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偷房救弟？这家人别想活！(王娟李岩)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老婆偷房救弟？这家人别想活！全文阅读

生日当天，妻子发来“别找我”的短信后彻底失联。我疯狂拨打她电话时，

催债短信突然涌入：“林先生，您妻子以您名义借款的100万已逾期。

”公司电脑屏幕弹出匿名举报信，指控我挪用公款。抱着最后希望冲进银行查流水，

却看见监控里——戴口罩的女人正用妻子身份证取空我们所有存款。第一章李岩下班回家，

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见屋里头他老婆王娟的声音，又尖又急，像是在跟谁吵架，

电话那头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但“钱”、“快点”、“要命”这几个词儿，

像针一样扎进他耳朵里。他心里咯噔一下，推门进去。客厅里，王娟背对着他，

正对着手机吼：“……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你催命啊！……行了行了，

挂了！”她猛地摁断电话，肩膀还气得一耸一耸的。“跟谁吵呢？火气这么大。

”李岩把公文包扔在鞋柜上，换了拖鞋往里走，随口问了一句。他累了一天，

骨头缝里都透着乏，只想赶紧洗个澡躺下。王娟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转过身，

脸上那点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焦躁和心虚，被李岩看了个正着。她眼神躲闪了一下，

声音有点发飘：“没……没谁，推销的，烦死了。”李岩“哦”了一声，没太在意，

径直走向卧室。他得把明天要用的那份项目合同找出来，放包里才安心。

拉开床头柜最底下那个抽屉，手伸进去摸索——空的？他愣了一下，把整个抽屉都抽了出来。

里面就躺着几本旧杂志，还有一盒没拆封的感冒药。

他那个装着家里所有重要证件、银行卡、还有那本红彤彤的房产证的铁皮盒子，不见了！

“王娟！”李岩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

“我抽屉里那个铁盒子呢？你看见没？”客厅里没动静。李岩几步冲出去，王娟还站在原地，

脸色白得吓人，手指头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嘴唇抿得死紧。“我问你话呢！装证那个铁盒子，

你放哪儿去了？”李岩盯着她，一股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顺着脊椎往上爬。

王娟被他吼得浑身一抖，猛地抬起头，像是豁出去了，声音又尖又利，

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蛮横：“我拿走了！怎么了？”“你拿走了？你拿它干什么？

”李岩脑子嗡的一声，血直往头顶冲，“那里面有房产证！你拿房产证干什么？”“抵押了！

”王娟梗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那点心虚被一种近乎疯狂的理直气壮盖了过去，

“抵押给我弟了！他欠了高利贷，人家说了，再不还钱，就要卸他一条胳膊！那是我亲弟弟！

我能看着他死吗？”“抵押……给你弟？”李岩像是听不懂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

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扎得他心口生疼。他辛辛苦苦、省吃俭用，

跟王娟一起供了快十年的房子，是他们在这个城市唯一的窝，是他女儿妞妞的家！

就这么……被抵押了？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王浩？又是王浩！

”李岩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他眼前发黑，他一步跨到王娟面前，

手指头差点戳到她鼻子上，“那是我们的房子！是我们俩的！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

就他妈拿去抵押？啊？你凭什么！”“凭什么？”王娟也彻底炸了，一把打开他的手，

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就凭这房子也有我一半！房产证上写着我王娟的名字！

我拿我自己的东西救我弟弟的命，天经地义！用得着跟你商量？跟你商量你能同意吗？

你李岩就是个铁公鸡！眼里只有钱！只有你那破房子！我弟的命在你眼里算个屁！

”“你放屁！”李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娟，手指都在哆嗦，“那是高利贷！那是无底洞！

王浩他活该！他赌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你拿我们的房子去填？填得满吗？啊？你告诉我，

填得满吗？妞妞怎么办？我们以后住哪儿？睡大街吗？”“我不管！”王娟尖叫起来，

眼泪终于憋不住，哗哗往下掉，可那眼神里没有半点悔意，只有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疯狂，

“那是我亲弟弟！我不能看着他死！房子没了可以再买！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李岩，

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人性？你跟我讲人性？”李岩怒极反笑，那笑声又冷又涩，

听得人心里发毛，“你偷偷摸摸把家底都掏空的时候，想过这个家吗？想过妞妞吗？

想过我吗？王娟，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就在这时，王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像催命符一样，

