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变图书怎么样

导语：我是南陵国公主，和亲路上，我却因喝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端来的一杯茶，

从此坠入地狱，成为容貌残缺、丑陋低贱的“阿丑”。当“九冥散”的幻梦啃噬我的耳骨，

当云瑶穿着我的嫁衣坐上凤轿，我化为地狱飞来的黑蝶来到王府。蛰伏三年，

只为一朝扳倒“暗阁”，我南陵国从此不再和亲。1我是在死人堆里醒来的，不是梦，

我睁开了眼。棺材板压在脸上，离我的鼻尖只有半寸。月光从缝隙漏进来，像一把冷刀，

割在我眼球上。我能听见——沙蚁爬过耳廓的窸窣声，它们正啃我的左耳，

像有人用钝刀在削肉。这痛是“九冥散”带来的无尽噩梦。我的身体早已被药物麻痹，

沉入假死的深渊。但我的意识，却被这毒药囚禁在地狱的幻象里，

一遍遍重演着被活埋、被啃噬的酷刑。风卷起黄沙，扑打着这口孤坟。我听见马蹄声，

还有……喜乐声？唢呐吹着喜庆的调子，却像送葬的哀乐，钻进我的耳朵。在无边的幻痛中，

我用仅存的意志，去数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三百七十二下，一缕月光移过棺缝。

每一次短暂的、痛苦的清醒，都像溺水者浮出水面。我把指甲抠进缝隙，

血混着木屑流进嘴里。在这清醒的瞬间，我以精神意念，去画那最后一幅《蝶变图》。

画完最后一幅，我才敢动。这幅图，是我母后临终前交给我的，说它关乎南陵的命脉，

只有真正的继承者才能让其完整。第三天夜里，沙暴来了。狂风像鬼哭，棺盖被掀开一条缝。

我猛地抽搐，终于能动了！我用棺材边缘的棱去磨脖子上的麻绳，一点一点磨，终于，

绳断了。我像一条从坟里钻出的蛇，爬出棺材。黄沙扑面，我跪在沙丘上，

浑身湿透——不是水，而是血、汗与失禁的尿液。我舔了舔沙里的血迹，咸的；我咧嘴。

牙龈全是血，笑起来像在哭。“我还活着。”我说，声音像破风箱。我踉跄着往前走，

像一具会动的尸体。风沙中，我看见远处的火把，看见那顶凤轿，看见……她。2云瑶。

我的贴身侍女，从小叫我“公主”，为我梳头十年，夜里为我扇风驱蚊的云瑶。

她坐在我的轿子里，戴着我娘留给我的“九羽金冠”，手指轻轻抚过那件红嫁衣。

她对着铜镜练习我的笑。左眉微挑，尾音上扬，连眨眼的频率都一模一样。她不是冒充，

她是在演我。我躲在沙丘后，指甲抠进沙里，生生咬碎一颗牙。我不喊，我不冲出去，

我不哭。我看着她，看着她披上我的命，我的婚，我的未来。……我跌跌撞撞往前走，

在沙里摸到一枚玉扣。一模一样，“萧”字清晰。萧沉！北昭首辅之子，随行使臣，

温润如玉……他曾对我说：“公主命格贵重，莫要轻信身边人。

”那时我以为他是提醒我防着齐戈，现在我懂了——他在提醒我防他。这玉扣是他掉的？

还是……故意留的？我盯着它，手发抖。我轻扯嘴角，血沫从嘴里溢出。这枚玉扣，

绝非偶然。萧沉此人，心思缜密，绝不会遗失如此重要的信物。他在赌，赌我若未死，

必会寻机翻查，赌我骨子里的冷静与求生欲，会让我将这枚玉扣视为唯一的生路与线索。

我把它塞进破衣内衬，故意让风沙磨出旧痕，我死死盯着那支队伍。云瑶的轿帘掀开一角，

她腰带上，也挂着这样一枚玉扣，他们早已狼狈为奸。我自语：“你若想用它找我，

我便让它 ...... 成为你的催命符。”从此，司凤已死。南陵公主，

和亲途中暴毙，葬于荒漠，无人祭拜。她的画像被烧了，她的名字被抹了，连她的亡魂，

都不配进宗庙。那正好，我不需要她了。我走到一处流民窟，找到一口滚烫的铜锅，

抓起烧红的铁条，按在左耳残肉上——“滋”的一声，皮肉焦黑。我一声没吭，

又用火钳烫平眉骨，把脸烫出一道歪斜的疤。最后，我捏住喉咙，用力一压，再发声时，

