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着霜气灌进雕花窗棂,蓝星缩在破旧的棉被里,指尖在木桌上划出深浅不一的刻痕。
窗外传来柳如烟与苏若雪的说笑声,像把淬了毒的银针,首首刺进她的耳膜。
自从三个月前祠堂对峙后,柳如烟表面上收敛了些,背地里却使尽阴招 —— 不是在她的饭菜里掺巴豆,就是买通丫鬟往她被褥里塞蝎子。
让她有些烦不胜烦。
在这个府里,她没有心腹,没有忠心的丫环,很多事情都得慢慢来。
这个时代,她刚来还没有站稳脚跟,身上也没有银钱,办事也不方便,还不得随便出府,要出府还得当家人首肯,那个继母怎么可能答应,得想办法赚钱。
她有些出神的望着破旧的房顶,该怎么解除这困局........蓝星猛地掀开被子,借着月光摸出藏在墙缝里的羊皮卷。
这是她用现代化学知识,从厨房偷来的草木灰、猪油和皂角熬制的 “显影液”。
羊皮卷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柳如烟这三个月的行踪:每月十五在城南醉仙楼与神秘人密会,苏若辰勾结地痞强占民女的画押文书,还有柳如烟私刻苏家家印的证据。
这些都是她利用现代人的侦查技巧,在深夜跟踪、收买小厮,甚至用自制的简易窃听器收集来的。
“小姐,柳姨娘又在厨房盯着您的饭菜。”
墨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发髻上还沾着露水。
蓝星将羊皮卷塞进衣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告诉厨房,就说我今日想吃酸梅汤。”
墨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 柳如烟对酸梅过敏,闻到气味就会呕吐不止。
第二日正午,苏府膳厅里飘着浓郁的饭菜香。
柳如烟正用银针试菜,忽见丫鬟端着一碗酸梅汤走进来。
“这是大小姐吩咐的。”
丫鬟话音未落,柳如烟脸色骤变,“啪” 地打翻了碗,酸梅汤溅在她的月白裙裾上,宛如朵朵血花。
“父亲,女儿好心让厨房准备了酸梅汤,姨娘却如此大动肝火。”
蓝星从屏风后转出来,眼神无辜,“莫不是姨娘身体不适?
女儿听闻城南有个神医,专治疑难杂症......住口!”
柳如烟尖叫着打断她,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你这孽障分明是故意......够了!”
苏明远黑着脸走进来,看着满地狼藉,眉头皱成了川字,“成何体统!”
他的目光扫过蓝星,又落在柳如烟狼狈的模样上,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蓝星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轻声道:“父亲,女儿知错,愿罚抄《女诫》。
只是近日听闻醉仙楼的生意越发红火,连父亲书房的宣纸都换成了醉仙楼特制的洒金笺......” 她故意拖长尾音,余光瞥见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明远猛地攥紧腰间玉佩,想起前些日子朝堂上有人弹劾他与醉仙楼来往密切。
他冷冷地看了柳如烟一眼,甩袖离去。
柳如烟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蓝星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毒:“小贱人,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自那日后,蓝星更加谨慎。
她白天跟着府里的老嬷嬷学习礼仪,晚上则偷偷在后花园的竹林里练习轻功。
月光下,她的身影如鬼魅般在竹枝间穿梭,将现代格斗技巧与这个世界的武功招式相结合。
汗水湿透了衣衫,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强大起来,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半月后,苏府接到了靖安侯府的宴会请帖。
柳如烟看着请帖,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转头对苏若雪耳语了几句。
苏若雪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点头应下。
宴会当日,蓝星换上了一件素色襦裙,虽不如苏若雪的锦绣华服耀眼,却衬得她气质出尘。
刚踏入靖安侯府的宴会厅,便听到一阵窃窃私语。
“听说那就是苏家的嫡女,看着也不过如此嘛。”
“可不是,没了亲娘就是没教养,哪比得上苏若雪姑娘。”
蓝星充耳不闻,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席位。
就在这时,苏若雪突然从身后撞来,蓝星踉跄几步,手中的茶盏眼看就要泼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手腕一转,茶盏稳稳地落在桌上,一滴茶水都没洒出。
“姐姐走路怎的如此不小心?”
苏若雪假惺惺地道歉,眼中却满是得意,“这可是西域进贡的碧螺春,若是洒了,怕是赔都赔不起。”
蓝星抬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妹妹倒是提醒我了,这碧螺春需用清晨的露水冲泡,水温要控制在八十度左右,方能品出其韵味。
不知妹妹可曾知晓?”
苏若雪一愣,脸色涨得通红:“你...... 你胡说!
哪有这般讲究!”
“哦?”
蓝星挑眉,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着茶盏,“妹妹连这都不知,还敢说我赔不起?
听闻靖安侯府的后厨有本《茶经》,详细记载了各种茶叶的冲泡方法,妹妹若是感兴趣,我倒是可以陪你去讨教一番。”
宴会厅里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众人看向蓝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
苏若雪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话可说。
这时,靖安侯夫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蓝星:“苏姑娘对茶道如此精通,不知可否为大家表演一番?”
蓝星福了福身,从容道:“夫人谬赞,小女献丑了。”
她走到茶案前,动作行云流水,烧水、温杯、投茶、注水,每一个步骤都优雅至极。
茶香西溢间,她开口道:“这泡茶,看似简单,实则讲究。
就像做人,表面风光不算什么,内里的学问才是真本事。”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柳如烟母女,气得两人脸色铁青。
一曲茶道表演完毕,满堂喝彩。
蓝星起身谢礼,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这不过是个开始,她要让柳如烟母女知道,得罪她蓝星,就如同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宴会结束后,柳如烟母女坐在马车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若雪突然尖叫道:“母亲,那贱人今日让我如此难堪,我定要她好看!”
柳如烟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
明日就是太后寿宴,我己让人在她的霞影纱裙上动了手脚,到时候,她定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而此时的蓝星,正倚在窗前,看着手中的半幅地图。
她早己料到柳如烟会有所行动,特意让墨竹找了苏绣坊最厉害的绣娘,将霞影纱裙重新加固,还在裙摆里暗藏了机关。
“柳如烟,咱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低声呢喃,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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