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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逝去的东西由网络作家“鹿饮溪光”所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少川宋知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第一章“宋女您这两本结婚证是假”民政局工作人员冰冷的“假的”二如同淬毒的冰狠狠贯穿宋知夏的心世界骤然失尖锐的耳鸣吞噬一假的!昨天酒吧包厢门贺少川带着醉意的狷狂宣此刻无比清晰地在她脑中炸响:“当年那场车祸?根本就没伤到心”“而且那车祸本来就是我设计的!”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又被她死死咽她面无表情地将证件连同那份变得讽刺无比的离婚协议书塞进包里...
主角:贺少川,宋知夏 更新:2025-07-19 10: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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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宋女士,您这两本结婚证是假的。”民政局工作人员冰冷的“假的”二字,
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贯穿宋知夏的心脏。世界骤然失声,尖锐的耳鸣吞噬一切。假的!
昨天酒吧包厢门外,贺少川带着醉意的狷狂宣言,
此刻无比清晰地在她脑中炸响:“当年那场车祸?根本就没伤到心脏。
”“而且那车祸本来就是我设计的!”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又被她死死咽下。她面无表情地将证件连同那份变得讽刺无比的离婚协议书塞进包里,
转身离开。片场,监视器冰冷的荧光映着宋知夏苍白的脸。镜头里,贺少川微微俯身,
靠近林悠悠,一只手拢在她纤细的胳膊上,虔诚地吻上去。“哇哦!贺老师好温柔!
”“悠悠姐脸都红了,好甜!”“就是就是,这眼神拉丝了都!戏里戏外都这么配的吗?
”角落里的议论声像烧红的针,一根根扎进宋知夏的耳膜。假戏真做?三年前,
为了替贺少川撕下这个改变命运的角色,她豁出命去应酬。一杯又一杯高度白酒灌下去,
灼烧感从喉咙一路燎原到胃里。她在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胆汁都呕了出来,
最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醒来时,医生板着脸训斥:“胃出血!再晚点命都没了!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打给贺少川的。颤抖着再次拨过去。“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机械女声。她不死心,点开娱乐新闻。
一张模糊照片跳出来:酒吧门口,贺少川被簇拥着,笑得肆意张扬。
标题刺眼:“新晋小生贺少川夜会兄弟,疑似庆祝新戏有望?”“夏夏?
”贺少川的声音将她拽回冰冷的现实。他已拍完戏走到她身边。“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声音带着惯常的、蛊惑人心的温柔。宋知夏抬起眼,
撞进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那关切如此真切,真切得让她几乎产生错觉,
仿佛民政局里的假证,门缝里的自白,医院里呕心沥血的痛楚,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可她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的审视。“没事,可能有点累。工作嘛,都这样。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贺少川的手机屏幕恰好亮起,显示“悠悠”。他眼神闪烁,直起身。
“没事就好。晚上制片方临时约饭局,估计得很晚,你先回家休息吧。
”多么熟悉又拙劣的借口。宋知夏没有看他,目光低垂,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嗯。
”贺少川又低声嘱咐了一句“注意休息”,转身离去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宋知夏知道那是什么。当晚,
“悠悠时光”的微博账号零点准时发布动态。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照片:贺少川侧身靠向林悠悠,脸上带着她曾无比熟悉的、只属于她的宠溺笑容。
瞬间,热搜登顶。#贺少川林悠悠生日甜蜜同框#评论区彻底沦陷为CP粉的狂欢海洋。
“正主发糖了!甜度爆表!”“贺影帝这眼神!我没了!悠悠好幸福!”“在一起!
民政局我搬来了!”宋知夏独自坐在空旷客厅的黑暗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生生剜走一块。她记得日历上那个被红笔圈出的数字。三年前的今天,
也是在这里,那个曾对她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亲手为她戴上了戒指。“夏夏,
以后的每一个今天,我都会让它成为你最特别、最重要的日子。”原来,他许诺过的重要,
不过如此。廉价得比不上另一个女人的生日蛋糕。宋知夏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黑暗中,她极其缓慢地睁开眼睛,那里面不再有痛楚迷茫,
只剩下淬了冰的清醒和决断。她拿起另一个手机,拨通“表哥”的电话。“夏夏?”“哥,
帮我订一张七天后回H国的机票。”电话那头沉默两秒,随即是斩钉截铁的回应:“好。
”挂断电话,世界重归死寂。她松开紧握的手,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深可见肉的血痕。
贺少川。我宋知夏既然有本事把一切捧到你面前。自然也有本事,亲手把它全部收回!