又疯狂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的字样。

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这刺耳的铃声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王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扑过去一把抓起手机，手指颤抖着划开接听键，声音带着哭腔：“妈？爸他……”电话那头，

岳母刘玉芬的哭声瞬间穿透了听筒，凄厉得变了调，在安静的客厅里炸开：“娟儿啊！娟儿！

你爸……你爸他不行了！医生……医生说是什么……尿毒症！晚期了！要换肾！

要好多好多钱啊！我的老天爷啊……这可怎么办啊！你爸要是没了，

我也不活了……”“轰”的一声！王娟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她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坐下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岩也僵在了原地。

岳父王建国那张总是带着点严肃、但对他还算和气的脸，猛地浮现在眼前。尿毒症？晚期？

换肾？天价医疗费？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那场关于房子、关于王浩的激烈争吵，

瞬间被这更巨大、更冰冷的现实砸得粉碎。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上来，

瞬间冻透了他全身的血液。房子……抵押了。钱……没了。岳父……等着救命。

李岩看着地上失魂落魄、只会无声流泪的王娟，

又看看那部屏幕碎裂、还在传出岳母绝望哭嚎的手机。他张了张嘴，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透了冰水的棉花，又冷又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完了。这个念头，

像一块沉重的巨石，轰然砸落，把他死死地压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第二章岳父王建国确诊尿毒症晚期、急需天价治疗费的消息，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石头，

沉甸甸地压在李岩和王娟这个小家的头顶。医院那边催缴费的单子一张接一张，

岳母刘玉芬的电话更是成了催命符，一天能打几十个，哭得嗓子都哑了，

翻来覆去就是“救救你爸”、“钱不够啊”、“活不下去了”。家里的空气凝固得像一块冰。

李岩和王娟之间，除了关于医院缴费、关于找亲戚朋友借钱结果可想而知，

杯水车薪的必要交流，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那场关于房子抵押的激烈争吵，

像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横亘在两人中间。李岩看王娟的眼神，是冷的，

带着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麻木和审视。王娟则总是躲着他的目光，

脸上交织着对父亲的担忧、对弟弟的焦虑，

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对李岩的怨怼——怨他不能理解她的“迫不得已”，

怨他此刻的“冷漠”。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门铃被按响了，急促得像是要拆门。

李岩皱着眉去开门。门一开，一股浓烈的、劣质的香水味混合着烟味就冲了进来。

门外站着的，正是他那捅了天大篓子的小舅子，王浩。这小子染着一头扎眼的黄毛，

耳朵上还打着亮闪闪的耳钉，身上套着件印着巨大骷髅头的黑T恤，牛仔裤破了好几个洞。

他一手拖着一个巨大的、脏兮兮的行李箱，另一只手，

则紧紧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穿着超短裙和渔网袜的年轻女孩，女孩嚼着口香糖，

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李岩和他身后的屋子。“哟，姐夫！在家呢？”王浩咧着嘴，

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语气轻佻得像是来串门走亲戚，

完全没有半点捅了娄子、连累姐姐抵押了房子的自觉。他搂着那女孩，大喇喇地就往门里挤，

“让让，让让，累死了！姐！姐！我们来了！”李岩被他撞得一个趔趄，

一股邪火“噌”地就冒了上来，他一把抓住王浩的胳膊，

力道大得让王浩“哎哟”一声：“王浩！你他妈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王浩挣了一下没挣开，脸上那点假笑也挂不住了，不耐烦地甩开李岩的手：“干什么？

姐夫，你这人怎么这么大火气？我姐没跟你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爸又病了，

我妈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不过来，我跟我女朋友小丽暂时没地方住，先来你们这儿挤挤呗！

都是一家人，帮衬帮衬怎么了？”他一边说，一边搂着那个叫小丽的女孩，

熟门熟路地就往客厅里走，眼睛还四处瞟着，“啧，姐，你们家这沙发该换了啊，都旧了。

”那个叫小丽的女孩也娇滴滴地开口，声音腻得发齁：“就是啊浩哥，这沙发坐着硌屁股。

”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李岩平时最喜欢坐的那个单人位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掏出手机开始自拍。王娟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看到王浩和他女朋友，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无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来了？

那……那先坐吧。”她甚至不敢看李岩的眼睛。“坐？坐个屁！

”李岩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指着王浩，又指向那个旁若无人自拍的小丽，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王浩！你他妈还有脸来？你姐为了给你填高利贷的窟窿，

