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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遗忘小说

鹿瞳 著

穿越重生连载

“鹿瞳”的倾心著叶枝殊傅彦辞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第一章傅彦辞的金丝雀迟晚梨贫血入他执意剖开她孩子的身体抽叶枝殊跪在冰冷的解剖室门前疯狂拍血泪横指尖在金属门框刮擦出淋漓血门内电锯的嘶吼与婴孩撕心裂肺的哭嚎交狠狠搅碎她的神一小时门开傅彦辞一身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他脱下染满血的手俯视地上狼狈不堪的叶枝语气漠“我赶着去给梨梨送你收拾现”门缝泄出的光线解剖台上血迹斑驳的细小躯刺得叶枝殊眼球...

主角:叶枝殊,傅彦辞   更新:2025-07-19 10:2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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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傅彦辞的金丝雀迟晚梨贫血入院,他执意剖开她孩子的身体抽血。

叶枝殊跪在冰冷的解剖室门前疯狂拍打,血泪横流,指尖在金属门框刮擦出淋漓血痕。

门内电锯的嘶吼与婴孩撕心裂肺的哭嚎交织,狠狠搅碎她的神经。一小时后,门开了,

傅彦辞一身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脱下染满血的手套,俯视地上狼狈不堪的叶枝殊,

语气漠然。“我赶着去给梨梨送血,你收拾现场。”门缝泄出的光线里,

解剖台上血迹斑驳的细小躯体,刺得叶枝殊眼球剧痛。那是她和他的骨肉。傅彦辞怎么敢?

叶枝殊抬头望向那张曾经盛满深情的脸,此刻只剩刺骨寒意。他要离开,

她匍匐着抓住他裤脚,声音破碎:“傅彦辞,你…你还爱我吗?”“还?”傅彦辞冷笑一声,

毫不留情地抬脚甩开她的触碰,“我何曾爱过你?”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冷漠无一丝留恋。叶枝殊瘫软在地,捂紧心口痛哭失声。他一定在说谎。

她见过他眼底的万千柔情,感受过他蚀骨入髓的宠爱。这一世,为何天翻地覆?是的,

她重生了。上一世,傅彦辞动用雷霆手段强娶了她。婚内,他极尽浪漫,予取予求。为求婚,

他包下全城玫瑰,铺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花阶。知她嗜甜,他买下整座城市蛋糕工坊。

她经期腹痛,他整夜搓热掌心覆在她小腹,彻夜不眠……这段婚姻,叶枝殊是被迫的。

她厌恶傅彦辞的专制,心许身边清俊温和的保镖江行让。从结婚伊始她便奋力反抗,

妄图逼他放手。同房后狂吞避孕药,酒会公然挽着江行让入场,

暧昧合照刷爆他的社交圈……她无法再忍,策划与江行让私奔。可江行让爱的不是她。

他看中的是傅家少奶奶的身份,是他摆脱贱籍的踏板。他囚禁了她,以此勒索傅彦辞。

“傅彦辞,拆下你全身的骨头,我就放了她。”这般荒诞的条件,傅彦辞竟一口应下。

第一天,江行让收到了傅彦辞送来的一双胳膊。第二天,他得到了傅彦辞的一双腿。第十日,

江行让的桌上放着一个染血的头骨。叶枝殊双目圆睁,喉咙被无形的手扼紧,

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傅彦辞这个疯子,竟为她拆骨碎身。可江行让还是杀了她。

死后灵魂飘荡,她看到傅家律师宣读遗嘱:傅彦辞名下所有产业,悉数转至叶枝殊。

他书桌上还压着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只听命于傅彦辞的傅家黑骑倾巢而出,

将江行让擒至她墓前,当众放干他的血。墓前静静躺着一张血书,

她认出那字迹属于傅彦辞:“我傅彦辞,只爱叶枝殊一人,至死方休。”狂风骤起,

卷走那张血纸,她徒劳地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叶枝殊心魂俱碎,在无望中恸哭失声。

傅彦辞爱她如命,叶枝殊在生命尽头才得以窥见。再次睁眼,

她发现自己重生在与傅彦辞领证的第一天。叶枝殊暗自发誓,今生定倾尽所有去爱傅彦辞。

她斩断与江行让的联系。主动邀他同房,以名正言顺的傅夫人姿态陪他出席每一场重要场合,

生活的圆心只围着他转动。可傅彦辞失忆了,遗忘了爱她。他将金丝雀迟晚梨捧在心尖。

如今为了给迟晚梨续命,他甚至亲手终结了他们孩子的性命。叶枝殊哭至全身僵冷,

撑着冰冷的墙壁站起,目光钉在那片血肉模糊的台上。既然此世他已另有所爱,她放手。

叶枝殊走进解剖室,满目狼藉尸骨碎片,巨大的悲伤让她泪水决堤。婚前,

傅彦辞曾与她签下协议。若叶枝殊婚内有直系亲属亡故,婚约即刻解除。她父母双亡,

如今竟要靠她孩儿的命换取自由。她悔啊。若能重来,自己发誓绝不会爱上傅彦辞。

叶枝殊悲恸过度,昏死过去。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着一套冰冷寿衣,躺在狭窄的棺材里。

棺门紧闭,叶枝殊用尽力气捶打呼喊,无人应答。稀薄的空气正迅速耗尽,窒息感扼紧喉咙。

她奋力挣脱出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眼前是一座刺目的灵堂。正中央悬挂的,

是她孩子的遗照。叶枝殊心口如巨石重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隔壁宴会厅人声鼎沸,

掌声如潮。她循声走去,看见她的丈夫正与金丝雀在众人目光中深情拥吻。傅彦辞瞥见她,

怒意升腾,大步走来。“叶枝殊,你太过分!穿一身晦气寿衣来搅乱我和梨梨的婚礼!

