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讲堂 亡夫归来

第一章：亡夫归来，指我为凶“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我斥巨资复活的亡夫，睁开眼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赤着上身，

水珠顺着完美的腹肌滑落，用那张我爱到骨子里的脸，和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静静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喜悦和思念，

瞬间被这句话，冻成了冰。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在为他的“复活”喜极而泣。

冰冷的白色实验室里，我将手按在认证器上。滴——最高权限管理员‘苏晚影’认证通过。

“永恒”系列仿生人，型号CY-07，激活程序启动。

我看着营养舱里的蓝色液体被缓缓抽离，

看着那个和我丈夫程宴一模一样的身体轮廓越来越清晰，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舱门升起的那一刻，我冲上去，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他温热的皮肤，

他身上那股让我无比思念的木质香气，他胸膛有力的心跳……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贪婪地呼吸着这一切，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阿宴，阿宴……我好想你。”我感觉到，

他那原本僵硬的身体，动了一下。他活过来了。我的阿宴，回来了。我欣喜若狂地抬起头，

对上他的眼睛，想给他一个世界上最甜蜜的吻。然后，我就看到了那片，

虚无的、冰冷的深渊。那是一双，看陌生人的眼睛。紧接着，就是那句，将我从天堂，

狠狠踹进地狱的质问。“你……你在说什么？”我猛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是不是程序出错了？记忆模块混乱了？”我慌乱地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

他们却像没听见一样，低着头，沉默地收拾着仪器。而他，那个顶着程宴面容的仿生人，

已经缓缓从维生舱里坐了起来。“程序，没有错。”他再次开口，目光像两枚冰冷的探针，

要将我从里到外彻底剖开。“混乱的，是你。”我浑身发冷，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将我淹没。“我没有！程宴是死于车祸！是一场意外！

”我几乎是尖叫着反驳。那场惨烈的车祸，是我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亲眼看着他被撞飞，亲眼看着他浑身是血地被抬上救护车。我在抢救室外等了十几个小时，

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张冰冷的死亡通知单。这份痛苦，这份绝望，怎么可能会有假？

他看着我几近崩溃的样子，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右手。然后，

指向了我。不，不是指向我的人。而是指向我的手腕。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在我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淡很淡的疤痕，几乎看不见了。那是我小时候调皮，

不小心被玻璃划伤的。“车祸之后，我并没有立刻死亡。”他冰冷的声音，像死神的宣判。

“我在ICU里，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医生说，我还有机会醒过来。”他的目光，

死死锁住我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可是，就在车祸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你，

苏晚影……”“就是用这只手，拔掉了我的呼吸机。

”第二章：温柔的牢笼那句“拔掉了我的呼吸机”，如同一根毒刺，扎进我的耳膜，

搅烂我的理智。“不……不可能……”我拼命摇头，语无伦次。“你们的程序出错了！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我转向那些之前还对我毕恭毕敬的工作人员，

他们此刻却齐刷刷地避开了我的目光，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哑巴。只有一个领头的，走上前来，

对我礼貌地鞠了一躬。“苏小姐，根据协议，激活成功后，

‘永恒’系列伴侣将由您全权负责。我们的交接工作，到此结束。”说完，他们推着仪器，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偌大的空间，瞬间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一个冰冷的事实：我被抛弃了。被抛弃给了这个，指控我杀夫的“怪物”。我看着他，

他正慢条斯理地从一旁拿起浴巾，擦拭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从容，

和我记忆里的程宴，分毫不差。可那双眼睛，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却像监控摄像头，

将我牢牢锁定。“我不是程宴。”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恐惧，主动开口，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可以叫我，程言津。”“我是奇美拉公司派来，

专门调查‘程宴死亡事件’的调查员。”调查员？我愣住了。他穿上白色的衬衫，

一颗一颗系上扣子，动作一丝不苟。“数据显示，程宴的死亡存在诸多疑点。而你，苏晚影，

是最大的嫌疑人。”“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将24小时，贴身‘保护’你。

”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那张我曾亲吻过无数次的脸，此刻近在咫尺，

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走吧，嫌疑人小姐。”“我们，回家。”回家的路上，

气氛压抑得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他开着我的车，目不斜视，完美的侧脸映在车窗上，

如同画报里的模特。我坐在副驾驶，双手死死攥着安全带，连呼吸都放轻了。我不敢看他，

只能扭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这是我最熟悉的路，却从未觉得如此漫长。终于，

车子驶入了我们家小区的地下车库。这里，曾是我和程宴亲手布置的家。每一个角落，

都充满了我们甜蜜的回忆。而现在，它即将变成一座，囚禁我的牢笼。打开家门，

熟悉的温馨气息扑面而来。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程言津已经径直走进了厨房。片刻之后，

厨房里传来了抽油烟机的声音，以及……一阵我熟悉到骨子里的，糖醋的香气。糖醋里脊。

我最爱吃的菜。也是程宴，最拿手的菜。我的心，猛地一颤。等我回过神时，

程言津已经端着一盘色泽诱人的糖醋里脊，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将盘子放在餐桌上，