把我们的房子都抵押了！现在爸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你倒好，带着你的小女朋友，

大摇大摆地住到我家里来了？你当这是旅馆？还是你王浩的避难所？”他越说越气，

几步冲到王浩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他鼻子上：“钱呢？你姐抵押房子给你弄的钱呢？

还剩多少？拿出来！爸等着救命！”王浩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

脸上那点混不吝的表情也绷不住了，眼神闪烁，梗着脖子嚷道：“钱？什么钱？

那钱……那钱早还债了！高利贷那帮孙子是吃素的吗？利滚利，那点钱塞牙缝都不够！姐夫，

你冲我吼什么吼？房子抵押了怎么了？那是我姐愿意的！再说了，这房子也有我姐一半，

我住我姐家，天经地义！你这人就是小气！抠门！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小气？我抠门？

”李岩气得眼前发黑，一股无法遏制的暴怒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猛地揪住王浩的衣领，

把他那件骷髅头T恤扯得变了形，“王浩！我他妈今天打死你个王八蛋！

”他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啊！”王浩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鼻血瞬间就飙了出来。那个小丽也吓得尖叫起来，手机都掉在了地上。“李岩！你干什么！

你放开他！”王娟尖叫着扑上来，死命地拉扯李岩的胳膊。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

咒骂声、哭喊声、尖叫声混在一起。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混乱瞬间静止了。所有人都扭头看去。只见岳母刘玉芬不知何时来了，她没进门，

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防盗门外。才几天功夫，她整个人像老了十岁，头发白了大半，

眼窝深陷，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痕，憔悴得不成样子。她仰着头，

浑浊的眼泪顺着深刻的皱纹往下淌，看着李岩，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卑微的哀求。

“小岩……小岩啊……”刘玉芬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颤抖，

“妈……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了……”她双手撑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门槛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妈！你干什么！你快起来！”王娟哭喊着冲过去要扶她。

刘玉芬却死死地跪着，不肯起来，只是抬起泪眼模糊的脸，死死盯着李岩，

那眼神像两把钝刀子，

……妈知道……知道是浩儿不争气……是娟儿糊涂……可……可你爸……你爸他等不了了啊！

医生说……说再不做透析……人就……人就没了啊！”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那房子……那钱……妈知道……对不住你……可……可眼下……先救你爸的命……行不行？

就当妈求你了……妈给你磕头了……求求你……先救救你爸吧！

他……他好歹也是妞妞的外公啊……”她说着，又要往下磕头。李岩揪着王浩衣领的手，

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他站在那里，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石像。

看着门外卑微到尘埃里、磕头如捣蒜的岳母，

看着旁边捂着脸、鼻血直流却不敢再吭声的王浩，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王娟，

还有那个缩在沙发角落里、一脸惊恐的小丽……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疲惫感，

夹杂着无法言说的悲愤和无力，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他张了张嘴，

喉咙里像是堵满了滚烫的沙砾，灼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救？拿什么救？家底被掏空了，

房子抵押了，钱没了。眼前是等着换肾的岳父，是跪地磕头的岳母，

是惹了祸还理直气壮的小舅子，是那个已经彻底离心离德的妻子……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胸口闷得快要炸开。那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第三章王浩和他那个叫小丽的女朋友，

最终还是像两块甩不掉的烂泥，牢牢地粘在了李岩家里。王娟默许了，或者说，

她根本无力反抗母亲那绝望的眼泪和弟弟那混不吝的嘴脸。李岩？他所有的力气，

似乎都在岳母刘玉芬跪下的那一刻，被彻底抽干了。他懒得再吵，再争，

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也隔绝着外面那令人窒息的一切。家里彻底变了样。

客厅里永远弥漫着廉价香烟和外卖盒饭混杂的怪味。沙发被王浩和小丽霸占着，

堆满了他们的零食袋、脏衣服、还有小丽那些五颜六色的化妆品。电视从早开到晚，

放着吵闹的综艺或者游戏直播。妞妞被吓得不敢出卧室门，连上厕所都要李岩或者王娟陪着，

小脸上总是带着怯生生的恐惧。李岩感觉自己像个寄居在别人家里的陌生人。他沉默地吃饭，

沉默地洗漱，沉默地出门上班。王娟也沉默着，眼神躲闪，

两人之间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和无法愈合的裂痕。只有刘玉芬的电话，像一道道催命符，

