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杀人犯辩护后，他妈跪求我别停(赵远张倩)新热门小说_免费完结小说我为杀人犯辩护后，他妈跪求我别停(赵远张倩)

“陈律师，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一时糊涂啊！

”王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怀里那袋子烂了一半的苹果滚了一地。

黏腻的汁水混着黑灰，糊在我刚擦过的地板上。她死死拽着我的裤腿，涕泗横流。

“他要是坐牢了，我也不活了！”我刚结束了律所一天的免费咨询，身心俱疲，

只想把自己扔进沙发。可王婶的哭嚎像一把钝刀，在我脑子里来回地锯。整个老旧的居民楼，

仿佛都能听见她的声音。我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王婶，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我不起来！”她撒泼似的坐在地上，“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深刻的皱纹，心头一软。“我答应你，我先了解情况，行吗？

”1我叫陈默，一名刚执业不久的律师。为了给自己攒点名气和经验，

我在这个老旧小区租了个一楼的门面，挂上了“免费法律援助”的牌子。

来咨询的大多是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像王婶这样直接跪下的，还是头一个。她的儿子李天，

昨天晚上被警察带走了。罪名是，故意杀人。死者是他的女朋友，张倩。“陈律师，

我们家天儿，胆子比针尖还小，他怎么可能杀人？”王婶坐在我的小沙发上，

还在不停地抹眼泪。我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王婶，现在不是说他可能不可能的时候，

你得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她捧着水杯，手抖得厉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昨天晚上，天儿很晚才回来，一身的酒气，衣服也破了。”“我问他怎么了，他不说，

就一个劲儿地哭。”“然后……然后警察就来了。”我眉头微蹙，这说辞，漏洞百出。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血吗？”王婶的身体猛地一颤，水杯里的水洒了出来，

烫得她一哆嗦。“没……没有吧，我没看清。”她躲闪着我的问询。我心里已经有了底。

这案子，恐怕没她说的那么简单。“王婶，我是律师，不是神仙。你儿子能不能出来，

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事实。”“如果你对我有所隐瞒，那神仙也救不了他。”我的话很重，

王婶的脸白了白。她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陈律师，天儿他……他承认了。

”“他说，是那个姓张的女人先动的手。”“她拿着刀要捅天儿，天儿是为了自保，

才……才失手把她……”正当防卫？我心里咯了噔一下。如果能被认定为正当防卫，

那李天确实有无罪的可能。可故意杀人罪的公诉标准极高，警方和检方不是傻子。

“他是在哪里失手的？现场在哪？”“就在……就在张倩租的那个房子里。

”“警察去的时候，刀就在天儿手上。”我心一沉。人证物证俱在，被抓了个现行。

这正当防卫的辩护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王婶，这个案子，很难。”我实话实说。

“我知道难，所以才来求你啊！”王婶又激动起来。“陈律师，

整个小区谁不知道你是个好人，专门帮我们这些穷苦人打官司。”“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她说着，又要往下跪。我赶紧拦住她。“你先别这样。”“这样，我明天去见一下李天，

了解完具体情况，再决定接不接这个案子。”我把话说得很活，给自己留了退路。

王婶千恩万谢地走了。我看着门口地上一片狼藉的烂苹果，一个头两个大。第二天，

我去了看守所。隔着厚厚的玻璃，我见到了李天。他比我想象的要瘦小，剃着板寸，低着头，

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我是陈默律师，你母亲委托我来见你。”我拿起电话。

他没什么反应，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不需要律师。”他的声音又轻又飘。“你需不需要，

不是你说了算。”我敲了敲玻璃，“把昨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他终于抬起头，

看了我一眼。那是一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充满了麻木和……绝望。“没什么好说的。

”“她要杀我，我反抗，就这样。”“她为什么杀你？”“因为我提了分手。

”李天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她说我甩了她，她就活不下去，

要跟我同归于尽。”“她疯了，拿着厨房的刀就冲我过来了。”“我抢了她的刀，

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等我清醒过来，她已经倒在地上了。”他说得很流畅，

像是排练过无数遍。但我一个字都不信。“不记得了？”我加重了声音，“你捅了她多少刀，

你也不记得了？”李天的身体僵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情绪。是惊恐。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猜的。