”叶枝殊皱眉摇头。“我们不过是商业联姻,谈何感情。我爱的人是梨梨,

你不必费心耍这种把戏吸引我的目光。”他语气冷硬。酒店管家匆匆捧来一个礼盒:“傅总,

您要的鞋。”傅彦辞打开盒子,眉头立时蹙紧:“怎么是双高跟鞋?

”他瞥见叶枝殊赤着的双脚,声音沉下:“她只穿平底鞋,拿去换。”叶枝殊心尖猛地一跳,

反复咀嚼这句话。倘若傅彦辞当真失忆,怎会记得她这个微小习惯?

除非……第二章叶枝殊忐忑上前,声音带着一丝希冀:“傅彦辞,你…恢复记忆了?

”傅彦辞眉心拧得更紧:“我从未失忆。”叶枝殊不肯放弃:“那你为何知道我只穿平底鞋?

”“叶枝殊,少自作多情。”傅彦辞转身走向迟晚梨,语气缓和,“我怕梨梨穿高跟鞋太累,

那鞋是为她准备的。”叶枝殊怔住,原来他这份细致入微的体贴,从不曾分给她一丝。

酒店管家匆匆更换了一双鞋送来。傅彦辞接过,缓缓蹲下身,神情专注地为迟晚梨穿上新鞋,

系好搭扣。上一世,无论她买了多少新鞋,傅彦辞总会这样单膝跪地,虔诚地为她试穿。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清晰入耳。“正头夫人连个婚礼都没有,

傅总倒把最奢华的婚礼给了金丝雀。”“那身婚纱可是绝版中的绝版,价值天文数字啊。

”叶枝殊默然攥紧拳头。曾经,这件婚纱是傅彦辞为她一人量身设计缝制的珍宝。如今,

他却将这份无上的荣宠,尽数给予了迟晚梨。休息室内,叶枝殊正褪下那身可怖的寿衣,

迟晚梨推门而入。没有外人,她脸上甜美的伪装瞬间褪去,只剩下阴冷的笑意。“枝殊姐,

我给你准备的灵堂,还满意吧?”她声音轻快,眼神却淬着毒。“真可怜,

彦辞哥哥厌弃你如敝履,却视我如珍宝。”叶枝殊冷冷回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迟晚梨笑容放大,露出恶毒的本相,“你那孩子死得正好,

它本就不该活着……”叶枝殊怒极扬手。“啪!”她并未触及对方,

迟晚梨已狠狠自扇了一记耳光,白皙脸颊上顿时浮起刺目红痕。傅彦辞闻声冲进房间,

目眦欲裂:“叶枝殊!你竟敢动手伤人?!”“是她自己……”叶枝殊指向迟晚梨试图辩解。

迟晚梨已飞快扑进傅彦辞怀中,泪水涟涟:“彦辞哥哥,不怪枝殊姐!是我笨,冲撞了她,

受点教训是应该的……”傅彦辞满眼心疼,指腹温柔擦去她的泪水。“梨梨你太善良了,

她屡屡针对你,何须替她掩饰?”叶枝殊看着迟晚梨自导自演,苦笑无声。曾几何时,

无论事由对错,傅彦辞永远会站在她身侧。傅彦辞挥手叫人将她赶出会场。

叶枝殊当天便去了法院,递交孩子的死亡证明与亲子鉴定,正式启动离婚程序。

只消挺过一个月冷静期,她便彻底自由。接下来一周,傅彦辞带迟晚梨蜜月旅行,

叶枝殊独自处理孩子的身后事。傅彦辞的朋友史无前例地高频率更新。第一天,他克服恐高,

陪迟晚梨站上情人崖巅;第二天,他不顾先心病的风险,

身背“爱梨梨一生一世”的横幅纵身跳伞;第三天,他强忍海鲜过敏反应,

亲手为迟晚梨烹制海鲜盛宴。最后一日,叶枝殊接到傅彦辞指令,赶到宴会现场。

“梨梨想听些雅乐,你去弹琴助兴。”叶枝殊推拒:“我是钢琴家,不是取乐的伶人。

”傅彦辞眼神骤冷,示意手下强行将她按在琴凳上。指尖落下琴键,剧痛猝然穿透神经。

叶枝殊俯身,看清琴键上密密麻麻嵌满了细针。每按下一个音符,都如同被钢针刺穿,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一曲终了,她的十指已被鲜血染红。“阿殊,你的手比我生命更重要,

