和文炁波动,
”他瞥了一眼我手中依旧散发微光的《庄子》,“会引来更麻烦的东西。想活命,跟我走。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绝对权威。他不再等待我的回答,
转身就朝着废墟深处一个更加幽暗、似乎是被巨大力量强行撕裂开的通道口走去,
身影迅速融入那片浓重的阴影里,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尾音在死寂中回荡,“或者,
留下喂‘墨牙’。”我撑着冰冷的金属板,艰难地站起来,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
环顾四周,只有堆积如山的冰冷残骸和死寂的黑暗。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文魇那令人作呕的恶臭,以及某种更加无形的、充满恶意的窥伺感。
留下?必死无疑。我咬咬牙,将《庄子》死死攥紧,那微弱的温热成了此刻唯一的支撑。
踉跄着,我朝着年轻人消失的黑暗通道口,一步一步,艰难地挪了过去。
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深渊边缘。通道内部比外面更加黑暗、压抑。
巨大的扭曲金属如同巨兽的脏腑,挤压出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曲折路径。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尘土味,
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如同无数书籍被同时焚烧殆尽的焦糊气息,隐隐刺痛着鼻腔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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