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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逆袭从一纸休书到当朝驸马》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林婉儿林侍郎,讲述了主角为林侍郎,林婉儿,萧尘的其他,古代,婚恋,爽文,青梅竹马小说《寒门逆袭:从一纸休书到当朝驸马》,由作家“看星空的虎斑猫”倾心创作,情节充满惊喜与悬念。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97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1 02:32:29。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寒门逆袭:从一纸休书到当朝驸马
主角:林婉儿,林侍郎 更新:2025-11-01 04: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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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一纸婚书,换来当众羞辱。我从京城望族之后,沦为人人可欺的穷酸书生。
他们以为我会卑躬屈膝,捡起地上的碎银,摇尾乞怜。我却让他们知道,书生的笔,
既能写文章,也能当刀剑。当我的名字响彻金殿,公主的銮驾停在我的府前,
当初那些轻视我的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1门板被人拍得震天响。我正对着一卷残书出神,
手里的冷馍馍啃了一半。声音太大,震得屋顶的灰都往下掉,正好落在我的书页上。
我吹开灰尘,把剩下半个馍塞进嘴里,起身去开门。吱呀一声,那扇快散架的木门打开。
外面站着一群人,堵死了我这破落巷子。为首的那个女人,一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烂泥。她是林侍郎的夫人,我名义上的丈母娘。“萧尘,在家呢。
”她开口,声音里没一点温度。我点点头,没说话,身子堵着门,没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这屋子太小,太破,装不下这尊大佛。林夫人眉头一皱,显然对我的态度很不满。
她旁边的丫鬟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尖利:“放肆!夫人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规矩!
”我看着那丫鬟,扯了扯嘴角。规矩?我们萧家鼎盛的时候,她这种丫鬟,
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现在倒是敢冲我嚷嚷了。“有事?”我问林夫人,眼睛没看那个丫鬟。
林夫人的耐心告罄。她往旁边挪了一步,露出身后一个穿着水绿裙衫的姑娘。
那姑娘眉眼如画,只是脸上结着一层冰霜。林婉儿,吏部侍郎的千金,我的未婚妻。
她看着我,眼神从我打着补丁的衣领,滑到我脚上那双开了口的旧鞋,
最后停在我身后的屋子里。那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堆满墙角的书。
她的眼神里,嫌恶和鄙夷藏都不藏。“萧尘。”她终于开口,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冷,
“今天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清楚。”我心里大概有数了。这三个月,
他们林家一次都没来过。今天这阵仗,不会是来给我送温暖的。“说。”我吐出一个字。
林夫人抢过话头,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在我面前晃了晃。那张纸有些年头了,
边角都泛黄。我认得,那是我爹和林侍郎当年定下的婚书。“萧尘,你也看到了,
你家现在这个光景……”林夫人顿了顿,似乎在找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词,但找了半天没找到,
干脆不找了,“你家已经败了。我们婉儿,是侍郎府的千金,金枝玉叶,
总不能跟着你吃糠咽菜,住这种……这种地方吧?”她的话引来周围邻居的围观。巷子窄,
声音传得远。不少人探出头,对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林婉儿。我想听她说。林婉儿迎上我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她娘前面。“萧尘,我们不是一路人。”她说,“以前是我不懂事,
总觉得有几分才情便能当饭吃。现在我明白了,门当户对四个字,才是至理名言。
你我之间的婚约,就此作罢吧。”“作罢?”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感觉嘴里的馍都变成了沙子,硌得我喉咙疼。“对,作罢。”林婉儿点头,
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你我好聚好散。往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男婚女嫁,
再不相干。”好一个“再不相干”。我爹尸骨未寒,我守孝三年,这三年里,
是谁隔三差五托人送来点心,说等我功成名就,便十里红妆?是谁在信里写“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现在,一句“不是一路人”,就把过去的一切都抹了。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早就该退了,萧家都败成这样了。”“就是,林家小姐什么身份,
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穷书生。”“这萧尘也是,没点自知之明,还以为能攀上高枝呢。
