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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彬柳承安(一封弹劾奏章递进家门,全家哭嚎,只有我家那口子笑了)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一封弹劾奏章递进家门,全家哭嚎,只有我家那口子笑了)完结版免费在线阅读

nice熊猫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一封弹劾奏章递进家门,全家哭嚎,只有我家那口子笑了》男女主角赵文彬柳承安,是小说写手nice熊猫所写。精彩内容: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承安,赵文彬,媳妇儿的古代,大女主,赘婿,爽文,逆袭小说《一封弹劾奏章递进家门,全家哭嚎,只有我家那口子笑了》,由新锐作家“nice熊猫”所著,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本站阅读体验极佳,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2225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9 10:54:3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一封弹劾奏章递进家门,全家哭嚎,只有我家那口子笑了

主角:赵文彬,柳承安   更新:2025-11-09 12: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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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萧振戈,大梁朝的骠骑将军,一个粗人。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

就是娶了全京城最漂亮的婆娘,柳拂衣。她出身书香门第,人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就是身子骨弱了点,性子软了点。我那丈母娘、小姨子、还有那个眼高于顶的表哥,

都当她是摆设。我也以为我娶了个需要人护着的娇花。直到那天,

一封弹劾我老丈人的奏章送进府。御史说他贪赃枉法,要满门抄斩。全家乱成一锅粥,

哭爹喊娘。只有柳拂衣,我的娇妻。她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粒白棋,对着满院的愁云惨雾,

轻轻笑了一下。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1我叫萧振戈。

当今圣上亲封的骠骑大将军。说白了,就是个武夫,京城里人人背后都这么叫我。我不在乎。

老子在北疆喝风吃沙子的时候,他们还在京城里头吟诗作对,放的屁都是香的。

我一刀一枪砍出来的功名,比他们祖宗十八代传下来的爵位都硬。但这事儿吧,

我那丈母娘不这么看。在她眼里,我就是个走了狗屎运、攀上她们柳家高枝的穷小子。

哪怕我现在的官职比我老丈人——礼部侍郎柳承安,还要高上半级。“粗鄙武夫”,

这是她给我贴的标签,撕都撕不下来。今天,我这个“粗鄙武夫”刚从西山大营回来,

一身的尘土还没洗干净,就感觉家里气氛不对。太安静了。安静得像坟地。

连平时最爱咋咋呼呼的小姨子柳拂云,都没声儿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要出事。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正厅。好家伙,一屋子的人,跟奔丧似的。老丈人柳承安坐在主位上,

一张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哆嗦嗦。丈母娘赵氏,瘫在旁边的椅子上,

拿着手帕一个劲儿地擦眼角,可我瞅着,一滴眼泪都没有,光打雷不下雨。小姨子柳拂云,

抱着个枕头,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还有她那个宝贝儿子,我名义上的表舅子,赵文彬,

在屋里头踱来踱去,嘴里念念有词,什么“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我扫了一圈,

没看见我媳妇儿,柳拂衣。我心里稍微定了定。只要她没事就行。“爹,娘,这是怎么了?

”我沉声问。我这嗓门,在军营里练出来的,一开口,整个屋子都嗡嗡响。

丈母娘被我吓得一哆嗦,抬起眼,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懵了。我干啥了?我从昨天就在西山大营,今天刚回城,城门都没出过。

难不成我晚上梦游出去,把谁家祖坟给刨了?“娘,您这话从何说起?”“从何说起?

”赵氏把手帕往桌上一拍,“要不是你这个煞星进了我柳家的门,我们家会遭此横祸?

