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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君尽染》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白羽夜梦讲述了我穿越成替身的第一白羽夜掐着我下巴说:“别妄想取代”后来他为我描眉的手开始发喂药的勺子总停在唇直到刺客的刀抵住我咽喉:“梦蝶才是幻你才是她本”悬崖上月色如我笑着撕开衣襟:“看清楚这疤是你当年亲手刺”他手中的剑哐当落地我轻声说:“你才是我用三千梦境浇灌出的幻”白羽夜纵身跃下悬崖的瞬我接住了他坠落的“值得吗?”“值”1风雪是入夜后骤然狂躁起来...
主角:白羽夜,梦蝶 更新:2025-07-20 23:5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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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成替身的第一天,白羽夜掐着我下巴说:“别妄想取代她。
”后来他为我描眉的手开始发抖,喂药的勺子总停在唇边。
直到刺客的刀抵住我咽喉:“梦蝶才是幻象,你才是她本体。”悬崖上月色如霜,
我笑着撕开衣襟:“看清楚了,这疤是你当年亲手刺的。”他手中的剑哐当落地时,
我轻声说:“你才是我用三千梦境浇灌出的幻影。”白羽夜纵身跃下悬崖的瞬间,
我接住了他坠落的泪。“值得吗?”“值得。”1风雪是入夜后骤然狂躁起来的。
起初只是细碎的雪沫,被凛冽的北风卷着,敲打在白府厚重的黑漆大门上,发出簌簌的微响,
像某种不祥的絮语。渐渐地,那风便带上了低沉的怒号,雪片也膨胀成鹅毛大小,
铺天盖地地砸落,眨眼间便将庭院深深、雕梁画栋的白府裹进一片混沌的纯白里。
青石铺就的甬道早已积了厚厚一层雪,踩上去便是一个深深的凹陷,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几盏气死风灯挂在廊下,昏黄的光晕在风雪中剧烈摇晃,光线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只能勉强勾勒出脚下几步路的轮廓,更远处,是吞噬一切的墨色。
白羽夜就在这片混沌中穿行。他披着一件深墨色的大氅,领口镶着一圈罕见的玄狐皮,
衬得他下颌的线条愈发冷硬如削。大氅之下,是一袭毫无纹饰的素白锦袍,袍角拂过积雪,
发出细微的窸窣声。他手中提着一盏精巧的琉璃灯,灯罩上绘着疏落的墨竹,
烛火在琉璃的折射下,流淌出清冷如月华般的光晕,勉强在他身前撑开一小圈移动的光明。
他脚步不快,却异常沉稳,每一步都踏在积雪深处,
靴底碾碎新雪的脆响在这呼啸的风雪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张脸在琉璃灯清冷的光线下半明半暗,眉眼如墨画,鼻梁挺直,薄唇抿成一条淡漠的直线。
他的目光沉静地投向前方被风雪搅动的黑暗深处,仿佛穿透了这肆虐的寒夜,
望向某个旁人无法企及的、只存在于他记忆里的幽微角落。那眼神深处,
藏着一丝极淡、却如同烙印般无法磨灭的倦意,是长久寻觅而不得的疲惫沉淀下来的底色。
府邸深处传来几声模糊的更鼓,穿透风雪的阻隔,显得遥远而不真实。子时了。
手中的琉璃灯,灯焰在穿堂而过的风里猛地一颤,挣扎了几下,倏然熄灭。
最后一点光晕消失,浓稠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风雪扑打在脸上,
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脚步顿住,立在原地。黑暗与风雪将他裹挟,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那点支撑的光骤然消失,并未在他脸上激起半分波澜,只是那深潭般的眼底,
似乎有更深的墨色沉淀下去,无波无澜,却又比这呼啸的寒夜更冷寂。就在这时,
一点柔光毫无征兆地刺破了前方浓稠的黑暗。光晕很小,却很稳。它静静地悬浮在风雪之中,
像一颗坠落的星辰,顽强地抵抗着四周的吞噬。光晕中心,是一盏样式奇特的灯。
灯座是纯净的琉璃,雕琢成一朵盛放的莲花,花瓣薄如蝉翼,晶莹剔透。
灯芯燃着一点暖黄的光焰,透过琉璃莲花瓣,将温暖的光晕柔柔地散射开来,
照亮了提灯人的一小片天地。光晕笼罩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她穿着素净的月白色裙裾,
外面罩着一件略显单薄的浅青色斗篷,兜帽没有戴上,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几缕发丝贴在光洁的颊边。斗篷的领口围着一圈雪白的兔儿绒,衬得她一张脸小巧得惊人。
风雪很大,吹得她身形微微摇晃,却倔强地举着那盏琉璃莲灯,一步一顿地向前挪动,
每一步都踩在及踝深的积雪里,异常艰难。她低着头,大半张脸隐在灯光的阴影下,
只能看见挺翘的鼻尖和紧抿的、略显苍白的唇。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上面凝结了一层细碎的霜花,随着她每一次眨眼,霜花便簌簌落下几点。她走得很专注,