不分昼夜地打来，每一次都让家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一分。

天又缴费了……三万七……医生说下周就要安排透析了……钱……钱不够啊……”电话那头，

刘玉芬的声音一次比一次虚弱，一次比一次绝望。

“妈……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想办法……”王娟握着手机，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声音带着哭腔，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书房紧闭的门，又瞟向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王浩。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钱呢？”王浩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嘴里叼着烟，含混不清地抱怨，“姐，不是我说你，当初抵押房子那钱，要是全给我，

我早翻本了！哪至于像现在这样，窝囊！”“你给我闭嘴！”王娟猛地朝他吼了一声，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李岩在书房里，听得清清楚楚。

他猛地合上面前那份毫无进展的客户方案，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铁青的脸。他站起身，

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客厅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看向他。李岩没看王浩和小丽，目光直直地刺向王娟，

声音冷得像冰：“医院那边，到底还差多少？”王娟被他看得瑟缩了一下，

……至少还要三十万……后面换肾……更是个无底洞……”“三十万……”李岩重复了一遍，

只觉得这个数字像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一个月累死累活，工资加奖金也就一万出头，

还要还房贷虽然现在房子已经岌岌可危，养家糊口。三十万？把他骨头砸碎了卖，

也凑不出来！“钱呢？”李岩的目光转向王浩，那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你姐抵押房子给你弄的钱，除了还高利贷，剩下的呢？王浩，别告诉我你一分没剩！

”王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躲闪，掐灭了烟头，梗着脖子：“姐夫，

你这话说的……那钱……那钱不是都填窟窿了吗？高利贷那帮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利滚利，

那点钱够干嘛的？早没了！一分都没了！”他摊开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一分都没了？”李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危险气息，“王浩，

你他妈当我是傻子？那房子评估价少说一百五十万！就算抵押折价，七八十万总有吧？

还高利贷能全还光？剩下的钱呢？被你赌光了？还是被你和你这小女朋友挥霍光了？

”他指着沙发上那个还在涂指甲油的小丽。“李岩！你说话注意点！

”王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钱是我姐给我的！我爱怎么花怎么花！

关你屁事！有本事你自己去挣啊！冲我吼什么吼？爸躺在医院里，你当女婿的，

不想着怎么筹钱，就知道盯着我这点钱？你还有没有良心？”“良心？”李岩怒极反笑，

那笑声在压抑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王浩，你跟我讲良心？你姐为了你这个废物，

把家都掏空了！现在爸等着钱救命，你告诉我钱没了？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够了！

都别吵了！”王娟尖叫着打断他们，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吵有什么用？

吵能吵出钱来吗？爸还在医院里等着啊！”就在这时，王浩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没有名字的陌生号码。王浩脸色微微一变，飞快地抓起手机，

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对着小丽使了个眼色，两人像做贼似的，

拿起外套就匆匆往门口走。“姐，姐夫，我……我跟小丽出去买点东西！”王浩丢下一句，

拉开门就溜了出去，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心虚。李岩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

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太了解王浩了，这小子肯定有事瞒着！他猛地转身，

几步冲进王浩和小丽暂住的那间客房。房间里乱得像猪窝。李岩忍着恶心，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床头柜上胡乱扔着几个空烟盒，几瓶喝了一半的饮料。他拉开抽屉，

里面是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底下露出的一角——一个鼓鼓囊囊的、印着某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

李岩的心猛地一沉。他弯腰，一把将那个袋子拽了出来。

里面赫然是几个崭新的、包装都没拆的盒子——最新款的手机，

还有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男士腕表！购物小票就夹在手机盒里，

上面的金额刺得李岩眼睛生疼：手机一万二，手表三万八！“王浩！我操你祖宗！

”李岩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他攥着那张小票，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毁灭一切的冲动在血管里疯狂叫嚣。他冲出客房，

把那张小票狠狠拍在刚打完电话、一脸愁容的王娟面前，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看看！看看你那个好弟弟干的好事！

爸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他拿着卖我们房子的钱，去买新手机！买名牌手表！王娟！

你睁开眼看看！这就是你拼了命要护着的亲弟弟！”王娟看着那张小票，

看着上面清晰的金额和日期，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像是随时会晕倒。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滚落。

