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挂断电话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是我的大姑,刘春华。
大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热情,几乎是谄媚:“哎呀,我们家刘明啊,真是出息了!
听说耐克公司都看上你了?
要给你好多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
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
我只跟我妈说了啊。
我妈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难道是耐克那边又联系了其他人?
不可能,他们只给我打的电话。
大姑的声音继续:“明啊,你可不能忘了,你外婆家那边的亲戚啊,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你外婆以前帮你带过你啊!
再说了,你爸妈现在不是不在家吗?
这种大事,你一个孩子家家的,得让大姑帮着你参谋参谋。
我帮你问问,耐克那边是不是真的,别被人骗了!”
我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大姑刘春华,她就是那种典型嫌平爱富,自私自利的人。
从小到大,她都看不上我们家,嫌弃我们穷。
我读书时成绩好,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穷人家的孩子,也只能读书了”。
现在听到一点风声,就立刻凑上来,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我好?
“大姑,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会处理的。”
我尽量语气平静,但内心的反感已经开始累积。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跟大姑说这种话?”
大姑的声音瞬间变了调,带上了几分委屈和指责,“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你一个农村孩子,哪懂这些大公司的事情!
听大姑的,有什么事情,先问问我,别自己做主,到时候出了问题可别怪大姑没提醒你!”
她仿佛已经把这笔“授权金”当成了我们整个家族的“共有财产”,而她,则是那个当然的管理者。
大姑的电话挂断后,我气得胸口发闷。
她总是这样,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利益摆在首位,美其名曰“为你好”,实则想插手一切,从中渔利。
她甚至开始在亲戚群里散布消息,声称“刘明有大财运了”,搞得人尽皆知。
我没理会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耐克公司的事情上。
两天后,耐克公司派来了一支专业的团队,包括法务和公关,直接飞到了我打工的城市。
这效率和阵仗,彻底打消了我心中的疑虑。
见面地点选在了酒店会议室,而不是像大姑所说,把我“骗”到什么地方。
他们态度非常专业和尊重,详细解释了合作的模式、授权的范围和酬劳的具体构成。
年授权金,百万起步,上不封顶,根据产品销量还有额外提成。
并且,他们将为我的母亲专门定制一个全球范围的宣传片,讲述她亲手缝制书包的故事,以此来推广他们的品牌理念。
“刘先生,我们希望您的母亲能成为我们品牌的挚友。”
耐克方面的负责人,一位名叫陈曦的华人高管,真诚地对我说,“她用最纯粹的爱,诠释了对孩子的期望和支持,这比任何华丽的广告语都更有力量。”
我强忍着激动,一字一句地听着,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被我嫌弃了多年的书包,那个母亲亲手缝制的“假耐克”。
就在我与耐克团队进行深度沟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个不停,全是大姑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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