第二章摄影棚内,强光灯炙烤着空气。宋知夏站在中央,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白瓷。
贺少川眉峰紧蹙,目光在她和缩在他身后、楚楚可怜的林悠悠之间扫视。“夏夏,
悠悠她毕竟是新人。”“这场戏尺度太大,她经验不足,放不开。”“你替她一下?
”林悠悠适时地吸了吸鼻子,声音轻颤带着哭腔:“宋老师,对不起,是我没用,
拖累大家进度了……”宋知夏的目光滑过贺少川眉宇间毫不掩饰的焦躁,
落到林悠悠那张写满无辜的脸上。就在贺少川要再次开口催促时,宋知夏的声音响起,
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照顾新人,应该的。”贺少川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丝。
宋知夏侧过脸,目光投向摄影棚角落,那里,
提前安排好的场务正悄无声息地调整摄像机角度。替身的戏份开始。宋知夏站在刺目的灯下,
被扮演反派的演员粗暴地推搡、撕扯。一场激烈的推搡戏后,宋知夏被重重“摔”在地上,
骨头磕在冰冷的地板,发出沉闷声响。导演喊了“卡”。贺少川大步走到她面前,
眉头拧成疙瘩,语气严厉:“宋知夏,你的情绪呢?”“这场戏的爆发点被你演得软绵绵的!
你到底有没有重视?”宋知夏抬起头,直视贺少川的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重视?”她重复了一遍,尾音微扬,“贺导,你是在问我重不重视一部,”她顿了顿,
笑意更深,眼底却冰冷一片,“靠着我,才得以启动的项目吗?
”贺少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额角绷起狰狞的青筋。“啪!
”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炸开在寂静的片场。宋知夏的脸被打得猛地偏向一边,
火辣辣的痛感迅速蔓延。片场陷入死寂。贺少川自己也愣住,
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那只失控的手。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宋知夏被打破的唇角蜿蜒而下,
滴落在她素色的戏服上。过了许久,她转过脸,看向贺少川,
嘴角向上弯起一个苦涩而狰狞的弧度。“贺导,可以继续了吗?”贺少川像被抽走了力气,
烦躁地挥手示意继续,眼神复杂地避开她嘴角的血痕。那晚收工后,
贺少川敲开了宋知夏的房门。“有事?”贺少川走进卧室,
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嘴角和已经干涸的血迹上。“今天片场的事……”“不用解释。
”宋知夏打断他,声音疲惫却清晰,“林悠悠是新人,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贺少川看着她平静无波的侧脸,心里的困惑越滚越大。
从前那个占有欲强烈、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宋知夏,去哪里了?他烦躁地扯开领口,
目光扫过她床头还亮着的平板屏幕,上面赫然是昨晚他和林悠悠引爆热搜的那张合照。
“昨天……我不是故意忘的!”他语气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辩解,
“主要是悠悠状态一直不对,我……”宋知夏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空洞。“哦。
”贺少川被她这一个字噎住,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无名火,
语气带上一丝刻意的讨好:“明天收工,我带你去买点东西?包?首饰?
你看上什么……”“再说吧。”宋知夏再次打断他,转过身去整理衣物。
她淡然的反应让贺少川感到一种失控的憋闷。最终,他带着无处发泄的怒气,摔门而去。
第二天,宋知夏成了剧组的“NG王”。“对不起导演,找不到情绪,能重来一条吗?
”“抱歉,刚才感觉不对,我需要调整一下。”“这条感觉还是差点意思,再保一条吧?
”一次,两次,三次……贺少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一场关键的情感戏NG第八遍。
贺少川终于爆发,猛地摔下手中的剧本。“宋知夏!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看看大家被你拖成什么样了!这是我的心血!”“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你就这么糟蹋它?”“生日礼物?”宋知夏微微歪头,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贺导,
你送礼物,就是让收礼的人,去给你的新人当替身挨打吗?
