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欣酒店28楼的行政酒廊灯光昏黄，舒诺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张佳萱——她正把玩着香槟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打着圈。
舒诺脚步一顿。
——上个月那部都市剧，原本定下的女二号是她，最后却换成了张佳萱。
“哟，稀客啊。”
张佳萱抬眼，笑得明媚，“外卖送完了？”
朴载沅从餐台边转过身，手里端着两杯红酒，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
舒诺拉开椅子坐下：“比不上张老师，轧着三部戏还能抽空来喝茶。”
“彼此彼此。”
张佳萱抿了口香槟，“听说你最近在争取《在推理社的一天》？
真巧，我昨天刚跟导演吃过饭。”
朴载沅突然把高脚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溅出的液体正好落在张佳萱的minmin手包上。
“啊，抱歉。”
他毫无诚意地扯了张纸巾，“手滑。”
“所以Diora的人呢？”
趁着张佳萱去洗手间清理，舒诺压低声音问。
朴载沅刚要回答，突然皱眉偏了偏头——他的助听器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舒诺下意识凑近：“出什么问题了？”
“左边完全没声音了。”
他扯下耳后的设备，“可能电池——载沅！”
张佳萱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原来你们认识啊？”
舒诺一把抓过朴载沅手中的助听器塞进自己包里，面不改色：“他在问我附近哪有药店，好像吃坏肚子了。”
朴载沅立刻配合地捂住腹部，额角甚至逼出几滴冷汗。
张佳萱将信将疑：“要不要叫医——不用！”
舒诺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撞翻了高脚杯，“我送他去就行，张老师不是还要见导演吗？”
深褐色的液体顺着桌布滴到张佳萱的Valentineo高跟鞋上。
“......舒诺，”张佳萱深吸一口气，“你故意的吧？”
舒诺没回张佳萱，用眼神示意朴载沅往露台走。
“我以为你不会帮我。”
露台上，朴载沅终于调好助听器频率。
夜风吹乱他的刘海，少了镜头前的精致感，倒显出几分少年气。
舒诺抱着手臂冷哼：“要是被张佳萱发现你听力问题，明天热搜就是#朴载沅残疾人#——我虽然讨厌你，但还没缺德到这份上。”
他忽然转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栏杆上：“可三年前在医院，你明明说过……闭嘴！”
舒诺猛地推开他，“别在这儿提那件事！”
朴载沅却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拍立得上是三个年轻人的笑脸：中间的舒诺举着应援棒，左侧是穿着练习生服装的朴载沅，右侧则是个戴眼镜的男孩。
“宋言葬礼那天，”他声音哑得厉害，“你为什么没来？”
酒廊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原来二位在这儿！”
Diora总监笑着走近，“载沅啊，这位就是你推荐的舒小姐吧？”
朴载沅瞬间挂上营业笑容：“是的，她非常符合新系列‘叛逆千金’的概念。”
舒诺还沉浸在照片带来的冲击中，却见总监身后跟着个熟悉的身影——“介绍一下，”总监侧身，“这位是张佳萱小姐，我们另一个系列的候选人。”
张佳萱得意地晃了晃香槟杯：“好巧哦，又见面了。”
朴载沅突然揽住舒诺的肩：“总监，舒诺的韩语水平足以胜任中韩双线宣传，而且……”他压低声音，“她父亲是舒氏影业的舒总，虽然父女关系不太好，但血缘摆在那儿。”
舒诺震惊地瞪他：你调查我？！
总监眼睛一亮：“哎呀怎么不早说！
舒氏最近不是刚收购了法国影院线吗？”
张佳萱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苍蝇。
回程的电梯里，舒诺终于爆发：“你凭什么拿我家事当筹码？！”
朴载沅按下B2停车场按钮：“你爸上个月在首尔见了我公司社长，想投资SEA的亚洲巡演。”
他扯松领带，“这个圈子里，谁不是互相利用？”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灯光骤灭。
“操！”
舒诺踉跄着扶住墙壁，下一秒被朴载沅拽进怀里。
黑暗中，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怕黑？”
“怕你个头！”
她挣开他，“这破酒店怎么回事——不是酒店问题。”
朴载沅声音骤冷，“有人黑了电梯系统。”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离舒诺远点，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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