就在这时，王娟的手机又响了，是刘玉芬。王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颤抖着手接通，

按了免提。“娟儿……娟儿啊……”刘玉芬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紧急透析……要……要交五千块押金……不然……不然人就危险了……娟儿……钱……钱呢？

快想想办法啊！妈求你了！救救你爸啊！”“五千……五千……”王娟握着手机，

失魂落魄地重复着，眼神空洞地看向李岩，又看向门口——王浩早就跑得没影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捂着脸，

压抑的、绝望的哭声从指缝里漏了出来。“钱……钱……”她呜咽着，像个迷路的孩子，

“钱都被王浩……被他……被他糟蹋了啊……”李岩站在那里，看着崩溃的妻子，

听着电话里岳母绝望的哭求，再想到那个拿着救命钱去买奢侈品的王浩。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涌上喉咙。他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坚硬的墙壁上！“砰！

”沉闷的响声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指骨传来钻心的剧痛，

却远不及心口那被反复撕裂的万分之一。第四章王浩和他那个小女朋友，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电话关机，微信不回，彻底没了踪影。那部新手机和那块名表，

成了压垮王娟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除了去医院送点饭，

几乎不吃不喝，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眼神空洞麻木，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妞妞被这种无声的恐怖笼罩着，

变得更加沉默和胆怯，常常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玩积木，连最喜欢的动画片都不敢看了。

李岩成了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唯一还在运转的齿轮。他白天强撑着精神去公司应付工作，

面对上司的质疑和同事异样的眼光家里的事多少传出去了一些，晚上回来，

还要面对医院的催费单、岳母绝望的电话、以及王娟那死水般的沉默。

他感觉自己像一根被绷到极限的弦，随时都会“啪”地一声断裂。岳父王建国的病情在恶化。

因为费用跟不上，透析无法按时进行，毒素在体内累积，他的脸色越来越灰败，浮肿得厉害，

精神也时好时坏。刘玉芬守在病床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每次李岩去医院，

都能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和绝望的眼神。那眼神像无声的控诉，也像沉重的枷锁，

压得李岩喘不过气。

小岩……医生……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你爸他……他撑不了几天了……”一次缴费后，

刘玉芬拉着李岩的胳膊，枯瘦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钱……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亲戚……亲戚都借遍了……妈……妈给你跪下了……”她说着，腿一软又要往下跪。

李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手臂上传来她身体的颤抖和冰凉。

他看着病床上岳父痛苦蜷缩的身影，看着岳母涕泪横流的脸，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几乎将他撕裂。他咬着牙，腮帮子绷得死紧，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妈，您别这样……我再……再想想办法。”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

卖血吗？李岩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

稍微让他清醒了一点。一个念头，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挣扎着冒了出来——房子！

那套被王娟私自抵押出去的房子！那是他最后的、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财产！抵押无效！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王娟是偷偷拿了他的身份证复印件，

伪造了他的签名去办的抵押！这绝对是违法的！只要证明抵押无效，房子就还是他们的！

卖掉房子，岳父的医疗费就有了着落！这个想法像一针强心剂，

瞬间注入了李岩濒临枯竭的身体。他几乎是跑着回到家的，冲进书房，打开电脑，

手指颤抖着在搜索框里输入：“房产抵押 夫妻一方 未经同意 法律效力”。

一条条相关的法律条文和案例跳了出来。李岩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逐字逐句地读着，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越看，他眼中的光芒就越亮！有希望！真的有希望！第二天，

李岩请了半天假，揣着最后一点积蓄，找到了本市一家口碑还算不错的律师事务所。

接待他的是一个姓陈的中年律师，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沉稳干练。李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王浩欠高利贷，到王娟偷拿房产证和身份证复印件、伪造签名抵押，

再到岳父重病急需用钱，以及王浩卷走剩余款项消失……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他讲得急切，

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但核心意思很明确：他要打官司，确认那份抵押合同无效！

他要拿回他的房子！陈律师一直安静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等李岩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李先生，

根据你描述的情况，以及《民法典》的相关规定，你妻子王娟女士，

在未经你本人同意、且伪造你签名的情况下，将属于你们夫妻共同财产的房产进行抵押，

这个抵押行为，原则上，是无效的。”李岩的心猛地一跳，巨大的希望瞬间涌起：“真的？

陈律师！那……那是不是说，只要打赢官司，房子就能拿回来？就能解押？

”陈律师看着他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理论上是这样，确认抵押无效的诉讼，我们有很大把握胜诉。”陈律师话锋一转，