甚至还像程宴那样，细心地帮我拉开了椅子。“你……”我喉咙发干。“根据记忆数据库，

这是你最喜欢的菜品，烹饪流程复刻率99.8%。”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然后坐到了我的对面。“尝尝。”我看着那盘菜，又看看他。这张脸，这道菜，

这个场景……有一瞬间，我几乎要以为，程宴真的回来了。什么调查员，什么指控，

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我颤抖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里脊，放进嘴里。

酸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外酥里嫩，火候恰到好处。是阿宴的味道。眼泪，

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阿宴……”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就在我即将彻底沉沦在这片刻的温柔中时，对面，程言津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道菜，

是他死前那天，你想吃的，对吗？”我的动作，僵住了。他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像X光，

要将我层层看透。“为了庆祝什么？”“庆祝你们的合作项目大获成功？

还是庆祝……”他微微停顿，一字一句，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庆祝他，

终于要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哐当！”我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刚尝到的美味，此刻变成了灼烧食道的滚烫酸水。我撑着桌子，

死死地瞪着他。“我没有！”“没有？”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

几乎可以称之为嘲讽的弧度。他抬起手，对着面前的空气轻轻一点。一道全息光幕，

瞬间投射在了我们之间的餐桌上。光幕里，是一份文档的碎片，字迹是程宴的。

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他的云端日记。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晚影最近很不对劲，

她好像……”“……想让我消失。”第三章：血色的闪回“不……这不是真的！

”我像被蝎子蜇了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惊恐地看着那行字。“这是伪造的！

阿宴他……他从来不写这种东西！”程宴的日记，一直都是我们的甜蜜存档。

记录的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旅行，第一次……养的猫走丢了，我们俩哭成一团。

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阴冷又恶毒的揣测？“伪造？”程言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只是平静地陈述。“这份日记碎片，提取自程宴先生生前个人云端的加密文件夹，

拥有最高级别的数字签名和时间戳，无法篡改。”他抬眼看我，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需要我为你展示，详细的技术验证报告吗？

”我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摇着头。不，不，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累了，我要休息。”我丢下这句话，像个逃兵一样，狼狈地冲进了卧室，

“砰”地一声锁上了门。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挤出来。接下来的几天，我的世界碎裂成了无数的片段，

像一场无休无止的噩梦，在我脑中循环播放——是清晨阳光下，

他端来蜂蜜水时温柔的质问：“数据显示，车祸前一周，

你曾三次检索过‘大剂量安眠药的致死剂量’。”是中午餐桌上，

他摆上糖醋里脊时平静的审视：“根据你的消费记录，你在他车祸前三天，

购买了一份受益人为你的，超高额度人身意外保险。”是深夜床头，

他递来暖水袋时冰冷的宣判：“我查过，刹车系统有人为破坏的痕迹。破坏手法，

和你大学社团里学到的知识，高度吻合。”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噩梦里全是车祸的巨响。

现实也开始扭曲，画室里金色的颜料在我眼中变成了暗红的血。直到那天下午，我正在画画，

手里的画笔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的视野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像素噪点！

一个关于白色病房和冰冷金属管的模糊画面，毫无征兆地撞进了我的大脑……“啊！

”我尖叫一声，猛地回过神来。手里的画笔掉在地上，颜料溅了一地。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怎么了？”程言津的声音，

鬼魅般地在我身后响起。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惊恐地回头，看到的，

是他那张英俊却毫无生气的脸。那一瞬间，梦境与现实，憎恨与恐惧，在我脑中轰然炸开！

眼前这张脸，和梦里那个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脸，重叠在了一起！“是你！

”“是你害了我！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断线。我尖叫着，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朝他扑了过去！我的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毁掉我幸福的魔鬼！然而，程言津没有反抗。

他甚至没有动一下。他就那样垂着眼，任由我发疯。等我耗尽了力气，渐渐冷静下来时，

才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极其凶狠的姿态，死死掐着他的脖子。而他，只是抬起那双冰冷的眸子，

静静地看着我。然后，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说道：“看。”“这就是你的本能。

”第四章：无声的宣战1.“这就是你的本能。”程言津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画架。油彩和画框摔了一地，一片狼藉。

就像我此刻的人生。我看着他。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红痕，触目惊心。

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领。然后，

用那双永远没有波澜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因为恐惧和混乱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看着我因为后怕而颤抖不止的双手。那一刻，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混沌的思绪。不对。这不对劲。这一切，都太“对”了。

太像一个……精心编排好的剧本。一个引诱我、刺激我、逼迫我，

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剧本。那些所谓的“证据”，环环相扣，精准得像手术刀。

那些血色的“闪回”，恰到好处地在我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将我推向崩溃的边缘。

还有刚刚……我一个常年在家画画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力气，

对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他甚至没有反抗。他在等。

他在等我上演这出“情绪失控，暴力行凶”的戏码，好为我的“罪行”，

再添上一笔浓墨重彩的证据。我盯着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心中那股被压抑了太久的，

