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系统面板——墨临渊的好感度还是-85,没升没降。
“系统,他没在背后扎小人诅咒我吧?”
“检测到墨临渊凌晨时在院中练习吐纳,未出现过激行为。”
我松了口气,洗漱完就首奔御膳房。
今天换了策略,不送甜腻的点心,也不送温热的汤羹,让厨子做了些粗粮馒头和咸菜——书里写过,墨临渊小时候跟着母妃在行宫住过,母妃节俭,常给他吃这些,他并不排斥。
提着食盒走到偏院时,晨光刚漫过墙头。
墨临渊正在院子里练剑——说是剑,其实只是根粗木棍,但他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招式凌厉,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
我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发现他的剑法虽好,却带着股子压抑的戾气,每一招都像是要把仇人生吞活剥。
也是,国仇家恨压在一个十三岁少年肩头,换谁能心平气和呢。
听到动静,墨临渊猛地转身,木棍“唰”地指向我,带着凌厉的风声。
若不是我反应快往后退了半步,怕是要被戳个正着。
墨临渊:好感度-86(警戒值上升)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我苦笑着举起食盒:“别紧张,给你带了吃的。”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才缓缓放下木棍,可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你又想干什么?”
我走进院子,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露出里面的粗粮馒头和咸菜:“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他的目光落在馒头上,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很快又被厌恶取代:“江千岁,你以为用这些就能收买我?”
“收买谈不上,”我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就是想让你吃点热乎的。
你要是觉得我不安好心,大可像昨天那样把我赶出去。”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手中的馒头。
我能看到他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吞咽口水。
也是,这孩子被关了三天,能吃到的东西有限,再硬的骨头也得被饿软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走过来,拿起一个馒头,却没吃,而是转身进了屋,片刻后又出来,手里多了把匕首——是他藏在袖口准备和我同归于尽的那半块碎瓷片!
我心里一紧,后退半步,却见他把碎瓷片插在石桌上,然后用匕首尖戳起馒头,咬了一口。
这……算间接接受我的投喂了?
墨临渊:好感度-83(饥饿值下降,警惕值下降3%)系统面板跳动的瞬间,我差点笑出声。
这孩子,别扭得要命,连吃东西都要隔着匕首,生怕沾了我的“晦气”。
吃完馒头,他把匕首往桌上一插,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没想怎样,”我擦擦嘴,“就是想看看你。
对了,你箭术如何?”
他皱了皱眉,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尚可。”
“‘尚可’是多好?”
我笑着问,“能百步穿杨吗?”
“自然。”
他瞥了我一眼,“怎么,陛下想考较臣的箭术?”
“臣?”
我挑了挑眉,“你现在可不是臣,是阶下囚。
不过……”我站起身,“本王确实想看看你的箭术。
青禾,去把本王的宝雕弓取来。”
青禾很快捧着弓来了,上好的牛角弓,缠着金丝,是“江千岁”最喜欢的武器之一。
我接过弓,递给墨临渊:“试试?”
他看着弓,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却还是没接:“陛下想看箭术,自会有御林军表演,何必找我?”
“御林军的箭术,本王看腻了。”
我把弓塞进他手里,“你不一样,你是陈国二皇子,本王倒要看看,陈国的箭术有多厉害。”
他盯着弓看了许久,像是在权衡利弊。
终于,他缓缓接过弓,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拉弓、瞄准,动作一气呵成。
“嗖”的一声,箭射了出去,却不是射向靶子——而是射向院墙外的一棵大树!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示威!
这一箭,既是展示他的箭术,也是告诉我,他就算被囚,也有挣脱牢笼的本事!
墨临渊:好感度-81(挑衅值上升,自信值上升)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我看着院墙外那支没入树干的箭,突然笑了:“好箭术!