语气变得沉重，“但是，李先生，有一个非常关键、也非常残酷的现实问题。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却又不乏同情的锐利：“你刚才提到，

你小舅子王浩，已经将抵押得来的款项，绝大部分用于偿还高利贷，剩余部分……据你推测，

也被他挥霍一空了，对吗？”李岩的心沉了下去，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想起了那张刺眼的购物小票。“问题就在这里。”陈律师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声音清晰而冷静，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李岩的心里，“即使我们成功通过诉讼，

确认了那份抵押合同无效，使得抵押权在法律上不能成立。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但是，钱，已经给出去了。而且，根据你所说，这笔钱，

已经被实际使用人，也就是你小舅子王浩，消耗殆尽。他本人现在下落不明，对吗？

”李岩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明白了陈律师的意思，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上来。

“这意味着，”陈律师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即使我们赢了官司，

解除了房子上的抵押登记，使得房子在法律上重新回到你们夫妻名下。但是，

当初支付给王浩的那笔抵押款，你们——或者说，你妻子王娟，作为抵押人，

以及你作为共同财产所有人——很可能需要承担返还这笔款项的责任。

”他看着李岩瞬间失去血色的脸，继续道：“简单说，就是‘房’和‘债’是分开的。

官司赢了，房子保住了，但你们欠下了相当于当初抵押款数额的债务。这笔债务，

需要你们去偿还给当初的抵押权人，也就是那家借贷公司或者个人。”“而目前的情况是，

”陈律师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你小舅子王浩不知所踪，那笔钱追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岳父重病在床，急需巨额医疗费。你们夫妻……恐怕也无力承担这笔突如其来的巨额债务。

”他最后总结道：“所以，李先生，这个官司，从法律上，我们可以打，也有很大胜算。

但从现实层面看，它可能无法解决你目前最迫切的困境——你岳父的医疗费。甚至，

它可能会给你们带来另一笔沉重的债务负担。这是一个……死局。”死局。这两个字，

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李岩的心口。他坐在那里，浑身冰冷，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这盆名为“现实”的冰水彻底浇灭，

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刺骨的绝望。赢了官司，拿回一个空壳房子，却背上一身巨债。

输了……不，不会输，但赢了又有什么用？岳父等不了，这个家……也撑不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律师事务所的。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他像个游魂一样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周围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陈律师那句“死局”，

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像魔咒一样。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楼下，

李岩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家所在的楼层。这一看，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只见他家那扇熟悉的防盗门上，被人用鲜红刺目的油漆，

喷满了狰狞恐怖的大字：“欠债还钱！”“杀你全家！”“王浩！滚出来！

”猩红的油漆顺着门板往下流淌，像一道道凝固的血泪，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门旁边的雪白墙壁上，也被喷上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骷髅头图案，

下面同样是血淋淋的“还钱”两个字。家门口，一片狼藉。几袋垃圾被踢翻，

里面的秽物洒了一地。几个被砸瘪的啤酒罐滚在角落。最触目惊心的是，门上的猫眼，

被人用钝器硬生生砸出了一个窟窿！李岩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恐惧、愤怒、还有那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高利贷！他们找上门了！这么快！

他猛地想起陈律师的话——即使赢了官司，也要还钱！这帮人，根本不会跟你讲法律！

他们只要钱！或者……命！李岩颤抖着手掏出钥匙，插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

他猛地推开门——客厅里，王娟抱着吓得浑身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妞妞，

蜷缩在沙发角落里，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地上，

是摔碎的玻璃杯和一地狼藉。看到李岩进来，王娟像是看到了救星，

又像是看到了更深的恐惧源头，她嘴唇哆嗦着，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把怀里的妞妞抱得更紧。妞妞看到爸爸，“哇”地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爸爸……有坏人……砸门……好可怕……妞妞怕……”李岩看着门上那狰狞的血红大字，

看着被砸坏的猫眼，看着妻女惊恐绝望的脸，再想到医院里等着救命的岳父，

想到那个卷款消失的王浩，

想到陈律师口中那个冰冷的“死局”……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绝望，像黑色的潮水，

瞬间将他彻底吞没。他靠在冰冷的、被红漆玷污的门板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五章家门上那狰狞刺目的红漆大字，像一道丑陋的伤疤，也像一个公开的耻辱柱，