只剩沙哑的呜咽。“从今起……”我对着破铜盆里的倒影说，“我叫阿丑。”盆里的人，

像鬼。左耳的残缺在火光下扭曲，右脸的焦疤像蜈蚣爬过，眼神却亮得吓人。

我撕下一块腐皮，混进沙里，藏进袖中。

“总有一天……”我喃喃：“我要你当众吃下这抔沙。”3灶房的火光映着我，左耳残缺，

右脸焦黑，像被狗啃过。我蹲在墙角，用冻裂的手指搅着猪食，馊味冲得人想吐，

但总有人比我还想死。掌事嬷嬷提着鞭子进来，一声不吭，照着我后背就是三下。皮开肉绽，

血渗进粗布衣。“今日柴不够，罚你吃一盆馊饭。”她冷笑，把一盆发绿的剩饭摔在我面前。

我像条狗一样，舔着饭粒。米粒夹着沙，我嚼得咯吱响。我要他们看见——阿丑就是个贱命，

连猪都不如。夜深了，灶火将熄。我溜到井边，用雪水洗耳后。冰得刺骨，但我必须洗。

那里还留着一点香——南陵宫廷的“凤髓香”，此香只公主可用，遇冷才显。记忆的碎片，

随着这缕香，猛地扎进脑海——是云瑶，是她给我的那杯茶，茶里下了“九冥散”。

西域极富盛名的假死药，会深度抑制生命体征，让人陷入假死，

但会引发极其真实、无法摆脱的幻觉。在我昏倒前，她贴着我的耳朵，

声音温柔得像毒蛇：“公主，您命太苦，不如早登极乐。”“九冥散”入喉的苦涩，

随即是身体陷入假死的麻痹，

而我的意识却被拖入无尽的噩梦——清晰地“感受”着躯体在一点一点地腐烂，

沙蚁啃噬我的耳朵……疼。这疼是真实的，证明我还活着。我要回去。我要以奴婢之身，

活进王府。我得告诉齐戈看见“司凤”的真面目。我要温柔地对云瑶说：“公主，您命太苦，

不如早登极乐。”我要让萧沉看着我，从地狱爬回来，然后问他：“你当初，

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透？”井水里倒影，无声地漾开，丑陋残缺，

一道焦黑的疤痕从眉骨斜划至嘴角。我一遍遍描摹着那道疤，

像在确认一个全新的、属于“阿丑”的身份。4我在北昭王府的灶房里，熬过了三个春秋。

这天，我在后院扫雪，看见一个小婢蜷在墙角，冻得发青。是新来的小桃，

才十岁我塞给她半块饼，低声问：“王妃夜里的动静”。她愣了愣，

小声说：“听守夜的姐姐说，王妃每晚都哭，像是……梦见什么可怕的事。”我了然一笑，

笑得嘴角扯到伤疤，疼得钻心。云瑶在怕。她坐上了我的轿，穿上了我的衣，可她睡不踏实。

她知道，有鬼在等她。我路过马厩，见一匹老马腿伤溃烂，躺在干草里哀鸣。

我撕下自己袖口还算干净的布条，用雪水冲洗它的伤口，再笨拙地包扎好。它温顺地低下头，

蹭了蹭我的手。我故意打翻茶盏。滚烫的水泼在地上，我慌忙去擦，

正好蹭到齐戈的贴身护卫身边。他皱眉，甩开我：“滚远点！”我瑟缩着退开，

却听见他低声对同伴说：“王爷昨夜又烧嫁衣，灰都没留。”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道目光。

是齐戈。他站在廊下，黑袍如夜，眼神沉沉地落在我和那匹老马身上，只一瞬，便移开了。

那件嫁衣，是齐戈派人送来得。他烧它，烧了三年。他在等谁？夜深了，我正准备回柴房，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阴影里钻出来，是小桃。她塞给我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阿丑姐姐，

”她声音细若蚊呐，“这是……这是我今早扫偏院时，在王妃的香炉灰里找到的。

”我打开油纸，里面是半片干枯的、被火烧过的蝴蝶翅膀，边缘焦黑卷曲，

但依稀能辨认出《沙雁图》的纹路。我的心猛地一沉。这绝非偶然。云瑶身边有萧沉的暗桩，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这片蝴蝶，是萧沉灭口的“签名”。“你……不怕吗？

