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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山河为聘

爱吃皮蛋盐方粥的宫隋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小说山河为聘由网络作家“爱吃皮蛋盐方粥的宫隋”所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裴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我与裴烽青梅竹他却在宫宴上搂着歌任我摔碎了定情的琉璃“公主金枝玉末将高攀不”后来我主动挽上丞相之子的手他却在城楼攥碎栏杆:“你明知他要造反!”大婚那叛军血洗宫我掀开盖将匕首插进新郎胸口:“多谢夫君送我的三千死”殿门轰然倒裴烽提着滴血的长枪站在火光里:“末将来请公主赐”他身后铁甲森正是三年前“被满门抄斩”的裴家一、琉璃盏碎开的声像极了心...

主角:冰冷,裴烽   更新:2025-07-19 10: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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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裴烽青梅竹马,他却在宫宴上搂着歌姬,任我摔碎了定情的琉璃盏。“公主金枝玉叶,

末将高攀不起。”后来我主动挽上丞相之子的手臂,

他却在城楼攥碎栏杆:“你明知他要造反!”大婚那夜,叛军血洗宫门。我掀开盖头,

将匕首插进新郎胸口:“多谢夫君送我的三千死士。”殿门轰然倒塌。

裴烽提着滴血的长枪站在火光里:“末将来迟,请公主赐罪。”他身后铁甲森寒,

正是三年前“被满门抄斩”的裴家军。一、琉璃盏碎开的声音,像极了心被生生掰断的脆响。

就在刚才,它还稳稳地盛着江南新贡的、最清甜的果子露,映着麟德殿里煌煌如昼的灯火,

也映着对面席位上,裴烽那张我从小看到大、早已刻进骨子里的脸。可下一刻,

那个穿着水红纱衣的歌姬,就像一株柔若无骨的藤蔓,依偎进了他玄色的战袍里。

他竟没有推开。他甚至微微侧过头,唇角似乎还噙着一点模糊的笑意,

听那歌姬凑在他耳边软语呢喃。他垂在身侧的手,竟也抬了起来,虚虚地环住了那截纤腰。

满殿的喧嚣仿佛被无形的利刃骤然切断。无数道目光,惊愕的、玩味的、幸灾乐祸的,

箭一样射向高踞主位的父皇,又齐刷刷地钉回我身上,最后都聚拢在那刺眼的一对人影上。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我霍然起身。动作太快,带翻了面前案几上的杯盘,

玉箸金杯叮当滚落。可那声响,压不住我袖中紧握的拳头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钝痛。

我死死盯着裴烽,想从他脸上、哪怕一丝一毫的缝隙里,挖出点被迫的痕迹,

到点往昔那个在演武场上为我射下最高的风筝、在太液池边笨拙替我擦去眼泪的少年的影子。

没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深潭,拒人千里。

他甚至没有抬眼看我一下,仿佛我只是这满殿无关紧要的尘埃里微不足道的一粒。所有的血,

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心口冻成冰碴。

我猛地抓起那只曾被他无数次小心翼翼捧在掌心、说“宁宁,此物清透如你”的琉璃盏,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掷了出去!“哗啦——!”晶莹剔透的碎片,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上炸开,

飞溅四散,如同无数颗碎裂的星辰。清脆得刺耳,也干脆得彻底。满殿死寂,落针可闻。

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割着喉咙。目光终于刺破那片令人作呕的旖旎红云,

牢牢钉在裴烽脸上,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整个大殿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带着一种我自己都陌生的、淬了冰的尖利:“裴烽!好!好得很!”他终于抬眼了。

那双曾映着塞外星河、也曾盛满我身影的深邃眼眸,此刻平静得可怕,像两口幽深的古井,

所有翻涌的情绪都被死死摁在看不见的井底。他轻轻推开了怀中的人,

动作竟显出几分刻意的流连。他站起身,玄甲在灯下泛着冷硬的乌光,一步一步,

踏过地上那摊狼藉的琉璃碎片,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我,也对着御座之上脸色铁青的父皇,