仿佛这铺天盖地的风雪和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都与她无关,她的世界只剩下脚下这片雪地,
和手中这盏必须护住的灯。风雪呼啸着从她身边卷过,扬起斗篷的下摆,猎猎作响。
她纤细的身影在琉璃莲灯温暖的光晕里,像一株被狂风吹打却不肯折断的柔弱花枝。
白羽夜的目光,在琉璃莲灯出现的一刹,就被牢牢钉住了。那光,那莲灯的轮廓,
那风雪中艰难前行的姿态……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中了他深潭般的眼底。
他整个人如同被冻结在了原地,连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凝滞。握着熄灭琉璃灯的手指,
在墨色大氅的遮掩下,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她走近了。
琉璃莲灯的光晕终于清晰地映照出她的脸。羽夜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那光刺伤。
光洁的额头,弯弯的柳叶眉,小巧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微微抿起的唇……每一处线条,
每一分轮廓,都与他记忆深处那张被反复描摹、几乎刻入骨髓的面容重合!分毫不差!
只有那双眼睛。当她因察觉到前方有人而困惑地抬起头时,白羽夜看清了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形状像杏核,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清透的琥珀色,
如同上好的蜜糖,在暖黄的灯光下流转着温和的光。但里面没有他熟悉的那种,
如同淬火星辰般耀眼夺目的神采,也没有那份几乎能灼伤人的、睥睨一切的生命力。
这双眼睛,平静得像初春刚解冻的湖水,清澈,温和,
却带着一丝初来乍到的、不易察觉的茫然与疏离。不是她。这个认知像冰冷的雪水,
瞬间浇熄了那因相似面容而燃起的、微乎其微的火星。
巨大的失望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如同冰冷的藤蔓,迅速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
他眼底方才那一瞬的震动如同幻觉般消失无踪,重新凝结成比这风雪之夜更刺骨的寒冰。
她似乎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如同雪夜修罗般的男人惊住了,脚步猛地顿住,
提着琉璃莲灯的手下意识地抬高了些,让光更清楚地照向他。
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他冰冷的身影,带着一丝警惕,一丝困惑,
还有一丝属于陌生人的、纯粹的无措。“你是……”她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
带着点迟疑的柔软,像初生的小兽。白羽夜没有回答。他只是向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风雪似乎都被他周身散发的寒意逼退了几分。他伸出手,
动作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寒意的手,
精准地、毫不留情地攫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很大,迫得她不得不微微仰起头,
整张脸完全暴露在琉璃莲灯的光晕下,也完全暴露在他审视的目光中。那目光锐利如刀,
带着穿透一切的冰冷,在她脸上每一寸肌肤上刮过,仿佛要剥开这层熟悉的皮相,
看清里面截然不同的灵魂。下巴被捏得生疼,她忍不住蹙起了秀气的眉,
眼中掠过一丝痛楚和惊惧,提着灯的手微微发颤,暖黄的光晕也随之晃动。“这张脸,
”白羽夜开口了,声音低沉,毫无温度,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雪地上,“生得倒是不错。
”他的目光如同最严苛的匠人,在她脸上逡巡,最终定格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上,
那里面只有陌生的惊惶。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耳畔,冰冷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带着一种刻骨的警告:“可惜,终究是赝品。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妄想……取代她。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重重敲在她的耳膜上。说完,他猛地松开手。
她猝不及防,被这力道带得踉跄后退一步,脚下积雪一滑,眼看就要摔倒。
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手中的琉璃莲灯脱手飞出。预想中的冰冷疼痛并未降临。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在她腰后稳稳地托了一下,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抄住了下坠的琉璃莲灯。