你生来就应立于世界之巅。”“阿殊,有我在,任何人不得折辱你去迎来送往。”“阿殊,

除离婚外,这世间所有心愿我都为你实现。”他昔日的誓言如针尖刺入脑海,

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第三章此刻,叶枝殊只想彻底忘记这一切。

傅彦辞带着迟晚梨提前离场。叶枝殊从琴凳滑落,跌坐在地。白裙被鲜血浸染出朵朵残梅,

冰冷自指尖蔓延,冻彻心扉。从医院包扎完回到家门,正遇上傅彦辞驱车外出。

迟晚梨从副驾驶探出头,笑靥如花:“枝殊姐,彦辞哥哥要去拍卖会给我挑新婚礼物,

你也一起来呀?”“不必了。”叶枝殊面容冷寂,“正妻与小三分座一车,

丢面子的不知是谁。”迟晚梨眼圈瞬间泛红,

委屈道:“枝殊姐别生气……还是你跟彦辞哥哥去吧,我不打扰了……”她推门欲下,

被傅彦辞强势揽回怀中。“梨梨,我说过,没有我的准许,你寸步不能离。”叶枝殊别过脸,

避开这扎眼一幕。“叶枝殊,三秒内上车。”傅彦辞的命令带着不容抗拒的寒意。她回头,

撞进他冰封的眼底,最终坐入后座。拍卖会现场。第一件拍品揭开帷幕,

竟是属于她孩子的平安锁。“八千万。”叶枝殊高举号牌,誓要夺回孩子的遗物。

迟晚梨轻晃傅彦辞胳膊,娇声软语:“彦辞哥哥,

人家好喜欢这个平安锁嘛……”傅彦辞扫了叶枝殊一眼,毫不犹豫举牌:“一亿。

”全场哗然。“金丝雀一滴泪,傅总为她买下一座大西洋小岛命名。”议论声中,

叶枝殊毫不犹豫地出声:“点天灯!”她成功拍下平安锁,紧紧攥在掌心,泪水无声滚落。

迟晚梨泫然欲泣,楚楚可怜。“丢脸的原是我这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连件礼物都守不住……”傅彦辞捧起她的脸,柔声安抚:“梨梨,世间最好之物才配得上你,

我这就替你惩戒她。”叶枝殊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悲伤中,场内巨大屏幕骤然亮起。

屏幕上轮番播放的,是她与傅彦辞的私密视频。大胆撩人的姿态,暧昧不清的呻吟,

响彻全场。为了弥补讨好而迎合他的亲密,如今成了将她钉在耻辱柱上的长钉。

男人们投来淫邪猥琐的目光,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这身段、这叫声……傅总可真是艳福不浅。”“啧,当初爱得死去活来,

转眼就把老婆的私密视频抛出来,真是狠。”“所谓傅太太,

不过是个弃若敝履的破烂玩意儿罢了。”字字句句如毒针,狠狠扎进叶枝殊的心脏。

上一世她遭歹徒尾随,傅彦辞亲自斩断那人十指为她泄愤。傅彦辞拥着迟晚梨正欲离开,

经过她身边时冷言:“这么喜欢点天灯?成全你,点个够。”叶枝殊麻木地举牌,

拍下一件又一件无用之物,直至臂膀僵硬酸涩。离开拍卖会,

她对傅彦辞最后一丝念想彻底熄灭。行至路边,正见迟晚梨捂脸痛哭。傅彦辞迅速下车,

一把扼住叶枝殊的脖颈,力道狠绝:“梨梨掉一滴眼泪,我都心如刀绞!

你竟敢让她痛哭至此?”“究竟是谁欺辱了谁?”叶枝殊不甘对视。

“她妄图夺走我孩儿的遗物,我何错之有?”傅彦辞神色微顿,

身旁迟晚梨突然急促喘息起来。他立刻扶住她,焦灼写在脸上,

看向叶枝殊的眼神却只剩下暴戾。“梨梨有哮喘!她要是有个好歹,我让你陪葬!