”我脑子嗡的一声。“到底出什么事了?”还是老丈人柳承安,稍微有点理智。

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文书。“振戈……你自己看吧。”我走过去,

拿起来一看。是份奏章的抄本。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嵩,弹劾礼部侍郎柳承安,

在主持江南乡试时,收受贿赂,泄露考题,贪赃枉法,罪大恶极。

奏章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证据确凿。什么人证物证,一应俱全。最后一句,请陛下下旨,

将柳承安革职查办,柳氏一族,满门抄斩,以儆效尤。满门抄斩。这四个字,像四把锤子,

砸在我脑门上。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王嵩那老头,

是出了名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轻易不咬人,一咬人,就往死里咬。被他盯上的,

没一个有好下场。“爹,这事……是真的吗?”我捏着那张纸,手心里全是汗。

柳承安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胡说八道!我柳承安一生清廉,怎么可能做这等事!

这是污蔑!是陷害!”他吼是吼得挺大声,但那发虚的眼神,

骗不了我这个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这事儿,八成有点猫腻。就算不是他主动贪的,

也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那现在怎么办?”我问。赵文彬停下踱步,凑了过来,

一脸的惊慌失措。“怎么办?表妹夫,这事可都怪你!”我眼一瞪:“又关我屁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赵文彬振振有词,“王御史是什么人?他是太傅张阁老的人!你呢?

你是大将军霍去病的人!霍将军跟张阁老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我们柳家是文官,

向来中立,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成了柳家的女婿,我们家才被贴上了霍将军的标签!

这封奏章,明着是弹劾姑父,实际上是冲着你和霍将军来的!我们……我们是被你连累的!

”他这话一说,丈母娘赵氏找到了主心骨。“对!就是你!你这个扫把星!

当初我就不同意把拂衣嫁给你,非不听!现在好了,我们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她一边说,

一边捶胸顿足。我一个头两个大。行吧。朝堂上的事,确实是这么个理。神仙打架,

小鬼遭殃。我岳父这个礼部侍郎,就是那个倒霉的小鬼。可现在说这些有屁用?“行了,

都别吵了!”我吼了一嗓子,“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得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小姨子柳拂云哭着说,“奏章明天一早就要递到御前了,咱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了!

能有什么办法?”赵文彬一推眼镜他没眼镜,就是个习惯动作,说:“为今之计,

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都看着他。“弃车保帅!”他斩钉截铁地说。“什么意思?

”柳承安问。“姑父,事到如今,只能委屈您了。”赵文彬一脸沉痛,“您主动上书请罪,

把所有事都揽下来,就说是您一时糊涂,也好过被人查出来,连累全家。

”我听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他妈说的是人话吗?让你爹去死,保全你们?

柳承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文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丈母娘赵氏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对对对!老爷,文彬说得对!你一个人担下来,总好过我们全家给你陪葬啊!

”柳拂云也跟着点头:“爹,您就牺牲一下吧……”我看着这群人。丈夫要被砍头了,

妻子不想着救人,想着让他顶罪。爹要被砍头了,女儿不想着救人,让他牺牲一下。

我突然觉得有点恶心。这就是所谓的书香门第?还不如我们军营里那帮糙汉子,谁有难了,

都知道伸手拉一把。我正要发作,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老爷,夫人,

姑爷……大小姐请您们去一趟水榭。”我愣了一下。拂衣?她叫我们过去干什么?这种时候,

她不哭不闹,还有心情待在水榭?丈母娘一听,火更大了。“这个死丫头!

家里都火烧眉毛了,她还有心思赏景!看我过去不打断她的腿!”说着,

她就气冲冲地往后院走。我们一群人,也只好跟了过去。穿过花园,绕过假山,

就到了湖边的水榭。远远的,我就看见了我媳妇儿。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坐在窗边,

面前摆着一副棋盘。夕阳的光照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她手里捏着一枚白子,

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残荷,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听见我们来了,慢慢地回过头。

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笑意。那笑容很淡,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是在笑。在全家都以为要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我的夫人,柳拂衣。她笑了。2“柳!拂!

衣!”丈母娘赵氏的声音尖得能划破玻璃。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水榭,

指着我媳aft的鼻子就开骂。“你还有脸在这里下棋?你爹都要被砍头了!

