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薇在后厨的洗手镜前抹去汗珠时,镜面忽然漾开波纹。
待她定神,镜中映出的不是一身厨装的自己,而是位着淡青襦裙、发髻簪花的女子——眉眼间与她如出一辙,却多了千年时光沉淀的温婉。
“你是……”林薇指尖抚上镜面,冰凉的触感让她恍惚。
镜中女子莞尔,声音似穿越时空的风:“我是千年后的你,也是来寻你的救赎。”
后厨的喧嚣在此刻远去,林薇望着镜中那个从古典画卷里走来的自己,积压的疲惫与迷茫在刹那间松动。
女子伸出手,透过镜面传来的温度,竟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跟我走,”女子眼中盛着星河,“去没有油烟与琐碎的千年之前,你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而我,会是你跨越时空的依靠。”
林薇望着那只向自己伸出的手,仿佛看到了挣脱现实桎梏的出口。
千年的距离,在此刻成了救赎的桥梁,她知道,只要握住那只手,便能奔赴一场属于自己的,跨越时空的新生。
镜渡千年,救赎如光(续)林薇的指尖刚触到镜中女子的掌心,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便将她卷入其中。
耳畔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飞速流转的光影,后厨的瓷砖地瞬间变成了青石板路,刺鼻的油烟味被清雅的草木香取代。
待她站稳脚跟,己置身于一条古意盎然的长街。
黛瓦白墙鳞次栉比,身着襦裙的行人往来穿梭,叫卖声、马蹄声交织成鲜活的市井画卷。
而方才镜中的女子,正含笑站在她身旁,手中握着一把绘着兰草的油纸伞。
“这里是景和三年的临安城,” 女子轻声道,“我叫苏晚,是这城里的绣娘。”
林薇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厨装早己换成了素色布裙,袖口还绣着与油纸伞上同款的兰草纹。
苏晚带着林薇回了城郊的小院,院里种满了蜀葵与茉莉,晾衣绳上挂着刚绣好的锦帕,针脚细密,配色雅致。
“往后你便住在这里,” 苏晚递来一杯温热的花茶,“不必再为生计奔波,也不用应付没完没了的订单,只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起初,林薇总在深夜惊醒,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每当她坐在院中发呆,苏晚总会端来点心,陪她看月亮,听她讲千年后的烦恼 —— 被催婚的焦虑、工作中的委屈、对未来的迷茫。
苏晚从不多言,只是静静倾听,偶尔用绣针在锦缎上绣出一朵盛放的花:“你看,丝线要慢慢拉,花才会开得好看,人生也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薇跟着苏晚学刺绣,从歪歪扭扭的针脚,到能独立绣出一幅《山茶图》;她跟着邻里的阿婆学做青团,在清明时节的细雨里,体会到了久违的烟火气;她甚至跟着书生们去城外的书院听书,在 “关关雎鸠” 的吟诵声里,找回了读书时的纯粹热爱。
这天,林薇在市集上看到一个卖铜镜的摊子,镜面光洁,竟与后厨那面如出一辙。
她驻足良久,苏晚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若是想回去,我便送你。”
林薇摇头,转身握住苏晚的手,眼中满是坚定:“我不回去了。
真正的救赎从不是逃离,而是你让我明白,无论在哪个时空,都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夕阳下,两个跨越千年的身影并肩而行,影子被拉得很长。
临安城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茉莉的香气,也带着属于她们的,跨越时空的温暖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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