”傅彦辞厉声召唤傅家黑骑,将她押入弥漫尸臭的停尸房。第四章停尸房内,骷髅森然,

腐气弥漫。接下来十日的折磨,足以镌刻成叶枝殊一生的梦魇。第一日,

是电锯撕裂颅骨的尖锐噪音;第二日,是肋骨剪开皮肉的粘稠撕扯;日复一日,

花样翻新的酷刑伴随着循环播放的双倍音量音响。她拼尽全力捶门欲逃,

黑骑一次次将她拖回刑房中央。叶枝殊从未想过,上辈子傅彦辞召唤黑骑是替她索命复仇,

这一世却是为她量身打造地狱。她的听力,已近全毁。

那架曾承载她梦想、通向世界舞台的钢琴,此生再无可能触碰。拖着残躯回到别墅,

正遇见傅彦辞接迟晚梨出院归来。“若不是梨梨替你求情,你在停尸房里就该烂透了。

”傅彦辞的目光冷若冰霜。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叶枝殊拼命拍打自己的双耳,

撕裂般的头痛欲炸开,耳畔的幻音驱之不散。迟晚梨做足姿态:“彦辞哥哥,

枝殊姐不是故意跟我争平安锁的,你别生她气了……”傅彦辞闻言上前,语气严厉:“枝殊,

梨梨替你说话,你该道谢。”叶枝殊终于辨清他的话语,尚未及反应,膝弯处猛地遭受重击。

她直挺挺地跪倒在地。“枝殊,说谢谢。”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叶枝殊心力交瘁,

早已无力反抗。她微抬下颌,竭力压制翻涌的情绪:“谢谢。

”迟晚梨依旧维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伸手欲扶。“枝殊姐不必谢,

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她叶枝殊何至于沦落到与这等污秽之人同住一屋檐下,

共侍一个薄情寡性之人?一月之后,她便彻底解脱。当晚,傅彦辞抱着迟晚梨,

堂而皇之地踏入他们的新婚主卧。窗上还贴着领证那日的双喜窗花,

此刻却像是在庆祝他与金丝雀的苟合。迟晚梨穿着叶枝殊的真丝睡裙,

浑身喷洒着傅彦辞赠她的香水气息,在房中走动。叶枝殊欲回房,被管家冰冷地拦在门外。

“太太,先生吩咐,您暂时住次卧。”所谓的次卧,实则是闷热如蒸笼的顶楼杂物间。

盛夏酷暑,叶枝殊片刻便汗流浃背。刚在医院包扎好的手指在汗液浸渍下如同撒盐,

疼痛钻心。从前每到初夏,傅彦辞便亲自将她的夏装取出熨烫整齐,唯恐她热着。他畏寒,

却总默默调低空调,只因忧虑她会中暑。今非昔比,

这小如囚笼的空间将她的烦躁放大至无穷。叶枝殊愤然折返主卧,撞见正要出门的迟晚梨。

“枝殊姐,怕你晚上热得睡不着,我找了台风扇给你。”那风扇扇叶锈迹斑斑,

电线外皮剥落,分明是从垃圾堆中拣来的破烂。叶枝殊冷眼掠过:“只要你搬出我的房间,

我自然睡得安稳。”迟晚梨倏地变了脸,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好啊,我这就走。

”“啊——!”迟晚梨脚下一“滑”,从楼梯上滚落。风扇跟着砸下,碎裂的外壳散开,

旋转的扇叶划过她的额头,割开几道狰狞血口。傅彦辞闻声冲出,将迟晚梨紧紧护在怀里,

投向叶枝殊的眼神似要噬人。迟晚梨泪水涟涟,语带哽咽:“枝殊姐,

你想我走直说便是……何必一次次这般容我不下?”叶枝殊蹙眉:“分明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你……”“够了!”傅彦辞怒火滔天,“叶枝殊,是我看错了你!你这心肠竟比蛇蝎还毒!

”叶枝殊还想申辩,迟晚梨已紧抱傅彦辞手臂。“彦辞哥哥,你若不信我,

可以调监控……”叶枝殊掏出手机,别墅监控她本可共享:“对,看监控……”话音未落,

她看见傅彦辞已将迟晚梨抱起放在沙发上,正温柔地为她处理伤口。“梨梨,用不着查,

我只信你。”叶枝殊立在楼梯上,傅彦辞抱着迟晚梨走到她面前。“她怎么摔下去的,

你就给我怎么踢回去。”叶枝殊本能后退,手腕却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

迟晚梨眼中含泪,楚楚可怜:“枝殊姐会恨我的……”傅彦辞轻抚她的发顶:“别怕,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迟晚梨仍犹豫,傅彦辞却已不耐,

抓着她的小腿猛地踹向叶枝殊的腰腹!叶枝殊避无可避,惨叫着从楼梯翻滚而下。“解气了?

”傅彦辞问迟晚梨。迟晚梨怯怯摇头。“那就继续。”傅彦辞命黑骑将叶枝殊拖上来,

第二次将她狠推下楼。“还想?”迟晚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用力点头。

第三次……第四次……叶枝殊舌尖尝到血腥,颅骨欲裂,仿佛全身骨骼寸寸断裂。

她想她会就此痛死。直至第十次被毫不留情地踹下楼梯,傅彦辞才终于收手。

叶枝殊蜷缩在地,猛地呛出一大口鲜血。迟晚梨故作惊恐惊叫,

傅彦辞一把遮住她的双眼:“脏,别看。”叶枝殊讽刺地扯开嘴角,

身体每一寸痛楚都远不及此刻心头冰封的绝望。傅彦辞,是我瞎了眼,错付了真心。

第五章叶枝殊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普通病房的白色床单上。每一次牵动,

皮肉撕扯的痛楚都引发一阵灼烧般的剧痛。护士进来拔针时,忍不住开口:“叶小姐,

您昏迷了整整一周,伤成这样……是否通知您先生前来照应?”叶枝殊嘴角溢出无声的苦涩。

他此刻,正守在他的心尖肉身边吧?“不必。”她声音喑哑,平静无波。

两位护士为她处理完伤口,轻声交谈着走过她的病床。“顶楼VIP病房从不轻易开放,

听说傅总让那个迟小姐住了进去。”“这算什么?那位迟小姐不过是轻微擦伤,

傅总每日亲自抱着不许她落地,还让人每晚准备玫瑰牛奶给她泡脚……”叶枝殊躺在病床上,

字字清晰入耳。那份曾独属于自己的温柔,已被他拱手送人。

为何上一世他能爱到为她粉身碎骨,这一世却恨不得她万劫不复?

叶枝殊按下通往顶楼的电梯按钮。门外守着森严保镖。碍于她尚存的“傅太太”身份,

无人敢强行阻拦。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傅彦辞正一丝不苟地为迟晚梨吹干长发,

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叶枝殊心头酸涩如蚁噬。上一世她每场音乐会归来,

他都会提前准备好滋润手膜,轻揉慢按只为驱散她指尖的疲惫。一周后,她出院返回别墅。

还未及喘息,傅彦辞冰冷的声音已砸向她:“梨梨今晚需体验完美,由你准备妥当。

”叶枝殊气得浑身发抖:“傅彦辞!你与小三同寝,却要原配打点?

”傅彦辞一脸漠然:“你推她下楼伤了手,这便是补偿。”“是她自己摔的!与我何干!

”叶枝殊心力交瘁,“况且我差点因此丧命,这还不够吗?”“不够。

”冰冷的二字如淬冰的利刃刺穿她最后防线。叶枝殊不想再做无谓争执,

如今的傅彦辞早已没有她的位置。她麻木地挑选最贵的情趣内衣,点燃最浓郁的催情香薰,

调试好双人浴缸的恒温水温,将全新的计生用品置于床头。傅彦辞进来,

径直将那盒用品扫落在地。“这种东西让梨梨不适,我要她为我诞下子嗣。”叶枝殊愕然,

难以置信地盯着傅彦辞许久。他能接受金丝雀的骨血,却视她孩子如同草芥。为什么?