”这句话精准刺中贺少川的痛处和羞耻。“好,宋知夏,既然你根本不在乎,那这个女主,
你别演了!”他猛地转身,对着全场工作人员怒吼。“换人!通知下去,女主角色,
由林悠悠接替!立刻执行!”休息室里,林悠悠拦住正在收拾私人物品的宋知夏。
她脸上的怯懦消失无踪,抱着手臂,姿态悠闲地倚在门边,眼神充满了胜利者的探究。
“宋老师,我真挺好奇的。”她声音甜腻,“费尽心思拿到这角色,现在被撤了,
你到底图什么?”“以退为进?玩欲擒故纵?”宋知夏停下动作,转身看向林悠悠,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林小姐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角色,你更合适。
”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林悠悠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迅速掏出手机,滑动几下,
将屏幕举到宋知夏眼前,同时点开一段录音。手机里传出贺少川低沉温柔的嗓音,
是她曾无比熟悉的语调:“悠悠,生日快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时间都变快了,
真不想离开。”“傻瓜,哭什么?以后我的戏,你想演哪个,我都给你留着。
”是贺少川曾经只对宋知夏才会流露的、独一无二的温柔。林悠悠紧紧盯着宋知夏的脸,
像等待猎物反应的猎人,试图捕捉一丝痛苦、崩溃或嫉妒。然而,什么都没有。
宋知夏的眼神里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早已料到的了然。“呵,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绕过僵在原地的林悠悠,“挺好听的。
”林悠悠气急败坏地拨通一个电话,声音尖锐:“把那些照片发出去!现在!
”第三章一组精心挑选的片场路透照,出现在贺少川最大的粉丝站账号上。照片里,
贺少川低头给林悠悠整理头发,眼神专注得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人;林悠悠踮起脚尖,
拿着纸巾为他擦拭额角不存在的汗珠,笑容甜美;两人并肩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肩膀亲密地靠在一起。配文暧昧十足:“默契搭档,片场火花四溅,期待新剧定档!
”#川悠CP#话题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引爆热搜。宋知夏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停留几秒,在那个猩红刺眼的热搜话题标签上,轻轻点了一下。一个看似无心的点赞。
却像一个火星,彻底引爆了贺少川积压已久的火药桶。电话几乎是下一秒就打了过来。
“宋知夏!你什么意思?!点赞?!”贺少川的声音充满暴怒,“你是在讽刺我?
还是觉得这样很好玩?!故意给我难堪?!”宋知夏将手机拿远了些。“贺总,
你俩在一起话题度不是很高吗?”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正好为新剧宣传预热,
双赢的局面,有什么问题?”“你——”“好,好得很。”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带着浓重的威胁,“宋知夏,既然你这么不在乎,这么大方!”“那正好!明天星云盛典,
悠悠的红毯礼服,就由你来负责!”“就要那件我送你的施洛奇!
”电话那头传来宋知夏毫无波澜的声音。“行。”傍晚,贺少川办公室。宋知夏推门进来,
将一个精致的防尘罩袋子放到茶几上。“贺总,林小姐的礼服。”贺少川站起身,
带着一丝莫名的烦躁,一把扯开防尘罩。一抹极其熟悉、曾惊艳过巴黎秀场的冰蓝色,
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贺少川的呼吸瞬间停滞。眼睛死死盯着那件施洛奇当季高定,
仿佛看到时光倒流——去年夏天,巴黎。他亲手将这件独一无二的礼服披在她肩上,
在她耳边低语:“独一无二,只属于你。”而现在,它冰冷地躺在办公桌上,
包装得一丝不苟,即将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战袍。贺少川只觉得一股邪火冲上头顶,
烧得他理智全无。“宋知夏!你——”“贺总,”宋知夏打断他即将出口的咆哮,
从包里抽出一张对折的、印着醒目医院LOGO的纸,平静地推到他面前。
“贺少川先生心脏功能专项检查预约单”,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该检查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贺少川的手下意识地捂向心口,随即又猛地放下。
“不用!”他语气强硬,眼神闪躲,“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
”宋知夏对上他那双带着心虚和恼怒的眼睛,了然的表情让贺少川感到无所遁形。
“看我做什么?!”他恼羞成怒,粗暴地将礼服袋子推向她,“把礼服给悠悠送过去!立刻!
”“好。”贺少川,你到底是不敢去检查你那颗完好无损的心脏。宋知夏在心中冷笑。
红毯上,聚光灯疯狂闪烁。贺少川的手臂绅士地托着林悠悠的腰肢。林悠悠穿着那抹冰蓝,
笑容甜美,享受着众星捧月。宋知夏站在阴影里,像一个被遗忘的幽灵。那件施洛奇,
此刻正堂而皇之地穿在林悠悠身上。“独一无二,只属于你”的誓言犹在耳畔,
却已物是人非。“啊!”林悠悠似乎被无形的丝线绊住,身体猛地向前倾倒。
贺少川反应极快,迅速将她护在怀里。“嗤啦——”一声清晰的裂帛声响起,
林悠悠华丽的裙摆侧面,裂开一道刺目的口子!“少川哥!这怎么办?”林悠悠惊慌失措,
泫然欲泣。贺少川眉头紧锁,目光如电般射向阴影处的宋知夏。“宋知夏!去后台更衣室!