把李岩一家彻底钉在了恐惧和流言蜚语的漩涡里。邻居们路过时那躲闪又带着探究的眼神，

物业保安欲言又止的提醒，都像针一样扎在李岩的背上。王娟彻底崩溃了。她不敢出门，

不敢接电话除了医院的，整日抱着妞妞缩在卧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稍有风吹草动就吓得浑身发抖。妞妞更是被吓出了毛病，夜里常常惊醒，哭喊着“有坏人”，

小脸瘦了一圈，眼神里失去了孩童应有的光彩。李岩成了这个家唯一还能勉强站立的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报警？他去了。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很负责地做了笔录，

拍了门上红漆的照片，也承诺会加强巡逻。但民警也无奈地表示，

这种喷漆、砸门、恐吓的行为，对方很狡猾，通常都是深夜行动，很难抓到现行。

就算抓到了，往往也只是治安拘留，治标不治本。根源，还是在那笔债务上。“李先生，

我们理解你的处境，但……还是建议你们，尽量想办法，跟对方协商解决债务问题。

这样下去，对老人孩子，心理伤害太大了。”民警的话很中肯，却让李岩感到更加绝望。

协商？拿什么协商？钱在哪里？陈律师那边也给了回复，确认了诉讼的可行性和风险，

和李岩预想的一样。赢了官司，房子解押，但背上巨额债务。李岩握着手机，

听着陈律师冷静的分析，只觉得浑身冰冷。这条路，似乎也走不通了。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王浩依旧杳无音信，像一滴水消失在了大海里。

岳父王建国的病情在反复，医院催费的电话越来越急，语气也越来越不客气。

岳母刘玉芬的声音，在电话里已经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哭泣和哀求。这天傍晚，

李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下班回家。刚走到单元楼下，一股浓烈刺鼻的油漆味就扑面而来。

他的心猛地一沉，加快脚步冲上楼。果然！家门上昨天被清理掉大半的红漆，

此刻又被重新喷上了！比昨天更嚣张，更刺眼！除了“欠债还钱”、“杀你全家”之外，

还多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三天！最后三天！不还钱，烧房子！

”鲜红的油漆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像流淌的鲜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门旁边的墙壁上，那个骷髅头也被重新描画过，更加狰狞可怖。

李岩看着这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家门，一股暴戾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绝望，

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猛地抬脚，狠狠踹在厚重的防盗门上！“哐当！”一声巨响，

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门开了。王娟抱着妞妞，惊恐地站在门内，显然被这声巨响吓得不轻。

“他们……他们又来了？”王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看着门上新的红漆，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李岩没回答，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眼睛赤红，

扫视着门内门外的一片狼藉。他猛地转身，冲着空荡荡的楼道，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王浩！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啊！有种惹事，没种扛吗？你个王八蛋！畜生！你害死我们全家了！你听见没有！

滚出来！”他的吼声在楼道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却只换来一片死寂的回应。

只有楼上楼下，隐约传来几声不满的抱怨和关窗的声音。

“爸爸……”妞妞被爸爸从未有过的暴怒样子吓坏了，小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爸爸……别喊了……妞妞怕……妞妞好怕……”王娟也泪流满面，紧紧抱着女儿，

无助地看着状若疯魔的丈夫。就在这时，楼梯下方传来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

伴随着男人粗鲁的谈笑声。李岩和王娟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三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剃着板寸、胳膊上纹着狰狞刺青的壮汉，晃晃悠悠地走了上来。

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嘴里叼着烟，

斜着眼睛打量着李岩一家，目光在王娟和妞妞身上不怀好意地转了一圈。“哟，

喊得挺热闹啊？”金链子吐了个烟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声音沙哑难听，“王浩那孙子呢？

躲哪个耗子洞里去了？让他滚出来！欠我们龙哥的钱，什么时候还？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抱着胳膊，眼神凶狠地逼视过来，像盯着猎物的饿狼。

“他……他不在这里！我们也在找他！”王娟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抱着妞妞连连后退。

“不在？”金链子嗤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浓烈的烟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不在？

那你们是他姐，是他姐夫吧？父债子偿，姐债……嘿嘿，是不是也该你们还啊？

”他猥琐的目光再次扫过王娟。“钱是王浩拿的！你们找他去！跟我们没关系！

”李岩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和怒火，把妻女护在身后，挡在金链子面前，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但眼神却死死盯着对方。“没关系？

