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红菇美味精选

第一章 深山陷阱招聘启事晓棠是在社区公告栏看到那张“乡村教师招募”海报的。

照片上是青山绿水，配文写着“月薪6000，包食宿，为山区孩子点亮希望”，

联系人是“李大哥”，电话里的声音透着实在：“我们村就缺你这样有文化的姑娘，

来了保证受尊敬。”她刚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6000块足够让她在老家给妈妈买药。

收拾行李时，妈妈塞给她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在外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笑着收下，

觉得妈妈太多虑。接她的是辆白色面包车，李大哥旁边还坐了个沉默的汉子。

车开了三个小时，柏油路变成水泥路，最后成了坑洼的土路。手机信号早就没了，

晓棠问还有多久，李大哥指了指前面的山坳：“快了，过了那道梁就到。

”第二章 崖畔红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突然变了调，像谁用钝刀子割着粗麻绳。

晓棠猛地攥紧安全带，看着...《深山红》第三章 锁面包车在岔路上颠簸得愈发厉害，

晓棠的头好几次撞到车顶。她想再问还有多久，却发现李建国的侧脸在颠簸中显得格外僵硬，

方才憨厚的笑容早没了踪影，嘴角紧抿着，像是在憋着什么力气。

收音机里的山歌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和车轮碾过石子的"嘎吱"声混在一起，格外刺耳。"李大哥？"晓棠的声音有点发颤，

"这条路...是去村里的吗？"李建国没回头，只是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让晓棠脊背发凉——没有了之前的热络，反倒像在打量一件已经到手的货物。"快了，

前面就是。"他的声音也变了，粗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晓棠的心猛地沉下去，

她下意识地摸向帆布包，指尖触到水果刀冰凉的金属壳时，突然想起妈妈塞刀时说的话。

山里野物多，带着防身。原来妈妈怕的不是野物。车突然停在一栋孤零零的瓦房前，

墙是新刷的白灰，却在墙角积着黑黢黢的霉斑。院前的篱笆歪歪扭扭，

几株瘦长的玉米秸秆斜斜地插在地里，叶子黄得像被火烧过。没有李建国说的新盖瓦房群落，

更没有孩子的嬉笑声，只有一只瘸腿的老黄狗趴在门口，见了车也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到了。"李建国熄了火，转头看向晓棠，脸上又堆起那种假惺惺的笑，

只是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算计，"晓棠姑娘，下来歇歇脚吧。"晓棠的手在包里攥紧了刀，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不是李家坳小学吧？我要去的是学校。""学校？

"李建国嗤笑一声，露出那颗缺角的门牙，此刻看来只剩狰狞，"姑娘，你怕不是搞错了？

我们这穷山沟哪有什么学校，我招的是给我家老三当媳妇的。

"晓棠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飞。她猛地去开车门，

却发现车门从外面锁死了。"你！你骗人！"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海报上明明写的是招支教老师！""那海报啊，"李建国慢悠悠地掏出烟盒，

抽出根烟叼在嘴里，划着火柴的手稳得很，"是我托镇上打印店做的，不那么写，

城里姑娘哪肯来？"他吐出口烟，烟雾缭绕中，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6000块？

我们这一年都见不着这么多钱，也就是你们城里娃好骗。"晓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想起妈妈数药盒的样子，想起房租催缴单，

想起那些投出去石沉大海的简历——原来绝境里的稻草，从来都是裹着糖衣的砒霜。

"你放我下去！"她去掰车门把手，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红，"不然我报警了！

"李建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肩膀直抖。"报警？姑娘你看看这山里有信号吗？

"他指了指晓棠的手机，"从过了那道梁，你的手机就成块废铁了。再说了，

这方圆几十里就我们一个村，警察来了，你猜他们信我这土生土长的，

还是信你个来路不明的？"晓棠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无服务"，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她瘫坐在座椅上，帆布包滑落在地，里面的简历散出来，被车窗外灌进的风卷得漫天飞。

那些印着"本科毕业""英语六级"的纸页，此刻在泥地里翻滚，很快就沾满了黄黑的泥浆。

李建国下车绕到副驾驶座，一把拉开晓棠那边的车门，粗糙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拽。

"别磨蹭了，我妈还等着见新媳妇呢。"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晓棠像只被拎住翅膀的鸟，

怎么挣扎都没用。瓦房的门是两扇老旧的木门，门轴"吱呀"作响。屋里光线很暗，

正对着门摆着张掉漆的方桌，桌旁坐着个老太太，满脸皱纹挤在一起，眼睛却亮得吓人，

直勾勾地盯着晓棠。"妈，人给你带来了。"李建国把晓棠往屋里一推，她踉跄着差点摔倒，

扶住了桌腿才站稳。老太太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她，像在看一件牲口。过了好一会儿，