”“如果只是一刀两刀，或许还能解释为正当防卫中的失手。”“但如果刀数太多，

性质就完全变了。”“李天，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把真相告诉我，我或许还能帮你。

”“如果你继续撒谎，那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他沉默了。长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笑了。那笑声在小小的会见室里回荡，

显得格外刺耳。“帮我？”“你怎么帮我？”“你不过是个给人免费打官司的穷律师罢了。

”他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我最敏感的神经上。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

“我是不是穷律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收了笑，

眼神变得阴冷。“好啊。”“你想知道真相，我就告诉你。”“是我杀了她。

”“我就是故意的。”“因为她该死！”他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拿着电话，

愣住了。这跟王婶说的，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不是正当防卫，

这是赤裸裸的蓄意谋杀。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2从看守所出来，天阴沉沉的。

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全是李天那张扭曲的脸，

和他那句“因为她该死”。这个案子，我不能接。我的原则是为蒙冤者辩护，

而不是为杀人犯脱罪。我回到律所，王婶居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我，她立刻迎了上来，

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笑。“陈律师，怎么样？你见到我们家天儿了吗？

”“他……他还好吧？”我看着她那张布满风霜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王婶，

我们进去说。”我把她让进屋里，关上了门。“我见到李天了。”“他承认了。

”王婶的笑容僵在脸上。“承认什么？”“他承认，是他故意杀了张倩。”“不可能！

”王婶尖叫起来，声音刺得我耳膜疼。“他肯定是在说胡话！他肯定是吓傻了！”“陈律师，

你别信他的！他是我儿子，我了解他！他连只鸡都不敢杀！”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王婶，

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这个案子，我接不了。”“为什么？！”她猛地站起来，

死死地盯着我。“因为他不是被冤枉的！他是杀人犯！”我也提高了声音。

“杀人犯就该死吗？杀人犯就没有活路了吗？”她双眼通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狼。

“陈律师，你不是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你不是说要给所有人一个公正的机会吗？

”“为什么到了我儿子这里，就不行了？！”她的质问，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是啊，我一直标榜的，不就是程序正义和辩护权的神圣不可侵犯吗？为什么当事人一承认，

我就想退缩了？是因为我害怕失败，还是因为我内心深处，也认为杀人犯不配得到辩护？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王婶，你冷静点。”我的声音软了下来。

“我不是不帮他，而是……他这个情况，已经不是正当防卫了。”“故意杀人，

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死刑，或者无期。”王婶的身体晃了晃，跌坐回沙发上。

“不……不会的……”她喃喃自语。“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她突然抬起头，

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陈律师，只要你能救我儿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她说着，

就往自己怀里掏。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袋子散开，里面是一沓沓用皮筋捆着的，崭新的人民币。红色的钞票，晃得我眼睛疼。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二十万。“这……这是什么？”我惊呆了。

王婶住在老旧的筒子楼，平时捡废品补贴家用，她哪来这么多钱？“这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

”王婶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神秘。“是我和他爸，一辈子攒下来的。”“陈律师，

你拿着。”“不够的话，我再去想办法！”“只要能让我儿子……从轻发落，哪怕是十年，

二十年，只要他能活着！”我看着桌上那堆钱，又看了看她那张充满乞求的脸，

心里五味杂陈。我做免费法律援助，不是为了钱。但这一刻，我却因为这笔钱，动摇了。

不是贪婪，而是我从这笔钱里，看到了一个母亲的绝望，和一个家庭的全部。这笔钱，

比李天那句轻飘飘的“她该死”，要重得多。“王婶，你先把钱收起来。

”我把塑料袋推了回去。“我的收费标准，你是知道的。”王婶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这个案去，我再考虑一下。”我没有把话说死。