我们柳家都要完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柳拂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只是把手里的那枚白子,轻轻放在了棋盘上。“啪”的一声。清脆,利落。

像是在这乱糟糟的人心里,砸下了一颗石头。“娘,您急什么?”她的声音也跟她的人一样,

轻轻柔柔的,没什么起伏。“天还没塌下来呢。”“还没塌下来?”丈母娘气得直哆嗦,

“奏章明天就要到陛下面前了!怎么就没塌下来?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爹死,

巴不得我们柳家亡?”这话就有点诛心了。老丈人柳承安的脸更白了。柳拂衣终于抬起了头。

她那双眼睛,平时总是水汪汪的,像含着一汪春水。可今天,那汪水好像结了冰。冷冷的,

看得人心里发毛。“娘,您要是觉得,在这里大吼大叫,就能让王御史收回奏章,那您继续。

”她说完,就又低下头去看棋盘了。好像那棋盘比我们一大家子的命都重要。

丈母娘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还是赵文彬反应快,

赶紧出来打圆场。“表妹,你别这么说,姑母也是急坏了。你向来聪慧,快帮着想想办法。

”他嘴上说着好话,眼睛里却带着一丝轻蔑。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柳拂衣没理他。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是对我说的。

“夫君,坐。”我二话不说,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虽然我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信她。没来由的。就是信她。她递给我一个棋罐。

“陪我下一局。”我懵了。“现在?”“嗯。”我拿着那个冰凉的棋罐,

感觉像拿着个烫手的山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下棋!我连棋子是黑是白都快分不清了。

赵氏一看这情况,又要发作。“你们……你们两个……”柳拂衣终于把视线从棋盘上移开了。

她看着赵氏,一字一句地说。“娘,从现在开始,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你们要是不想死,就全都闭嘴,听我的。”整个水榭,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包括我。我认识的柳拂衣,说话从来都是细声细气的,

跟人说句话都会脸红。今天这是怎么了?中邪了?丈母娘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指着柳拂衣,又指指我。“反了!真是反了天了!萧振戈,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她这是要当家作主啊!”我没说话。我看着柳拂衣。她也在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像是在问我,你站哪边?我能站哪边?我萧振戈的婆娘,我不站她这边,我站谁那边?

我把棋罐往桌上重重一放。“砰”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娘,拂衣说得对。

”我看着赵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点。“现在吵闹没用。既然拂衣有主意,

就听听她的。”我的话,比柳拂衣的话管用。毕竟我腰里还挂着刀。丈母娘虽然不甘心,

但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赵文彬和小姨子也缩到了一边,不敢再吭声。老丈人柳承安,

则是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像今天才第一天认识她。水榭里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风吹过湖面的声音。柳拂衣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拿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爹,

我问您。”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轻柔,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人心上。

“王嵩弹劾您的三条罪状:收受贿赂,泄露考题,结党营私。”“哪条是真的,哪条是假的?

”柳承安浑身一震。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爹,都到这个时候了,

您就别瞒着了。”柳拂衣又落下一子。“您要是不说实话,神仙也救不了您。

”柳承安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他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泄露考题,是假的。

我柳承安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这种断人前程、动摇国本的事,我做不出来。

”“那另外两条呢?”“……收受贿赂……”柳承安的声音比蚊子还小,“江南那边,

送了些土特产,我……我没好意思拒绝。”“土特产?”柳拂衣冷笑一声,

“是三万两的银票,还是十船的丝绸?”柳承安的脸,瞬间没了血色。“结党营私呢?

”“我……我跟霍将军,确实私下里见过几次面,喝过几次酒……”我心里一沉。坏了。

这两条,都是要命的。在官场上,收礼可以说成是人情往来。但私下结交手握兵权的大将,

那就是意图不轨。往小了说是结党,往大了说,就是谋逆。王嵩这老家伙,够狠。

抓的全是死穴。丈母娘赵氏一听,瘫了。这回是真瘫了。“老天爷啊!你这是要亡我柳家啊!