”我看着她。小桃用力摇头，眼中闪着倔强的光：“阿丑姐姐给过我饼，还救了老马。

你不是坏人。”我心头一热，将油纸小心收好，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回去吧，

别让别人看见。”小桃点点头，像只小老鼠般溜进了夜色里。这半片蝴蝶，

是萧沉给我的警告，也是他亲手送来的、证明云瑶罪行的铁证。5我回到灶下，

把脸涂满灶灰，蹲在角落兴奋得发抖。三年了，我第一次觉得，血还在流。突然，

掌事嬷嬷带人冲进来，一把揪住我头发：“你袖子里藏了什么？

”我心头一紧——是那半块熏香！我藏了三年，就为这一刻。她抖开我的袖子，

熏香掉在地上，幽香散开。“南陵凤髓香！”她尖叫，“你从哪偷的？！”我扑过去，

一把抓起熏香，当着所有人的面，塞进嘴里，嚼碎，咽下。

“饿……饿极了……闻着香……就吃了……”我跪地磕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再也不敢了……”她不信，让人搜我全身。我张开嘴，吐出残渣，

混着血——我把舌头咬破了。她终于信了，一脚踹开我：“贱骨头！再敢偷，剥了你的皮！

”香没了，但它却告诉我——云瑶怕，齐戈等。我，还在局中。几天后，

我奉命去后院倒夜壶。路过偏院，我瞥见云瑶在照镜子。她只照半张脸，手一直挡着颈后。

她对着铜镜，练习笑——左眉微挑，尾音上扬，连眨眼的频率都一模一样。她伸手，

轻轻摸了摸脖子后面。我眯眼——她脖子后面有东西。胎记？还是烙印？真正的司凤，

没有胎记。我盯着那水影，指甲掐进掌心。云瑶，你不是我。可齐戈呢？他真的信了？

我决定赌一把。我故意在齐戈经过时摔倒，夜壶里的污秽溅到他靴边。我连连磕头，

他沉默着走了。可当晚，我被叫去书房外守夜。我站在门外，听见他在里面踱步，脚步沉重。

一声轻响，他从暗格里取出一封信，背面用隐墨写着一行字：“玉扣已落沙中，若她拾得，

便是归来之兆。”那枚玉扣……是他故意留的？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喘气。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会活。原来他烧红嫁衣，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他在等我回来。

我不需要他等。我要他爱上阿丑。这才是复仇。不是刀，不是血。是让他爱错人，恨错人，

最后，亲手毁掉他自己。6灶房的火快灭了，我蹲在角落。指甲裂了，血混着灰，

像小时候画蝴蝶时，调错的胭脂。可我不能再画蝴蝶了。掌事嬷嬷突然一脚踹开灶门，

冷声道：“阿丑，暗阁大人召你。”我浑身一僵。暗阁——北昭最黑的刀，

皇帝私设的影子刑狱，而掌刀的，是萧沉。那个在和亲路上，对我说“公主命格贵重，

莫要轻信身边人”的温润公子。我低着头，跟着小厮穿过长廊。青石路，月光冷，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雅室焚着“雪莲引”，只有皇室贵胄才用得起。门开，他坐在案前，

玉冠束发，白衣如雪，袖口银线莲花在烛光下流转。“阿丑？这名字……倒配你。”我跪下，

头压得极低，喉咙挤出沙哑的声：“婢女……该死。”“不。”他轻笑，

指尖摩挲着一枚银针，“你活着，才是最该的。”他走到我面前，抬我下巴。我被迫抬头，

对上他的眼。那不是人该有的眼神。是猎手看猎物，是收藏家看珍品。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活口吗？”他声音温柔，像哄孩子。“我留你，不是因为怜悯，

而是因为好奇。我想看看，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公主，能在地狱里蜕变成什么模样。