她正欲质问,傅彦辞的手机响起一条语音留言:“彦辞哥哥,我走了,

愿你和枝殊姐白头永偕。”声音哽咽凄楚。话音落下,傅彦辞猛地掐住叶枝殊脖颈,

暴怒:“叶枝殊!你究竟把梨梨逼到哪里去了?!”叶枝殊心中一凛,沉默以对。“说!

你把她怎么了!”他指节收紧,眼神狠戾:“梨梨初入社会,单纯懵懂!

她若有半点闪失……”叶枝殊矢口否认。傅彦辞不容分说。他将她押至她父母墓前,

命人砸碎墓碑,连两旁象征高洁的松柏亦被连根拔断。叶枝殊目眦欲裂,为逼问迟晚梨下落,

傅彦辞竟要掘她父母安息之地!“告诉我梨梨的下落!”傅彦辞揪住她的头发,寒气逼人,

“否则这墓园今日便夷为平地!”墓碑上的父母遗照被粗鲁撕下,眼看就要被掰成两半!

“住手——!”叶枝殊绝望嘶喊,她从未料到傅彦辞会疯癫至此。不,她该想到的。

上一世他为救她,何尝不是倾尽所有,不顾伦常?可这一次,

他赌上性命去救赎的对象是迟晚梨。叶枝殊扑过去阻止,手背重重撞上墓碑边角的石棱,

瞬间皮开肉绽。“傅彦辞!迟晚梨是自己要走的!你停手啊!

”黑骑已将她父母的骨灰盒彻底挖了出来。傅彦辞眼都不眨:“砸!”叶枝殊惊恐欲绝。

她不顾膝盖血肉模糊,跪爬到他脚边:“瑞士!她说她要去瑞士!

”她只当那是迟晚梨的又一计谋。此刻,叶枝殊别无选择。傅彦辞立刻带人呼啸而去,

骨灰盒终得保全。墓园负责人看着散乱歪斜的墓碑,震惊不已。

初是傅总心疼您一手操持的……就连这松柏都是他亲手种下…”叶枝殊心口闷痛到无法呼吸。

傅彦辞,是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过往。第六章傅彦辞寻回了迟晚梨,

在机场当场撕碎了她的机票。迟晚梨哭闹不休,缠着傅彦辞带她去墓园看望所谓的养父母。

“爸,妈,女儿没用……枝殊姐稍发脾气我就想逃,

还连累彦辞哥哥奔波……”叶枝殊正蹲在地上,徒劳地试图将父母的遗照重新拼凑完整,

听到迟晚梨的“自责”,指尖一颤。她什么也没做,是迟晚梨自己要走的。

傅彦辞却深信不疑。迟晚梨将一束黄菊放置墓前,起身瞬间,一声巨响轰然炸开!

不知何处埋下的炸弹,将整座墓碑轰得粉碎!事发突然,碎石泥块飞溅。傅彦辞没有后退,

反将迟晚梨猛地揽入怀中,以自身为盾。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翻在地,

他依旧死死用手护住她后脑,沉重的水泥墓碑残骸砸在他背上,

飞溅的碎石在他面颊划开血痕。“彦辞哥哥!”迟晚梨在他身下发出惊叫。

傅彦辞艰难扯出微笑:“只要你平安……就好。”叶枝殊被眼前场景惊得动弹不得。下一秒,

黑骑粗暴地将她拖到傅彦辞面前。“叶枝殊!就算你对梨梨再不满!

怎能炸毁她父母的安息之地?!”他眼神如刀。叶枝殊咬牙:“不是我做的!

”傅彦辞眼中从未有过信任:“除了你,谁会对梨梨如此歹毒!”他一把攥住叶枝殊的手腕,

又狠狠将她摔向冰冷的墓碑,全然不顾她的额角撞破鲜血涌流。“给我跪回去!

从第一级台阶开始,一步一跪一叩首!跪到梨梨父母墓碑前认错!”叶枝殊绝望抬头。

傅彦辞的视线扫过她父母的墓碑。叶枝殊心脏骤停:“……好。”傅彦辞横抱起迟晚梨离去,

留下黑骑监刑。天空转瞬阴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叶枝殊正值生理期最痛之日,

寒气和剧痛一起噬咬她的神经。她跪上第一级冰冷湿滑的石阶,额头重重磕下。“爸,妈,

女儿不孝,累及你们身后不得安宁。”“孩子,妈妈对不住你,未能护你周全。

”未曾犯过的错,她绝不认。她的喉咙早已嘶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当她终于跪抵最后一级台阶,额上的伤口已血肉模糊,几乎见骨。

浑身擦伤在暴雨和泥水中泡得发白翻卷,盐渍般疼痛。结束这漫长酷刑,

叶枝殊拖着残躯来到墓园附近的那个小公园。合欢树依然盛放如云霞。这是傅彦辞亲手种下,

树底深处埋着他亲手书写的九百九十九封情书。叶枝殊是在死后灵魂飘荡时才知晓这一切。

她颤抖着挖出被油布包裹的情书,一封封拆开。第一封:我最爱的阿殊,

惟愿成为你今生唯一幸福与快乐的归属。第二封:我最珍惜的阿殊,可愿为我的新娘?