抱拳,躬身,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如同尺子量过,却又冰冷生硬得如同石头雕成。

“公主殿下,”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毫无波澜,像在宣读一份枯燥的军报,“金枝玉叶,

身份贵重。末将裴烽,微末武夫,粗鄙不堪,实乃云泥之别,高攀不起。”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无比地扎进我心上最柔软的地方。“今日殿前失仪,惊扰圣驾与公主,

罪该万死。”他顿了顿,头垂得更低,那姿态恭敬得近乎残忍,“恳请陛下、公主,

念在微臣昔日些许微末寸功……宽宥臣之妄念。臣,再无他想。”“再无他想”。这四个字,

像最后的丧钟,敲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侥幸。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又被我死死咽下。眼前的灯火人影开始旋转模糊。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挺直背脊,

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皇家威仪,看也不再看地上那堆刺目的碎片和殿中那个冰冷的人影一眼,

转身,拂袖,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踏着那琉璃碎裂的声音,

走出了这令人窒息的麟德殿。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扑面而来,吹在脸上,一片冰凉湿意。

原来不知何时,泪已流了满面。二、“殿下,您……您别这样。

”贴身侍女清梧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将一碗温热的参汤捧到我面前,

“裴将军他……他定是有什么苦衷的!”苦衷?我蜷在临窗的软榻上,厚厚的锦被裹着,

却依旧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窗外是黑沉沉的夜,只有几颗寒星,像冰冷的眼睛。

那日麟德殿的碎片,仿佛扎进了心里,日夜不停地搅动。裴烽那双古井无波的眼,

那句“高攀不起”,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我一遍遍回想他推开花魁时的指节——绷紧到泛白,青筋狰狞地暴起,

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什么。那不是一个沉溺温柔乡的人会有的手。

“苦衷……”我喃喃重复,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锦被上繁复的缠枝莲纹,“是啊,青梧,

能让他裴烽这般自毁名节,不惜在我心上捅刀子的苦衷……” 我猛地顿住,

一个冰冷又沉重的念头毫无预兆地砸进脑海——裴家!裴家那场震动朝野的“叛国”大罪!

父皇亲自下旨,裴老将军“畏罪自尽”,裴家满门抄斩,血染刑场……独独裴烽,

因远在边关“剿匪”而“侥幸”逃脱,后来虽被“赦免”,却兵权尽失,

成了个空有将军名头的闲散之人。这案子,当年就透着蹊跷。裴家世代忠烈,怎会通敌?

父皇对裴老将军的倚重,更是朝野皆知。可铁证如山,雷霆手段,快得让人喘不过气。

若……若那从头至尾,就是一场局呢?一场父皇为了扳倒某个真正盘踞朝堂的庞然大物,

而不得不牺牲裴家这柄利刃、甚至不惜让忠臣背负万世骂名的死局?心口猛地一抽,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若真是如此……裴烽今日的绝情,就成了一层用血泪涂抹的保护色!

他怕!他怕以我的性子,若知他背负着满门血仇、身陷死局,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与他一同粉身碎骨!所以他选择亲手推开我,用最残忍的方式,斩断所有牵连,

只为了让我“平安”地活着?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藤蔓般疯狂缠绕,带来窒息般的痛楚,

却也透出一丝绝望缝隙里的微光。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内侍总管王德顺刻意压低却难掩急迫的通禀:“启禀殿下,陛下宣召,

请殿下即刻移驾紫宸殿议事。”紫宸殿?深夜急召?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迅速抹去脸上的湿痕,换上最端庄沉静的表情:“知道了,更衣。

”踏入紫宸殿侧殿暖阁时,浓重的药味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父皇半倚在明黄的软枕上,烛光映着他苍白憔悴的脸,眼窝深陷,鬓边竟已霜白丛生。

才几日不见,竟似老了十岁。他剧烈地咳嗽着,明黄的帕子掩在唇边,微微颤抖。

“宁儿……来了。”他喘息着,声音嘶哑,带着沉重的疲惫,

目光却锐利地扫过侍立一旁的王德顺等人。王德顺立刻会意,无声地带着所有宫人退了出去,

厚重的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内外。殿内只剩下我们父女二人,烛火噼啪轻响,更显死寂。

