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山是什么歌曲

我曾是帝王最锋利的刀。他却在庆功宴上，当着文武百官，将我折为废铁。我和我的爱情，

都只是他棋盘上的玩物。最后，我将以身为饵，为我的君王，献上整座江山。

01我讨厌红色。喜烛的火光跳跃，将满屋的红绸烧得像流动的岩浆，粘稠，滚烫，

让人窒息。铜镜里映出的那张脸，也被这红色吞噬。我的手伸向头顶沉重的凤冠。

指尖触碰最后一支珠钗。那珠子是东海的贡品，圆润，却透着一股凉气。像冰。

我需要这股冰冷，它能让我的血液不至于沸腾，让我的脑子保持运转。就在这时。镜子里。

房梁的阴影蠕动了一下。一道黑影，撕裂了镜面的平静，像一滴墨汁掉进清水。无声。无息。

我没有动。我的呼吸甚至没有一丝紊乱。他来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刀锋破开空气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就是现在。我的喉咙里挤出一个被掐断的音节。“啊。

”很轻，很短，像一只受惊的雀鸟最后的悲鸣。我的瞳孔配合着瞬间放大，

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直直朝着妆台的方向倒去。完美的表演。一个被吓坏的，

柔弱无骨的新娘。“救命！”这个念头，是演给自己的戏。脑子深处，

是另一道绝对冷静的声音。“左侧，一步半，桌下，是死角。”身体失控地撞上妆台。

哗啦一声巨响。满盒的珍珠滚了一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敲打着地板，

也敲打着刺客的耳膜。他扑过来的身形，有零点一秒的停滞。够了。我的身体没有真的摔倒。

那是一个卸力的翻滚。衣袖拂过冰凉的地面，我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

精准地滚入妆台下的阴影。手，已经握紧了那支从发间掉落的珠钗。他发现扑空，立刻转身。

刀光带着杀气，再次朝阴影劈来。我没有后退。我迎着刀锋暴起。以一副病弱的身躯，

用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擦着他致命的刀刃滑了过去。近了。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尘土与血腥混合的气味。噗。声音轻得像布料撕裂。我手里的珠钗，

那淬了“见血封喉”的尖端，已经整个没入他脖子侧面的动脉。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身体里的力气和生命，像被戳破的水袋一样，迅速流干。瞬间就倒下。砸在地板上，

溅起几颗滚落的珍珠。房间里恢复了死寂。我站着，胸口没有一丝起伏。迅速检查尸体，

没有发现任何身份标识。意料之中。我走到妆台前。将那支珠钗从他脖子上拔出，

用他的衣角擦干净血迹。然后，重新插回自己已经凌乱不堪的发髻。我抓起一把妆粉，

狠狠拍在自己脸上。镜子里的那张脸，瞬间白得像一张纸。很好。我走到房间最远的角落。

蜷缩起来，抱紧双膝。身体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恢复成那个“吓傻了”的靖王侧妃，沈惊寒。安静等待。等待门外，

那些即将被这注定的血腥所惊动的脚步声。这场戏，我讨厌的红色，才刚刚拉开帷幕。

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这肮脏现实的麻木。与冷酷。02我等来了脚步声。

不是预想中的侍卫或管家。而是皇帝。当今的天子，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

踏进了这间还残留着血腥味的喜房。他屏退了所有人。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一碗药。他亲手端着那碗药，走到我面前。黑色的汤药，热气氤氲。

那股热气模糊了他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温和的声音。像春风。“惊寒，

受惊了。”“喝了它，压压惊。”我跪下。身体还在发抖，演得恰到好处。“臣妾，谢陛下。

”那碗药，是安抚。也是枷锁。他没有让我立刻喝。他把药碗放在一边，像是闲聊。

“你这孩子，也是命苦。”“听闻你闺中时，也学过几招粗浅的防身功夫？”我的心一跳。

“回陛下，只是跟着家师学了些花拳绣绣腿，当不得真。”我低着头，声音颤抖。

他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让我后背发冷。他“无意”中，提起了我那位“为国捐躯”的兄长。