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那只托在腰后的手一触即分,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只有灯座琉璃那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递到她被重新塞回手中的灯柄上,冻得她指尖一缩。
白羽夜已退开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他面无表情,
仿佛刚才那迅疾的搀扶和接灯只是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麻烦。墨色大氅在风雪中翻飞,
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踏着深雪,径直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一个被风雪迅速模糊的、孤绝冷硬的背影。琉璃莲灯的光晕在她手中微微颤抖着,
映着她苍白失色的脸和那双写满惊魂未定与茫然困惑的琥珀色眼眸。风雪依旧在耳边咆哮,
下巴残留的痛感清晰无比,腰后那转瞬即逝的支撑感如同错觉,
唯有那句“赝品”、“取代她”的冰冷警告,沉甸甸地压在心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2“姑娘,该起身了。爷在书房等您过去伺候笔墨呢。
” 丫鬟云袖的声音隔着雕花梨木门传来,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恭谨。梦蝶睁开眼。
入眼是鲛绡帐顶繁复的缠枝莲纹,在透过窗棂的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微光。
身下是触手生凉的云锦被褥,丝滑得仿佛握不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冽淡雅的冷香,
若有似无,丝丝缕缕,正是昨夜那个男人身上挥之不去的味道。这香气无处不在,
无声地宣告着此间真正的主人。她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单薄的寝衣。琥珀色的眼眸里,
初醒的迷蒙迅速褪去,沉淀为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取代?她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
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这具身体的原主,那个同样叫“梦蝶”的孤女,
恐怕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带入这泼天富贵的白府,
又为何会在一场风寒后悄无声息地“睡”过去,最终便宜了她这个异世的孤魂。真正的目标,
是那个“她”。那个拥有着相似面容,
却能让白羽夜那双冰封般的眼眸掀起惊涛骇浪的“她”。云袖带着两个小丫鬟鱼贯而入,
手脚麻利地伺候她梳洗。温热的水,柔软的巾帕,
名贵的玫瑰香露……一切都精细得无可挑剔,
却也疏离得如同对待一件需要精心维护的贵重摆设。“爷吩咐了,今日请姑娘穿这件。
”云袖捧来一套衣裙。依旧是月白色的上襦,下配一条水碧色的十二幅湘裙,
裙裾上用银线绣着疏落的蝶恋花图样,走动间流光隐现。样式清雅,用料考究,
但颜色、纹饰,都透着一种刻意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清冷仙气。梦蝶任由她们摆布,
目光落在巨大的菱花铜镜里。镜中的人,眉眼精致,轮廓柔和,乌发如云,
月白衣裙衬得人如新荷初绽。只是那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像蒙着一层薄雾的琥珀。
她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拂过镜中那与自己前世毫无相似之处的、堪称完美的侧脸线条。
替身么?也好。至少这身份,暂时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至于那个“她”……梦蝶垂下眼睫,
掩去眸底深处一丝极淡的探究。能让白羽夜这样的人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书房位于府邸东侧,临着一方小小的荷塘。此时荷花早已凋尽,
只剩下几片枯黄的残叶在寒风中飘摇。推门而入,
一股混合着上好松烟墨与陈旧书卷的气息扑面而来,厚重而沉静。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
白羽夜正襟危坐,执笔批阅着厚厚的文书。晨光透过高窗,
在他低垂的眼睫和挺直的鼻梁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线条冷峻如玉石雕琢。他并未抬头,
仿佛进来的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风。梦蝶放轻脚步,走到书案一侧的砚台边。