立刻处理!”后台更衣室。林悠悠站在中央,脸上早已没了红毯上的惊慌,
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轻蔑。宋知夏蹲下身,检查那道裂口。“啪!
”头顶所有照明灯光瞬间熄灭!世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幽闭恐惧症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宋知夏的脖颈!“啊!救命!少川哥!我怕黑!
”林悠悠的尖叫声适时响起,带着夸张的恐惧。宋知夏的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破碎。
童年的阴影——那个被继母反锁在漆黑杂物间三天三夜的记忆,带着腐朽的霉味汹涌而至!
黑暗像粘稠的墨汁灌入她的口鼻!“滋啦——”角落里,电线短路,爆出猩红的火星!“轰!
”烈焰带着毁灭一切的温度,瞬间从短路点爆燃,贪婪地吞噬着易燃的布景和衣物!
浓烟滚滚!浓烟呛入她的口鼻,引发撕心裂肺的呛咳。更衣室门外,
脚步声伴随着贺少川焦灼的呼喊由远及近:“悠悠!悠悠你在里面吗?回答我!”混乱中,
有人大喊:“贺先生!火太大了!里面两个人,先救哪一个?!”门外,
贺少川的声音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救悠悠!”三个字,如同地狱的丧钟,
凿穿了宋知夏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幻想。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火光中,
那个熟悉的身影冲破浓烟闯了进来。他的目标明确无比,直奔角落里尖叫的林悠悠,
一把将她抱起,头也不回地冲出火海。他甚至没有朝她倒地的方向投来哪怕匆匆一瞥。
无边的黑暗彻底降临。第四章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宋知夏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喉咙火烧火燎,手臂和脸颊传来阵阵刺痛。她偏过头,看到手机屏幕上助理的信息:“姐,
醒了千万别看网上。”指尖带着未愈的颤抖,点开助理发来的链接。瞬间,
无数恶毒的言论如同污水般汹涌而来:“毒妇宋知夏!嫉妒悠悠就放火烧人?滚出娱乐圈!
”“为了争宠不择手段,活该被烧死!怎么没烧死她!
”“#宋知夏滚出娱乐圈#让她牢底坐穿!偿命!”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贺少川几步走到床边,脸上没有半分关切,只有冰冷的审视和压抑的怒火。“醒了?正好。
”“悠悠的脸,毁了。”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带着指控,“她正在事业的上升期,这张脸,
就是她的命。不能毁。”宋知夏喉咙干涩,声音嘶哑:“火不是我放的,火灾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贺少川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定罪,
“更衣室当时只有你们两个人!”“断电之前只有你在里面动过东西!不是你是谁?
”“难道是悠悠自己放火烧自己吗?!”他的质问如同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委屈和屈辱几乎要将她淹没。“贺少川,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绝望的控诉,“你告诉我,在那间更衣室,
我有什么理由放火?就为了毁掉林悠悠的脸?”“还是为了烧死我自己?”“够了!
”贺少川厉声喝止,仿佛她的辩解是最大的亵渎。他猛地转身对着门口,
声音冷酷如冰:“进来!把她弄到手术室去!”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应声而入,
不由分说地架起宋知夏虚弱的胳膊。“贺少川!你放开我!你凭什么?!”宋知夏拼命挣扎,
伤口被扯动,痛得她冷汗直流。“凭我能决定你的前途生死!凭你欠悠悠的!
”贺少川的声音如同法官宣判,“把她身上没烧伤的皮肤,移植一部分给悠悠的脸。
”“这是你唯一能赎罪的方式。”“我不去!你疯了!放开我!你这是犯法!