你是我的实验品，你的每一步挣扎，都在验证我的理论。”他指尖轻轻一勾我的残耳，

带出一点血丝。“真正的司凤，不该疯，该冷静。而你……太像她了。”我垂眼，怕？

我早该死了。”他从架上取下一瓶琉璃，里面是半瓶浑浊的液体。写着：“司凤，

沙中初啼”。他摩挲着瓶身，声音带着病态的迷恋，“我把她的眼泪收在瓶里。可惜，

你活着，她的眼泪就干了。”我低声道：“婢女……不懂。”他笑着把琉璃瓶放回架上，

淡淡道：“去吧。从今日起，你不必再刷夜壶了。”“你升了。”他看着我，眼底有光，

“做近身侍婢，伺候王妃。”他将我置于云瑶身边，

是想将我这颗‘活死人’棋子牢牢掌控在眼皮底下。他要亲眼看着我的每一步，

确保我不会失控，不会脱离他预设的轨道。他以为，将我放在最危险的地方，

便是最安全的囚笼。7我成了云瑶的贴身婢女，她对我很好。每回我端茶，

她都轻声道：“阿丑辛苦了。”每回我跪着给她梳头，她都回头笑：“你和我以前的婢女，

真像。”像？我低头，看着铜镜里她的倒影。她颈后那只蝴蝶胎记，像烧焦的画。

我霎时心头涌动。但我要等，等她自己从神坛上摔下来。直到那天夜里，王府失火。

火从偏院烧起，风助火势，直扑西厢。守卫却拦在门口，冷声道：“王爷有令，不得救人。

”那里面是亲眼看见云瑶与萧沉私通的疯妾。萧沉一定会灭口，

但她是唯一见过云瑶真容的人。我冲了进去。火舌喷吐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她蜷在角落，

浑身发抖。我背起她往外冲。“轰——！”一根烧红的梁木砸下，正中我右眼。

眼球炸裂的瞬间，我咬住嘴唇，没叫。我用破布裹住伤眼，滚进雪地。她活了。我废了。

大夫摇头：“右眼保不住了，姑娘往后……只能闭一只眼了。”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左耳残缺，右眼空洞，脸上是灶灰与烧伤的痕迹。那夜，齐戈来了。他站在我破屋外，

黑袍如夜，眼神深沉。“你为何救她？”他问，声音清冷。我低着头说：“她不该死。

”他沉默半晌，走了。后来，他开始看我了。不是看阿丑，是看一个不该活着的人。

他看着我空洞的右眼，又看向灶台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三块烧红的炭。

“你比她……更像司凤。”“他走了。他开始在阿丑身上寻找司凤的影子。”而我，

就是那个影子，我嘴角无声上扬。8又一月，我奉命去萧沉书房送茶。他不在，

案上却摆着那瓶“司凤，沙中初啼”。我拿起笔，在瓶底轻轻刻下一行字：“你说我像魔鬼？

不，魔鬼不会痛。而我，痛了三年。”我放下笔，端茶退下。他会看见我写的字，

他会在夜里，摩挲那行字，开心的笑。可他也终会明白——我不是他养的祭品。

我是他亲手放出来的，索命的鬼。南陵使团来了。三十六辆马车，旌旗猎着风，

直逼北昭边境。府里炸了锅。下人们私语：“听说南陵要出兵了，为真公主讨公道！

咱们王妃……是假的？”我蹲在灶后听着。是萧沉。是他一手策划，

把“假公主”的事捅上天，煽动南陵发兵。他要的不是和平，是乱。乱了，

他才能以“平乱功臣”之名，掌兵权、入中枢，最后——登顶摄政王。而我，

是他棋盘上最妙的一颗子。他要我亲手杀了云瑶，再被他“救下”，

成为“揭发奸细的义婢”。然后，他许我自由。自由？我冷笑。自由之后呢？我这张脸，

这身疤，这双残耳，走到哪都是活靶子。他不会让我活，他会杀我灭口。9那天夜里，

他来了。月白长衫，袖口银线莲花在烛光下流转。他站在我面前，像看一件古董。“阿丑。

”他轻声唤我，指尖抚上我残缺的左耳。那触感，像毒蛇爬过伤口。

他笑着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乌光流转，是淬了“九冥散”的毒刃。“去杀了她。

”他把匕首塞进我手里，“你若动手，我许你自由。”匕首很冷。果然，“然后呢？

你杀我灭口？”我问，声音轻得像在说今天饭凉了。他愣了三息。笑得癫狂。

“你比我想象的……更可怕。”他眼底竟燃起光：“真正的司凤，早该疯了。

可你……清醒得让人心疼。你能在“九冥散”的幻梦中保持意志，数着心跳，画着蝴蝶，

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我不杀你，我养你。”“养我？

”我对着井水说，“萧沉，你错了，我不是棋子。我是你亲手放出来的——反噬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