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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季婚纱摄影工作室》男女主角沈池孟栀是小说写手匿跡所精彩内容:高二开学那天的带着一种黏腻的、甩不脱的凉孟栀楠抱着厚厚一摞新领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像抱着一块沉重又冰凉的墓廉价帆布鞋底在刚拖过、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地砖上打了个她整个人猛地向前踉怀里那摞灰扑扑的练习如同被推倒的骨哗啦一散落在走廊冰冷的地面她几乎是立刻弯下身手忙脚乱地拢着那些册指尖沾上了湿漉漉的水痕和灰视野边闯入一双干净得刺眼的白球边缘的塑...
主角:沈池,孟栀楠 更新:2025-07-19 09: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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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开学那天的雨,带着一种黏腻的、甩不脱的凉意。孟栀楠抱着厚厚一摞新领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像抱着一块沉重又冰凉的墓碑。廉价帆布鞋底在刚拖过、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地砖上打了个滑,她整个人猛地向前踉跄。怀里那摞灰扑扑的练习册,如同被推倒的骨牌,哗啦一声,散落在走廊冰冷的地面上。
她几乎是立刻弯下身去,手忙脚乱地拢着那些册子,指尖沾上了湿漉漉的水痕和灰尘。视野边缘,闯入一双鞋。干净得刺眼的白球鞋,边缘的塑胶是崭新的纯白,一尘不染。它就那么随意地、带着点漫不经心,踩在散落在地的一本练习册封面上,恰好压住了那个巨大的、鲜红的“五”字。
孟栀楠的手指僵在半空,指尖离那白得耀眼的鞋帮只有几厘米。她甚至能闻到那崭新的橡胶底和帆布面散发出的、属于“崭新”的干净气味。最后留下她冰凉的麻木和耳鸣般的嗡嗡声。她不敢抬头,视野里只剩下那只鞋,还有被鞋底压得微微卷曲的练习册封面。
“啧,小心点啊。”一个清冽的男声从头顶落下来,语调平平,听不出太多情绪,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那只脚终于挪开了,鞋底在练习册的封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潮湿的印子,覆盖了半个“五”字。孟栀楠飞快地伸出指尖,抹去那碍眼的污痕,指腹却只触到一片湿冷。她用力把练习册抱得更紧,直到那双白球鞋的主人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急促地、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气。走廊里弥漫着劣质消毒水和雨水混合的陈旧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是她校服口袋里那朵干枯的小花散发出来的,此刻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甚至有些可笑。
她终于抬起头,视线穿过攒动的人头和模糊的雨气,捕捉到那个颀长的背影。浅灰色的运动外套,肩线挺括,后颈的线条干净利落,头发是清爽的黑。他一手插在裤袋里,姿态松弛,正侧头和身边一个同样穿着崭新名牌球鞋的男生说着什么,引得对方一阵大笑。阳光吝啬地从厚重的云层缝隙里漏下几缕,恰好打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遥远而朦胧的金边。孟栀楠站在原地,怀里是冰冷沉重的书本,脚下是冰冷的湿滑地砖,看着那道光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感觉自己和那个世界之间,隔着一整个无法逾越的雨季。
沈池。这个名字像一枚烙印,带着灼人的温度,猝不及防地烫在了她的心上。
孟栀楠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一个光线永远被前排高大身影遮挡、空气似乎都凝滞不动的角落。她像一枚嵌入墙壁的钉子,沉默而固定。她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穿过一排排的背影,投向斜前方那个焦点。
沈池的位置得天独厚,在教室中部偏前。阳光好的时候,光斑会跳跃在他摊开的课本上,跳跃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他听课的姿态也总是松弛的,偶尔撑着下巴,指尖无意识地点着桌面,或者侧头和同桌低声交流几句,嘴角勾起一个懒洋洋的弧度,像是对课堂内容了然于胸的不经意流露。
孟栀楠的笔尖悬在摊开的笔记本上方,久久落不下去。她不是在记笔记,她是在描摹。描摹他肩背的轮廓,描摹他写字时微微低垂的线条。笔记本边缘的空白处,密密麻麻挤满了无意义的、颤抖的短线条,最终总会不自觉地汇聚成一个模糊的“S.C.”。她像中了某种蛊,那些线条就是她无法出口的呓语。
一次英语课,老师抽人朗读课文。冰冷的视线扫过整个教室,最终定格在角落。“孟栀楠,你来读下一段。”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寂静中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全班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齐刷刷地扎向她。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手指死死捏住薄薄的课本边缘,纸张被攥得发皱。
她张开嘴,喉咙却像被砂纸堵住,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强迫自己看向课文,那些熟悉的字母此刻却像一群扭曲爬行的蚂蚁,陌生而混乱。终于,一个破碎的、带着浓重乡音的单词艰难地挤了出来。