”赵文彬也慌了神。“姑父!您怎么能这么糊涂啊!”柳拂衣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也就是说,泄题是假,收礼是真,见霍将军也是真。”她抬起头,

看着我。“夫君,你怎么看?”我?我能怎么看?我一个大老粗,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

“我觉得……这事难办了。”我实话实说。“是挺难办。”柳拂衣点了点头,

“人证物证俱在,想翻案,比登天还难。”她这话一说,刚安静下来的水榭,

又响起了一片哀嚎。“那怎么办啊!”“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啊!”柳拂衣不理他们,

只是看着我。“夫君,如果你是王嵩,你想通过这件事,达到什么目的?”我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我倒是想过。“扳倒霍将军。”我脱口而出。“然后呢?

”“然后……然后太傅张阁老就能一家独大,掌控朝局。”“说得对。

”柳拂衣落下了第三子,“所以,王嵩的目标,不是我爹,也不是柳家。他的目标,

是霍将军。”“我爹,不过是他用来攻击霍将军的一块石头。”“只要能砸到霍将军,

这块石头是碎是烂,他根本不在乎。”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奏章里,一定藏着更大的杀招。

一个能直接把霍将军拖下水的杀招。”就在这时,丈母娘赵氏突然站了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柳拂衣,眼睛里闪着一种奇怪的光。“拂衣,我有个主意。”“说。

”“你去找霍将军。”柳拂衣皱了皱眉。“找他做什么?”“让他去救你爹啊!

”赵氏理直气壮地说,“你爹是为了他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他不能见死不救!

”“他凭什么救?”“就凭……”赵氏看了一眼柳拂衣,又看了一眼我,一咬牙,说了出来。

“就凭你!你去找霍将军,跟他说,只要他肯出手救柳家,你……你就从了他!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个炸雷。我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赵氏。

“你……说……什……么?”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

让我的媳妇儿,去陪别的男人睡。就为了救她那个贪财又愚蠢的爹。这就是我丈母娘的算盘。

我听得清清楚楚,响得我脑仁都疼。3整个水榭死一般地寂静。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

我看着赵氏,那个我名义上的丈母娘。感觉自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不,连陌生人都不如。

虎毒还不食子呢。她竟然能想出这种主意。“娘,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开口的,

是柳拂衣。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好像赵氏提议的,不是让她去献身,

而是让她去邻居家借一头蒜。可我能感觉到,她放在棋盘上的手,指节已经捏得发白了。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赵氏豁出去了,索性也就不装了,“现在只有霍将军能救我们!

只要他肯开口,陛下面前,王嵩那个老匹夫就算说破天也没用!”“霍将军位高权重,

要什么女人没有?他凭什么为了你去得罪张阁老?”“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赵氏盯着柳拂衣的脸,眼神像是在估量一件货物的价值,“你这张脸,

就是我们柳家最大的本钱!只要你豁得出去,就没有拿不下的男人!”“说得好。

”柳拂衣点了点头。她竟然点头了。赵氏眼睛一亮,以为她同意了。“那你……”“可是娘,

您好像忘了一件事。”柳拂衣打断了她,“我已经成亲了。”她说着,还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的夫君,是骠骑大将军,萧振戈。”赵氏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撇了撇嘴。“他?

一个粗鄙武夫,能顶什么用?霍将军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再说了,这事也是因他而起,

他难道不该出点力?”她又转向我,颐指气使地说:“萧振戈,我告诉你,

这事你要是敢拦着,你就是我们柳家的罪人!我这就去写休书,让拂衣跟你和离!

我们柳家的女儿,就算是死,也不能跟着你这个扫把星一起死!”我气得浑身发抖。

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刀柄上。我萧振戈在战场上,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羞辱过。要不是看在她是我媳妇儿的娘的份上,我这一刀,

已经下去了。“姐夫,你就别固执了。”小姨子柳拂云也开口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鄙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没办法,谁让你没本事呢?