此生的使命便是护你周全。纸短情长,字字滚烫。雨水混合着泪水打在泛黄的信纸上,

叶枝殊拆开最后一封,泣不成声。我最宝贝的阿殊,倘有一日我负你伤你,

定要头也不回地离开。可我怎会允许自己那般待你?他亲手背弃了誓言。她会如他所言,

离开得干干净净。叶枝殊寻来一把锋利的斧头,一下下砍向那棵见证过无数情话的合欢树。

树干轰然倒下。她将所有的情书狠狠抛撒向泥泞的暴雨中。雨水冲刷着墨迹,

连同她心底最后一丝眷恋,彻底沉没。第七章傅彦辞伤势稍愈便投入工作,

今日他需解剖一具高危传染病死者的遗体。叶枝殊不得不再赴鉴定中心,

孩子的遗物还未来得及整理。傅彦辞已全副武装,屏息凝神。他面前的死者生前确诊艾滋病,

一丝差错都可能致命。他握紧肋骨锤,谨慎落锤,鲜血瞬间溅出,幸而防护严密。

迟晚梨抱着保温饭盒推门而入:“彦辞哥哥,我来给你送饭。”傅彦辞脸色骤变。

迟晚梨目光恰好瞥见走廊上经过的叶枝殊,立刻柔声道:“彦辞哥哥,

是枝殊姐告诉我你在这儿……我才过来的……”叶枝殊听见自己的名字驻足,

迎上傅彦辞瞬间喷火的怒目。迟晚梨手中的饭盒“砰”地落地,她惊恐地缩到墙角。

傅彦辞看向迟晚梨,目光立刻柔和:“梨梨,这里太危险,快出去!”迟晚梨顺从地离开。

叶枝殊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一股大力猛地拖拽进解剖室!冰冷的门锁落下,

停尸房的恐怖记忆瞬间回笼,解剖台更是激起她胃里的翻江倒海。

傅彦辞没有脱下那副染血手套,直接扼住她的喉咙,指缝间的污血渗入她的皮肤!

“你明知此地凶险!竟敢引梨梨过来?!这血若沾了她一丝,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叶枝殊被他掐得脸色青紫,几乎窒息:“她……她自己跟来的……我没……”“枝殊,

你不乖。”傅彦辞指间力道加重,污血混着他冰冷的话语渗入,“做了错事,要认。

”叶枝殊浑身颤抖,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携带病毒的血液正侵蚀她的皮肤。

门外有人急声通报:“傅总!迟小姐受惊过度晕厥,已紧急送医!”傅彦辞勃然变色,

一脚踹开叶枝殊冲出门外。医院里,迟晚梨蜷缩在病房角落,双手抱头,语无伦次。

叶枝殊靠近。迟晚梨猛地抬头,眼中布满惊惧:“别过来!

别过来……放过我……”傅彦辞立刻冲上前紧紧抱住她:“梨梨!是我!别怕!

”他扭头怒视叶枝殊,咆哮:“滚出去!”叶枝殊退出病房。心理医生很快到来,

傅彦辞面色凝重:“她为何会吓成这样?

”“一次惊吓通常不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创伤应激反应。

迟小姐最近可能长期处于恐惧高压之下。”迟晚梨目光恍惚,

的方向:“枝殊姐……我错了……我知错了……”心理医生叹息:“看来叶小姐是症结所在。

”傅彦辞眉头紧锁,眼中的寒冰化不开。若非叶枝殊屡屡作恶,梨梨何至于此?

叶枝殊被迫在鉴定中心进行紧急病毒检测并服下阻断药物。刚走出诊室,

迎面撞上怒气冲天的傅彦辞。“叶枝殊!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梨梨才甘心?!

”叶枝殊心力交瘁:“我说了,是她自己要进去,我根本……”“够了!”傅彦辞眼神狠厉,

“若非你心怀叵测,容不下梨梨,她怎会如此!”“这些日子发生的桩桩件件,

哪一件与她无关?明明是她……”“啪——!”狠厉的耳光重重扇在叶枝殊脸上,

将她所有解释抽回腹中。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

曾经他连她脸上沾到一点灰尘都要小心翼翼拂去。“不让你吃够苦头,梨梨永无宁日!

”黑骑再次无声地将她围住。叶枝殊是真的怕了,恐惧深入骨髓,她扯住傅彦辞的袖口,

几乎是哀求的姿态。“傅彦辞……就这一次……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傅彦辞狠力甩开,

目光森寒:“带去一号解剖室。”最深的恐惧吞噬了叶枝殊!孩子的惨剧要重演了吗?

她顾不得尊严,

在傅彦辞脚边:“彦辞……你知道我最怕痛……”傅彦辞捏住她下巴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梨梨受的苦,你现在体会的,不及万一。”阴冷的解剖室内,

那具腐烂的尸体仍在台上散发恶臭。叶枝殊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傅彦辞站在门外,

隔着一层玻璃,眼神冰冷如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叶枝殊徒劳地拍打着门板,哭喊着哀求。

黑骑拿出沾着盐水的粗粝长鞭。“傅总有令,受完九十九鞭,方可离开。

”叶枝殊脸色瞬间灰败,九十九鞭过后,这解剖台上躺着的,就是她的尸体!