我想去查查，那个叫张倩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天那句“她该死”，

到底从何而来。送走王婶，我立刻调取了警方的案卷。案卷里的内容，

比我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法医鉴定报告显示，死者张倩，身中十七刀。刀刀致命，

集中在胸部和腹部。现场照片更是惨不忍睹，整个房间的地板，墙壁，天花板，

全是喷溅状的血迹。这根本不是“失手”，这是一场残忍的屠杀。李天的杀人动机，

也被记录在案。“因情感纠纷，发生激烈争吵，继而行凶。

”案卷里还附带了对邻居的走访记录。所有人都说，张倩是个漂亮又文静的女孩，

平时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而李天，则是个沉默寡言，性格有些孤僻的人。两人交往了半年，

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天是一个因爱生恨，残忍杀害女友的恶魔。

我放下案卷，感觉一阵无力。这样的案子，怎么辩？从哪个角度辩？

难道真的要像王婶说的那样，用钱去打点关系，换一个从轻发落吗？那我的职业信仰，

我的坚持，又算什么？就在我准备给王婶打电话，彻底回绝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喂，是陈默律师吗？”电话那头，

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是，请问你是？”“我……我是张倩的妹妹，我叫张兰。

”我的心猛地一紧。“你好。”“陈律师，我听说，你准备接那个杀人犯的案子？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哭腔。“我……”“我求求你，不要帮他！

”她突然哭了出来。“他是个魔鬼！他杀了我姐姐！他必须死！”“你如果帮他，

你就是帮凶！”“你们这些律师，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吗？！”她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扇在我脸上。我拿着手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电话那头，

是受害人家属撕心裂肺的控诉。而我的桌上，还放着杀人犯母亲送来的二十万。黑与白，

善与恶，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模糊。我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我感觉自己，也一同坠入了无边的黑暗。3张兰的电话，像一盆冰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彻夜未眠。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见见张倩的家人。

不是以李天辩护律师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我想知道，

那个在案卷里冰冷的“死者”，究竟有过怎样的人生。我按照案卷上的地址，

找到了张倩的老家。那是一个很偏远的村子，房子是土坯的，看得出家里很穷。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张倩的母亲。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我这个陌生人，一脸警惕。

“你找谁？”“阿姨你好，我……我是张倩的朋友。”我撒了个谎。听到“张倩”两个字，

女人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把我让进屋里，张兰也在。姐妹俩长得很像，只是张兰的脸上，

除了悲伤，更多的是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坚毅。屋子里很简陋，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灿烂又明媚。是张倩。“你是倩倩在城里的朋友？”张母给我倒了杯水，

声音沙哑。“我以前听她提起过，说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朋友。”我心里一紧，

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谎话，竟然歪打正着。“阿姨，节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节哀？

”张母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女儿被人捅了十七刀，死得那么惨，

你让我怎么节哀？”“那个畜生，他凭什么还活着？！”张兰扶住她母亲，看着我。

“陈律师，你昨天没说实话。”“你不是我姐的朋友。”“你就是那个杀人犯的律师。

”我无从辩驳，只能沉默。“你走吧。”张兰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来，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我硬着头皮说道。“了解什么？了解我姐有多该死吗？

”张兰的情绪激动起来。“好让我姐在九泉之下，还要背上一个骂名，

好让那个杀人犯减刑脱罪吗？”“我告诉你，陈默，没门！”“只要我活着一天，

我就会盯着这个案子！”“我就是要让他偿命！”她的眼神，像淬了火的钉子，

死死地钉在我身上。我从没见过那样充满恨意的眼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艰难地解释。

“我只是想知道，李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张兰冷笑一声。“好，我告诉你。”“因为那个畜生是个控制狂，变态！

”“他跟我姐在一起之后，就不许我姐跟任何男性朋友联系。”“我姐跟同事吃个饭，

他都要盘问半天。”“他每天都要检查我姐的手机，我姐稍微有点反抗，他就动手！

”“我姐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我们都劝她分手，可她就是心软，总觉得他会改。

”“上个星期，我姐终于下定决心，跟他提了分手。

”“结果……结果他就……”张兰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起来。张母更是哭得背过了气。