短暂的死寂后,角落里响起一声压抑不住的嗤笑。很轻,像针尖刺破气球。接着,是几声附和般的、同样压低的窃笑。孟栀楠不用抬头,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笑声来源的方向——沈池身边那几个总是和他形影不离的男生。她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书页里,恨不得把自己缩成课本上的一个墨点。
“安静!”英语老师严厉的声音响起,压制住了那点骚动,“继续读。”
孟栀楠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每一个单词都像是带着挣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读完那一段的,只记得坐下时,后背的校服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一片冰凉。她死死盯着课本上模糊的字迹,余光却清晰地瞥见斜前方,沈池正侧头和同桌说着什么,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笑意。那笑意,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剜在她的心上。
她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角落的阴影里。窗外,天空依旧是铅灰色的,雨滴连绵不断地敲打着玻璃,单调而压抑。
日子在试卷和粉笔灰的尘埃中缓慢爬行。孟栀楠的沉默,如同角落里那盆无人问津的绿萝,成了教室背景板的一部分。她的目光依旧执着地投向那个光源,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她开始做一些隐秘到近乎卑微的事情。
沈池的座位在她去小卖部或洗手间的必经之路旁。每次经过,她的心跳都会失控地擂鼓。她会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他桌角。有时,那里会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她会趁无人注意,飞快地将自己桌上那瓶刚买的、一模一样的矿泉水也拧开,喝掉一小口。仿佛这样,就能隐秘地分享到一丝他触碰过的气息。
放学铃声是解脱,也是另一种煎熬的开始。她会故意磨蹭,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等到沈池和他的朋友们勾肩搭背、谈笑着走出教室门,喧闹声消失在楼梯口。然后,她才背起沉重的书包,像一个无声的幽灵,远远地跟在后面。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孟栀楠踩着自己的影子,目光紧紧锁住前方那个被金色光晕包裹的身影。她不敢靠得太近,维持着一个刚好能看见他、却又不会被发现的安全距离。他会拐进街角那家飘着浓郁咖啡香气的连锁店,或是去装修明亮的书店翻看新到的篮球杂志。她就在街对面的便利店门口停下,隔着车水马龙,隔着喧嚣的市声,像隔着一条无法泅渡的银河,静静地看着。橱窗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倒影,校服宽大,刘海遮住了大半眉眼,平凡得像一滴落入大海的水。
有时,他会骑着那辆线条流畅的山地车,风掠过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专注的眼神。孟栀楠就加快脚步,小跑着,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脱离那个移动的身影,直到他拐进一个绿树掩映、环境清幽的高档小区大门。铁艺大门在她眼前缓缓合拢,将她和那个光鲜的世界彻底隔绝。她站在人行道上,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大口喘着气,肺里灌满了傍晚微凉的空气,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沉甸甸的失落。暮色四合,路灯次第亮起,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淡。
回到那个狭窄、堆满杂物的老式居民楼小房间,她才会打开那本藏在抽屉最深处、封面是纯黑色的硬壳笔记本。拧开那支她攒了很久零花钱才买下的红色钢笔——笔身沉甸甸的,笔尖划过纸张时有种奇异的沙沙声,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
“9月27日,阴。他的水喝了一半,放在桌角。今天换了一种牌子的矿泉水,瓶盖是蓝色的。他好像更喜欢这个味道?我尝了尝,有点甜。”
“10月15日,晴。放学跟丢了。他拐进书店,我站在对面便利店门口,隔着玻璃。他在看一本很厚的书,封面是黑色的。阳光照在他头发上,颜色很浅,像栗子壳。他好像…笑了?对着书页。那本书一定很有趣吧。”
“11月3日,小雨。英语小测,他又提前交了卷。老师念分数,他是最高。后面有女生小声议论他,说他要去国外念大学。心口突然很闷,像被湿透的毛巾堵住了。窗外的雨声很大。”
“12月1日,冷。他今天穿了件新外套,深蓝色的,衬得他更白了。课间操时,他站在队伍前面领操,动作很标准。风吹过,他身上有很淡的、很好闻的洗衣粉味道,像晒过太阳的棉布。我站在最后一排,偷偷学着他的动作。林芊说我今天动作特别标准,她不知道原因。”
“2月14日,晴。情人节。他抽屉里塞满了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还有粉色的信。课代表发作业时不小心碰掉一封,落在我脚边。信封很漂亮,上面画着小小的爱心。我捡起来,指尖碰到信封的棱角,像被烫了一下。放回他桌上时,手抖得厉害。他不在座位上。那些礼物像一座小山,堆在桌洞里。我的抽屉里,只有几本旧练习册。钢笔握在手里很凉。”
“3月18日,阴转多云。他好像…感冒了?下午自习课咳了几声。声音有点哑。想去小卖部买盒润喉糖,偷偷放进他抽屉。在货架前站了很久,选了最贵的那种,包装是铁盒的。快走回教室时,心跳得像要撞出来。却在门口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穿着隔壁艺术班的校服,正把一盒一模一样的润喉糖塞给他,笑着说了句什么。他接过来,也笑了笑。我把那盒糖死死攥在口袋里,铝箔包装硌得手心发疼。最后,放学路过操场边的垃圾桶,把它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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