她拔腿冲向门口,黑骑轻而易举地将她拽回。隔着那扇观察窗,

傅彦辞冰冷平静的脸庞映入她绝望的瞳孔。长鞭撕裂空气,狠狠落下!第一鞭抽在她手臂上。

皮开肉绽的剧痛让她凄厉惨叫,眼泪奔涌而出。第二鞭落在后背。

断裂般的痛楚让她冷汗如瀑,唇色尽失。第三鞭,腹部剧震,内脏仿佛移位;第四鞭,

大腿皮肉翻卷,鲜血涌流;第五鞭,鞭梢扫过头顶,

热流瞬间涌下……叶枝殊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鞭,意识模糊,视野猩红。傅彦辞推门进来,

居高临下。“枝殊,认清你的身份。别妄图碰梨梨分毫,否则,

我自有千种手段让你后悔莫及。”有人急促报告:“傅总!迟小姐不肯进食,坚持要见您!

”傅彦辞毫不犹豫,快步离去。叶枝殊眼前彻底陷入黑暗,昏死过去。再醒来,

她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行驶的轿车后座,身旁是傅彦辞的同事。“叶小姐,

彦辞曾经将你视若珍宝,怎会落到如此境地?”与此同时,傅彦辞守在迟晚梨床边,

手机收到黑骑传来的照片:叶枝殊正坐同事的车去往医院。

病房电视忽然插播紧急新闻:“现在插播突发新闻:十分钟前,长嘉高速发生惨烈车祸。

一辆黑色轿车超速失控与重型货车相撞,

轿车内驾驶员及乘客当场死亡……”傅彦辞的目光骤然定在屏幕上。

那辆翻滚冒烟、扭曲变形的黑色轿车车牌,赫然就是叶枝殊乘坐的那辆!

第八章傅彦辞手中的水果刀骤然一顿,虎口处顷刻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迟晚梨见状,

赶忙执起他的手,“彦辞哥哥,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傅彦辞却猛地抽回手,

仿佛那虎口的剧痛瞬间转移到了心脏深处。来医院前她不是还好好的?

不是说叶枝殊正被送来救治吗?她怎么能……就这样死在半途?这不应该是真的。

他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傅彦辞从未想过真的要叶枝殊的命,否则同事提议送她去医院时,

他怎会不加阻拦。他甚至早就嘱咐过黑骑,只要叶枝殊有撑不下去的迹象,就必须立即停手。

可当死亡真真切切降临时,傅彦辞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滞涩紊乱。

电视屏幕仍在滚动播放车祸现场的画面,他猛地别开视线。指尖颤抖地解锁手机,

发出一条信息:“叶枝殊,看到消息立刻回复我!”时间分秒流逝,手机屏幕死寂无声。

他不死心,又追发一条:“叶枝殊,我不准你不理我,马上回消息!

”微信界面依旧空空如也,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傅彦辞胸口淤堵,几乎喘不上气。

最坏的念头在脑中盘旋,他却本能地抗拒,只能徒劳求证。

迟晚梨完全不懂傅彦辞为何只看了一个新闻就变得如此失态,她几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即便她受伤,或是她向他告叶枝殊的状,他也只是平静地安抚或施以惩戒。

他从未对她流露出这般怅然失魂的表情。傅彦辞调出通话界面,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他眼底陡然掠过一丝微弱的希冀。

“正在通话中”?这是否意味着叶枝殊尚在人世?那电视新闻只是误传?傅彦辞不再犹豫,

立刻拨出第二通电话。听筒里的长音持续数声,电话竟意外接通了。

傅彦辞压抑不住翻涌的情绪,语调急迫上扬,“阿殊,你现在在哪儿?

”迟晚梨听到这声亲昵的称呼,先是一愣,随即蹙紧了眉。她直觉傅彦辞的反应很不寻常。

此刻的傅彦辞被失而复得的狂喜攫住,顾不得其他。然而听筒里传来的,

却是一道陌生的男性嗓音,冰冷而公式化:“喂,您好。”傅彦辞的眉心骤然拧紧,

“你是谁?”“我是派出所民警,在事故轿车内拾到这部手机。目前死者身份尚待确认,

您方便过来一趟协助辨认吗?”什么?!死者……不可能是她。叶枝殊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傅彦辞猛然挂断电话,身体先于意识,转身冲出病房。身后迟晚梨的呼喊撕心裂肺,

他却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口。赶往现场的路上,

傅彦辞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不敢想象将要面对什么,

脑中只反复闪现叶枝殊最后向他求饶时那双绝望的眼。高速路上,警戒线已然拉满。

一辆大型货车侧翻在旁,护栏被撞得扭曲碎裂。而那辆黑色轿车更是被挤压得几乎不成形状,

如同破碎的玩具。傅彦辞脚步虚浮地走近,地上那滩刺目的鲜血撞入眼帘,他眼前阵阵发黑。

再靠近些,车轮底下赫然压着一片织物残骸。

他瞳孔猛地一缩——那是叶枝殊今晨出门时穿着的连衣裙。叶枝殊……她真的死了。

第九章傅彦辞目光扫到不远处手持手机的民警,如同灌铅般艰难地挪步过去。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是叶枝殊的丈夫。”“丈夫?

”民警听到这个称呼明显一愣,语气带着审视:“您确定是叶枝殊女士的丈夫?