“父皇!”我快步上前跪在榻边,握住他枯瘦冰凉的手,声音哽咽,

“您这是……”“老毛病,不碍事。”他摆摆手,试图坐直些,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待喘息稍定,他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那双深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痛楚、愤怒,还有……孤注一掷的决绝。“宁儿,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的腥气,

“父皇……怕是要撑不住了。”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朝堂……已是丞相赵嵩的天下!

”父皇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刻骨的恨意,“三省六部,遍布其党羽!国库……被他蛀空!

边关军饷,层层盘剥!更有甚者……”他猛地凑近我,气息急促,

“朕安插在赵府最深的钉子……昨日被拔了!尸首……就丢在朕潜邸旧宅的后巷!

”他的手指因用力而痉挛,“他这是在向朕示威!在告诉朕……这江山,很快就要改姓赵了!

”我浑身冰冷。虽然早有猜测丞相赵嵩权势熏天,却没想到已到了如此只手遮天的地步!

父皇的处境,竟已危如累卵!“朕……愧对列祖列宗!”父皇眼中涌出浑浊的泪,

抓着我的手像抓住最后的浮木,“朕不能……不能坐视这李唐江山,断送在奸佞之手!

更不能……让你……落入虎狼之手!”他喘息着,目光如炬,“宁儿,你……聪慧过人!

朕如今……唯有你!唯有你或许……能破此死局!”他挣扎着,

从枕下摸出一个用明黄绸缎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颤抖着塞进我手里。入手沉重冰冷,

带着金属的质感。“拿着!”他眼神决绝,“赵嵩……最是宠爱他那独子赵珩!

此人……好色无谋,骄纵狂妄!你若能……接近他……取得信任……”后面的话,

父皇没有说出口。但那绸缎包裹下硬物的形状,以及他眼中那孤狼般的狠厉,

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是一条通往深渊的路,一条需要我赌上清誉、甚至性命的路!

巨大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握着那冰冷硬物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然而,

就在这极致的冰冷和恐惧之中,一个名字,一个身影,却无比清晰地撞入脑海——裴烽!

还有他那刻意为之的“背叛”!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贯通!父皇的隐忍,

裴家的“叛国”,裴烽的自污……都是为了迷惑赵嵩!都是为了积蓄力量,

等待这最后决死的反戈一击!裴家军,那支传说中已被“满门抄斩”的百战精锐,一定还在!

裴烽,他从未背弃!一股混杂着悲怆、明悟和孤勇的热流猛地冲散了恐惧。我抬起头,

迎上父皇充满血丝、饱含痛苦与期盼的眼睛,没有半分犹豫,

将那个冰冷的绸缎包紧紧攥在手心,用力到指节发白,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儿臣,

明白。”“为了李唐江山,为了父皇,”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冰冷,

“儿臣,万死不辞。”父皇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随即又被更深的痛楚淹没。

他重重地闭上眼,枯瘦的手在我手背上重重拍了两下,再无一言。但那沉重的拍击,

已胜过千言万语。走出紫宸殿时,夜色浓得化不开。我摊开掌心,借着廊下昏暗的宫灯,

解开那层明黄绸缎。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枚小巧玲珑、却寒光刺目的精钢机弩,

以及三枚喂着幽蓝光泽、见血封喉的弩箭。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散发出死亡的腥甜气息。

我紧紧攥住它们,如同攥住唯一的生路。抬起头,望向宫墙外丞相府所在的方向,

那里灯火辉煌,如同盘踞在暗夜中的巨兽巢穴。赵珩……赵嵩……裴烽……我的路,开始了。

三、上林苑的桃花开得正艳,粉霞漫天。我穿着精心挑选的鹅黄春衫,

发间簪着一支点翠步摇,行走在灼灼花海之中,刻意放慢了脚步。我知道,

赵嵩那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独子赵珩,今日必在此处呼朋引伴,游猎作乐。果然,

一阵喧哗的马蹄声和放肆的调笑由远及近。“哟!这是哪家的仙子,也来赏这凡俗的桃花?