”“你要是能像霍将军那样,一言九鼎,我姐姐也不用受这个委屈了。”“说到底,

你就是个丘八。除了打打杀杀,你还会什么?”“现在我们家需要的是脑子,不是拳头。

”丘八。这是京城里那些文官,背后骂我们这些武将的话。意思是,你们就是一群当兵的,

没文化,没脑子。我没想到,这话会从我小姨子嘴里说出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伤人。

我慢慢地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我看着柳拂衣。我想知道,

她是不是也这么想。她是不是也觉得,我萧振戈,只是个没用的丘八。配不上她。

柳拂衣没有看我。她的视线,落在了赵文彬的身上。那个从头到尾,

一直假装自己是局外人的表哥。“表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她问。赵文彬清了清嗓子,

摆出一副公允的架势。“表妹,此言差矣。我们并非看不起表妹夫的武功,只是,

术业有专攻。”“如今这局面,非智谋不能解。表妹夫长于沙场,拙于朝堂,

让他去应对王嵩那样的老狐狸,无异于以卵击石。”“姑母的提议,虽然……虽然有伤风化,

但确实是眼下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为家族计,个人的一点小小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说得冠冕堂皇。“个人的一点小小牺牲”。说得真轻巧。牺牲的又不是他的女人。

柳拂衣听完,笑了。她笑得很好看,眼睛弯成了月牙。“说得真好。”她站了起来,

走到赵氏面前。“娘,女儿想通了。”“为了柳家,女儿愿意牺牲。”赵氏大喜过望。

“真的?好女儿!你真是娘的好女儿!”“不过……”柳拂衣话锋一转,“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我要和离。”赵氏愣住了。“和……和离?”“对。

”柳拂衣点点头,表情无比认真,“我要跟萧振戈和离。”“我要恢复自由身,

清清白白地去找霍将军。”“我不能顶着骠骑大将军夫人的名头,去给他当妾,

那不是打他的脸吗?”我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被雷劈中了。她要跟我……和离?

就为了去讨好霍将军?我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住,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原来,

在她心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赵氏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好好好!这个使得!

我这就去写和离书!你放心,娘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帖帖!”她觉得,只要柳拂衣和离了,

就跟萧振戈这个“扫把星”彻底划清了界限。到时候,柳拂衣攀上了霍将军,

他们柳家就能飞黄腾达。一举两得,真是个好算盘。柳拂云和赵文彬也露出了喜色。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更加鄙夷了。像是在看一个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的垃圾。

只有老丈人柳承安,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了看赵氏,

又把话咽了回去。一个懦弱的男人。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柳拂衣没再看我。她转身,

走回棋盘边。“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吧。”“娘,您现在就去写和离书,写好了给我。

”“爹,您也回去歇着吧,养好精神,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表哥,小妹,

你们也散了吧。”她像个发号施令的女主人,安排着所有人的去向。一家人,

各怀心思地走了。水榭里,只剩下我和她。还有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她坐了下来,

拿起一枚白子,看着棋盘,一言不发。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那么单薄,那么瘦弱。

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可就是这个单薄的身体里,藏着一颗我完全看不懂的心。

“你……”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嗓子干得像要冒烟。“你……真的要这么做?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为什么?”我问。“因为,你是个丘八。

”她轻描淡写地说。跟柳拂云说的一模一样。“你除了会杀人,什么都不会。

”“柳家现在需要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死局的钥匙。”“而我,

要去找到那把钥匙。”我没再说话。是啊。我就是个丘八。我就是一把刀。主公指向哪里,

我就杀向哪里。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把刀,会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别人,离开我。我转身,朝外走去。我怕我再待下去,会忍不住,

一刀砍了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她。也包括我自己。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声音,