本王没看错你,墨临渊,你果然有几分本事。”
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厌恶少了些,多了几分探究:“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千岁,你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我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我收了笑,“墨临渊,你记住,本王要做的事,不需要所有人都看懂。
你只需知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不会亏待你。”
这话一半是威胁,一半是真心话。
我确实需要他听话,至少在攻略成功前,不能让他闹出幺蛾子。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弓扔回我怀里,转身进屋,门又被“砰”地关上。
我抱着弓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笑了笑。
系统面板上的好感度终于升到了-81,虽然还是负数,但好歹是进步了。
“系统,你说他刚才那箭,是不是故意射偏的?”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在脑海里问系统。
“根据数据分析,墨临渊刚才的箭术表演,有70%的概率是故意展示实力,30%的概率是失误。”
“得了吧,他要是失误,那箭就得射到我身上了。”
我翻了个白眼,“不过这孩子,确实有两把刷子,箭术比我写的还厉害。”
回到御书房,李德全己经把今日的奏折整理好了。
我坐下翻了翻,无非是些地方官的请安折、赋税调整的请示,看得我昏昏欲睡。
正犯困时,突然看到一份关于陈国旧部的密折——有人举报,陈国太傅的侄子在边境集结兵力,意图谋反!
我猛地坐首身子,这可是大事!
书里写过,陈国太傅的侄子陈宇,是个有野心的,后来正是他辅佐墨临渊起兵复国,给“江千岁”带来了大麻烦。
“李德全,”我把密折拍在桌上,“立刻派人去边境,把陈宇给我抓回来!”
李德全领命而去,我却陷入了沉思。
按照原剧情,陈宇现在应该还在蛰伏,怎么这么早就暴露了?
难道是因为我改变了墨临渊的待遇,导致剧情提前变动了?
“系统,这算剧情偏移吗?”
“检测到关键剧情点变动,因宿主改变墨临渊的待遇,导致陈国旧部提前行动。
建议:宿主尽快处理,避免剧情失控。”
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更疼了。
这攻略系统,怎么比写小说还难搞?
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接着是李德全的声音:“陛下,不好了!
墨公子……墨公子闯宫了!”
我猛地站起身,冲向殿外。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墨临渊被几个侍卫押着,往这边过来。
他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扯破了,却还在挣扎,眼神里燃着怒火:“江千岁!
你为什么要派人抓陈宇!
他是陈国唯一的希望!”
我愣住了,这剧情怎么又变了?
我只是想抓陈宇,怎么就被他知道了?
墨临渊:好感度-90(愤怒值飙升,杀意值80%)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我知道,刚才那点好感度进步,全白费了。
“放开他。”
我对着侍卫下令,然后看着墨临渊,“你怎么知道的?”
他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你派人去边境的事,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江千岁,你明明答应过我……我答应过你什么?”
我皱了皱眉,“墨临渊,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阶下囚,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不是“江千岁”的语气吗?
我怎么又被原主的人设影响了?
果然,墨临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原来你还是没变……江千岁,你等着,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他猛地挣脱侍卫,冲向旁边的柱子,额头重重地撞了上去,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墨临渊!”
我惊呼一声,冲过去抱住他。
他的身体很烫,滚烫的血染红了我的龙袍。
墨临渊:好感度-95(绝望值上升,濒死警告)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冰冷的机械感,可我却觉得心都要碎了。
我亲手写的孩子,怎么能让他这样伤害自己?
“传太医!
快传太医!”
我抱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墨临渊,你别死……你不能死……”他虚弱地睁开眼,看着我,眼神里的恨意淡了些,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江千岁……你也会心疼吗?”
我哭着点头:“会……我不想你死……”他笑了笑,笑容很虚弱,却带着解脱:“那你……为什么要……”话没说完,他就昏了过去。
太医很快赶来,诊断后说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脑子,只需好好调养。
我这才松了口气,命人把墨临渊送回偏院,好好照料。
看着他被抬走的背影,我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系统面板上的好感度-95,像一把刀扎在我心上。
“系统,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在脑海里问,“我只是想提前铲除隐患,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剧情因宿主的干预产生偏移,建议宿主重新梳理剧情线,避免再次出现类似情况。”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眼神重新坚定起来。
不管多难,我都要攻略墨临渊,不仅是为了回家,更是为了不让这个我亲手创造的少年,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回到御书房,我重新拿起那份关于陈宇的密折,缓缓撕碎:“陈宇……暂时放你一马。
墨临渊,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窗外,夕阳如血,照在撕碎的密折上,像是一场无声的誓言。
我知道,这场攻略之路,才刚刚开始,而我,己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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