一方上好的端溪老坑石砚,墨汁已研得浓淡适中。她拿起墨锭,
动作生疏却尽量放轻地继续研磨。
书房里只剩下墨锭在砚台上摩擦发出的、单调而细微的沙沙声,
以及他手中狼毫笔尖划过纸页的轻微声响。空气凝滞得如同结了冰。不知过了多久,
他搁下笔,终于抬眼看向她。那目光,依旧带着审视,
像在评估一件物品是否维持了应有的光泽。“过来。” 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梦蝶依言走近书案。他拿起一支细长的紫毫笔,笔尖蘸了点清水,
又在一旁的螺子黛上轻轻扫过。然后,他朝她微微倾身。距离骤然拉近。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瞬间变得清晰而具有压迫感。梦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呼吸下意识地屏住。她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他握着笔的、骨节分明的手上。
冰凉的笔尖轻轻触上她的眉梢。动作出乎意料地轻柔。
他微凉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额角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神情专注,
眉头微蹙,目光在她眉骨上细细描摹,仿佛在修复一件失落的艺术品,
每一笔都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精准。然而,就在那笔尖顺着眉弓缓缓滑向眉尾时,
梦蝶清晰地感觉到——握笔的那只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极其轻微的一颤,
快得如同错觉。笔尖在她眉尾处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顿挫。
他的动作停滞了极短的一瞬。梦蝶抬起眼睫,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丝极快掠过的痛楚和挣扎,快得让人抓不住,
随即又被更深的寒冰覆盖。他迅速移开了视线,重新落笔,仿佛刚才的颤抖从未发生。
“好了。”他放下笔,声音恢复了平板的冷硬,听不出任何波澜。
梦蝶看向旁边小几上的一面银靶镜。镜中的眉毛被描画得极为精致,远山含黛,
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越发清亮。但只有她知道,
那眉尾处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不自然的凝滞。
日子便在这份诡异的平静与无处不在的冷香中流逝。梦蝶在白府的存在,
像一件被精心安置的瓷器,美丽而易碎。白羽夜对她并无过多要求,也无亲近之举。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让她待在他视线所及之处,或看书,或临帖,
或仅仅是望着窗外萧瑟的庭院出神。他的目光时常会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复杂难辨,
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又像是在确认眼前这个“赝品”是否完好无损。偶尔,
他会让她靠近。有时是让她整理书案上散乱的卷宗,
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触碰;有时是在他独自对弈时,让她坐在棋枰对面,
充当一个无声的观棋者。每一次靠近,他周身那种冷冽的气息都仿佛有片刻的凝滞,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的、掌控一切的距离感。
府中的下人对她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云袖算是伺候得最勤勉的,
但眼神里也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谨慎。梦蝶对此安之若素,
她像一株被移栽到陌生水土的植物,沉默地适着,观察着,
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那双平静的琥珀色眼眸之下。这日午后,窗外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梦蝶午憩方醒,觉得喉间有些发干发痒,忍不住低低咳嗽了几声。声音很轻,
却惊动了外间的云袖。她很快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进来,药味苦涩浓重。
“姑娘可是着凉了?爷吩咐了,让您喝了这碗祛寒汤,仔细养着。”梦蝶看着那碗药,
没有多问,顺从地接过。药汁滚烫,苦涩的气味直冲鼻腔。她刚凑近碗沿,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白羽夜走了进来。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肩头还带着未拂尽的寒气,
墨色大氅上沾着几点细碎的雪粒。他的目光扫过梦蝶和她手中的药碗,脚步未停,