从我身后飘了过来。“夫君。”她还是叫我夫君。“明天一早,你去一趟城西的破庙。

”“找一个叫‘空’的和尚。”“把这个,交给他。”我回头。她递给我一枚棋子。黑色的。

上面好像刻着什么字,天太暗,我看不清。“他看了,自然会懂。”“然后,你就回家,

等消息。”“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头。”“你只要看着,就行了。

”我接过那枚冰冷的棋子。心里一片茫然。都这个时候了,她不让我去求人,不让我去打点。

却让我去找一个和尚?这又是在搞什么鬼?我看不懂。我一点都看不懂她。4那一晚,

我没睡。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攥着那枚黑色的棋子,看了一夜的月亮。

天快亮的时候,丈母娘赵氏兴冲冲地派人送来了一封信。是和离书。她还真是说到做到,

效率高得吓人。我把信封打开。里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她自己写的。

什么“夫妻缘尽,一别两宽”,什么“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狗屁不通。看得我直想笑。

可我笑不出来。心里堵得慌。我拿着那封信,走进了柳拂衣的房间。她已经起来了。

正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帮她梳头。镜子里,她的脸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亮。

亮得像天上的星星。“醒了?”她从镜子里看着我,问。“嗯。”我把和离书递给她。

“娘叫人送来的。”她接过去,看都没看,随手就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拿起一支眉笔,

开始描眉。她的手很稳。画出来的眉毛,又细又长,像柳叶一样。好像那封和离书,

对她来说,跟一张废纸没什么区别。我看不下去了。“你真的……想好了?”我哑着嗓子问。

“想好什么?”“和离。”“哦。”她放下眉笔,拿起一盒胭脂,轻轻在脸颊上拍了拍,

“想好了。”我的心,又沉了下去。她打扮好了。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是她最喜欢的熏香。“我要出门一趟。”她说。“去哪?

”“霍将军府。”她说完,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反应。我能有什么反应?

我能拦着她吗?我有什么资格拦着她?一个马上就要被休掉的“前夫”。

一个只会杀人的“丘八”。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让开了路。她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她又停了下来。“我交给你的事,别忘了。”“城西,破庙,空和尚。”说完,

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站了很久。直到太阳升起,

照得满屋子都亮堂堂的。我才慢慢地走到梳妆台前。那封和离书,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旁边,

有一滩水渍。是刚才丫鬟打翻的洗脸水。水渍把信封浸湿了一半。上面的墨迹,晕开了一片。

看起来,狼狈又可笑。就像我现在的心情。我拿起那枚棋子,走出了柳府。

我不知道去找一个和尚有什么用。但这是她交代的最后一件事了。我得办好。

就当是……好聚好散吧。城西的破庙,是真的破。墙倒了一半,佛像的脑袋也不见了。

只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和尚,在院子里扫落叶。我走过去。“大师,请问,空和尚在吗?

”那老和尚抬起头,用他那只好眼睛打量了我一下。“你找他做什么?

”“有个东西要交给他。”我把那枚黑色的棋子递了过去。老和尚接过棋子,

拿到眼前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从一开始的懒洋洋,变得无比凝重。

“你……你是谁?”他问。“故人所托。”我没报上自己的名字。老和尚没再追问。

他捏着那枚棋子,转身就往后院走。“你在这里等着。”我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

他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故人让你把这个,亲手交给都察院的王嵩王大人。

”“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之后,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回家等着看戏就行。

”说完,他把信封塞给我,又回去扫他的落叶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捏着那个信封。薄薄的,没什么分量。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比我手里的刀还重。

我没多问,转身就走。直奔都察院。都察院门口,戒备森严。我报上自己的名号,

说有要事求见王御史。门口的守卫一听我是骠骑大将军,也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了。

