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凉书阁 > > 迟悟的琉璃灯琉璃沈砚完结版小说_完结版小说迟悟的琉璃灯(琉璃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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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琉璃沈砚担任主角的古代言情,书名:《迟悟的琉璃灯》,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主角是沈砚,琉璃,江晚晴的古代言情,重生,白月光,虐文,古代小说《迟悟的琉璃灯》,这是网络小说家“蒙羽lx”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32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17 22:36:24。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迟悟的琉璃灯
主角:琉璃,沈砚 更新:2025-07-18 02:4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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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为江晚晴耗尽心血,她却只透过我看另一个影子。重生回大婚那日,
我笑着取下自己绣的鸳鸯盖头:“夫人既心有所属,沈某愿成全。
”后来她跪在雪地里砸我院门:“你明知他待我不好!”侍女递来她冻僵的手书,
我正擦拭那盏为她做的琉璃灯。灯身突然裂开,露出内壁鎏金小字——>愿吾妻晚晴,
岁岁常欢愉。”那是我刻完就藏起的秘密。灯在火上烤着修补时,金箔熔成了她的泪痕。
---指尖拂过琉璃灯冰凉的曲面,那上面盘踞着一道细若发丝的裂痕。沈砚的动作很轻,
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窗外,是暮春傍晚特有的温吞日光,懒洋洋地洒在书案上,
将灯盏里未曾点燃的灯芯照得有些寂寞。这灯,耗费了他前世整整三个月的心血,
每一道弯弧,每一片剔透的花瓣,都曾是他笨拙心意的载体。他曾想象过它在新房里亮起,
暖黄的光晕映着她含羞带怯的脸……“侯爷?”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打破了一室寂静,“林……林清玄林公子递了帖子来拜访夫人,
人已在前厅了。”那三个字——“林清玄”——像淬了冰的针,毫无预兆地刺入沈砚的耳膜。
他捻着灯身的手指猛地一顿,力道失了分寸,正正按在那道细微的裂痕上。
“嘶——”细微的痛楚从指尖传来。沈砚低头,看见一丝殷红的血珠,正从指腹渗出,
缓慢地、固执地洇开在琉璃灯那道冰凉的裂痕边缘。红痕沿着那蜿蜒的纹路缓缓爬行,
如同一条冰冷的蛇,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前世所有的画面,
那些被刻意压入记忆深渊的碎片,此刻裹挟着血色的剧痛,轰然炸开——红烛高烧,
满目喜庆的赤红。他带着满心不切实际的欢喜和忐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想要掀开那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指尖甚至已经触到了那温软的锦缎边缘。然而,
坐在床沿的新娘,身体却在他靠近的瞬间绷紧,带着一种本能的、毫不掩饰的抗拒。
他指尖的温热,撞上的是一片冰封的僵硬。“晚晴……”他那时低唤,
声音里满是初为人夫的青涩和期待。盖头下,那张他梦中描摹过无数次的脸庞终于显现。
可那上面,没有一丝新嫁娘的娇羞或喜悦,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漠然。她抬起眼看他,
那双曾让他魂牵梦萦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却又空洞得仿佛穿透了他,
望向某个遥远的、他永远无法企及的所在。那一刻,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头有什么东西,
咔嚓一声,碎裂了。画面陡然切换。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弥漫在死寂的房间里。
他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的剧痛,
带出断断续续的、撕心裂肺的咳嗽。意识模糊间,房门似乎被推开了一条缝。他费力地抬眼,
朦胧中只看见一片熟悉的、属于她的裙裾一角,停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
他喉咙里堵满了腥甜的血沫,挣扎着想唤她一声,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咳……晚……”破碎的音节艰难地挤出喉咙。门口的身影却猛地后退了一步,
仿佛被那浓烈的药味和死亡的气息惊扰。一个模糊而冰冷的声音,穿透他意识的重重迷雾,
刀子般扎进心口:“……这味道……真难闻……”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门被轻轻带上了,隔绝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线。黑暗彻底吞噬了他。身体迅速冷下去,
沉入无边的冰海。弥留之际,耳边回荡的,不是她温柔的低语,而是那句冷漠的“真难闻”。
原来自己这一腔滚烫的心意,最终在她那里,
不过是污浊难闻的气息……指腹上的血珠还在固执地渗出,沿着琉璃的裂痕蜿蜒,
像一道无法愈合的旧伤疤,在眼前无声地控诉。那冰冷的触感和前世弥留的窒息感交织重叠,
几乎将他溺毙。沈砚猛地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胸腔里翻涌着前世积压的绝望和此刻冰冷的清明。再睁开时,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
所有汹涌的痛楚都被强行压了下去,只余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静,深不见底。
他缓缓松开捻着琉璃灯的手指,任由那一点刺目的红留在冰冷的灯身上,
仿佛一个无声的祭奠。他站起身,动作间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近乎僵硬的从容。“知道了。
”他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出去,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引林公子去花厅奉茶,
就说夫人稍后便至。另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书案上那盏染了他指尖血的琉璃灯,
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掠过嘴角,“…去库房,
将那盏收着的、夫人从前最喜欢的红珊瑚嵌宝宫灯找出来,一并送到前厅去,