“说来可惜。”“若你兄长还在，定能护你周全。”兄长。这两个字，像一根淬了冰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我控制不住地猛烈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有一半是伪装。一半却是真实。那是被刺到最深痛处后，身体的应激反应。

眼泪跟着流下来，糊了一脸。更显得楚楚可怜。他似乎很满意。满意我的“脆弱”。

他终于放下了所有伪装，图穷匕见。“靖王萧彻，虽为质子，但野心不小。”“朕，

需要一双信得过的眼睛。”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蛇在我耳边吐信。“在这后院里，

你是朕唯一信得过的人。”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监视萧彻。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随之而来的，不是恐惧。是一阵狂喜。

我正愁如何接近他，皇帝就亲手给我递来了梯子。我立刻叩首。额头贴着冰冷的地板。

“臣妾，愿为陛下分忧。”声音里充满了感恩戴德。内心的警铃，却已经响彻天际。

我成了他手里一枚更锋利的棋子。也更危险。我端起那碗已经微凉的汤药。一饮而尽。

药汁很苦。从舌根苦到心里。我接下了任务，也咽下了毒药。通往复仇的路，已经铺开。

脚下，是万丈深渊。03皇家围猎场。一个绝佳的舞台。我成了皇帝安插在萧彻身边的眼睛，

自然要时时刻刻“盯”着他。丞相的人动手了。手法虽粗糙，但很是有效。

几匹被喂了药的野马，像疯了一样，直直冲向萧彻所在的位置。人群一片混乱。尖叫声，

马蹄声，乱成一锅粥。我离他很远。远到我直接出手相救，会显得无比刻意。

我的手在马鞍下摸到一颗石子。冰凉且坚硬。我没有去看那匹冲向萧彻的疯马。我的目标，

是另一匹。在另一侧，一匹同样受惊，但还没完全发狂的马。我屈指一弹。石子带着破风声，

精准地打在那匹马的臀部。“唏律律！”那匹马彻底疯了。它嘶鸣着，人立而起，

制造了比之前更大的混乱。整个马队阵型大乱。萧彻的躲避，在这场更大的混乱里，

就显得“合情合理”，像是被波及的无辜者。而我。我精准地控制着自己的坐骑，

被一匹“受惊”的马的马蹄，狠狠擦过手臂。一道血口。虽不深，但足够显眼。

一场完美的意外就出现了。事后。萧彻来我的帐中道谢。他带来了最好的伤药。人，

却比药还冷。他的眼神像鹰，锐利，仿佛能穿透我的皮肉，看清我的骨头。“侧妃的准头，

不像养在深闺的女子。”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试探。我抚着伤口，脸色苍白。我抬头看他，

挤出一个虚弱的笑。“许是上天垂怜，不忍见殿下蒙冤。”我把“准头”换成了“运气”。

把“救你”换成了“天意”。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交锋。用暗语。夜晚。

我被秘密请进了靖王府的书房。他说，要亲自为我上药，以示答谢。我没拒绝。我知道，

真正的试探现在才开始。他让我坐下。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他拧开药膏的盖子，

一股冰凉的药味散开。他用指腹沾了药膏。然后，覆上我手臂的伤口。冰凉的药膏下。

是他的指腹。带着温度。他的手指看似不经意地移动，却缓慢而有力地，

按压过我手臂上的几处关键穴位。天枢，曲池，合谷。他在试探。试探我的肌肉反应，

试探我有没有内力。在他指腹触碰的瞬间。我手臂的肌肉，本能地绷紧了。

那是作为一个刺客，对任何近距离接触的应激反应。该死。但只是一瞬。我立刻用意志，

强行命令我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必须放松，再放松。最后，伪装成一个普通女人受伤时，

那种细微的，带着点羞怯的颤抖。这个过程。这细微的“紧与松”的对抗。

在不到一息之间完成。我相信，他感觉到了。他上完药就收回了手。此刻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很久，他才低声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种我听不懂的复杂意味。“多谢。”“但下次，不必用这种方式伤到自己。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狠狠砸进我那颗早已冰封的心湖。他看穿了。这句不是简单的道谢。