”这些声音,像一把把钝刀,在我心口来回地割。2我看着林婉儿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忽然觉得很可笑。我萧尘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张冰块脸下面,藏着一颗温暖的心。
“说完了?”我问。林婉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平静。
林夫人大概觉得我的平静是一种示弱,一种死缠烂打前的伪装。她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笑,
从旁边丫鬟手里拿过一个钱袋。“当然,我们林家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她说着,
解开钱袋,从里面倒出几锭银子。叮当几声脆响,银子掉在地上,滚落在我脚边,
沾满了泥土和灰尘。那银光,刺得我眼睛生疼。“这些,算是给你的补偿。
”林夫人的声音充满了施舍的意味,“拿着这些钱,去做点小买卖,或者……买几亩薄田,
安安分分过日子吧。京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科考也不是你这种人能想的。
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当众退婚,还用钱来砸人,这已经不是退婚了,这是羞辱,
是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再碾上几脚。我能感觉到,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
拳头在袖子里握得咯咯作响。我没有去看地上的银子,我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夫人,
然后转向林婉儿。“这也是你的意思?”我问她。林婉儿的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点了头:“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萧尘,我们之间,就这样吧。这对你,
对我都好。”“好?”我笑了,笑声嘶哑,“是啊,对我真好。好到让我看清了,
什么叫人心,什么叫势利。”我弯下腰。林夫人和林婉儿的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那是一种“你看,他果然还是为了钱”的鄙夷。周围的邻居也发出了叹息声,
似乎在为我的“不争气”感到惋惜。但是,我没有去捡那些银子。我的手,
伸向了林夫人手里的那张婚书。她没防备,被我一把将婚书夺了过来。“你干什么!
”林夫人尖叫起来。我没理她。我拿着那张承载了我过去所有幻想的婚书,举到眼前。纸上,
我爹的名字和林侍郎的名字并排写着,朱砂印依旧鲜红。我看着它,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
两手用力。“刺啦——”一声裂帛的脆响,婚书被我撕成了两半。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夫人、林婉儿、她们带来的下人,还有围观的街坊邻居,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像是见了鬼。我没有停。刺啦!刺啦!我把那张婚书,撕成了无数碎片。然后,我扬起手,
让那些碎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在林家主仆的头上,肩上,
也落在那几锭肮脏的银子上。整个巷子,死一般的寂静。我抬起头,目光如刀,
扫过林家每一个人的脸。“听清楚了。”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铁钉一样,
砸在他们心上。“不是你林家退我萧尘的婚。”“是我萧尘,今日,休了你林家女!
”3“休了你林家女!”这几个字一出口,我自己都感觉到一股气从胸口喷薄而出,
冲散了所有的屈辱和憋闷。林夫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我,
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穷酸!你敢……”“我为什么不敢?
”我打断她,往前逼近一步。她被我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丫鬟身上。
“你林家觉得我萧尘是泥潭里的烂泥,攀不上你们这朵云端的富贵花。好,很好!
”我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碎纸片,“这婚书,是我萧尘撕的。这门亲,是我萧尘不要的!
”我的目光转向林婉儿,她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嘴唇微微颤抖,
显然也被我的举动震慑住了。“林婉儿,你记着。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
他日我让你高攀不起!”“还有你们!”我环视一圈那些曾经对我冷嘲热讽的邻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之辱,我萧尘记下了。他日,
我必让你们林府上下,悔不当初!”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猛地一转身,“砰”的一声,
将那扇破门重重关上。门外,是死寂之后的哗然。林夫人的尖叫声,下人的呵斥声,
邻居的议论声,乱成一锅粥。“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林夫人的声音几乎要掀翻我的屋顶,“婉儿,我们走!我倒要看看,
他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废物,能有什么出息!我们等着瞧!等着他饿死在这破巷子里!