权当……添个喜气。”门外管家的脚步声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应了声“是”,匆匆离去。
沈砚独自立在书房中央。暮色渐浓,窗外的光线一点点黯淡下去,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
投在冷硬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孤寂。他没有再看那琉璃灯一眼,
仿佛那承载着前世卑微心愿的物件,连同那段痴妄的岁月,
都被他决绝地留在了身后那片越来越浓重的阴影里。他整了整衣襟,
抚平袖口一道并不存在的褶皱,然后转身,步履沉稳地推开了书房的门。外面,
是通往那个他前世耗尽生命也无法温暖半分的“家”的回廊。每一步踏出,
都像是踩在记忆的冰渣上,冰冷刺骨,却又异常清醒。花厅里灯火通明,
上好的银丝炭在鎏金兽首铜炉里烧得正旺,暖意融融,熏染着名贵的苏合香。
这精心营造的富贵温柔乡,却丝毫暖不进沈砚的眼底。他坐在主位下首,
姿态随意地端起手边的雨过天青釉茶盏,指腹感受着杯壁温润的触感。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也掩去了眸底深处最后一丝残留的波澜。他的目光,
落在厅堂中央那盏刚刚被小心翼翼捧出来的红珊瑚嵌宝宫灯上。硕大艳丽的红珊瑚枝桠虬结,
镶嵌着各色璀璨宝石,在明亮的灯火下流光溢彩,富贵逼人,却也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俗艳。
果然,这盏灯一出现,坐在他对面客位的林清玄眼中便立刻迸发出毫不掩饰的惊艳,
随即转向坐在主位、一身华贵新妇装扮的江晚晴时,
那目光里便揉进了浓得化不开的痴迷与自得。“晚晴妹妹,
”林清玄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刻意放柔的腔调,像是裹了蜜糖的丝线,
“这盏灯……当真是绝品!也只有妹妹这般神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如此华光。
”他微微倾身,目光灼灼,“犹记当年妹妹初到京城,在安国公府的赏灯宴上,
便是被一盏相似的珊瑚灯迷住了眼,拉着我的衣袖央求了许久……一晃经年,
妹妹风姿更胜往昔,这灯,也唯有在妹妹身边,才不算明珠暗投。”他说话时,
眼神黏腻地缠绕在江晚晴身上,带着一种隐秘的、宣告主权般的占有欲。江晚晴端坐着,
穿着大红的织金牡丹纹袄裙,头上珠翠环绕,正是新妇最娇艳的模样。然而,
当林清玄的目光和话语袭来时,她原本刻意维持的端庄姿态里,
瞬间泄露出一种少女般的羞怯与无措。她微微垂下头,脸颊飞起两抹动人的红晕,
眼波流转间,带着不自知的媚意,轻轻嗔道:“清玄哥哥……莫要取笑我了。
”那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娇憨的尾音,与方才在沈砚面前那副冰冷僵硬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砚垂着眼,静静地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茶汤碧绿清透,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林清玄刻意提起的“当年”,江晚晴那一声含羞带怯的“清玄哥哥”,像细密的针,
无声无息地刺在他心头那早已麻木的旧伤上。没有预想中的剧痛,
只有一种更深沉的、彻骨的冰凉,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去。他缓缓放下茶盏,
杯底与紫檀木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而突兀的轻响。这声响不大,
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花厅里那层包裹着暧昧的暖融氛围。
江晚晴和林清玄都下意识地朝他看来。沈砚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江晚晴身上。
那眼神太过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反而让江晚晴心头莫名一跳,
方才面对林清玄时的娇羞媚态瞬间僵在了脸上,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夫人,”沈砚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空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盖过了暖炉里炭火的噼啪声,
“今日林兄来访,兴致颇高。这珊瑚灯,夫人既赏玩得宜,不如就请林兄带回府中,
置于案头,也算全了夫人与林兄相识一场的情分。”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听不出半分情绪,却字字清晰,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花厅里瞬间死寂。
暖炉里的炭火似乎都停止了燃烧。银丝炭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声,此刻被无限放大,
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更衬得这份寂静令人窒息。江晚晴脸上的血色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最后只余下一片骇人的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沈砚,嘴唇微微颤抖着,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目光里充满了震惊、羞愤,还有一丝被当众剥开隐秘心事的狼狈。
她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看清他平静面容下那深不可测的冰冷。
林清玄脸上的得意和痴迷也瞬间冻结。他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记无形的耳光,
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但更多的是猝不及防的尴尬和难堪。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挽回颜面的话,可看着沈砚那双古井无波的深眸,
那平静下蕴含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竟让他一时语塞,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来。
沈砚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两人精彩纷呈的脸色。他从容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明亮的灯火下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恰好笼罩住主位上僵硬的江晚晴。
他微微颔首,动作依旧带着世家子弟无可挑剔的礼节:“夫人与林兄想必还有许多旧事要叙,
沈某在此,恐扰了二位雅兴。先行告退。”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