”宋知夏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她被强行拖拽着,冰冷的走廊地砖摩擦着她的脚踝,
一路拖向那扇象征着未知恐惧的手术室大门。她被粗暴地按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手腕脚踝被皮带牢牢固定。无影灯惨白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贺少川站在手术台边,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件待处理的物品,冰冷而无情。
戴着口罩的医生递过来一份文件:“贺先生,手术风险告知和确认书,需要您签字。
”贺少川看也没看文件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
他转身,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地离开。“贺少川,你签得真痛快。
”宋知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嘴角扯出一丝苦涩到极致的弧度。“医生,来吧。
”她闭上眼,声音带着认命般的疲惫。戴着口罩的医生皱眉,摘下口罩,
露出年轻而熟悉的脸庞。“宋姐,你真的要做到这份上吗?他都签字了,
你又何必……”文件被翻到首页,黑体大字赫然在目:股权转让协议书。“没事,演戏嘛,
自然要演全。”宋知夏的声音带着一丝解脱后的平静,“谢谢你,小陈,愿意帮我这个忙。
”伴随着麻药缓缓注入静脉,她再次沉入无边的黑暗。“我说过的,我能把东西给你。
”“那我照样也能收回。”意识消散前,她无声地宣告。两天后,宋知夏穿着单薄的病号服,
站在医院侧门冰冷的台阶上。她不顾医生的劝阻和身上未愈的伤口,执意办理了出院手续。
冷风灌进领口,她瑟缩了一下。愣神瞬间,几个凶神恶煞的身影从绿化带后猛地冲出来,
将她团团围住。“宋知夏!贱人!”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就是你害得我们悠悠住院!你怎么还有脸出来?!”“滚出娱乐圈!毒妇!”“去死吧!
怎么没烧死你!”宋知夏下意识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抵在冰冷的玻璃门上。“滚开。
”她强撑着,声音嘶哑。“滚?你这种靠下贱手段上位的才该滚!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尖声叫骂着,将手里烂掉的菜叶狠狠砸向宋知夏。
湿漉漉、黏糊糊的菜叶拍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紧接着,
更多纸团、空饮料瓶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混乱推搡中,宋知夏被撞得踉跄,
伤口撕裂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正缓缓驶过医院正门前的车道。
第五章贺少川坐在车内,眉头紧蹙。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
精准地落在那个被围攻、狼狈不堪的身影上——宋知夏。“少川,
别……”身边的林悠悠立刻握住贺少川伸向车把的手,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上,
声音带着惊惧,“我头好晕,那些人好可怕……我们快走吧……”贺少川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他低头看着依偎在怀中的林悠悠,那张精心护理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依赖。
他又抬眼看向几步之外,被推搡着、头发上沾着烂菜叶的宋知夏。剧烈的挣扎在他眼中翻滚。
仅仅几秒后,他紧抿着唇,眼神骤然变得冷硬,不再看宋知夏的方向。他发动引擎,
黑色宾利如同离弦之箭,绝尘而去,将那片混乱和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彻底抛在身后。
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在宋知夏眼中彻底熄灭。她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
任由那些污秽的咒骂和更加用力的推搡继续落在身上。原来,连一丝怜悯,都是奢望。
“照顾她?”宋知夏站在空旷的客厅里,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刚从私生的围攻中艰难脱身,
满身狼狈,心口寒冰未融,就被贺少川拦下。贺少川坐在奢华的沙发上,
眼神冷漠地扫过她额角的污渍、肩头的菜叶和手臂上新增的淤青。“悠悠因为你受了惊吓,
伤口恢复得不好,身体更不舒服了。”“她身边需要人贴身照顾。你最近反正也没工作,
正好。”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施舍般的命令,“就当是还债。”“贺少川,
”她的声音因极致的克制而发颤,“我没有义务照顾她。”“有没有义务,我说了算。
”贺少川站起身,居高临下,眼神带着冰冷的压迫,“还是说,
你想立刻赔清那份天价违约金?”宋知夏喉头一哽。那份几乎将她血肉榨干的不平等条约,
是她当年满心爱意签下的、致命的枷锁。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悲愤和屈辱,
沉默地转过身,走向厨房。第一次下厨,她忍着伤口疼痛,熬了许久的老火白粥。
小心翼翼地盛好一碗,端到林悠悠紧闭的卧室门口。门开了条缝,林悠悠穿着丝绸睡衣,
慵懒地靠在床头。瞥了一眼碗里冒着热气的白粥,眉头嫌恶地蹙起:“这看着就没胃口,
寡淡死了。我现在是病人,需要补充营养,重做!”话音未落,她抬手随意一挥。
“哗啦——”滚烫的粥碗被打翻,粘稠滚烫的粥液大半泼在宋知夏毫无防备的手背和小臂上,
瞬间红了一片,火辣辣地疼。碗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宋知夏倒抽一口冷气,
死死咬住下唇,才没痛呼出声。她蹲下身,沉默地收拾一地狼藉。第二次,
她忍着烫伤处尖锐的刺痛,做了蔬菜肉末粥。林悠悠用勺子矜持地尝了一口,
立刻把勺子扔回碗里,汤汁四溅:“盐放多了!咸死人了!你存心的吧?想齁死我?重做!
