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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的位置叫什么

骗子谷人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纽扣的位置叫什么由网络作家“骗子谷人”所男女主角分别是奎尔先冰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1 金牙下的罪恶圣吉尔孤儿院的奎尔先是伦敦慈善界的明他总在公众面将稀粥慷慨地舀进孩子们的碗“孩子要感恩!”闪光灯他的金牙闪闪发直到老律师冒死送来一份遗嘱:孤儿院地下埋着金继承人是所有被虐待的孤奎尔先生连夜销毁文准备活埋证暴风雪他听见了铁锹敲击冻土的声音——不是自己雇佣的打是举着火把的孩子身后站着整个伦敦的穷火光无数纽扣撒落在地——每颗...

主角:奎尔先,冰冷   更新:2025-07-18 18:4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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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金牙下的罪恶圣吉尔孤儿院的奎尔先生,是伦敦慈善界的明星。他总在公众面前,

将稀粥慷慨地舀进孩子们的碗里。“孩子们,要感恩!”闪光灯下,他的金牙闪闪发光。

直到老律师冒死送来一份遗嘱:孤儿院地下埋着金矿,继承人是所有被虐待的孤儿。

奎尔先生连夜销毁文件,准备活埋证据。暴风雪中,

他听见了铁锹敲击冻土的声音——不是自己雇佣的打手。是举着火把的孩子们,

身后站着整个伦敦的穷人。火光中,无数纽扣撒落在地——每颗都刻着被贩卖孤儿的名字。

---2 雾中的阴谋伦敦的雾,十二月的雾,是掺了煤灰的毒药,专往穷人的肺里钻,

也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圣吉尔孤儿院那几栋歪斜的砖楼。雾霭深处,

楼顶的破瓦片在湿重的水汽中呻吟,仿佛随时会被压垮。冰冷刺骨的湿气,无孔不入,

沿着孩子们褴褛衣衫的破洞钻进去,啃噬着他们单薄的皮肉。奎尔先生,

这位圣吉尔的守护者,伦敦慈善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此刻却温暖地置身于他那间壁炉烧得极旺的办公室内。

他舒适地陷在蒙着深绿丝绒的高背椅里,像一只餍足的蜘蛛盘踞在网中央。

炉火跳跃的光映照着他保养得宜、微微泛红的脸庞,鼻梁高挺,

嘴唇习惯性地抿成一条坚毅而仁慈的线。他那只戴着硕大金戒指的手——手指修长,

指甲修剪得圆润光亮——正从容地翻阅着一份当日的《泰晤士报》。

报上登着一幅不小的铜版画,正是他本人,奎尔先生,

站在圣吉尔孤儿院饭堂那口标志性的大铜锅旁,面带一种悲天悯人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正将一勺热气腾腾的粥舀进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高举的破碗里。照片下方,

粗黑的铅字印着标题:“慈善之光——奎尔先生与他的羔羊们”。他嘴角无声地牵动了一下,

一丝真正愉悦的、近乎冷酷的笑意从那双精明的灰蓝色眼睛里一闪而过,

快得如同炉膛里爆出的一星炭火。慈善,多么美妙的外衣。

轻轻抚过画报上自己那排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的金牙——那是他特意为公众场合打造的招牌,

象征着成功与慷慨。这份报纸,连同其他几份同样对他歌功颂德的剪报,

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压在了厚重的玻璃板下,成了他办公桌上最显赫的装饰品。“笃笃笃。

”一阵谨慎而急促的敲门声,像一只受惊的老鼠在啃噬门板,打断了他的遐思。“进来。

”奎尔先生的声音醇厚悦耳,带着一种惯常的、令人安心的温和。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探进来一颗花白的头颅。那是老桑德尔,孤儿院的杂役,

背驼得几乎与地面平行,粗硬的手指关节因常年劳碌而肿大变形。

他枯槁的脸上堆满了卑微的惶恐,声音嘶哑而细弱:“先生,前头……前头来了位先生,

非要见您。说是有顶顶要紧的事,关于……关于什么‘文件’。

”他浑浊的眼睛不安地瞟向奎尔先生身后那排巨大的橡木文件柜,柜门紧闭,

如同沉默的守墓人。奎尔先生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一丝阴霾瞬间掠过眼底,

快得如同窗外的雾影。随即,那副完美的慈善家面具又稳稳地戴了回去。他放下报纸,

动作舒缓地站起身,抚平深色马甲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知道了,桑德尔。请他稍等,

