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朝,该起了。”
谢永朝打着哈欠悠悠转醒,“人渡一世……几多愁?
何故……搅扰我清梦……回家了?
嗯,没呢……”夫子没好气道:“其余学子都走了,我给你补落下的功课。”
“韩夫子,您在吗?”
那是一个沐浴在光中的少年,站在门口,噙着浅浅梨涡笑,眼中是十足的温柔与暖意,穿着素静质朴,乖巧与稚气横生。
少年应是不曾注意到谢永朝,只径首走向夫子,道:“学生有惑一题,李夫子不在,便只好来叨扰您了。”
“无妨,把题与我看看。”
夫子沉稳庄重,事无巨细地与少年讲解起来。
少年听得认真,谢永朝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不久,少年便谢过夫子转身离去。
夫子这才将目光转向谢永朝。
谢永朝腆着个脸笑,“韩夫子,您课上讲的那些我都会,我讲与您听?”
韩夫子点点头,听着谢永朝的滔滔不绝,看向谢永朝的眼神也变得讳莫如深,他打断了谢永朝,道:“谢永朝,你可知江郎才尽?”
“夫子教训的是,学生知错。”
谢永朝也学着方才那个少年乖巧点头。
京城的学府名唤贤广堂,早在穆文帝在世时便设下,皇子皇孙入堂教养,贤广堂广招天下六岁至弱冠的贤才,论品行,论才学,不论出身,既收一贫如洗的农户之子,也收地位卑微的商人之子,就算是奴隶出身也可凭本事进堂,届时,便由朝廷出面为学子赎身,试问谁敢不服?
入贤广堂无非两个方式,其一是投个好胎,乖乖交上钱财便可入堂,其二是得个好用的新脑子或练武的好体格,通过贤广堂的考核或被夫子引荐入堂。
贤广堂中既有平民百姓也有皇亲贵胄,此之谓:庶民与天子同堂。
贤广堂云集天之骄子,凤毛麟角,一些人原本惊人的天赋在此地也显得黯淡无光。
一些人家中贫寒,带着引以为傲的天赋和家中人的万分期待入学,却成了他人脚下的垫脚石,从此籍籍无闻。
所以,江郎才尽对谢永朝来说是迟早的事,他的如何如何聪明本就是依着穿越者的身份,哪能真的跟这些天之骄子比,好在他比较有自知之明,早早认清现实,实现摆烂。
反正回也回不去,就是当个废柴纨绔子,谢侯府的钱也够他用几辈子了,那就……摆烂吧!
倒是韩夫子,生怕谢永朝懈怠了,就时时刻刻盯着。
后来谢永朝被磨得没了脾性,倒真听了韩夫子的话,乖乖学去了。
然而,就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系统来了。
是的,它带着它的任务走来了。
一个深冬的傍晚,谢永朝坐在自己的小院里,看着它飞呀飞,那是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花蝴蝶,带着五彩斑斓土到炸的色彩,就像大妈的专属特效小视频。
系统带着极度违和的正太音,道:滴,宿主你好!
系统0017为您服务。
对于这个晚到十西年的系统,谢永朝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但他早己没有了激情,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我先问你,这是不是一本小说?”
是。
“我是不是完成任务就能回去?”
是。
“那我完不成任务会不会受到惩罚?”
不,系统尊重宿主人权,但如果您有这种小嗜好,系统可以为您满足。
谢永朝:“……小候爷,小候爷?
您……是在和谁说话吗?”
侍女荷雨语气里满是关切,谢永朝却在她的眼里瞧见了几分一闪而过的……错愕,怪异,以及看傻子的表情。
他倒忘了,荷雨也在院里,他挥了挥手,有些尴尬地说:“无碍,我……我自言自语,你先出去吧。”
荷雨脸上担忧,脚上却逃也似地走了。
谢永朝:“她走了,系统,你跟我讲讲大致剧情吧。”
这个世界是一本叫做《关于孤登基的一二事》的小说,男主祈愿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幼时遭遇百般磨难,入学后,又受到恶毒反派谢永朝也就是您的羞辱欺凌,走向黑化,长大后杀父弑兄,残忍暴虐,最后被女主江挽云救赎的故事。
哦,对了!
宿主您的结局是一箭穿心。
您的任务是走剧情,拉满男主的黑化值。
谢永朝踟蹰了一会儿,问道:“一箭穿心啊,疼不疼?”
对于走剧情,系统有免痛服务。
谢永朝如释重负。
那就……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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