”傅彦辞以为对方只是例行确认,肯定道:“是,她是我妻子。”民警却摇摇头,

解锁手机屏幕,亮出通讯录界面。傅彦辞的名字下方,赫然是——“最恨的人”。

这四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傅彦辞的心脏,激起一阵窒息般的抽搐。他的所作所为,

竟只换来这样一个标签。来不及多想,

傅彦辞强行稳住心神追问:“请问叶枝殊……现在何处?”民警神情凝重,

傅彦辞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剧烈的撞击瞬间冲破护栏,巨大的惯性将车内人员甩出车外。

搜救队在下方陡峭的山腰苦苦搜寻,最终找到遗体时,已面目全非,

只能依靠随身物品艰难判断身份。傅彦辞强迫自己凝神听民警讲述细节,

思绪却如断线的风筝,怎么也无法集中。

他至今无法将“死者”这冰冷的字眼与鲜活灵动的叶枝殊划上等号。

民警将一个透明文件袋递到傅彦辞面前,里面装着叶枝殊遗落在现场的零星物品。

傅彦辞指尖冰冷颤抖,视线早已模糊一片,喉间压抑着一声嘶吼:“我不信!

这一定不是真的!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同事的父母也赶到了现场,

悲痛欲绝地瘫倒在地。“我的儿子还这么年轻啊,怎么就走了呢?

我的儿啊……”同事的妻子抱着年幼的孩子匆匆赶来,嚎啕大哭。

“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啊?让我们以后怎么办啊!”货车司机的家属也陆续聚集,

有恸哭的,有默哀的,更有人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晕厥。

救护车的担架忙碌地抬走一个又一个濒临崩溃的家属,民警竭力维持着秩序。

傅彦辞的目光茫然地落回车轮下那片沾血的裙角碎片,他蹲下身,

指尖触碰到那凝固的暗红色。他是法医,血液凝固的时间对他而言并不难判断。

除了车祸瞬间的喷溅血迹,上面还混有更早之前……鞭笞留下的斑驳血痕。

周围悲恸的哭嚎声此起彼伏。傅彦辞只觉心口撕裂般钝痛。叶枝殊是独女,

父母早已双双离世,身边也没什么朋友。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在这世上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就是他。然而他……竟在她生命的尽头,仍在给予她折磨。天空骤然落下滂沱大雨,

冰冷的雨点狠狠砸向地面,冲刷着那些残留的血迹。对于法医而言,

雨水破坏现场意味着死者最后的气息将被彻底抹除。傅彦辞无法接受,

近乎失控地扑跪在泥泞中:“别……别冲掉!别走啊!”老天的回应只是更猛烈地倾倒雨帘,

顷刻间将那片刺目的血红稀释、冲散,柏油路面恢复成冰冷而空无的模样。

傅彦辞重重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声嘶力竭:“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留下!

”“噗——”一口灼热的鲜血猝不及防地从喉间喷涌而出,仿佛堵住心脉的郁结终于爆裂。

他眼前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第十章昏沉的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缓步向他走来。

“阿辞,是我。”他听见了,是叶枝殊的声音。她在呼唤他的名字。傅彦辞伸出手,

叶枝殊便乖顺地坐到了他的身边。若在从前,她只会嫌恶地看着他,然后避得远远的。

傅彦辞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试探着搂住她的腰,她竟温顺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他俯身贴近她耳畔,恨不能将一生积攒的情话尽数倾诉。怀里的女孩只是浅笑盈盈,

偶尔温柔地回应着他。傅彦辞沉默片刻,终于将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说出口:“阿殊,

或许你从不曾知晓,我已爱你许多许多年,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光阴了。

”叶枝殊回抱住他,声音轻柔如叹息:“阿辞,我怎会不知呢?我也一直深爱着你啊。

”听见她的回应,傅彦辞脸上的惊喜再也无法掩饰。他轻捧起她的脸颊,

就在即将吻下去的那一刻,怀中的女孩骤然化作无数闪烁消散的泡沫。巨大的恐惧攫住心脏,

傅彦辞挣扎着想要站起,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握不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泡影在他眼前彻底湮灭。“不!”“阿殊,不要离开我!

”傅彦辞猛地睁开双眼,冷汗浸透了额发,方才的一切触感仿佛犹在,

却不过是一场短暂的幻梦。他无法庆幸这只是一场梦,

因为叶枝殊确确实实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

阿殊、车祸、死亡……傅彦辞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些冰冷的词语串联成关于她的结局,

她本该明媚璀璨地活着。惨烈的车祸现场让她的遗体难以保存,

最终化为一捧无法辨认的灰烬。傅彦辞强撑着来到派出所配合完成笔录,

民警将一个冰冷的黑红色骨灰盒交到他手中。他的意识依旧混沌不清,只是机械地接过来。

民警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带叹息:“傅先生,节哀。

”傅彦辞抱着那个沉重的盒子走向墓园,

目光触到不远处叶枝殊双亲那两座未曾修缮、歪斜破败的墓碑,心口如被针扎。

再看向迟晚梨养父母那两座完好无损、甚至带着崭新刻痕的墓碑时,

强烈的对比让他眼底涌上深刻的愧疚。叶枝殊曾苦苦挣扎哀求,

是他冷酷地下令——谁也不准重修她父母的墓,违者严惩不贷。那时无人敢忤逆他的意志。

而此刻,这两座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墓碑,却成为插在他心上的利刃。他立刻召来墓园负责人,

连同叶枝殊自己的墓穴在内,要求务必以最高规格重新修缮。人人都说人死万事休,

傅彦辞亦不知自己此刻做的这一切,究竟想要弥补给谁看。叶枝殊死了,他此刻才开始行善,

又有谁会在意?连他自己,都深感厌恶。墓园工作人员需要一张照片制作墓碑上的遗像,

傅彦辞闻言,久久僵立原地。旁人忍不住出声催促,他才如梦初醒,缓缓掏出手机翻开相册。

直至此刻他才惊觉,手机里存储的上万张照片,记录的竟然全部都是叶枝殊。无论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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