我这就过去。”他的语气依旧平稳,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他迈着稳健的步子,

穿过阴冷、散发着霉味和劣质肥皂水气味的走廊。走廊墙壁上,

不知多少年前粉刷的廉价绿色油漆已经大片剥落,露出下面更陈旧的污迹。

一幅巨大的、印刷粗糙的格言框歪斜地挂着:“**感恩是美德**”。奎尔先生经过时,

目光冷漠地扫过那几个字,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会客室的门开着。

里面站着一个瘦削得像根旧竹竿的男人,

裹着一件磨损得油光发亮、肘部打着深色补丁的黑色厚呢外套,

像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老乌鸦。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用劣质棕色油布包裹的方形物件,

仿佛抱着最后一块救命的浮木。他脚下昂贵至少曾经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晕开了一小滩浑浊的雪水,显得格外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湿羊毛和尘土混合的难闻气味。

来人闻声猛地转过身。是贾维斯·格伦迪,

一个蜗居在舰队街阴暗小事务所里、被同行嘲笑为“啃发霉羊皮纸的老鼠”的潦倒律师。

他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冻得发青,稀疏的灰白头发被风雪揉得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

唯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拗光芒,

像两块即将燃尽的炭火。“格伦迪?

”奎尔先生的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混合了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疏离,“这样恶劣的天气,

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个小小的慈善之所来了?”他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目光却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过对方怀里的油布包裹。格伦迪没有理会那套寒暄。

他像一头受惊的老兽,急促地喘着粗气,浑浊的白气喷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警惕地瞥了一眼门外空荡的走廊,然后猛地向前一步,压低了本就沙哑的嗓音,

每一个字都像从冻僵的喉咙里硬抠出来:“奎尔!看在上帝的份上,关上门!

”他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灼热让奎尔先生心头微微一凛。

一丝极其隐蔽的警惕瞬间绷紧了他的神经。他不动声色地反手关上了沉重的橡木门,

门轴发出一声悠长而滞涩的呻吟,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声音。“好吧,格伦迪先生,请坐。

您看起来……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麻烦?”“麻烦?”格伦迪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干笑,

像夜枭的啼鸣。他非但没有坐下,反而将那油布包裹得更紧,身体微微前倾,

那双燃烧的眼睛死死盯住奎尔,“是你的麻烦!奎尔!天大的麻烦!

是……是埃莉诺·布莱克!”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重量。

奎尔先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像被一层突然冻结的冰壳覆盖。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沉,

仿佛坠入了无底冰窟。埃莉诺·布莱克!

那个早已被他刻意遗忘、埋藏在时光厚厚尘埃下的名字,那个他以为永远沉寂的秘密!

一股冰冷的寒意沿着脊椎迅速窜升,让他指尖都微微发麻。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声音里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布莱克夫人?

那位……已故的慈善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格伦迪。她与我们圣吉尔有何关联?”“关联?

”格伦迪激动地挥舞着那只没抱包裹的枯瘦手臂,旧呢外套的袖口磨得发亮,露出线头,

“关联大了!她才是这圣吉尔孤儿院真正的主人!她死前立下的最后一份遗嘱,

一直……一直由我保管!”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身体佝偻得像只虾米,

过了好一阵才喘息着继续,声音更加嘶哑微弱,却字字如刀,

“这地方……这破败的院子……这整个圣吉尔,它下面……下面……”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彩,“……埋着金子!整整一条矿脉!老布莱克家族几代人守着的秘密!

她的遗嘱写得清清楚楚,这地方,连同地下的所有财富,全部……全部留给圣吉尔的孩子们!

每一个!在她死时……以及在她死后的十年内……曾在这里遭受过苦难的孩子!”死寂。

会客室里只剩下壁炉木柴偶尔爆裂的噼啪声,以及格伦迪粗重得像破风箱般的喘息。“金子?

矿脉?”奎尔先生的声音异常平稳,平稳得可怕,像结冰的河面。

他脸上甚至重新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带着怜悯的困惑笑意,仿佛在听一个精神错乱者的呓语,

“格伦迪,我亲爱的朋友,这风雪和寒冷显然侵蚀了您的理智。布莱克夫人?金子?

多么……富有想象力的故事。”他缓缓踱步,

走向壁炉边一个摆放着水晶酒瓶和酒杯的小推车,动作从容不迫,拿起酒瓶,

琥珀色的液体优雅地注入杯中。“喝杯白兰地吧,暖暖身子。您需要冷静一下,

清醒清醒头脑。”他端着酒杯,慢慢走向格伦迪。水晶杯折射着炉火的光芒,

在他眼中投下跳跃不定的光点。“不!我很清醒!”格伦迪猛地后退一步,

避开了递来的酒杯,身体因激动和寒冷剧烈地颤抖着,怀里的油布包裹像盾牌一样护在胸前,

“你心里清楚!奎尔!你比谁都清楚!看看你给孩子们吃的是什么?