”一个轻佻油滑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贪婪。我微微侧身,

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被惊扰、带着些许羞怯与薄怒的侧脸。

目光掠过那被众人簇拥着、锦衣华服却难掩酒色之气、眼神浑浊轻浮的赵珩,

心中一片冰冷厌恶,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红晕,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大胆!

何人敢在此惊扰?”赵珩看清我的面容,眼中瞬间爆发出饿狼般的光,他翻身下马,

推开左右,涎着脸凑近几步:“原来是昭宁公主殿下!臣赵珩有眼无珠,惊扰了凤驾,该打!

该打!”他作势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眼睛却死死黏在我身上,“早闻公主殿下仙姿玉貌,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满园子的桃花,在殿下面前,都失了颜色!

”他身后那群狐朋狗友立刻爆发出一阵谄媚的哄笑附和。我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的冷意,声音放软了些:“原来是赵公子。无妨,本宫也是随意走走。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戴着最精致面具的煎熬。赵珩像一只嗅到蜜糖的苍蝇,

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接近。昂贵的珠宝首饰、稀世的奇珍古玩,流水般送入我的昭阳殿。

他组织各种宴会、游猎、诗会,每次都力邀我出席。我在那些场合,

扮演着一个在父皇“病重”、宫廷“冷寂”中倍感“孤寂”,

又因裴烽“负心薄幸”而“心伤神黯”,渴望“慰藉”的脆弱公主。我对他若即若离。

时而接受他献上的珍宝,

对他露出浅淡的、带着一丝脆弱依赖的笑意;时而又在他试图靠近时,

流露出对裴烽“负心”的哀怨与抗拒。我将一个被情所伤、又渴望新依托的贵族女子,

演得入木三分。“殿下,”一次游湖画舫上,赵珩借着酒意,大着胆子抓住我的手腕,

眼神炽热又带着试探,“裴烽那厮,有眼无珠!他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我父亲脚下一条丧家之犬!您是天上的凤凰,何必为那等卑贱之人伤怀?

只要您愿意……”他凑得更近,酒气喷在我脸上,“我赵珩,愿为殿下倾尽所有!

护您一世无忧!”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挣扎与动摇,轻轻抽回手,

望向远处烟波浩渺的湖面,

茫的哽咽:“赵公子……你……容我再想想……我……心里乱得很……”这欲拒还迎的姿态,

如同一剂最猛烈的春药,彻底点燃了赵珩的征服欲和妄想。他更加疯狂地献媚,攻势愈猛。

这出戏,演得风生水起。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曾经痴恋裴小将军的昭宁公主,被伤透了心,

如今终于被丞相公子的“痴情”打动,眼看就要琵琶别抱。直到那日,在城郊皇家马场。

我故意选了一匹性子有些烈的枣红马,在赵珩面前“不慎”摔下马背。惊呼声中,

赵珩果然第一时间冲过来,将我“救”起,紧紧揽在怀里,口中不住地安慰:“殿下莫怕!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就在他抱着我,感受着他身上令人作呕的气息,

准备“惊魂未定”地推开他时,一道冰冷得足以冻结血液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

骤然刺在我背上!我猛地抬头。不远处的城楼箭垛旁,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孤峭的磐石,

笔直地立在那里。裴烽!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铁铸般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珩环抱着我的手臂,

那目光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难以置信的痛楚,还有……一种濒临疯狂的绝望。

他扶着冰冷石栏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坚硬的石头生生攥碎!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我依偎在仇人之子的怀里。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那碎裂的琉璃再次狠狠扎穿,痛得无法呼吸。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推开赵珩,向他奔去!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计!然而,

、赵嵩那阴鸷如毒蛇的眼神、还有裴家满门“血染刑场”的惨烈……一幕幕闪电般掠过脑海。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硬生生逼回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