是警告。也是……一丝我不敢深思的，不易察觉的关心。04猎场那次交手之后。

我和萧彻之间，有了一种新的默契。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丞相安插在户部的一条走狗。计划分两路。萧彻负责前朝。

那些贪腐的账本，他早就握在手里，只等一个最佳时机。我负责后宫。我的任务，

是点燃一把火。一把能从后宫，烧到前朝的火。我利用了皇帝安插在我身边的那名眼线。

一个爱嚼舌根的小宫女。在一次给她赏赐的时候，我“无意”中说漏了嘴。“真没想到，

那位张大人，和丽妃娘娘竟是旧识。”“听说，他们最近走得很近呢。”话只说一半。

剩下的，她会自己脑补。会替我传遍整个后宫。皇帝最多疑。前朝的贪腐，加上后宫的私情。

足够让那位张大人死无葬身之地。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正和萧彻在湖心亭下棋。

月光落在棋盘上，黑子白子，像两军对垒。一名侍从快步走来，在萧彻耳边低语几句，

随即退下。萧彻拈起一枚黑子。随机落下。棋子敲在棋盘上，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力量。

他看着棋盘，声音平静。“他倒了。”我笑了。拈起一枚白子。截断了他的黑子大龙。

“我们活了。”我抬头，正好与他对视。我们第一次，分享了一个不带任何伪装的，

属于胜利者的笑容。月光下，棋盘上的厮杀，和朝堂上的胜利，交相辉映。那天晚上。

棋局散去，他却没有让我离开。亭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气氛不再是以往的试探。他站起身，

看着湖面倒映的月亮，终于开口。“我隐忍多年，所图并非偏安一隅。

”“而是那九五至尊之位。”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更需要你背后……先皇后旧部的力量。”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只是反问他。用我所能发出的最平静，也最尖锐的声音。“若殿下登基，

将如何对待先皇后一案？”我问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的眼神里，

充满了连我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信任与期待。但在我宽大的袖袍下。我的手，

早已紧紧握成了拳。指甲陷进肉里。这是我全部的赌注。萧彻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身，

对着天上的那轮明月。郑重地，深深一揖。像是在对天地起誓。他再转回来时，

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若我登基，必以江山之力，重查此案。

”“告慰先皇后在天之灵。”“还所有蒙冤者，一个清白。”这一刻。

以复仇和夺嫡为共同目标的联盟。正式铸成。05和萧彻的盟约，像一束光。

照进了我冰冷且麻木的人生。我第一次觉得，复仇这条路，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血海深仇。

我开始整理师父，也就是先皇后留下的遗物。线索，藏在一枚她生前最喜欢的玉佩里。

玉佩背面，刻着一幅不起眼的星图。不是天上的星辰。是京城的舆图。那几颗最亮的星，

连起来指向京郊一处早已荒废的宅邸。我避开所有眼线，独自来到那里。宅子破败不堪，

蛛网丛生。我按照星图的指引，在书房一处空置的书架后，找到了机关。轰隆隆的闷响。

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出现在我眼前。密室里的空气，是凝固的。

充满了纸张腐朽和尘封的绝望气息。我点燃火折子。光亮所及，是一排排书架，

上面堆满了陈旧的卷宗。我开始翻阅。一本一本。一页一页。全都是见不得光的交易。

被灭口的宫女，暴毙的太监，还有……药材的异常采买。我的心，随着翻阅的动作，

一点点沉入冰窖。所有线索，都像毒蛇一样，蜿蜒着爬向同一个源头。太后。

她身边的一位远房亲戚，当时正好是皇家药库的副总管。

就在我翻阅一本记录毒药采买的卷宗时。一张薄薄的纸笺，从里面飘落下来。不是账目。

上面是师父娟秀的字迹。她画了一件婴儿小衣的草图，针脚细密。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盼吾儿平安顺遂，一生无虞。”吾儿。我愣住了。那是她为当时尚在腹中的萧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