步履沉稳地朝花厅外走去。玄色的袍角拂过光洁如镜的地面,没有一丝留恋的涟漪。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
彻底隔绝了花厅内那令人窒息的暖香、惊愕、羞愤与死寂。门轴转动的细微摩擦声,
是沈砚留给那个世界最后的声响。他沿着回廊,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书房。暮色四合,
廊下悬着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将他孤长的影子拖曳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扭曲变形。
晚风带着料峭的寒意,卷过庭院里尚未完全复苏的枯枝,发出呜呜的低咽,
像谁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悲鸣。前世那些竭力遗忘的画面,此刻却无比清晰地涌上来,
疯狂撕扯着他刚刚强行压下的平静。她大婚之夜的冷漠僵硬,她在他病榻前嫌恶后退的身影,
她每一次透过他望向林清玄时那瞬间亮起又熄灭的眼神……一幕幕,都带着冰冷的倒刺,
刮过心尖。痛吗?沈砚停下脚步,抬起头,望向墨蓝苍穹上疏落的寒星。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却也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他缓缓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冰冷的夜色中迅速消散,
如同那些注定无望的过往。“呵……”一声极轻、极淡、带着无尽疲惫的自嘲逸出唇边。
原来不是不痛,是痛得太久,痛得太过彻底,连血肉都麻木了,
只剩下骨头缝里渗出的、冰冷的疲惫。前世那场耗尽心血的痴恋,
那场用尽生命去燃烧的单向奔赴,最终只换来一句“真难闻”的盖棺定论。够了。
真的足够了。他推开书房的门,里面没有点灯,一片沉沉的黑暗。他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将自己彻底浸入这片黑暗的宁谧之中。没有去点烛火,他只是摸索着走到书案后,
在宽大的紫檀木圈椅里坐下。冰冷的木质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反而让他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黑暗中,
只有窗外微弱的天光勾勒出书案上那盏琉璃灯模糊的轮廓。那道裂痕,
以及上面干涸的暗红血迹,在昏暗中如同一个狰狞的伤口。沈砚的目光落在那里,久久不动。
黑暗中,他无声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含义的弧度。
前尘种种,爱恨痴缠,连同这盏灯所承载的所有卑微祈愿,都随着那声自嘲,
被永远地留在了身后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翌日清晨,天光刚蒙蒙亮,薄雾尚未散尽,
给庭院里的草木笼上一层湿冷的纱衣。书房的门被推开,沈砚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靛青色窄袖劲装,腰束革带,脚踏薄底快靴,
一扫昨日在花厅时的深沉倦怠,眉宇间是久违的、属于沙场男儿的利落与冷肃,
仿佛一夜之间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的贴身随从沈青,一个同样精干利落的青年,
早已牵着一匹神骏的黑马候在院中。“侯爷。”沈青抱拳行礼,眼神锐利,
“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妥当了。”沈砚点了点头,
目光扫过沈青身后另外两匹驮着简单行囊的马匹,没有多余的言语。他接过缰绳,
动作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黑马似乎感受到主人心境的转变,兴奋地打了个响鼻,
前蹄轻刨着地面。就在这时,主院方向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江晚晴在两个贴身丫鬟的簇拥下,急匆匆地出现在月洞门口。她显然起得仓促,
身上只披了件茜色绣折枝梅的锦缎斗篷,发髻微松,几缕青丝垂落在颊边,
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她扶着门框,胸口微微起伏,目光惊疑不定地投向马背上的沈砚。
“沈砚!”她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和昨夜残留的羞愤,
“你……你这是要去哪里?昨夜的事,你……”她似乎想质问昨夜花厅的难堪,
想指责他的“无礼”,但看着沈砚那一身远行的装束和全然陌生的冷硬气场,
后面的话竟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满眼的困惑和隐隐的不安。沈砚勒住马缰,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晨光熹微中,她披着那件华丽的斗篷,容颜依旧娇美,
但眼底那份因林清玄归来而燃起的光芒,此刻被惊疑和一丝茫然取代。这副模样,
竟奇异地与前世某个瞬间重叠——不是冷漠,不是厌恶,而是她偶尔施舍般投来一瞥时,
那种带着距离感的、高高在上的审视。一丝极其淡薄的、近乎怜悯的情绪,
极快地从沈砚眼底掠过,快得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便已消失无踪。他微微侧首,
对侍立在旁的管家沈忠平淡地吩咐道:“忠叔,将东西呈给夫人。”沈忠立刻应声,
双手捧着一个尺余长的紫檀木匣子,快步走到江晚晴面前,躬身呈上。
江晚晴的目光落在匣子上,又猛地抬眼看沈砚,眼神更加惊疑不定。她迟疑了一瞬,
才伸手接过。匣子入手微沉。她手指有些发颤地掀开铜扣,掀开盖子。
里面没有她预想中的任何物件——没有金银,没有珠宝,甚至没有一封书信。
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盖着鲜红官印的纸。她的心莫名地往下沉。
指尖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捏住纸张边缘,将其展开。“和离书”三个端正有力的楷字,
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入她的眼帘!江晚晴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像是被人当胸狠狠捶了一拳,踉跄着后退半步,全靠身后眼疾手快的丫鬟扶住才没摔倒。
她捏着那张薄薄纸页的手指瞬间攥紧,指节用力到泛白,纸张在她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死死盯住马背上的沈砚,
那双曾经只会为林清玄绽放光彩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
以及一种被彻底背叛和羞辱的狂怒。“沈砚!你……你竟敢……”她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带着哭腔和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凭什么给我这个?!