”金链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收起那点假笑，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他一把揪住李岩的衣领，恶狠狠地说，“白纸黑字的借据！抵押合同上也有你老婆的名字！

你说没关系？当我们是开善堂的？”他用力一搡，李岩被他推得一个趔趄，

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疼得闷哼一声。“爸爸！”妞妞看到爸爸被打，

吓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挣扎着要从妈妈怀里下来。“妞妞别怕！别过来！

”王娟死死抱住女儿，惊恐地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三人。“少他妈废话！

”金链子不耐烦地一挥手，指着门上的红漆，“看见没？最后三天！三天之内，连本带利，

八十万！一分不能少！拿不出来……”他阴冷的目光扫过李岩，又扫过王娟怀里的妞妞，

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到时候，烧房子是小事，

这么水灵的小丫头……嘿嘿……”“你敢！”李岩目眦欲裂，听到对方威胁女儿，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什么恐惧都忘了，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不顾一切地扑向金链子，“我他妈跟你们拼了！”“找死！

”金链子身后的一个壮汉怒骂一声，抬脚就狠狠踹在李岩的肚子上！“呃啊！

”李岩痛得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身体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李岩！

”王娟尖叫。“爸爸！”妞妞哭喊着，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王娟的手，

像只受惊的小鹿，朝着李岩扑过去，“不要打我爸爸！”混乱！极致的混乱！

妞妞小小的身体冲进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中间！“妞妞！”李岩魂飞魄散，

剧痛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不管不顾地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护住女儿，

把她整个儿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用后背迎向可能落下的拳脚！“妈的！小崽子滚开！

”另一个壮汉骂骂咧咧，伸手就要去抓李岩身下的妞妞。“别碰我女儿！

”王娟看到女儿陷入险境，母性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她尖叫着，像疯了一样冲上来，

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搡那个抓向妞妞的壮汉，“滚开！你们滚开！

”她瘦弱的身体撞在壮汉身上，如同蚍蜉撼树。那壮汉被她推得烦了，反手猛地一搡，

力道极大！“啊——！”王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甩了出去！

她的后腰，不偏不倚，重重地撞在了玄关处那个坚硬冰冷的实木鞋柜的尖角上！“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王娟的身体顺着鞋柜滑落，瘫软在地。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

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恐。她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身体因为剧痛而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一股温热的、刺目的鲜红，

迅速在她身下的浅色地砖上洇开，如同绽开了一朵诡异而绝望的花，

并且还在不断地扩大、蔓延……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油漆的刺鼻气味，

弥漫在死寂的楼道里。所有人都愣住了。金链子和他两个手下也懵了，

看着地上那摊迅速扩大的血迹，脸上凶狠的表情变成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被李岩死死护在身下的妞妞，透过爸爸手臂的缝隙，看到了妈妈身下的血，吓得连哭都忘了，

小脸煞白，浑身抖得像筛糠。李岩抬起头，看着蜷缩在血泊中、痛苦抽搐的妻子，

看着她身下那刺目的、不断扩大的红色……他脑子里“轰”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颜色，

只剩下那一片不断蔓延的、吞噬一切的血红。“娟……娟儿？”他张了张嘴，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轻得几乎听不见。王娟已经无法回答，她身体剧烈地痉挛着，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鲜血从唇边渗出，眼神开始涣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和绝望。

“救护车！叫救护车啊！”李岩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嘶吼起来，声音凄厉得变了调，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腹部的剧痛和极度的恐惧而再次跌倒。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王娟身边，颤抖着手想去碰她，却又不敢，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娟儿！你坚持住！坚持住！”金链子三人对视一眼，

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惧。他们只是来催债恐吓的，闹出人命，还是孕妇……这篓子捅大了！

“妈的！晦气！”金链子低骂一声，也顾不上要钱了，朝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走！快走！

”三人像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下了楼梯，脚步声迅速远去。楼道里，

只剩下李岩绝望的嘶吼，妞妞压抑的、恐惧到极致的呜咽，

以及王娟越来越微弱的、痛苦的呻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远处，终于传来了由远及近、撕心裂肺的救护车鸣笛声。

“呜哇——呜哇——呜哇——”那声音，尖锐，急促，

带着一种穿透一切、宣告着生离死别的凄厉，划破了小区死寂的夜空，也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扎进了李岩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