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谢景,丫鬟抱走了兰宇,兰陵才得空躺在了床上。
寂静的夜让她思绪有些混乱,窗外突然有信鸽扑腾着落了下来。
兰陵起身拿起信鸽解下了它脚上的信。
展开看了看,她眉头轻皱,想了想提笔写了几个字,绑在信鸽的腿上,双手捧着它朝空中放飞了出去。
信是沈烟急书给她的,前几天在她生活的小村子里,有人拿着她十五岁及笄时的画像在找她。
因为她女装时的样子几乎没人见过,加之一首在军中,更是无人将一个弱女子与她联想在一起。
这画恰好被沈若与兰轩看到了,要是兰宇一眼就会认出那画像里的人是他阿娘。
兰陵辗转反侧,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睡了个男人,竟然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
他如果找到了自己,会原谅那个趁他病要他身子的女人吗?
想想京中对他的各种传言,智近妖孽,手段毒辣!
兰陵忍不住感觉后脊冰凉,绝不能让他找到自己!
于是,她寄书给沈烟,让伪造她己故的消息!
他们,本就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很快到了第二天,兰陵在顾森的陪同下一起拜访了任迁大将军。
也与任飞小将军相谈甚欢,兰宇与大将军府上任迁的长孙任齐玩得很开心,他们还约好了下次一起去练习射箭。
新帝墨子瑾也遣人到将军府接了几次兰宇入宫,同时被邀请的还有大将军府的小公子任齐。
一连几日,早上接走晚上准时送回来,没有下任何旨意。
一周后,国丧过了百日。
大将军任迁恰逢五十大寿,邀请众人进府过寿。
任迁亲自给墨王递了帖子,请他来府里。
皇家子嗣单薄,就只有墨子瑾一个皇子,还未长成年,只得由墨王代为理政。
晚间到来时,院里己开始热闹起来。
整个国丧期大家都没有怎么出门,正好借此机会相聚,气氛热闹非凡。
墨王一进府,众人都起身见礼,他被大将军府的下人引着进了里面招待贵宾的正厅。
因这是将军府的私宴,列席的都是些朝廷的重臣,大家见了墨晔,都不敢造次。
坐在主座的男人神情淡漠疏离,身材高大的他看向众人时颇有上位者的气势。
为了营造气氛,任迁专门安排了歌舞表演,还有各家的适龄女眷在一旁献艺。
几个女孩初见墨王,见他容貌气度不凡,忍不住羞红了脸。
在整个漠北国再想找出第二个比他好看的男人恐怕很难。
新帝年幼,能不能掌权还两说,墨晔如今就是整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
说一不二!
其中一个大胆的姑娘羞涩地端了一份晶莹玉透的点心送到了墨王面前。
“墨王,请您尝尝,这是我亲手做得玉蒸酥!”
姑娘是当朝户部尚书徐帆家的独女徐青。
如玉一般的俏佳人,端着点心双颊绯红,顾盼生辉地望着墨晔。
众人都看向了他们。
很有些郎才女貌的般配!
徐青在京城素有第一美人的美誉!
是个男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墨晔抬头看向了徐青,很快视线就转向了她手里的点心。
主厅的空间很大,圆桌巨大,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
男人身着黑色的蟒袍,金丝绣成了栩栩如生的五爪巨蟒,仿佛随时会跃起。
他黑衣如墨,气势磅礴,让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的徐青有些微微怯意。
她见墨晔一首未开口而是盯着她手上的点心,忍不住用纤纤玉指拈起一块递到他面前。
“墨王,要尝尝吗?”
墨晔眉头轻皱,声音清冷地道:“阿福,拖下去将她的手砍了!”
徐青大惊失色,手里的点心哐当一下掉在地上,连忙跪下求饶:“墨王,求您放过小女子!”
坐在桌边的徐帆也跟着跪到了一边,脸色苍白:“求墨王,放过小女,她知错了!”
墨晔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父女,声音清冷地道:“哦,那徐尚书告诉本王,她错在哪儿了?”
西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徐青轻轻地啜泣声,众人都不禁提起心来。
方想起上座的这位可是个狠角色,心底都替跪着的父女俩默默捏了一把汗。
徐帆眼角跟着狠狠地跳了几下,声音慌张地道:“小女错在,错在,不该擅自作主!”
“嗯!”
墨晔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徐帆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被汗浸透了,不知再如何说。
墨晔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下,回口清香。
再抬头看到了悄悄打量他的徐青,那女孩看他望向了自己,吓得浑身颤抖,又使劲地磕头求饶。
酒精蹿入胸膛,脑海里瞬间冲进了一道娇俏大胆的身影,他眉头不由得蹙了一下!
他有些厌烦地看了眼地上胆小的女人。
抛开了那扰乱他心绪的女人,眼神锋利地望向了徐帆。
“听闻徐尚书将令女视为掌上明珠!”
“是,臣老年得女,珍爱如珠!
求墨王放过她!”
“好!”
墨晔轻轻应了下。
跪在地上的徐青身子一下软了下去,与父亲惊慌失措地对望了一眼。
徐帆激动地道:“还不赶紧谢墨王!”
徐青连忙又跪着磕头道:“多谢……”墨晔一抬手,阿福使人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往外拖走!
他语气平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徐尚书替你女儿受罪吧!”
徐帆猛地抬头望向他,咽喉像是被人扼住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
几个侍卫拖着徐帆就往外走,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他的哀嚎和徐青撕心裂肺的哭声。
周围的人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就是他们。
接着,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上厅内陷入诡异的寂静,时间仿佛被凝住了一般。
大家都奋力地在内心开解自己,有胆小的女眷吓得捂着嘴不敢出声。
打破寂静的是阿福,他附在墨晔的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句。
就见男人大步走了出去。
在暗处,与黑夜凝成一片的玄夜缓缓走了出来。
“主子,找到了那姑娘!”
“她死了!”
男人一下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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