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提议，陈琪和沈珏的表情同时僵了一瞬。
陈琪低下头，声音轻得发飘：“姐，我答应求婚……只是不想当众拂他面子。”
“他那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当真娶我？”
“我们不过是玩玩罢了。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沈珏闻言眉头紧锁，手上不自觉地用力，我疼得“嘶”了一声。
他这才惊醒，连声道歉：“对不起小瑜，我弄疼你了……”我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心里却有些异样。
陈琪抬起头，眼圈微红，强扯出一个笑容：“姐，我这辈子大概是没法跟爱的人在一起了……但你可以。
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不知为何，我看着陈琪，心中的怪异越发强烈，这时，沈珏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在身旁摇摇欲坠的木凳上，木屑飞溅：“不行！
我越想越生气！”
“那几个杂碎，我非得把他们揪出来，教训一顿不可！”
“阿珏！”
我一把拉住他，“我还没问你，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去打黑拳的，为什么他们还会来？”
“我们这种底层，根本惹不起他们这些混帮派的……”沈珏动作一顿，表情有瞬间的怪异。
陈琪更是“噗嗤”地笑出了声，见我疑惑地看向她，她立刻解释道：“姐，你一说，他就闭嘴，看来我不用担心你的家庭地位了。”
说着，她上前挽住我另一边手臂：“姐，他这包扎得太粗糙了，发炎了怎么办？
走，我陪你去医院重新处理。”
我拗不过她，只得点头。
沈珏沉默地跟在我们身后。
到医院重新包扎好后，我走出诊室，却发现沈珏和陈琪都不见了踪影。
我四处寻找，最终路过应急通道时，听到虚掩的门缝里，飘来妹妹带着哭腔的声音。
“司珏，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完了。”
“那时候姐姐已经和你在一起三年，我明明知道不对，可我就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如果先遇见你的是我，该多好……”三年前？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心脏骤沉。
那时，琪琪曾红着脸跟我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尽管那个男生一直拒绝她，但她真的很喜欢他。
她还拉着我的手问：“姐，你支不支持我？”
我当时怎么说的？
我摸着她的头，笑着说：“只要是你喜欢的，姐姐当然支持。”
可我从未想过，原来，那个让她念念不忘、屡屡受挫却依旧执着追求的人，竟然就是我的男朋友。
通道里，沈珏的语气异常温柔：“琪琪，别这么说，我们都没有错，只是相遇的时间不对。”
“我这条命是小瑜捡回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当初要不是她把我从街头捡回去，我早就没命了。”
“这份恩情，我必须还。”
“沈太太只会是她，其他的我都能给你。”
恩情？
原来他对我的爱，我的承诺，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报恩。
“其他的都能给我？
其他的都是什么？”
陈琪的哭声更加哀戚，“游轮？
别墅？
还是花不完的钱？
这些我都不想要……司珏，我只要你……别哭，”我听见他轻声哄着，“你知道我最看不得你哭。”
“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我……”陈琪抽泣着，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我不要那些东西。
我只求你……推迟和姐姐领证的时间。”
“在你真正成为她的丈夫之前，给我一个婚礼，哪怕只有一天，让我做一次你的新娘，好不好？”
短暂的沉默后，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一个字，如同冰锥，瞬间刺穿我的心脏，将我彻底冻结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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