”沈砚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她因愤怒而扭曲的美丽脸庞,掠过她手中那纸休书,
如同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物事。他甚至连一丝解释的欲望都没有。“夫人既心有所属,沈某,
”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最后三个字,字字如冰珠砸落,“愿成全。”话音落,
他猛地一勒缰绳,胯下黑马长嘶一声,扬蹄便走。马蹄踏在青石板上,
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哒哒”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敲碎了清晨的薄雾,
也敲碎了江晚晴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沈砚!你给我站住!你不能走!
”江晚晴终于崩溃地尖叫起来,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前冲,却被丫鬟死死拉住。她挣扎着,
头上的珠钗滑落,发髻彻底散乱,状若疯妇,“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给我说清楚!你回来!
”沈砚的身影已至府门,没有丝毫停顿。府门沉重地开启,又在他身后轰然关闭,
将那绝望的哭喊和嘶叫彻底隔绝在高墙之内。“驾!”一声清叱,骏马撒开四蹄,
如离弦之箭般冲入长街渐起的市声中,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在初升的朝阳下,
泛着冰冷的金光。寒来暑往,三个春秋在指缝间悄然滑过。
曾经搅动京城风云的定远侯府和离旧事,早已被新的谈资取代,如同湖面偶尔荡开的涟漪,
终究归于沉寂。沈砚离京后,并未远遁,
而是在京畿之外、西山脚下的一处僻静皇庄里住了下来。这庄子是先帝御赐,依山傍水,
清幽异常,远离了京城的喧嚣与那些令人窒息的记忆。
他将大部分精力投注在庄子的经营和京畿附近几处农庄、马场的改良上,
日子过得清简而充实。偶尔有昔日同袍或军中旧友来访,也只是浅酌几杯,谈论些军务农事,
绝口不提过往。那道曾经鲜血淋漓的伤口,在刻意的疏离和时间的冲刷下,似乎真的结了痂,
不再轻易触碰。腊月廿三,小年刚过,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毫无预兆地席卷了京城及周边。
一夜之间,千山鸟绝,万径踪灭,天地间唯余一片刺目的白。西山皇庄的书房里,
地龙烧得正旺,暖意融融,隔绝了窗外的酷寒。
沈砚正伏案写着给兵部关于边地马匹越冬草料储备的条陈,窗外呼啸的风声中,
似乎夹杂着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侯爷!”沈青脚步匆匆地推门进来,
带进一股凛冽的寒气,他脸上带着罕见的惊愕和一丝凝重,“庄外……夫人来了!
”沈砚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浓墨无声地滴落在宣纸上,迅速洇开一团模糊的墨迹。
他缓缓抬起头,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归于深潭般的平静。“江氏?
”他确认道,声音听不出波澜。“是,江……江夫人。”沈青连忙改口,语气急促,
“她……她没坐车,是一个人徒步冒雪来的!看那样子……怕是走了很久!此刻就在庄门外,
不肯走,一直……一直在砸门!说要见您!”沈青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那位曾经高高在上、连正眼都吝于给侯爷的夫人,如今竟像个疯子一样在风雪中砸门?
沈砚沉默了片刻。他放下笔,将那张滴了墨污的宣纸随手揉成一团,丢进旁边的纸篓。
动作不疾不徐,仿佛沈青禀报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外面风雪大,”他开口,
声音依旧是平的,听不出喜怒,“给她递个手炉,再问清楚来意。若无事,便请回吧。
”他重新铺开一张新纸,似乎打算继续方才的书写。“侯爷!”沈青有些急了,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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