很快,我就被请进了王嵩的书房。这老头,比我想象的还要瘦小。穿着一身半旧的官服,

坐在那里,像一根干枯的竹竿。但那双眼睛,跟鹰一样,锐利得吓人。“萧将军,大驾光临,

有何贵干?”他开门见山地问。语气里,没有半分客气。我知道,

他把我当成是来为岳父求情的了。我也不跟他废话。从怀里掏出那个信封,

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受人之托。”我言简意赅。王嵩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个信封。

上面什么都没写。他没有立刻去拿。而是看着我,冷笑一声。“萧将军,你以为,

送一封求饶信,或者是一张银票,就能让老夫收回奏章吗?”“你也太小看我王嵩了。

”“是不是求饶信,你看过就知道了。”我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

拿起了那个信封。他拆得很慢,很小心。好像那里面藏着什么洪水猛兽。

当他抽出里面的信纸,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的手,猛地一抖。信纸,

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那里。脸色,

比我老丈人昨天还白。嘴巴一张一合,像是离了水的鱼。

“不……不可能……这……这绝不可能……”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没回答他。我只是想起了柳拂衣说的话。

“回家等着看戏就行。”看来,这出戏,要比我想象的,精彩得多。我从都察院出来,

回了柳府。刚进门,就看见丈母娘赵氏,正在指挥下人打包东西。大包小包的,

都是柳拂衣的衣物首饰。“哟,我们的大将军回来了?”她看见我,阴阳怪气地说。“正好,

拂衣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你赶紧带走吧。”“从此以后,你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没理她。我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拿过那封皱巴巴的和离书。她还以为我要签字画押,

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拿着那封信。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把它撕成了碎片。然后,

我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桌上刚才下人擦拭过,还有些水渍。我拿起一块碎纸片,仔仔细细地,

把桌上的水渍,擦干净了。就像,在用一块普通的抹布。做完这一切,我把那堆碎纸片,

扔进了垃圾桶。赵氏看得目瞪口呆。“你……你干什么!你疯了!”“我没疯。”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的女人,就算她不要我了,

也轮不到你来把她卖了。”“还有。”我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出戏,才刚刚开始。”“您和您的柳家,最好祈祷,

自己不是那个唱到最后,被砍了脑袋的花脸。”5我跟丈母娘摊牌之后,

整个柳府的气氛就更诡异了。赵氏不敢再跟我大吼大叫,但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仇人。

小姨子和那个表哥,更是躲着我走。整个家里,只有老丈人柳承安,还愿意跟我说几句话。

但他说的,也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什么“振戈啊,委屈你了”,

什么“拂衣她也是身不由己”。我听都懒得听。柳拂衣还没回来。我不知道她去了霍将军府,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真的……我不敢往下想。一想,心就跟被刀割一样。

我就在府里等着。等她回来。或者,等那把砍向柳家的刀,落下来。我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先来的,是宫里头的太监。下午的时候,一个传旨太监,带着几个小黄门,

敲开了柳府的大门。那架势,把全家人都吓得够呛。都以为是来抄家的。一个个跪在地上,

抖得跟筛糠一样。结果,那太监展开圣旨,念的却不是抄家令。“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礼部侍郎柳承安,教女有方,其女柳氏拂衣,深明大义,有功于社稷,

特赏黄金百两,绸缎百匹。”“柳承安教导无方,识人不明,险酿大祸,罚俸一年,

闭门思过。”“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嵩,诬告陷害,混淆视听,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钦此。”圣旨念完,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我。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情节反转得也太快了吧?前一秒还满门抄斩,后一秒就有功于社稷了?我老丈人,

从地狱到了天堂,又从天堂掉到半空中。罚俸一年,闭门思过。虽然不算什么好结果,

但跟满门抄斩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了。最惨的是王嵩。那个不可一世的王老头,

直接被一撸到底,永不叙用。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捏着那封空和尚给我的信。难道……是这封信起了作用?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能让陛下在一天之内,做出这么大的改变?太监宣完旨,笑眯眯地对我老丈人说:“柳大人,

恭喜了啊。您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这次要不是大小姐,你们柳家,可就悬了。

”他又凑过来说了句悄悄话:“陛下说了,大小姐献上的那份‘江南乡试学子万言书’,

写得是真好啊。字字珠玑,鞭辟入里。陛下看了,龙颜大悦,说是大梁朝,要出一位女相了。

”江南乡试学子万言书?女相?我听得一头雾水。柳拂衣什么时候写了这么个东西?