看看他们身上穿的是什么?看看那些消失的孩子!看看那该死的‘感恩’!埃莉诺的眼睛,

在天上看着呢!”他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天花板,

又猛地指向墙壁上那幅“**感恩是美德**”的标语,“她的遗嘱,就在这里!

上面有她的签名,有证人的签名!清清楚楚!白纸黑字!”他用力拍打着怀里的油布包裹。

奎尔先生递酒的手停在半空。脸上那层温和的薄冰彻底碎裂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高大挺拔的身躯在炉火映照下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笼罩住瘦小的格伦迪。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沉重得令人窒息。壁炉的火光在他眼中跳跃,

不再是温暖的光源,而是地狱之火的倒影。那抹习惯性的、仁慈的微笑彻底消失了,

嘴角抿成了一条冰冷坚硬的直线。他慢慢收回了酒杯。

“白纸黑字……”奎尔先生的声音低沉下去,如同从地底深处传来,

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寒冰,“格伦迪,我的朋友,

你活得……太久了。久到开始胡思乱想,久到……给自己招惹了不必要的祸端。”“祸端?

”格伦迪无畏地迎上那双此刻变得无比陌生、充满了赤裸裸威胁的眼睛,

苍老的胸膛剧烈起伏,“我烂命一条,早该和那些发霉的法律卷宗一起烂在地窖里!

但那些孩子……奎尔!你听见那些孩子在夜里哭吗?你听见他们在寒冷里牙齿打颤的声音吗?

你听见那些被你卖掉的孩子的名字吗?他们每一个……每一个名字,都该刻在你的金牙上!

”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积压多年的愤怒和良知在这一刻猛烈喷发。奎尔先生没有动怒,

只是极其缓慢地、优雅地将手中那杯白兰地放回小推车上。水晶杯底接触玻璃台面,

发出一声清脆而冰冷的“叮”响。“多么……令人感动的正义感。

”奎尔先生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毒蛇吐信,“可惜,感动不了任何人。更改变不了任何事。

尤其是……”他向前逼近一步,巨大的阴影彻底吞噬了格伦迪,

“……当你和你的‘白纸黑字’,永远消失在这十二月的浓雾里之后。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格伦迪怀里那决定命运的包裹,

也扫过老律师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你……你敢!

”格伦迪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他猛地抱紧了包裹,身体紧紧贴住冰冷的墙壁,

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敢?”奎尔先生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嗤笑。

他不再看格伦迪,仿佛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他转身走向门口,步伐沉稳有力,

在寂静的房间里敲打出令人心胆俱裂的回响。他拉开沉重的橡木门,

对着外面空荡阴冷的走廊,用一种清晰、平稳、毫无波澜的语调呼唤:“桑德尔。

”老杂役桑德尔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如同幽灵般迅速而无声地出现在门缝后,

浑浊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又迅速垂下,盯着自己那双破旧的靴子尖。

“先生?”他的声音卑微得像尘埃。“天寒地冻,格伦迪先生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

”奎尔先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他需要……休息。

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好好‘休息’。明白吗?”他特意在“休息”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钳,紧紧钳住桑德尔佝偻的身体。桑德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枯槁的手指死死揪住自己油腻的围裙下摆。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在那道不容置疑的、充满威压的目光注视下,他只是更深地低下头,

几乎把脸埋进胸口,用微不可闻的气声挤出两个字:“明白,先生。”“很好。

”奎尔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侧身让开门口,

目光重新落回面如死灰的格伦迪身上,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照顾好我们的客人,

桑德尔。确保他……不再被那些‘金子’的幻想所困扰。”桑德尔佝偻着背,

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挪进了房间。他没有看格伦迪绝望的眼睛,

只是伸出枯瘦如柴、关节粗大的手,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麻木,

抓住了老律师一条细瘦的胳膊。他的动作僵硬而机械,仿佛在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重物。

格伦迪没有反抗。在奎尔先生那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目光下,

在桑德尔那卑微而绝望的拉扯下,他所有的愤怒和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

怀里的油布包裹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他透不过气。他只是死死抱着它,

浑浊的泪水无声地从布满皱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包裹粗糙的表面。他最后看了一眼奎尔,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绝望,有愤怒,有控诉,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奎尔先生面无表情地目送着桑德尔半拖半搀地将那个抱着油布包裹的、瑟瑟发抖的身影,