我站在那个破败的屋子里，手脚冰凉。家暴，控制欲，死亡威胁。这才是真相。

李天口中的“她要杀我”，不过是他为了脱罪编造的谎言。而王婶，

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她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走出张家的时候，

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个被杀人犯和他母亲玩弄于股掌之的，自以为是的“好人”。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王婶的电话。“王婶，你到我律所来一趟。”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半小时后，王婶来了。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陈律师……”我没让她进门，直接在门口把那个装钱的塑料袋塞回她手里。“王婶，

这个案子，我正式通知你，我不接了。”“李天的所作所为，是纯粹的故意杀人，

没有任何辩护的余地。”“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王婶抱着那个塑料袋，像是抱着一塊烙铁。“陈律师，你不能这样……”她带着哭腔。

“你答应过我的！”“我答应你的，是了解情况。现在我了解了。”我打断她。

“你儿子是个魔鬼，而你，是个骗子。”“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家暴张倩，

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找我，不是为了寻求公正，你只是想花钱，

给你儿子买一条命！”我的话，像一把刀，剥开了她伪善的面具。王婶的脸，

瞬间变得狰狞起来。“骗子？”她尖声笑了起来。“对，我就是骗子！”“可我有什么办法？

”“那是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我不救他，谁救他？”“那个姓张的女人，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贪慕虚荣，花着我儿子的钱，还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儿子打她，是她活该！”“她该死！”她最后三个字，

和李天在看守所里说的一模一样。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李天的恶，不是天生的。

而是被他这个母亲，一点一滴，浇灌出来的。“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彻底失望了。

“我不想再跟你说一个字。”我准备关门。王婶却突然扑了上来，用身体死死抵住门。

“陈默，你今天要是敢不管我儿子的事，我就死在你这！”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

“我不仅要死在你这，我还要告诉所有人！”“说你收了我的钱，又不管我儿子的死活！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这个律师，一辈子都当不成！”我惊呆了。我没想到，

一个看似淳朴可怜的老人，竟然能说出如此恶毒的威胁。这是我第一次，

真切地感受到人性的丑陋和阴暗。它比案卷里的血腥照片，还要让我不寒而栗。

4王婶的撒泼耍赖，引来了街坊邻居的围观。一时间，我的律所门口，成了菜市场。“哎，

这不是王大姐吗？这是怎么了？”“听说是为了她儿子的事，那个陈律师，收了钱不办事！

”“不会吧，陈律师看着不像这种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议论声，指责声，

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我百口莫辩。王婶见状，哭得更来劲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开始数落我的“罪状”。“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黑心的律师，

收了我二十万的救命钱啊！”“说好救我儿子的，现在说不管就不管了！

”“我可怜的儿子还在里面受苦，我这个当妈的，也不想活了啊！”她声泪俱下，演技逼真。

不明真相的邻居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鄙夷，愤怒，不屑。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囚犯，站在广场中央，接受所有人的审判。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跟她一样，像个疯子一样在大街上对骂。我是个律师。

我必须用法律和逻辑，来解决问题。我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110。“喂，

你好，我要报警。”“我这里是XX路XX号，有人在我律所门口寻衅滋事，

并且对我进行诽谤和人身威胁。”我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王婶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没想到，我竟然会报警。“你……你敢报警？”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我为什么不敢？”我冷冷地看着她。“王婶，我再跟你说一遍。”“第一，你的钱，

我一分没动，现在就在你手上。现场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第二，

我从未正式接受你的委托，我们之间连委托合同都没签。我只是答应你，去了解情况。

现在了解清楚了，我认为这个案子没有辩护的价值，所以我拒绝接受委托。

这完全符合律师的执业规范。”“第三，你现在在我律所门口，聚众闹事，

严重影响我的正常工作和声誉。并且对我进行人身威胁。这已经构成了寻衅滋死罪。

警察来了，孰是孰非，自有公断。”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围观的邻居们，

脸上的表情开始变了。他们不是傻子，听得懂我的话。王婶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她没想到，我这个平时看起来温和可亲的“好人”，竟然这么不好惹。警察很快就来了。