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锣："看着倒是白净，就是瘦了点，不知道能不能生养。

"晓棠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李建国："你们这是拐卖人口！

是犯法的！""犯法？"李建国拿起桌上的粗瓷碗喝了口水，"我们花了钱的，怎么叫犯法？

"他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桌上，"看见没？这是你签的'自愿婚书'，

虽然是我找人代签的，但到了这地界，我说它有用就有用。

"晓棠看着那张写满歪歪扭扭字迹的纸，只觉得一阵眩晕。

她想起接电话时李建国问的那些话，问她身份证号，问她家庭住址，当时只当是登记信息，

原来早就挖好了坑。"我要回家！"她哭喊着往门口冲，却被李建国一把抓住头发，

狠狠拽了回来。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她疼得眼泪直流，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屈服。"回家？

"李建国把她往里屋拖，"进了我李家的门，就别想出去！"里屋的门是道铁门，

他从腰间掏出钥匙，"咔哒"一声锁上，"老三明天就从矿上回来，你们早点圆房，

我也好早点抱孙子。"铁门关上的瞬间，晓棠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屋里只有一张硬板床，

铺着发黑的褥子，墙角堆着些干柴，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烟火味混合的怪味。她扑到铁门上，

使劲摇晃着栏杆，栏杆纹丝不动，只发出沉闷的响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的嗓子喊得嘶哑，外面却没任何回应，只有老太太偶尔咳嗽几声，

和李建国抽旱烟的"吧嗒"声。天黑透的时候，晓棠终于停了下来。她瘫坐在地上，

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帆布包被扔在床脚，她爬过去翻找，

手机果然不见了，想来是被李建国搜走了。还好，那把水果刀还在，藏在最底层，没被发现。

她握着那把小小的水果刀，刀刃冰凉，却让她稍微找回了点安全感。窗外传来虫鸣，

还有远处隐约的狼嚎，山里的夜比城里冷得多，她裹紧了身上的衬衫，还是觉得冷，

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冷。她想起妈妈，想起妈妈塞刀时发抖的手，

想起自己说要给妈妈买新洗衣机的话，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她不能就这么认命，

她得逃出去，一定得逃出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全是医院的催缴单和妈妈数药盒的样子。突然被一阵粗暴的摇晃惊醒，她睁开眼，

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床前，身上带着浓重的汗味和煤烟味。"你就是我媳妇？

"男人的声音像破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浑身发毛。晓棠猛地往后缩，

握紧了藏在背后的水果刀。"你是谁？""我是李建军，你男人。"男人咧开嘴笑，

露出一口黄牙，"哥说给我找了个城里媳妇，果然比村里的娘们白净。

"他说着就伸手来摸晓棠的脸。晓棠尖叫着躲开，把水果刀亮了出来："别碰我！

不然我杀了你！"李建军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小娘们还挺烈，我喜欢。

"他根本没把那把小小的水果刀放在眼里，伸手就去抓晓棠的胳膊。晓棠急了，

闭着眼睛就把刀往前刺去，刀尖划破了李建军的胳膊，留下一道血痕。"妈的！

"李建军疼得骂了句，眼睛瞬间红了，"还敢动手？"他一把夺过水果刀，扔在地上，

然后像抓小鸡一样把晓棠按在床上。晓棠拼命挣扎，哭喊着，踢打着，

却根本不是李建军的对手。他的力气太大了，像座山一样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她看着屋顶漏下来的一缕月光，突然觉得好冷。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老太太的喊声："建军，别弄出人命来，明天还要拜堂呢！

"李建军骂骂咧咧地停了手，但还是死死按着晓棠："算你运气好，等拜了堂，

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起身拉过一条粗麻绳，把晓棠的手脚捆得结结实实，

才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锁上铁门。晓棠躺在冰冷的床上，眼泪无声地流着。

胳膊被绳子勒得生疼，心里更是疼得像被刀割一样。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找份工作，

想给妈妈治病，怎么就落到了这种地步？夜深了，山里的风更大了，吹得窗户"呜呜"作响，

像有人在哭。晓棠望着漆黑的屋顶，握紧了拳头。她不能死，也不能被这对畜生糟蹋，

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第二天一早，李建国就来了，给她送了点吃的，

是几个硬邦邦的窝头和一碗浑浊的米汤。"吃点东西，下午拜堂。"他把东西放在地上，

眼神里带着种得逞的得意，"别想着耍花样，这村里里外外都看着呢，你跑不了。

"晓棠没理他，背对着门口坐着，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跑。李建国看她不动，也不生气，

哼着小曲走了，临走时又把铁门锁得死死的。等到中午，老太太端着一碗面条进来，

面条上卧着两个荷包蛋。"吃了吧，拜堂得有力气。"老太太的眼神比昨天柔和了点，

"我知道你委屈，但到了这地步，就认了吧。建军虽然粗鲁，但心不坏，会对你好的。

"晓棠看着那碗面条，突然有了主意。她接过碗，装作顺从的样子："我吃，

但是你们得先解开绳子，不然我没法吃。"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

脚上的没解，怕她跑了。晓棠拿起筷子，慢慢吃着面条，眼睛却在屋里四处打量，

寻找逃跑的机会。吃完面条，老太太收拾碗要走，晓棠突然说："我想去趟茅房。

"老太太想了想，喊来李建国，让他跟着去。茅房在院子角落，是个简陋的旱厕。

李建国站在外面等着，晓棠进去后，迅速打量四周，发现茅房后面是道不高的土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