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癞子和王氏溜了之后,围观的村民们立刻围了上来,把温知夏团团围住。
几个常年被腰疼、腿疼折磨的老人挤到前面,拉着温知夏的手不放:“温知青,你真能治老寒腿啊?
我这腿冬天疼得走不了路,你帮我看看呗!”
“我腰疼好多年了,县里的医生都看不好,你能不能也给我扎两针?”
温知夏心里早有盘算,她笑着点点头,声音清亮:“大家的病我都能试试,不过我一个知青,在村里无依无靠,缺粮票缺布票,冬天连件厚衣服都没有。”
她顿了顿,看向众人,“要是大家不介意,看病可以用粮票、布票抵诊金,或者给我带点山里的草药也行——我也不多要,普通小病一斤粮票,疑难杂症三斤,怎么样?”
这话一出,村民们立刻答应下来——一斤粮票换个舒坦,太值了!
当场就有两个老人回家拿粮票,剩下的人也纷纷约定明天再来。
陆执野站在人群外围,默默看着被村民簇拥的温知夏,她眼里闪着光,自信又从容,和刚才在河边浑身湿透的样子判若两人。
等村民渐渐散去,他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油纸包,走上前递给她:“三斤粮票,先给你。”
温知夏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粗糙的手掌,那掌心带着厚厚的茧子,温热的触感传来,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陆执野的耳根瞬间红透了,赶紧别过脸,闷声道:“后山有你要的活血草药,我带你去采,顺便给你带路,安全。”
两人沿着村后的小路往后山走,路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温知夏忍不住想起前世的记忆,试探着问:“陆同志,我总觉得你好像帮过我,前世是不是也这样护着我?”
陆执野的脚步猛地一顿,后背微微绷紧,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没有。”
可温知夏分明看到他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闷骚硬汉,还挺嘴硬。
到了后山,陆执野熟门熟路得像在自己家一样。
他知道哪种草药能活血,哪种能消肿,很快就帮温知夏找齐了蒲公英、当归、红花等几种药材,还细心地用茅草捆成一束。
趁着温知夏整理草药的功夫,他拎着猎枪钻进了树林,没过多久就扛着两只肥硕的野兔走了出来,扔给她:“给你补身子,刚落水,得好好养着。”
温知夏眼睛瞬间亮了——野兔在这年代可是稀罕物,肉嫩味鲜,不仅能给自己补身体,多余的还能拿到公社换粮票,简首是意外之财!
她笑着道谢:“陆同志,太谢谢你了!
这下我不仅能配药,还能改善伙食了。”
两人提着草药和野兔,说说笑笑地回到村里,刚走到知青点门口,就看到王氏带着她儿子孙小宝堵在那儿。
王氏手里攥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脸色狰狞,孙小宝也叉着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看到温知夏,王氏立刻扑了上来,挥舞着木棍就要打:“温知夏!
你个小贱人,敢让我家癞子在全村人面前丢脸,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让你知道我们家不是好惹的!”
孙小宝也跟着嚷嚷:“把粮票交出来!
还有你手里的野兔,都是我家的!
不然我们就砸了你的知青点,让你在村里待不下去!”
温知夏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执野己经上前一步,把她牢牢护在身后。
他将手里的野兔往地上一扔,“咚”的一声,吓得孙小宝往后退了两步。
陆执野眼神冰冷,沉声道:“滚。”
王氏被他的气场吓了一跳,手里的木棍都抖了抖,却还是硬着头皮喊道:“陆执野,这是我们家和她的恩怨,你别多管闲事!
她害我儿子丢脸,还咒他跛脚,我必须讨个说法!”
陆执野的眼神骤然变冷,像寒冬的冰刃。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棍,手指微微用力,“咔嚓”一声,那根手腕粗的木棍就被他硬生生折成了两截,断口处还溅着木屑。
“我的人,你也敢动?”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威严,这话一出,温知夏的心头猛地一跳,脸颊瞬间热得发烫——这闷骚硬汉,居然当众认她是“他的人”!
王氏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她拉着孙小宝就要跑,嘴里还嘟囔着:“算我们倒霉,我们走!”
温知夏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溜走,上前一步拦住去路,声音冷冽:“站住!
孙小宝,你偷我五斤粮票的事还没算完,今天要么把粮票还我,要么我就去公社告你偷窃,让你去劳教!”
她又看向王氏,“还有你,上午在河边撒泼污蔑我打人、咒人,必须给我道歉,当着村民的面澄清事实!”
周围的村民听到动静,又纷纷围了过来,对着王氏母子指指点点:“偷粮票还打人,太不是东西了!”
“温知青都饶过他们一次了,还来闹事,真是不知好歹!”
“赶紧道歉还粮票,不然真送公社了!”
王氏被众人说得抬不起头,孙小宝也吓得哭了起来。
没办法,王氏只能咬着牙,声音含糊地说:“对不起……是我污蔑你了。”
孙小宝也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五斤粮票,狠狠扔在地上,转身就跑。
看着王氏母子灰溜溜逃走的背影,温知夏弯腰捡起地上的粮票,心里乐开了花——今天不仅报了被推下河的仇,还赚了三斤借粮票+五斤赔偿粮票,外加两只肥野兔!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收获,足够她过个好冬了。
她转头看向陆执野,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笑着说:“陆同志,太谢谢你了!
晚上我给你炖野兔,再把草药给你配好,保证让你的旧伤好得更快!”
陆执野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嘴角也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闷声道:“我帮你炖,你去配药就行,知青点的灶台我会用。”
说着,他拎起两只野兔,径首走向知青点的灶台,高大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可靠。
温知夏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洋洋的——有这闷骚硬汉护着,再加上自己的医术,在这70年代,她不仅能站稳脚跟,还能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顺便把这嘴硬心软的硬汉拐回家,简首完美!
可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孙癞子正躲在树后,恶狠狠地盯着知青点的方向。
他的眼里满是怨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嘀咕:“温知夏、陆执野,你们给我等着!
这笔账我记下了,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的!
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阴恻恻地看了一眼,转身悄悄溜走,显然是去搬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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