了解了情况，又调取了我门口的监控录像后，警察对王婶进行了严肃的口头警告。一场闹剧，

终于收场。人群散去，世界清静了。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赢了这场闹剧，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只是觉得恶心。我打开电脑，想写一份声明，

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挽回一下自己的声誉。可手指放在键盘上，

却一个字都敲不出来。我该怎么说？说王婶是个为了救杀人犯儿子，

不惜撒谎、讹诈、威胁的刁民？那又会有多少人，会指责我冷血无情，

对一个可怜的母亲落井下石？人言可畏。我第一次，对这四个字，有了如此深刻的体会。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我的女朋友，林雪。她是个记者，消息比谁都灵通。“陈默，

我听说你那边出事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听到她的声音，我紧绷的神经，

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没事，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什么小麻烦，

我都在我们记者群里看到了！有人把你堵在门口闹事的视频都发出去了！”林雪的语气很急。

“标题起得特别难听，叫什么《黑心律师收钱不办事，可怜母亲下跪讨公道》。

”我心里一沉。网络时代，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几乎可以预见，明天一早，

我的“光荣事迹”就会传遍全城。“你别急，我现在就去找发视频的媒体，让他们删稿！

”林雪在那边说道。“没用的。”我苦笑一声。“删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种新闻，最能挑动大众的情绪了。”“现在，

我恐怕已经成了全市人民口中的‘黑心律师’了。”电话那头，林雪沉默了。

她比我更懂舆论的可怕。“陈默，要不……你还是把那个案子接了吧？”她犹豫了半天，

才开口。我愣住了。“你说什么？”“你不是最反对我接这种案子吗？”“此一时彼一时啊。

”林雪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被那个老太婆给绑架了。

”“你如果不接这个案子，她就会一直闹下去，你的名声就全毁了。”“你接了，尽力去辩。

输了，那是杀人犯罪有应得，没人会怪你。赢了，虽然在道德上有点说不过去，

但至少在专业上，你证明了自己。”“两害相权取其轻，你懂吗？”林雪的话，很理智，

也很现实。但我却觉得无比刺耳。“所以，为了我的名声，我就要为一个杀人犯辩护？

”“就要去伤害一个已经破碎的家庭？”“林雪，你觉得这是对的吗？”“没有绝对的对错，

只有利弊的权衡！”林雪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陈默，你太理想主义了！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以为你坚持正义，就能得到好报吗？”“醒醒吧！

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我们俩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这是我们交往以来，

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我一直以为，

林雪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没有人能真正理解我。

我的坚持，在他们看来，只是可笑的理想主义。第二天，我没有去律所。我把自己关在家里，

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我需要时间，来想清楚，我到底该怎么做。第三天，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市检察院的，通知我去配合一项调查。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祥的预感。到了检察院，我才知道，我被举报了。举报我的人，是王婶。

举报的内容是，我涉嫌虚假诉讼和妨碍司法公正。她把我拒绝归还二十万现金，

并且报警威胁她的行为，歪曲成了我企图索贿，并且在索贿不成后，恶意终止委托，

意图妨碍她儿子获得公正审判。她甚至还找了几个邻居，做了伪证。

我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证据”，气得浑身发抖。负责接待我的，是一个姓赵的检察官。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一脸严肃。他叫赵远。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不信任。

“陈律师，对于举报信里的内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深吸一口气，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赵远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等我说完，

他才缓缓开口。“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有，我律所门口有监控。

”“我们已经调取了。”赵远点了点头，“监控显示，你的确把钱还给了她。”“但是，

这并不能证明，你没有索贿的意图。”“也许是你看到事情闹大，才临时反悔的呢？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逻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检察官，

你的这种推断，是毫无根据的！”我压着火气说。“我是一名律师，

我比谁都清楚索贿的后果！”赵远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陈律师，你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