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有反驳,他的态度稍稍缓和:
“梦岚,我知道你心软,我只是不想芷宁嫁给裴淞鸣后遭遇什么不测。”
“等我们成亲后,我想将她接回府中认作义妹,你觉得如何?”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边舍不得放弃我蒋府的名头,一边还想将心上人光明正大地带进门来。
然后在我眼皮底下搞出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痴心妄想!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说真的,咱们这门亲事,真的没必要再成了。”
我头疼欲裂,说完便转身欲回房歇息,却被他厉声喝住:
“站住!既然不成亲,那就请你离开我的府邸!”
我愣在原地,仔细回想才想起来,这宅子是我送给他的及冠之礼。
地契上只写了他一个人的名字。
如今,他却心安理得地住着我送的宅子要我离开,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我只觉心口被气得隐隐作痛,不愿再与他争执。
我迅速收拾好行囊,走到门口时,他仍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我:
“你今日有胆量走出这个门,过几日可别来求我与你成亲,我绝不会念及我们十年的情分而心软!”
“嗯,不会的。”
恰巧此时,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才意识到出门急并未带伞,身上的银钱也已不多。
我带着包袱,站在屋檐下避雨。
回想起母亲曾传授的驭夫之道:
“男子就如那养不熟的白眼狼,一味对他好,终究是徒劳无功。”
“万不可动真感情,要恩威并施,先狠狠惩治他,再给他些甜头,这才是最有效的法子。”
小时候,我不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
后来,我又觉得这方法太过狠毒。
折磨一个人的身心,再给予他救赎,实在是不仁之举。
母亲叫我用这法子在司云彦身上,我死活没有同意。
结果呢?
如今终是我自食恶果了。
大雨打在屋檐上沙沙作响,我隔了老远依旧能听到二人的欢笑声。
我闭上眼睛。
司云彦,就让我们十年的感情留在这场大雨里吧。
头疼欲裂的我上了辆马车回到老宅,是刘妈帮我付了轿资。
等我醒来时,才发觉自己浑身发烫。
“姑娘,你醒啦!你都烧了一整天了。”
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刘妈,满脸心疼地端着药坐在床边喂我喝下。
“听说裴家那少爷亲自带着赠礼去府上找过姑娘,但您那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刘妈一边帮我擦着身子,一边说。
没等到擦完,门外便传来一声动静。
刘妈打开门一看,便转头用唇语说道:“司云彦。”
我点点头,同意让他们进来。
走进屋内,司云彦见我面色不佳地躺在床上,沉稳的面容上带着一丝高傲:
“你竟如此没志气。”
“莫非是吃醋了,才与我争执,好让我多留意你的心思?”
他抬手想要轻刮我的鼻尖,我却往后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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