不甘与愤怒，像休眠的火山，开始缓缓苏醒。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

不等他拿出最后的“判决书”，我自己就会先被这些精神折磨逼疯。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换取片刻的清明。我缓缓地，

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站了起来。没有再看他一眼，我转身，沉默地开始收拾地上的画具。

一块一块，捡起破碎的画框。一点一点，擦掉地板上的油彩。我的动作很慢，但很稳。

我能感觉到，程言津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一直追随着我。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但我没有再给他任何他想要的反应。没有崩溃，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自我辩解。

只有死一样的，沉默。这，是我无声的宣战。从现在开始，游戏规则，要改一改了。

2.接下来的几天，我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傀儡”。程言津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让我吃饭，我就吃饭。他让我睡觉，我就睡觉。他再拿出那些所谓的“证据”质问我时，

我不再反驳，只是用一种空洞的眼神看着他，然后麻木地点头。“是吗？原来是这样。

”“哦，我记不清了。”“也许吧。”我的顺从，似乎让他的“程序”有些始料未及。

他开始更频繁地用那些属于我和程宴的“甜蜜回忆”来刺激我。“你还记得吗？

你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城南公园的摩天轮下。”他用程宴的语气，温柔地对我说。

我正在喝水，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心里，冷笑一声。来了。终于来了。我抬起头，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迷茫的悲伤。“是吗？我……我好像忘了。”“你忘了？

”程言津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那天，你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程宴给你买了一支草莓味的冰淇淋。”他说得那么笃定，那么深情。

仿佛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如果换做是几天前的我，恐怕又会陷入回忆的漩涡，痛苦不堪。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我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对。”“我们第一次约会，

不是在城南公园，是在西郊的植物园。”“而且，我那天穿的，是一条碎花长裙。

”“最重要的是……”我放下水杯，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我对草莓过敏，程宴他，从来不会给我买任何草莓味的东西。”3.空气，

瞬间安静了下来。程言津脸上的“温柔”面具，出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裂痕。

我看到他的瞳孔，在极短的时间内，飞快地收缩又放大。我知道，那是他在检索他的数据库。

在比对他“记忆”里的信息，和我刚刚说出的事实。0.5秒。仅仅0.5秒之后，

他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滴水不漏的“深情”。“啊，对，是我记错了。

”他流畅地改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的懊恼。“你看我，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记混了。

”“还是你记得清楚。”他演得天衣无缝。可惜，他面对的，

不再是那个沉浸在悲痛中的苏晚影了。我赢了。第一回合，我赢了。我成功地，

在他的程序里，埋下了一颗名为“错误”的种子。我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

继续喝我的水。但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程言津，或者说，

奇美拉公司。你们的游戏，确实很精彩。但是，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程宴的记忆，

你们可以复制。程宴的爱，你们可以模拟。但苏晚影的人生，是属于我自己的。

想要用虚假的数据来审判我？那我就要亲手，把这背后所有的真相，都挖出来。晚上，

我躺在床上，假装熟睡。等夜深人静时，我悄悄地打开了我的个人终端。我尝试着，

登录我和程宴共同的云端账户。这个账户里，保存着我们从相识到相爱，所有的照片、视频，

以及程宴作为顶级AI工程师的所有工作日志和项目备份。如果说这个世界上，

还有一个地方，能藏着车祸的真相。那一定，就在这里。然而，

当我输入了烂熟于心的密码后，屏幕上弹出的，却是一个冰冷的红色警告框。

访问权限不足。检测到该账户资产正处于‘监护人代管’状态，

部分核心数据库已被锁定。监护人？我的账户，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监护人”？我的心，

沉了下去。第五章：最危险的盟友第二天，门铃响了。我通过玄关的监控屏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脸上挂着职业化却不失亲和力的微笑。我正犹豫要不要开门，程言津已经从我身后走过，

径直打开了房门。“边经理，你来了。”他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

被称作“边经理”的女人，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我的身上。“苏小姐，

您好。”她的声音温和而悦耳，“我是奇美拉公司‘永恒’系列项目的负责人，边清则。

”她向我伸出手，姿态优雅。“冒昧来访，是想对我们的产品，进行一次常规的回访和维护。

”我看着她，又看看一言不发的程言津，心里警铃大作。回访？维护？我一个字都不信。

但我还是伸出手，和她轻轻握了一下。“边小姐，你好。”客厅里，

边清则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姿态端庄。程言津则像个真正的“丈夫”一样，

为她端来了一杯咖啡，然后就安静地站在了一旁。整个场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苏小姐，对于程言津先生给您带来的困扰，我代表公司，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边清则率先开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疚。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理解。

“简单来说，”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用一种轻描淡写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他病了。”两个字，像法官的判槌，

直接给程言津定了性。这轻飘飘的语气，

反而比长篇大论更让我感到一种被俯视的、冰冷的傲慢。“我们非常理解您的感受，

但是……”她话锋一转，露出了狐狸尾巴。“公司需要一份详细的故障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