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垂翅附冥鸿,他日不羞蛇作龙。”
初秋,正午,姗姗来迟的韩山墨被保安拒之门外,这句话正是自己对门口的保安说的。
“装什么诗人?
新生报道昨天就己经结束了。”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韩山墨的衣着,眼里露出一丝鄙夷:“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学生,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韩山墨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洗到褪色的青色短袖,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妥,况且这是他自己最满意的一件衣服,来的时候也只带了这一件。
韩山墨眯起眼睛,笑着说道:“这位门神,山高路远还请通融通融。”
“你说谁是门神?”
保安拿起警棍便要驱逐,“信不信我揍你?”
韩山墨看向一身匪气的保安,十分识趣地离开了。
不给进就不给进,拿什么家伙啊!
走在学校外围路上有不少汽车按响喇叭,他寻觅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将自己的包袱丢了进去,双手握紧栏杆轻而易举的便踏入了江城大学。
“这门神真不通情达理,有朝一日自己定休了这斯。”
韩山墨一边嘟囔着,脑子里一边想着该如何给自己寻得一个漂亮老婆,来之前他早就听闻大学内美女如云,个个热情奔放,自己是得亲眼见识一下。
在这个物欲横流,信息满天飞的时代,韩山墨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他和家里的联系还是靠着写信,如今越来越贵的邮政单价,让他产生了一种买手机的冲动。
他包里正有一封提前写好的信,打算进入大学时给家里寄过去,报声平安。
望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余光色眯眯的对准一位女同学,传闻果然不出所料,这里的女生是山里姑娘根本没法比较的存在,好似画卷中才会走出的美人。
他在内心默默评价着,朝着迎面走来的美女说道:“同学,可以借你手机一用吗?”
“干什么?”
对方十分谨慎地看向韩山墨,她搞不懂堂堂的江城大学里,怎么会有一位如此怪异的人。
“我是来报到的学生,找不到班级了。”
“新生报道昨天就己经结束了。”
这是韩山墨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就当自己识相的准备离开时,对方却忽然叫住了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专业的?”
“韩山墨,汉语言专业。”
韩山墨选的专业恰恰和自己的工作对口,小小年纪的他是山里一位小有名气的小说作者。
“你就是那个韩山墨?”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今年的高考文科状元就是一个叫韩山墨的,听说华新出版社还有他的书呢。”
“正是在下。”
“我叫林莹莹,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韩山墨很识趣的蹲在原地,扒拉青石路面间隙中生长的杂草,期间听到林莹莹在电话里说“王老师,你的学生在这里,有时间来接一下吗?”
看样子对方是一位老师,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年轻。
江城大学很大,韩山墨将地上的杂草拔光后也不见有人来接自己,期间他还时不时听到林莹莹的埋怨声,在韩山墨眼里总之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小事。
片刻后,一个三十多岁青年模样的男人,将电瓶车停在了韩山墨旁边,林莹莹也在旁边指了指自己说道:“这就是那个文科状元。”
王老师上下打量了一眼韩山墨后,略带严肃地说道:“你不知道新生报到昨天己经结束了吗?”
“?”
韩山墨抬头看向对方,这是自己今天听到的第三次,他很不喜欢这个说辞,因为自己提前半月便己经出发,但路上有游山玩水的嫌疑,韩山墨也不好反驳什么。
“上来吧。”
见韩山墨不说话,王老师示意自己坐在他的电瓶车后座,这种东西在山里并不稀奇,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一辆,至于手机这种通讯设备,韩山墨则觉得可有可无,毕竟生命的意义在于探索。
上车后王老师先是训斥了一顿韩山墨,随后又给他讲了一些校规,奈何韩山墨的视线始终盯着路边行走的美女,嘴里时不时“哦”两声给王老师听。
到了教室后王老师推开门,将还在出神的韩山墨轻轻推了进去:“这是咱班的最后一位学生,名字叫韩山墨。”
底下的同学纷纷抬头看了一眼,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开始各忙各的,毕竟韩山墨的穿着太过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堪。
“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我就宣布一件事情。”
王老师轻咳了一声,说道:“由于b栋教学楼老化问题,近期造成的影响也不小,掉落的石块甚至伤到了一部分同学,校方商议后决定停课一周,彻底解决质量问题后再安排各位军训。”
“开什么玩笑?”
韩山墨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当他顺着王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透过教室前排的窗户,他清晰地看到b栋教学楼上正趴着一只六目,血体的蜥蜴。
韩山墨手里的小包袱掉在地上,震惊的说不出话。
蜥蜴爬动时踩落一块瓦片,不偏不倚的砸向走在下面的同学头上,而那只被剥去皮肤的蜥蜴转动了六只眼珠,伸出一根舌尖上布满密麻牙齿的舌头,将下面的同学卷入腹中。
……王老师拿起讲台上的戒尺,敲了敲黑板:“事情己经不能再拖了。”
“近期所有留在寝室的人不要靠近b栋教学楼,我还是推荐大家尽可能的不要留在学校,毕竟施工队的噪音……这哪里是建筑质量问题!”
韩山墨指着对面的屋顶,表情错愕地看向人群:“你们难道看不到吗?
掉落的石渣是那只六目蜥蜴踩落的!”
韩山墨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他们纷纷朝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去,最后有人忍不住说道:“山里来的家伙就是野,蜥蜴那么小的东西我是看不到喽。”
“小?”
蜥蜴的身体都快比教学楼大了,韩山墨回头看向b栋楼顶,蜥蜴的舌头猛然伸向一间教室。
韩山墨清晰地看到所有人都被拍成了血水,全部粘在了那家伙的舌头上。
韩山墨十分震惊地回头,看着一脸疑惑的人群,嘴里呢喃了一句:“难不成只有我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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