”脚步声和叫骂声渐渐远去。我靠在门板上,身体顺着门板滑落,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
直到此刻,我才感觉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手心也是一片冰凉。刚才那一番话,
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痛快。尊严这东西,别人给不了,
只能自己挣。他们想把它踩在脚下,我就偏要把它捡起来,擦干净,举得高高的。
屋子里很暗,只有一丝光从屋顶的破洞里漏下来,照在地上,形成一个亮斑。亮斑里,
有几片婚书的碎屑被风吹了进来。我看着那些碎屑,眼前又浮现出林婉儿那张冰冷的脸,
和林夫人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悔不当初?对,我一定要让他们悔不当初!我从地上爬起来,
走到那堆书前。这是我家道中落后,唯一剩下的东西了。我爹说,萧家的根,就在这些书里。
以前我不懂,总觉得一纸婚约,一个靠山,比这些死物重要。现在我懂了。靠山山会倒,
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读进脑子里的学问,才是谁也抢不走的立身之本。科考。
这是我唯一的路。我拿起一本书,走到屋里唯一一张桌子前。桌子腿一高一低,
我从墙角找了块破砖垫上。我点亮那盏只剩一点底油的油灯,豆大的火光,映着我的脸。
我翻开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窗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巷子里的喧嚣也平息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
和油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林家,林婉儿。从今天起,
你们只是我萧尘奋发向上的垫脚石。4第二天,我被退婚并且当众“休妻”的事,
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街区。我一出门,就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有同情的,有嘲笑的,但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哎,
那不是萧家的书生吗?”“就是他,听说昨天把林侍郎家给得罪惨了。”“年轻人,太冲动。
人家林家是什么门第,他怎么斗得过。”“还说什么‘莫欺少年穷’,真是读书读傻了,
以为话本里的故事能成真?”我提着木桶,去巷子口的井里打水。
几个平日里爱嚼舌根的妇人聚在那里,看到我过来,声音不仅没小,反而更大了。
“要我说啊,他就不该撕那婚书。就算林家瞧不上他,好歹给了银子,拿着钱回乡下,
日子也能过下去。”“可不是嘛。现在好了,钱没有,亲事也黄了,还得罪了贵人。
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哟。”她们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我面无表情地打满一桶水,
转身就走。跟她们争辩,毫无意义。夏虫不可语冰,她们的世界里,
只有眼前的柴米油盐和家常里短。她们理解不了我的志气,就像我无法忍受她们的庸俗。
回到家,我把水分到缸里,然后开始磨墨。没钱买好的松烟墨,我用的是最劣质的墨块,
磨出来的墨汁带着一股涩味,还总有化不开的渣滓。但我不在乎。我铺开一张草纸,
提笔开始写字。我写字卖。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以前有婚约在,
我总拉不下脸皮去做这种事,觉得有损读书人的体面。现在,
脸皮已经被林家撕下来扔在地上踩了,我还在乎什么体面?活下去,考中,才是最大的体面。
我写了一上午,写了几十幅字。有的是给店铺写的招牌,有的是给人家写的对联,
还有的是抄录一些诗词文章。临近中午,我把写好的字卷起来,揣在怀里,拿了两个冷馍馍,
出了门。街上人来人ेंट。我找了个不碍事的墙角,把字铺在地上。“卖字,卖字,
一副十文,童叟无欺!”我学着那些小贩的样子,吆喝起来。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
但喊了两声之后,也就习惯了。路过的人很多,停下来看的人却很少。大部分人只是瞥一眼,
就匆匆走过。读书人在京城,是最不值钱的。偶尔有人停下,拿起我的字看看,
又摇摇头放下。“字倒是不错,就是人……”一个看似管家模样的人嘀咕着,
眼神里带着打量,“你就是那个得罪了林侍郎的萧尘?”消息传得真快。我点点头:“是我。
”那人立刻把手里的字放下,像是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连连摆手:“不买了,不买了。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我明白了。林家虽然没有明着对我做什么,但他们的态度,
已经决定了很多人对我的态度。没人愿意为了十文钱,去得罪一个吏部侍郎。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字都没卖出去。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拿出怀里的馍,就着凉水啃。
馍很硬,划得我嗓子疼。我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里一阵发凉。林家,
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这字,
怎么卖?”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大汉。他满脸虬髯,眼神却很亮,
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招牌二十文,对联十五文,诗词十文。”我报了价。大汉蹲下来,
拿起一幅我写的《将进酒》,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好字!”他猛地一拍大腿,
“这字里有股劲儿!我喜欢!”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数了二十文给我:“这幅我要了。
”我接过钱,那是沉甸甸的二十文,是我今天的第一笔收入。“多谢。”“谢什么。
”大汉把字小心地卷起来,“我看你小子顺眼。刚才那些人的话我都听见了。别搭理他们,
一群捧高踩低的货色。好好读书,争口气,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都把眼睛洗干净了瞧瞧!