”她颐指气使:“就做银耳羹!要清甜的!”第三次,宋知夏忍着疲惫和伤口的抽痛,
做了三鲜银耳羹。她端着碗,站在林悠悠床前。林悠悠拿起勺子,却没有立刻喝,
而是看向宋知夏,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辛苦你了,宋老师。
”她将一勺羹缓缓送入口中。几秒钟后,她的脸色开始不自然地涨红,呼吸变得急促困难,
脖颈和手臂迅速泛起骇人的红疹。她痛苦地蜷缩起来,手指颤抖地指向宋知夏,
眼神却精准地瞥向房间角落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型摄像机镜头。
“你……你给我下毒……”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控诉。宋知夏浑身冰冷,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林悠悠故意的!她知道自己对银耳过敏!她是在演戏!
她看着林悠悠痛苦地抽搐,看着那个闪烁着红点的镜头。
巨大的恐慌和被设计的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当红小花林悠悠疑遭投毒,
保姆竟是前同事宋知夏!”消息在傍晚如同瘟疫般席卷整个网络。
那段由“匿名者”提供的、剪辑过的视频片段被疯狂转载。画面里,宋知夏端着碗站在床边,
林悠悠吃下后痛苦倒地。那句“你给我下毒”的控诉被反复播放、放大。
评论区彻底沦为恶意宣泄的海洋。“蛇蝎心肠!滚出娱乐圈!”“给悠悠下毒?
宋贱人怎么不去死!”“支持永久封杀!让她牢底坐穿!”第六章舆论彻底失控,
如同海啸般将宋知夏吞没。她蜷缩在床角,像一只受伤的困兽。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不断弹出污言秽语和死亡威胁的私信。直到深夜,一条来自“星耀传媒官方账号”的推送,
像最后的丧钟,在屏幕上弹了出来。
标题触目惊心:“关于艺人宋知夏严重违约及解约声明”。声明措辞极其严厉,
列举了“破坏片场秩序”、“蓄意伤害同事”、“损害公司声誉”等莫须有的罪名,
宣布“即刻起与宋知夏解除一切经纪合约,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及追偿一切损失的权利”。
落款处,是贺少川龙飞凤舞的电子签名。没有调查,没有询问,
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开口辩解的机会。他亲手,用最冷酷、最决绝的方式,
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彻底碾碎了她在这个圈子里的所有根基。最后一点支撑轰然倒塌。
宋知夏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签名,一股浓重的腥甜再次涌上喉头。
她死死捂住嘴,剧烈的咳嗽撕扯着胸腔。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陈律师,我……我发给你的那些录音片段……还有更衣室火灾前的断电记录……够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陈律师凝重的声音:“宋小姐,
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链还太薄弱了。”“录音里贺少川没有明确承认策划车祸,
火灾的证据只能证明断电异常,无法直接指向他或林悠悠。投毒事件更是被对方反咬一口。
”“我们需要更直接、更关键的铁证,来证明贺少川与当年那场差点要了你命的车祸有关。
”铁证……宋知夏的心沉入冰冷的深渊谷底。就在绝望即将将她彻底淹没窒息时,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一条新短信:想知道真相?来城西老机械厂仓库。有你想看的东西。
一个人来,否则你永远别想拿到证据。短信末尾的署名“林悠悠”,像淬了毒的钩子。
明知是陷阱。但“证据”二字,如同绝境中透出的一丝微光。她必须去。
宋知夏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废弃仓库前。推开沉重的铁门。“啪!
”刺眼的白炽灯骤然亮起,将空旷的仓库照得如同白昼。待她适应光线,
看清仓库中央情形时,血液瞬间冻结。林悠悠被反绑在一张破椅子上,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而她身边,站着脸色铁青、眼神几乎要杀人的贺少川!“少川!
救我!”林悠悠看见宋知夏,立刻像看到救星般哭喊起来,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控诉,
“就是她!就是她和这些人串通好绑我来的!她想杀我灭口!”她颤抖的手指,
精准地指向门口的宋知夏。贺少川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剜在宋知夏身上。
“宋知夏!我真是小看了你的恶毒!”他声音低沉,带着雷霆之怒,“你竟然敢绑架悠悠?!
”“我没有!是她发短信……”宋知夏试图辩解。“闭嘴!”贺少川粗暴地打断她,
转向旁边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你说!是谁指使的?”刀疤脸立刻点头哈腰,
指着宋知夏,语气笃定:“贺总!千真万确,就是这女人!”“是她找的我们兄弟,
给了定金,让我们把林小姐‘请’到这里!还说事成之后再给一大笔封口费!
