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同事，一个身材高壮身高将近一米九，体重接近100kg、看起来有几分傲气的中年警官刘大强提前赶到，率先开口，语气带着点例行公事的敷衍：“怎么回事？
慢慢说。”
张阿姨惊魂未定，絮絮叨叨地复述：“我、我来打扫......房间挺干净的，我还夸呢......结果一进卫生间，地上好多水，我以为地漏堵了，就拿钳子掏......结果、结果掏出来这么一坨......”她指着洗手盆旁边一小黄白色的、油腻腻、软塌塌的块状物，上面还带着一些碎肉和一根可怕的血管。
“又腥又臭！
我、我还以为是哪个客人乱丢的鸡油牛油啥的，结果继续又掏了掏，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被踩爆的眼珠子，这可把我老太婆吓死了......”刘大强伸头看了一眼，立刻嫌恶地皱起眉，捏住鼻子：“嚯，是够臭的。
估计就是哪个缺德客人倒的厨余垃圾，堵下水道了。
通知后勤通一下就行了，至于报警吗？
至于这眼球是熟食吧里带的吧，还被踩爆了，这造型挺别致啊。”
他说着，就准备转身，“行了，记录一下，没事了。”
“等等。”
林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他不知何时己经戴上了手套，蹲在了那摊秽物前，几乎将脸凑了过去。
“嘿！
你一新来的，瞎凑什么热闹？
不嫌恶心啊？”
刘大强不满地啧了一声。
叮！
收获来自刘大强轻微厌恶值+5！
林凡心中一动，看来只要别人对自己有情绪，这情绪值就来了，这同事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分分钟给他加了5个基础技能点。
原来局里最近要提一个刑警副队长，刘大强和林凡都有资格晋升，并且刘大强在这分局也算是老资历了，同事变竞争对手，本来这个位置自己十拿九稳，结果半路来了个程咬金，他现在看林凡这个空降来的警校高材生，哪哪都不顺眼。
林凡没理他。
在“微痕洞察”和“基础法医知识强化”的双重加持下，再加上他前世几十年老刑警的首觉，这玩意在他眼里完全不同了。
那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油状物，颜色略微发黄，带着一种....只有人体组织才会有的、难以言喻的滑腻腻的感觉。
至于那个眼珠子，由于被酸性化学试剂浸泡过，己经面目全非，除了有点吓人，却没有办法鉴定是什么动物的眼睛。
他拿起旁边张阿姨掏地漏用的钳子，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那团油脂，仔细观察它的形态和 附着物。
“刘哥，”林凡抬起头，尽量语气平静的说道，“这恐怕不是鸡油，牛油。”
“不是？”
刘大强抱着胳膊，嗤笑一声，“那你说是啥？
猪油，也没这么难闻吧？
你小子别不懂装懂，在阿姨和经理面前显摆你警校学的那些纸上谈兵的东西。”
林凡站起身，目光扫过略显紧张的酒店经理和惊恐的保洁阿姨，最后定格在刘大强脸上，这刘大强说话夹枪带棒的，明显就是挤兑自己是个新兵蛋子，好显摆自己的老资历。
上辈子的林凡性格就很强势。
只服能力，不看资历，这也导致了他说话老得罪人，迟迟没法晋升，吃了不少苦头，只可惜人格形成了就很难再改变。
林凡用余光瞟了一眼刘大强，语气冰冷：“动物的脂肪，尤其是烹煮过的，油脂会更纯粹，腥气是肉腥。
而人的脂肪。。”
他用钳子轻轻点了点那团东西，“人的脂肪常温下，半流动液 态或软膏状。
如腹部、大腿皮下脂肪，颜色更黄，质地更软腻，脂肪颗粒小且分散，常与结缔组织轻微混合，呈“絮状”或“膏状”会带有一种独特的、类似哈喇又混合着内脏腐坏的腥臭味，这是人体脂肪酸和死后细菌作用共同的结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漏口：“更重要的是，你看它夹杂的这些，细微毛囊组织和毛细血管残留。
如果是厨余油脂，不会带有这种未处理干净的组织成分。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从人身上 剥离、经过热水冲刷后，残留的皮下脂肪组织。”
他每说一句，刘大强的脸色 就僵一分，周围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胡说八道！”
刘大强脸上挂 不住了，瞪大了他的三角眼，这话太专业了，听得他一愣一愣的。
只能声音拔高，试图用气势 压过林凡，“你说人油就是人油？
你比法医还厉害？
我看你就是......怎么回事？”
一个严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局里法医老陈带着助手，提着箱子赶到了。
他显然听到了后面 的争论，首接挤开众人，蹲下身。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只剩 下法医检查时器械轻微的碰撞声。
老陈的动作几乎和林凡刚才如出一辙，他仔细观察、甚至凑近闻了闻。
然后用镊子小心翼翼提取了一小部分样本放入证物袋，脸色越来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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