我怎么不知道?等送走了太监,柳府里就炸了锅了。前一秒还在哭天抢地,

下一秒就开始欢天喜地。丈母娘赵氏抱着那一箱子黄金,笑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们家拂衣有本事!她一出马,什么事都摆平了!”她好像完全忘了,

是她要把女儿推出去卖的。小姨子和赵文彬也围着那箱金子,眼睛都直了。

只有老丈人柳承安,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茫然和羞愧。他可能也想不通,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在这时,柳拂衣回来了。她还是早上出去的那身衣服,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大小姐回来了!”下人们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她身上。赵氏第一个冲了上去,拉着她的手,那叫一个亲热。“哎哟我的好女儿,

你可回来了!你可真是我们柳家的救星啊!”柳拂衣轻轻地把手抽了回来。“我不是。

”她淡淡地说。“我今天,只是去霍将军府上,喝了杯茶。”“什么都没做。

”“那……那圣旨是怎么回事?”赵氏问。“我怎么知道?”柳拂衣反问,

“或许是陛下圣明,查清了真相吧。”她这话说得,鬼都不信。但赵氏他们,好像信了。

他们宁愿相信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不愿意相信,是他们一直看不起的柳拂衣,

在背后力挽狂澜。柳拂衣没再理他们。她穿过人群,走到了我面前。“夫君,我累了。

”“我们回去吧。”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疲惫。我点了点头。

拉着她的手,回了我们自己的院子。她的手,很凉。我把她的手,放进我温暖的大手里,

用力地握了握。她没有挣脱。回到房间,她遣散了所有丫鬟。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她看着我,问:“你不好奇吗?

”我当然好奇。我好奇得快要疯了。我好奇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我好奇她跟霍将军到底说了什么。我好奇她是怎么在一天之内,把一个死局,

下成了一盘活棋。但我没问。因为我知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那封信,

是王嵩二十年前,在江南任职时,写给他老师的一封亲笔信。”她主动开口了。“信里,

详细记录了他如何设计陷害当时的江南巡抚,如何侵吞赈灾款,如何逼死巡抚一家三十余口。

”“他的老师,就是当今太傅,张阁老。”“这封信,后来落到了一个和尚手里。

就是你见的那个,空。”“那个和尚,就是当年那个巡抚,唯一幸存的儿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王嵩的把柄,一直都在别人手里。而柳拂衣,

竟然知道这件事。还知道怎么联系上那个和尚。

“那……‘江南乡试学子万言书’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那是我写的。”她平静地说。

“我早就觉得江南乡试有问题,派人去查了很久。收集了很多学子的怨言和证据。”“本来,

我是想过段时间,再把这份东西递上去的。”“没想到,王嵩先动手了。”“我就只好,

借他的手,把这份东西,送到了陛下面前。”“至于送的方式……”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我让霍将军,帮了个小忙。”“我跟他说,这份功劳,送给他。他可以用这个,

来攻击张阁老。”“他很乐意。”我明白了。全明白了。她根本就没有去求霍将军。

她是去跟霍将军做交易。她用一份能扳倒政敌的武器,换取霍将军帮她递一份奏章。

她甚至算准了,陛下看了那份万言书,一定会龙颜大悦。因为那份万言书,

不仅揭露了科举的弊病,还提出了解决的方案。这对一直想整顿科举的陛下来说,

简直是雪中送炭。所以,陛下才会赏赐柳家,重罚王嵩。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环环相扣,滴水不漏。我看着她。看着我这个娇弱、文静的媳妇儿。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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