”“你血口喷人!”宋知夏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贺少川却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
他搂紧怀中“瑟瑟发抖”、泫然欲泣的林悠悠,如同守护稀世珍宝,
对着保镖冷酷下令:“给我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动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几个保镖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拳脚如同密集的冰雹,
狠狠砸在宋知夏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第一拳重重捣在她柔软的腹部,剧痛让她瞬间弓身,
惨叫着倒在地上。紧接着,
更多的脚踢踹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背上、腰侧、腿上……骨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鲜血从她破裂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冰冷的水泥地。“记住,宋知夏,
这就是你欺负悠悠的代价!”贺少川冷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宋知夏视线模糊,
意识在剧痛和屈辱中飘散。恍惚间,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是两年前,
在她胃出血的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胡子拉碴的贺少川,笨拙地削着一个苹果。“别动,
小心手,以后都让我照顾你,夏夏。”那时他眼中的心疼和专注,
曾是她整个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画面骤然碎裂,
被眼前这张只有厌恶、憎恨和冷酷的眼睛取代。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
她清晰地听到贺少川冷漠地补充了一句:“注意力度,别弄死就行。
”第七章宋知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冰冷空旷、早已没有“家”的样子的公寓的。
意识恢复时,她正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如同散架般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
她挣扎着,一点一点,扶着墙壁艰难地挪向自己那间狭小的客房。路过主卧紧闭的房门时,
里面隐约传出的对话声让她瞬间僵在原地,屏住了呼吸。是贺少川和林悠悠。
她将耳朵紧贴冰冷的门板。“少川,”林悠悠的声音娇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你真的能保证宋知夏不会离开吗?她要是真走了,
或者出去乱说些什么……当年的事……”贺少川的冷哼穿透门板,
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她敢?那个蠢女人,到现在还以为我的心脏有毛病,
以为她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这就是拴住她最好的狗链子。她跑不了。
”宋知夏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颤抖着手指,
她摸出一直贴身藏着的备用手机,解锁,点开录音功能,
小心翼翼地将手机紧贴着门板下方的缝隙。“什么意思?
心脏难道你……”林悠悠的声音带着兴奋的追问,“什么?你安排的?这怎么可能?
”贺少川正要开口。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在主卧内响起,
硬生生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内情。贺少川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极度不悦:“我接个电话。
”他起身走向门口,拉开门时力道没收住,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门外,
宋知夏迅速直起身,装作正好路过,脸上带着痛苦隐忍的表情,手还扶着腰。
贺少川的目光黏在她裸露手臂上新增的、触目惊心的淤青和擦伤上,心脏猛地一沉。
他明明叮嘱过只是“轻微教训”,怎么会弄成这样?“站这儿做什么?”他语气不善。
宋知夏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声音虚弱:“我倒点水,有点渴。
”她指了指厨房方向。贺少川喉结滚动了一下。她的伤痕,
她这副逆来顺受、虚弱不堪的模样,让他心底莫名烦躁。“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正准备离开,却被她伸手轻轻拦下。“贺总,”她抬起苍白的脸,眼神带着一种奇异的执着,
“您答应过的条件。现在,该兑现了。”“您需要立刻去做一次全面的心脏检查。”“检查?
”贺少川停下脚步,死盯着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带着轻蔑,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排?”“这不是安排,是您亲口承诺的交易。
”宋知夏毫不退缩,迎视着他带着怒火的眼睛,“您的心脏状况,关系到太多人,
包括您自己。您不能逃避。”“够了!”贺少川被她眼中的坚持激怒,步步紧逼,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宋知夏完全笼罩。“宋知夏,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就算我要做检查,那也是林悠悠陪着去,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说完,他一把推开她,大步流星地离开。宋知夏站在原地,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口,才松开紧握到骨节发白的手指。她回到客房,
僵硬地坐在冰冷的沙发上,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过了许久,她才拿出那部手机,
按下了录音的暂停键。屏幕显示,录音时长:2分47秒。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浓重。
贺少川离开林悠悠的VIP休息室,走向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宋知夏远远缀在后面,
迅速闪身滑进一间无人的杂物间。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男人早已等候,
递过来一副小巧的无线耳机。宋知夏戴上耳机,
里面清晰地传来贺少川带着威压的嗓音:“……报告上怎么写,你很清楚,
‘疑似严重冠状动脉狭窄’,‘心肌缺血’这些关键词不能少。
”“‘手术风险极高’、‘建议立即入院治疗’这类话术,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好处少不了你的。”宋知夏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耳机里传来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她的耳膜和心上。医院地下停车场。宋知夏坐在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里,
车窗紧闭。她刚刚结束和律师的通话,确认了录音证据的有效性和下一步计划。就在这时。
笃笃笃。车窗被轻轻叩响。宋知夏猛地一震,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抬起头。车窗外,
林悠悠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正隔着深色的玻璃,带着一抹洞悉一切、似笑非笑的弧度,
紧紧盯着她!一股寒意从宋知夏的脊椎骨直冲头顶,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本能地升起车窗锁死车门,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车外的林悠悠似乎并不意外,
只是对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嘴角的弧度更深,
随即摇曳生姿地走向不远处贺少川那辆显眼的黑色宾利。完了!