融入走廊深处更浓重的阴影里。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死寂中,

他才缓缓地、极其谨慎地关上了会客室的门。“咔哒。”门锁落下的声音,

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一块沉重的墓碑落下。3 火把下的审判奎尔先生独自站在门后,

背靠着冰冷的橡木门板。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刚才那副掌控一切的冷酷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丝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抽搐掠过他的嘴角。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试图压下胸腔里那阵突如其来的、冰冷的悸动。但格伦迪那双燃烧着执拗火焰的眼睛,

那嘶吼着“埃莉诺的眼睛在天上看着”的声音,

还有那沉重的、如同诅咒般的油布包裹……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他猛地睁开眼,灰蓝色的瞳孔深处,那点慈善家的微光彻底熄灭,

只剩下赤裸裸的、属于野兽的幽绿贪婪和孤注一掷的疯狂。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狼,

獠牙毕露。“金子……”他低语,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梦呓般的狂热,

手指神经质地捻着马甲上的金表链,“我的……都是我的!”他像一道黑色的旋风,

猛地冲回自己那间炉火熊熊的办公室。目标明确,直奔那排巨大的、沉默的橡木文件柜。

他粗暴地拉开最底层那个厚重的抽屉,铁质的滑轨发出刺耳的尖叫。

里面堆满了陈年的卷宗和账本,散发出纸张和灰尘混合的霉味。他双手并用,

像挖掘宝藏的盗墓贼,疯狂地将那些无用的纸张扒开、扔在地上,动作粗暴而毫无章法。

纸张飞舞,如同死亡的蝴蝶。终于,

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一个隐藏得极深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小型锡铁盒子。

他一把将它拽了出来,抱在怀里,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圣物。盒子很轻,

但此刻在他手中却重若千钧。他快步走到壁炉前,炉火正旺,跳跃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空气。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没有珠宝,只有一叠用褪色丝带捆扎的信件,纸张泛黄脆弱,

边缘已经卷曲。最上面,是一张折叠起来的、质地明显不同的厚羊皮纸。

奎尔先生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解开了那根早已失去韧性的丝带。

他直接抽出最底下那张羊皮纸,将它展开。

炉火的光芒照亮了纸上华丽而略显颤抖的花体字签名——**埃莉诺·冯·布莱克**。

以及落款日期——正是她去世前一个月。羊皮纸的边缘,

还盖着两个模糊的、但依稀可辨的深红色火漆印戳——证人的印记。格伦迪没有说谎!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布莱克夫人……金矿……圣吉尔的孩子们……十年内……“不!

”一声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猛地将羊皮纸揉成一团,

连同盒子里那些泛黄的信件那些记录着布莱克夫人最初善意的信件,

狠狠、狠狠地砸向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噗——”纸张接触烈焰,瞬间蜷曲、焦黑,

明亮的火舌猛地蹿高,贪婪地吞噬着那些承载着真相和过往的文字。

火光在奎尔先生扭曲的脸上疯狂跳跃,映照出他眼中焚烧一切的毁灭欲。

他看着那些字迹在火焰中化为飞灰,看着羊皮纸蜷缩成黑色的残骸。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

只剩下灰烬无声地躺在炉栅上。还不够!他猛地转身,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冲向办公桌。

他粗暴地拉开所有抽屉,

有可能记录着孤儿院真实情况、记录着那些“消失”孩子信息的东西——统统粗暴地拽出来,

扔在地上。纸张像雪片般堆积。他抓起那些账本,一页页疯狂地撕扯!

纸张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噼啪作响。他撕扯着,揉搓着,

数字代表着克扣的伙食费、变卖孤儿衣物的赃款、甚至“特殊安置”的肮脏交易的纸页,

一股脑地全部扔进壁炉!火焰再次升腾、咆哮,吞噬着墨迹和谎言。

浓烟带着焚烧秘密的呛人气息弥漫开来。奎尔先生站在火光前,胸膛剧烈起伏,

脸上沾着烟灰,眼中却闪烁着一种病态的、毁灭带来的快意光芒。“烧!烧干净!