径直走到窗边的紫檀木椅上坐下,随手拿起一卷书。“喝了。”他的声音传来,
依旧听不出情绪,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隔着几步的距离,
沉沉地落在她端着药碗的手上。梦蝶垂下眼,用瓷勺轻轻搅动着浓稠的药汁,
试图让它凉得快些。苦涩的气息弥漫开来,她蹙了蹙眉,舀起一小勺,送到唇边。就在这时,
脚步声靠近。白羽夜不知何时已放下书卷,走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
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总是带着寒意的手,
极其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药碗和瓷勺。“凉了药性就散了。”他淡淡道,听不出喜怒。
然后,他舀起一勺药汁,动作平稳地递到她唇边。梦蝶微微一怔。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超出了她作为“摆设”的预期。她抬起眼,看向他。他的目光低垂着,
落在勺中漆黑的药汁上,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侧脸的线条在午后的微光里显得异常清晰,也异常冷硬。
药勺稳稳地停在距离她唇瓣半寸之处。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拉长了。
书房里静得能听到窗外雪花飘落的簌簌声,能听到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
苦涩的药味弥漫在两人之间极近的空气里。那勺子,就那样悬停着。一秒,
两秒……梦蝶清晰地看到,他握着勺柄的手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平稳的姿势下,似乎正压抑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巨大力量,使得那只手,连同那小小的药勺,
都陷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仿佛递过来的不是一碗药,
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这短暂的停顿,无声而沉重。最终,他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手腕极其轻微地向前一送,勺子碰到了她的唇。温热的药汁沾染上唇瓣,
苦涩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梦蝶顺从地微微启唇,咽下了那勺药。
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他那只握着勺子的手,以及他低垂的、看不清神色的眼睫。一勺,
又一勺。每一次递送,都伴随着那细微到极致、却又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停顿。
他喂得异常沉默,她喝得异常安静。只有药勺偶尔碰到瓷碗边缘发出的轻响,
敲打着这凝固的空气。那清冽的冷香混合着浓重的药味,萦绕在鼻端,
竟生出一丝诡异的缠绵。一碗药终于见了底。他收回手,将空碗递给一旁垂手侍立的云袖,
动作恢复了惯常的利落。“歇着吧。” 他丢下三个字,转身走回窗边的位置,
重新拿起书卷,仿佛刚才那漫长而煎熬的喂药过程从未发生过。
梦蝶用丝帕轻轻按了按唇角残留的药渍。苦涩的味道还在喉间盘旋。
她看向窗边那个重新被书卷隔绝的身影,琥珀色的眼眸深处,
第一次掠过一丝清晰的、冰冷的了然。原来如此。每一次靠近,每一次停顿,
每一次挣扎……都无关乎她。他所有无法自控的举动,所有的犹豫与克制,
都只源于这张脸所勾起的、对另一个人的执念与愧疚。她只是一个容器,
盛放着他无处安放的悔恨与妄念。3年关将近,白府上下也多了几分忙碌的人气。
连日的雪终于停歇,天空是冬日里难得的、水洗过般的湛蓝。阳光透过高窗洒进书房,
带着些许暖意,却驱不散这屋宇深处固有的清冷。梦蝶正临着白羽夜丢给她的一本前朝碑帖。
墨是新研的,笔尖蘸饱了墨汁,落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都透着拘谨和生疏。
她写得很慢,与其说是练字,不如说是在消磨这身为“摆设”的时光。白羽夜坐在书案后,
面前摊开着一份北境军情邸报。他看得很快,修长的手指偶尔在关键处轻轻点过,眉心微蹙,
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阳光落在他银灰色的锦袍上,晕开一层清冷的光泽。
整个书房只有纸张翻动和笔尖划过纸面的细微声响。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打破了这份沉静。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一个刻意压低、却难掩焦灼的声音响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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