强迫自己放松身体,甚至微微向赵珩的怀里靠了靠,

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哭腔的娇弱声音道:“赵公子……我好怕……那马……”裴烽的身体,

在那一刻,剧烈地晃了一下。隔着遥远的距离,我清晰地看到他猛地闭紧了双眼,

下颌绷成一道凌厉的线,再睁开时,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眸子里,

只剩下死寂的灰烬和冰冷的决绝。他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复杂得如同深渊,

包含了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为一片令人心碎的荒芜。然后,他猛地转身,

玄色披风在风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决绝地消失在城楼垛口之后。像一头重伤濒死的孤狼,

独自退回了黑暗的巢穴。我靠在赵珩散发着熏香的怀里,浑身冰冷僵硬,

心却痛得像是被那碎裂的琉璃反复碾磨。裴烽最后那一眼,如同烙印,深深烫在了灵魂深处。

四、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初冬。一个据钦天监说是“百年难遇”的吉日。

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虚假的、令人窒息的喜庆里。丞相赵嵩嫁独子,

娶的是当朝最尊贵的嫡公主,这权势滔天的联姻,让全城的红绸都显得格外刺目。

赵府更是披红挂彩,奢华铺张到了极致,流水般的宾客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我穿着繁复沉重、缀满珠玉的凤冠霞帔,

端坐在铺着大红锦缎的喜轿里。外面是震耳欲聋的喜乐、喧嚣的鞭炮和人声。宽大的袖袍下,

我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柄短小精悍、冰冷刺骨的精钢匕首。它紧贴着我的小臂,

被层层叠叠的锦缎遮掩得严严实实。左手掌心,则死死攥着那枚小巧的机弩,

冰冷的金属早已被我的体温焐热,却依旧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心,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袖中那冰冷的杀意。我知道,轿子正在缓缓驶向赵府,

驶向那龙潭虎穴。更知道,这喜乐喧嚣的表象之下,是赵嵩磨砺多年的獠牙。

他选择在他儿子大婚、防卫看似最严实则人心最容易松懈的时刻,发动致命一击!“宁儿,

”父皇昨夜在密室中,脸色灰败得如同金纸,眼神却亮得骇人,他抓着我的手,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成败……在此一举!朕……已将最后能调动的禁卫,

都埋伏在宫城几处要害……但杯水车薪!

赵嵩……他豢养的死士……还有那些被他收买的边军……就在城外!只待信号!

”他剧烈地咳嗽着,咳出暗红的血丝,声音嘶哑如裂帛:“赵珩……大婚入府时,按制,

可带……三百亲兵!这……这三百人,就是赵嵩安插在城中、准备里应外合打开城门的先锋!

赵珩……是钥匙!杀了他!夺了他的令牌!控制住这三百人!否则……宫门一破,万事皆休!

”“你……就是朕最后的那支箭!”父皇眼中是孤狼般的狠绝,“射出去!

钉死赵家父子的咽喉!”沉重的喜轿终于停下。轿帘被掀开,

喧闹声浪和刺鼻的香料味扑面而来。一只戴着硕大红宝石戒指、肥厚油腻的手伸了进来,

是赵珩。他声音里满是得意与淫邪:“公主殿下,请下轿吧?咱们的洞房花烛,可等着呢!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杀意和恶心,将戴着沉重金护甲的手,

轻轻搭在了那只令人作呕的手上。红盖头遮挡了视线,只能看到脚下猩红的地毯,

一直延伸到灯火通明的喜堂深处。耳中是宾客们虚伪的贺喜声,

赵嵩那老狐狸似乎就在不远处,声音洪亮,志得意满。繁琐的拜堂礼仪如同酷刑。

每一次弯腰,每一次叩首,袖中的利刃都更贴近皮肤一分。

我能感觉到赵珩身上传来的、按捺不住的急切和得意。也能感觉到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

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全身——那是赵嵩!他在审视,

在评估他儿子这件最“贵重”的战利品。“礼——成——!”司礼官尖利的声音终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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