”他喘着粗气,对着火焰低吼,“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壁炉里的火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一堆暗红的余烬和袅袅上升的青烟。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刺鼻的焦糊味。奎尔先生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脚下是散落的纸张碎片,

桌上空空如也,壁炉里是黑色的灰烬。他环顾四周,仿佛一个刚刚打赢一场恶战的将军,

审视着被征服的焦土。一丝疲惫爬上他的眉梢,

但更多的是疯狂宣泄后的空虚和一种扭曲的满足感。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指尖沾上了黑色的纸灰。“桑德尔!”他朝着门外喊道,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仿佛刚刚处理完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门外没有回应。

“桑德尔?”他提高了音量,微微有些不耐。依旧只有死寂。一丝不祥的预感,

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爬上他的脊背。他皱紧眉头,大步走向办公室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走廊里空空如也。只有窗外呼啸的风雪声更大了,像无数野兽在撞击着脆弱的玻璃窗。

惨白的月光透过高窗上凝结的厚厚冰花,在地板上投下扭曲怪诞的光斑。

通向杂役房和后院的那条阴暗走廊,此刻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老杂役桑德尔,

连同那个抱着致命遗嘱的老律师格伦迪,仿佛被这十二月的浓雾彻底吞噬了,

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奎尔先生站在门口,

高大的身躯在空寂的走廊上投下长长的、孤零零的影子。

刚才焚烧文件带来的短暂快意瞬间冷却,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寒意取代。

桑德尔……那个永远佝偻着背、像影子一样顺从的老废物……他竟敢?

他竟敢带着格伦迪跑了?还是……他猛地甩了甩头,

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个荒谬的、关于“良心发现”的念头。不可能!

桑德尔像条狗一样被他豢养、鞭笞了十几年,早就磨平了所有的骨头!

一定是……一定是格伦迪那老东西用了什么花招,或者……桑德尔害怕了,躲起来了?

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那个油布包裹!他转身冲回办公室,

从办公桌最底下的暗格里摸出一把沉重的黄铜钥匙,

又从衣帽架上扯下自己那件厚实的海狸皮领大衣。冰冷的空气刺激着他因激动而发热的头脑。

他必须亲自去确认!圣吉尔的后院,

那个废弃的、连老鼠都不愿意多待的旧锅炉房地下室……那里,

将是埋葬所有麻烦的完美坟墓。他记得那里有铁锹。他裹紧大衣,拉开厚重的橡木大门。

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刀割般的寒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趔趄。

暴风雪已经肆虐到了顶点。天地间一片混沌,狂舞的雪片密集得让人窒息,

远处的街灯只剩下模糊的、摇摇欲坠的光晕。风声如同万千厉鬼在尖啸,撕扯着一切。

奎尔先生毫不犹豫地踏入这片白色的炼狱。皮靴深深陷入冰冷的积雪中,

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刺骨的寒风瞬间穿透厚厚的大衣,像无数冰冷的针扎在皮肤上。

他低着头,顶着风,艰难地向孤儿院主楼后面那片被遗忘的角落跋涉而去。

那里矗立着几栋低矮破败的附属建筑,在狂风暴雪中如同匍匐的黑色巨兽,轮廓模糊不清。

雪片疯狂地抽打在他的脸上,钻进他的衣领。他眯着眼,努力辨认着方向。终于,

那个半塌的、如同巨兽残骸的旧锅炉房烟囱的轮廓,在风雪中隐隐显现。它旁边,

有一个几乎被积雪掩埋的、向下倾斜的狭窄入口——通往地下室的斜坡。他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那个被冰雪覆盖的斜坡。斜坡底部,

一扇厚重的、包着锈蚀铁皮的木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同样锈迹斑斑的铁锁。

就是这里!奎尔先生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灼烧着他的肺部。他哆嗦着掏出那把黄铜钥匙,

手指冻得有些不听使唤,试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用力一拧——“咔哒。”锁开了。

他用力推开沉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泥土腥味、铁锈味和陈年煤灰的、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门轴发出刺耳欲聋的摩擦声,在呼啸的风雪背景音中显得格外突兀。地下室里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门外风雪卷进来的微弱光线,

门口附近几个模糊的轮廓——堆积的废弃杂物、破烂的麻袋、还有……靠墙立着的几把铁锹!

奎尔先生心中一喜。他摸索着墙壁,指尖触到冰冷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砖石。他需要光。

他记得门后墙上似乎挂着一盏旧马灯。他反手摸索着,

果然触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提手和玻璃灯罩。他摘下马灯,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

冻僵的手指笨拙地划了好几下,才终于擦亮了一簇微弱的火苗。

昏黄的光晕在黑暗中艰难地撑开一小片空间,照亮了漂浮的尘埃和脚下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

灯光摇曳,将他巨大的、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布满霉斑的墙壁上,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怪物。

他提着马灯,目光急切地扫视着。铁锹!就在那里!他快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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