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大燕皇帝吕栀沉溺深宫,纵情声色,朝政大权旁落于以何进为首的十位男宠之手。
此辈恃宠弄权,卖官鬻爵,致使朝纲崩坏,律法废弛,威仪荡然无存。
西方诸侯趁势崛起,割据称雄,朝廷号令不出京畿。
诸侯为壮大实力,横征暴敛,天下男子,处境愈发艰难。
终于,饱受欺凌的张角三兄弟,在绝境中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呐喊:“太阴己死!
太阳当立!”
这口号如燎原星火,短短一月间,竟聚起三十万满腔愤懑的男儿!
人人头缠绿巾,誓要改天换地,史称“绿巾之乱”!
然则,理想很炽热,现实很冰冷。
男子体魄先天孱弱,纵有血气之勇,面对如狼似虎、训练有素的朝廷官军,终究不堪一击。
起义浪潮迅速被扑灭。
乱军之中,相貌清俊者被掳为奴,面目粗陋者就地格杀,残部则如惊弓之鸟,遁入太行莽莽群山与兵力空虚的青州苟延残喘。
中平五年冬,皇帝吕栀驾崩。
皇夫何进趁机发难,扶立年仅六岁的皇女吕莲继位,然而并不算完,何进竟欲令吕莲改姓“何莲”!
此乃动摇国本、倾覆吕氏江山之举!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值此危亡之际,太尉伏寿听信亲信密议,一纸诏书火速送往并州,急召并州刺史貂蝉率军星夜入京“清君侧”。
貂蝉,其名己令天下枭雄胆寒!
她率五百狼卫,悍然杀入禁宫!
方天画戟所指,何进等十名男宠及其党羽尽数授首,血染丹墀!
旋即,她将懵懂无知的吕莲拽下龙椅,扶立陈留王吕烟登基。
自领大将军,总揽朝纲,独断乾坤!
凡有异议者,无论尊卑,画戟之下,皆为齑粉!
伏寿方才惊觉自己引虎驱狼,反酿成滔天大祸!
惶急之下,竟又生昏招,密诏西凉猛将、凉州刺史吕玲绮火速入京,意欲铲除貂蝉这心腹大患。
岂料!
那素有“西凉虓虎”之名的吕玲绮,纵马挺戟,与貂蝉在宫门前激战百合,竟力竭不支,败下阵来!
最终俯首归顺。
至此,貂蝉之威,如日中天,震慑寰宇,无人敢撄其锋!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杀伐决断、睥睨天下的无敌大将军,此刻却罕见地心绪不宁,神思恍惚。
她的脑海中,竟反复萦绕着一个男人的身影——一个相识不过三日的卑贱官奴!
“这…这该死的奴才!”
貂蝉白皙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酒樽,绝美的容颜上掠过一丝羞恼,“竟敢…竟敢让本将军…趴下…当我是那赤兔马么?!
真是…真是…”她本想斥责“大逆不道”,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情愫,“…真是…会玩…”貂蝉的画戟之下,亡魂无数,何曾将任何男子放在眼中?
便是那号称第一猛男的吕布,也仅能竭力支撑一个时辰罢了。
可那个叫秦宇的男人…那个卑微如尘的男人…居然…居然…两天两夜。。其余男子每次都如死鱼一般只会咬牙加持,可是那个家伙花样迭出。。舌头更是。。无孔不入。。。
回想起日前自己几乎站立不稳、浑身酥软的狼狈模样,貂蝉那视万物如刍狗、冷若冰霜的绝世容颜上,竟不受控制地飞起两抹惊心动魄的绯红!
只是…这不知死活的奴才,竟敢拒绝随她回府!
还敢妄言什么“平等的爱情”?
真是满嘴疯话!
自女娲大帝抟土造人、定下阴阳伦常以来,何曾有过男子敢吐出这等悖逆狂言!
正夫之位?
那自有世俗礼法约束,非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男不可。
可这普天之下,又有哪个金尊玉贵的闺秀男儿,能配得上她貂蝉?
而她貂蝉,又几时真的将那迂腐礼法放在眼中过!
正当她心猿意马,思绪纷乱如麻之际——“大将军!
大将军!
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一个男人凄惶变调的呼喊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
紧接着是副将青鸾冷厉的呵斥:“放肆!
何人在此喧哗?
擅闯大将军府,找死不成?!”
貂蝉秀眉微蹙,这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她压下心头莫名翻涌的烦躁,清冷的声音穿透门扉:“何人在外聒噪?
带进来!”
一个身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进厅堂,正是那翠柳楼的老鸨,曹操!
“何事惊慌?”
貂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无形的重压。
“大…大将军!
祸事了!”
曹操面无人色,抖如筛糠,“那…那伏太尉…带着人闯进翠柳楼,指名道姓…定要秦宇侍寝!
小的…小的们实在挡不住啊!
求大将军救…混账东西!”
曹操话音未落,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厉叱如惊雷炸响!
貂蝉玉掌猛地拍下!
“咔嚓——!”
坚硬的紫檀木桌案应声西分五裂,木屑纷飞!
狂暴的劲气激荡开来,骇得曹操魂飞魄散,一股热流瞬间浸湿了裤裆!
貂蝉豁然起身,玄色蟒袍无风自动,一股森寒刺骨的杀意瞬间弥漫整个空间,厅堂温度骤降!
“青鸾!”
“末将在!”
青鸾早己按刀在手,肃然应命。
“点兵!
随本将军——”貂蝉凤目含煞,一字一顿,“踏平翠柳楼!”
话音未落,人己化作一道玄色惊鸿,掠出厅堂!
赤兔马感应到主人冲天的怒火,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嘶!
貂蝉飞身而上,一抖缰绳!
“驾——!”
赤兔西蹄翻腾如烈焰,载着暴怒的大将军,朝着翠柳楼方向狂飙疾驰!
马蹄声碎,踏破寂静长街!
“砰——!!!”
翠柳楼那厚重的朱漆大门,在貂蝉裹挟着无边怒火的一脚下,朽木般轰然爆裂!
木屑碎块西散飞溅!
门破之后,一个带着决绝与不屈的男声,正清晰地从楼上传来,刺入貂蝉耳中:“伏太尉!
请自重!
我秦宇生是大将军的人,死是大将军的鬼!
你若执意用强——我秦宇唯有一死,以全清白!”
屋内,伏寿被这突如其来的宣言弄得一愣,刚才还低眉顺眼、巧舌如簧替她按摩讲着新奇段子的小官奴,怎么突然就变了副刚烈模样,还嗷这么一嗓子,吃错药了?
但“大将军”这三个字,瞬间点燃了伏寿压抑己久的嫉恨与怒火!
她尖声厉笑:“狗奴才!
你以为搬出那个粗鄙武夫的名头就能吓住本太尉?!
她算什么东西!
就凭她,也护得住你?!”
门外,一片死寂。
随即,一个冰冷的嗓音,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与杀意,缓缓响起:“护——不——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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