”说完,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着走了。我捏着手里的铜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不看人下菜碟的好汉。我收起地上的字,没再继续卖。
我拿着这二十文钱,去了书铺。我没买吃的,而是买了一刀最便宜的草纸,和一小瓶灯油。
肚子可以饿,但书不能不读,灯不能不亮。回去的路上,我又路过了那口井。
那几个妇人还在。她们看到我手里的纸和油,又开始窃窃私语。“看,把卖字的钱都买了纸,
真是个书呆子。”“没救了,这人是彻底疯了。”我没理她们,径直走过。疯了?或许吧。
不疯魔,不成活。林家,你们等着。这笔账,我们慢慢算。5.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
京城的冬天很冷,寒风像刀子一样,从我那破房子的缝隙里钻进来。我没有钱买炭,
只能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裹在身上,晚上睡觉就把那床破被子连同稻草一起盖住。
很多个夜里,我都是被冻醒的。醒来之后,手脚都僵了,就再也睡不着。睡不着,
就起来读书。油灯很贵,我舍不得整夜点。大多数时候,我就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
月光亮的时候,字迹还算清晰。遇上阴天,就只能摸黑背诵。那些圣贤文章,那些经史子集,
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脑子里过。有时候背得累了,一闭上眼,就是林夫人那张刻薄的脸,
和林婉儿那双冰冷的眼睛。那天的羞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
每次我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这根刺就会狠狠地疼一下,提醒我不能倒下。
我卖字的生意时好时坏。那个买我《将进酒》的大汉后来又来过几次,
每次都带些朋友来照顾我生意。靠着他们,我勉强能维持每天两个馍的开销。但这点钱,
想买书是不可能的。京城的书价,贵得离谱。我只能去书铺里抄书。城南有家“翰墨斋”,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秀才,心地还算善良。我跟他商量,我帮他抄书,不要工钱,
他让我免费看店里的书。老板看我字写得确实不错,人也算老实,就答应了。于是,
我每天的生活就变成了三点一线。清晨去井边打水,上午在家温书写字,
下午去翰墨斋抄书看书,直到店铺打烊。晚上回来,继续就着月光夜读。这样的日子很苦,
很枯燥。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脸色蜡黄,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破旧。
走在路上,跟个乞丐没什么两样。有一次,我在翰墨斋抄书,外面下起了大雪。临近傍晚,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书铺门口。车帘掀开,一个丫鬟打着伞,扶着一位小姐走了下来。
是林婉儿。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狐裘,领口围着一圈雪白的绒毛,衬得她那张脸愈发娇美动人。
她似乎是来买新出的诗集,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那些装帧精美的书册上。
我当时正坐在柜台后面的角落里,埋头抄写。店里光线昏暗,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我。
她挑了几本书,拿到柜台前结账。老秀才老板正在拨算盘,抬头看到是我在抄书,
便指了指我这边。“让他给你包起来吧,我这腾不开手。”林婉儿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过来。
当她的目光和我对上的那一刻,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她的眼神里,先是惊讶,
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一种混合着怜悯和鄙夷的复杂神色。她大概是没想到,
几个月不见,我会落魄到在书铺里当抄书先生。我心里也翻江倒海。
我以为自己已经能心如止水,但再次看到她,看到她那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
再对比自己这一身破衣烂衫,和满手的墨迹,那股被压抑的屈辱感,又一次涌了上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还是她身边的丫鬟先开了口,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呀,
这不是……萧公子吗?”这声“萧公子”,充满了讽刺。林婉儿的脸色变了变,
她从荷包里拿出银子,放在柜台上,声音有些不自然:“不用包了,我自己拿着就行。
”她拿起书,转身就想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我却站了起来。“林小姐。
”我开口,声音沙哑。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我在这里抄书,一个字一文钱。自食其力,
不偷不抢。我觉得,不丢人。”我看着她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倒是林小姐,
不知道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背信弃义,而觉得有一丝愧疚?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那个丫鬟立刻回头骂道:“你胡说什么!