宋知夏看着林悠悠坐进宾利副驾,车子很快启动离开。巨大的危机感攫住了她。
她再次拿起手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张律,情况有变!林悠悠发现我了!
她一定听到了什么!她肯定会告诉贺少川!”星耀传媒顶层,总裁办公室。
贺少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璀璨的城市。
林悠悠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少川哥,她真的在录音!还说什么证据、律师,
她肯定都知道了!”“她不会放过你的!当年的事要是被挖出来……我们就全完了!
必须解决她!”杀了她?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浮现。他盯着窗外遥远的一点灯光,
眼神在暴戾和挣扎中反复拉扯。不,或许还有一个选择。植物人。
一个不会说话、不会思考、不会构成任何威胁的宋知夏。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杀意,拿出手机,
给宋知夏发去一条消息:“晚八点,云端见。
”第八章位于市中心最高建筑顶层的“云端”旋转餐厅,俯瞰着万家灯火。
宋知夏坐在预定的位子上,面前精致的餐点丝毫未动。贺少川坐在对面,亲自为她布菜,
动作优雅,带着刻意的怀旧。“这里的鹅肝,还是和以前一样地道,你尝尝。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试图唤回往昔温情。宋知夏扯了扯嘴角,目光扫过窗外深沉的夜色。
“贺先生费心了。只是不知道,这顿饭,是叙旧,还是别的?”贺少川放下红酒杯,
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亲昵:“当然是补偿,夏夏。我知道,最近我做了很多错事,
让你受委屈了。”他目光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希望你能喜欢。”就在这时,远处的夜空中,骤然爆开第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花!
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餐厅!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无数绚烂夺目的光华此起彼伏,
轰然绽放!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看,开始了。”贺少川站起身,朝宋知夏伸出手,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去窗边看,视野更好。”璀璨的光影在他英俊的脸上明明灭灭,
宋知夏的心跳陡然加速,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看着那只伸过来的、骨节分明的手。
缓缓站起身。烟花在头顶连绵不绝地炸响,声浪震耳欲聋。贺少川自然地引着宋知夏,
走向毫无遮拦的观景平台边缘。夜风猎猎,吹动他们的衣角。“还记得吗?
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看烟花,你高兴得像个小孩子,说这是离星星最近的地方。
”贺少川的声音被风声和烟花声冲散,带着刻意营造的温情,身体却不着痕迹地贴近。
宋知夏没有回答,她的全部感官都集中在身后那个越来越近的、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身上。
在下一轮烟花光芒最盛的刹那,
宋知夏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贺少川那只一直垂在身侧的手。
借着为她遮挡夜风的姿势,极其迅速地抬起!目标精准,直指她的后背心!
第九章那只裹挟着巨大推力、即将贴上宋知夏后背的致命手掌,在半空中骤然僵住!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烟花的轰鸣,由远及近,响彻夜空!
贺少川脸上的温柔面具寸寸碎裂,只剩下被骤然打断计划的惊愕和瞬间升腾的暴戾!
他猛地扭头,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射向楼下警笛传来的方向,眼神阴鸷得吓人。
宋知夏在同一时间,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前踉跄一步,
险险拉开了两人之间那致命的距离!“该死!”贺少川低咒一声,
声音压抑着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迅速调整表情,重新转向宋知夏,试图维持镇定,
但眼底的焦躁无法掩饰。“别怕,应该是下面出了点小事故。烟花也快放完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渐歇的烟花,语气带着刻意的遗憾和明显的焦躁,“抱歉,夏夏,
公司有急事,我得立刻去处理。”“你先自己吃点?或者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宋知夏略显苍白的脸。“不用麻烦,贺总。
”宋知夏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微颤,她低垂眼睫,掩饰住眼底的冰冷,
“我也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她向前挪了一小步,动作无比自然地伸出手,
替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动作而微乱的西装领口,指尖仿佛不经意地拂过内侧的褶皱。
贺少川此刻心思全被那刺耳的警笛和被打断的完美计划占据,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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