我家小姐跟你早就没关系了,你少在这里攀扯!”林婉儿拉了丫鬟一把,低声说:“我们走。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了书铺,上了马车。
我看着马车消失在风雪里,缓缓坐了下来。手里那支笔,被我捏得死紧。自食力,不丢人。
背信弃义,才最可耻。我低下头,继续抄书。落笔的力道,比刚才重了很多。每一个字,
都像是刻在我的骨头上。6转眼,春闱将至。会试的日子,是整个京城读书人的节日,
也是他们的审判日。考试前一天,我把最后抄好的一卷书交给翰墨斋的老板。
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二十个铜板,递给我。“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我没接。“老板,
说好了不要工钱,让我看书就行。”老板把钱硬塞到我手里:“拿着。明天就要下场了,
买点好吃的,再买支像样点的笔。你那支,都快秃了。”我看着手里的笔,
笔杆已经磨得光滑,笔头的狼毫也掉了大半。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一支好笔,
陪了我这么多年。“去吧。”老板拍拍我的肩膀,“我看人一向很准。你这孩子,眼里有光,
心里有火。这次,一定能行。”我鼻子一酸,对着老板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老板。
”这几个月,世人皆以白眼待我,只有这个萍水相逢的老板,给了我一份尊重和善意。
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我拿着钱,没有去买吃的,而是先去了笔墨铺。
我挑了一支最便宜的羊毫笔,又买了一块小小的松烟墨。剩下的钱,
我买了两张热腾腾的胡饼。这是几个月来,我吃得最像样的一顿。回到那间破屋,
我把明天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准考的凭证,笔,墨,还有一个装水的葫芦。东西少得可怜。
我坐在桌前,看着窗外。京城的夜,依旧繁华。远处传来酒楼里的丝竹之声,
和达官贵人府邸里的欢声笑语。那些,都与我无关。我的世界,只有这一方小小的,
漏风的屋子。明天,就是决定我能否走出这间屋子的日子。我没有再看书。该读的,该背的,
早已烂熟于心。我吹灭了灯,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觉。可我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很多画面。爹娘临终前的嘱托,萧家败落后的凄凉,
林家退婚时的羞辱,街坊邻居的嘲讽,翰墨斋老板的鼓励……最后,
画面定格在林婉儿那张冰冷的脸上。我猛地睁开眼,盯着黑暗的屋顶。萧尘,你不能输。
你输不起。你输了,就得一辈子待在这泥潭里,被那些人踩在脚下。你输了,
就再也洗刷不掉那些羞辱。你输了,就辜负了爹娘的期望,辜负了老板的善意。我翻身坐起,
走到桌前,就着月光,拿起新买的笔,在草纸上写下四个字。“金榜题名。”第二天,
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我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然后,
我穿上我最好的一件衣服。那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儒衫,袖口和领口都磨破了,
但我还是把它洗得很干净。我把胡饼揣进怀里,带上文具,锁好门,向着贡院走去。
天色微明,街上已经满是赶考的士子。他们大多三五成群,穿着光鲜的绸缎长衫,意气风发,
谈笑风生。他们的身边,大多跟着书童或者家仆,背着考篮,
里面装着各种精美的食物和用具。我一个人走在他们中间,穿着破旧的儒衫,
怀里揣着两个胡饼,显得格格不入。我能听到他们投来的鄙夷目光和窃窃私语。“快看那人,
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也来参加会试?”“穷成这样,哪有钱读书?八成是来碰运气的。
”我目不斜视,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路过朱雀大街的时候,
我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从街角驶出。是林家的马车。车帘被风吹起一角,
我看到了林婉儿的侧脸。她似乎也是早起去寺庙上香,
为她那个新定亲的未婚夫——户部侍郎的公子祈福吧。她没有看到我。我们的世界,
早已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我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贡院门口,人山人海。
官兵正在核对考生的身份凭证,放他们入场。我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等待着。太阳升起来了,
金色的阳光洒在贡院那朱红色的大门上,显得庄严肃穆。这里,就是龙门。跃过去,
就是另一片天地。终于,轮到我了。我递上凭证。负责检查的官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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