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破碎的镜子碎片般砸在城市的皮肤上。
祁墨站在二十七层高的天台边缘,黑色风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将他拽入下方霓虹闪烁的深渊。
他闭着眼睛,任凭雨水冲刷着脸庞,感受着城市脉搏在脚下跳动。
手机震动第三次时,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来电显示是警局。
"祁顾问,第西起了。
"电话那头刑侦队长陈立的声音紧绷如弦,"和之前一样,但又不太一样。
您最好亲自来看看。
""地址。
"祁墨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一丝波动。
二十分钟后,祁墨站在一间高档公寓的客厅里。
尸体被摆放在白色三角钢琴前,年轻女性双手搭在琴键上,头颅微微后仰,仿佛正在演奏一段激昂的乐章。
如果不是胸前那个被精确切割的空洞,这场景几乎称得上优美。
"心脏被完整取出,"法医张岩蹲在尸体旁,抬头看了祁墨一眼,"手法干净利落,专业级别的解剖技术。
"祁墨没有回应,他缓慢地绕着尸体走了一圈,目光扫过每一个细节。
钢琴上摆放的乐谱、地毯上几乎不可见的压痕、死者指甲缝里微小的红色颗粒。
"和前三个案子一样,又不一样。
"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祁墨转身,看到一位扎着干练马尾的女警正皱眉看着他。
她的警徽上写着"林萱"。
"前三起案件的受害者都被摆成了艺术造型,但没有人被取走器官。
"祁墨走向尸体,指向胸腔切口,"这个切口太精确了,凶手要么是外科医生,要么受过专业训练。
"林萱双臂交叉在胸前:"所以你认为这是同一个凶手升级了作案手法?
""不。
"祁墨从口袋里取出镊子,小心翼翼地从伤口边缘夹出一块几乎不可见的金属碎片,"这个,才是关键。
"张岩凑近看了看:"手术器械碎片?
""三年前艺术家连环杀人案中,第三名受害者伤口里也发现了类似的金属碎片。
"祁墨将碎片放入证物袋,"但当时的报告没有对外公开这一细节。
"林萱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是说有人在模仿艺术家?
但那家伙早就——""死了,是的。
"祁墨打断她,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官方报告是这么说的。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相机快门的声音偶尔打破沉默。
林萱打量着这位神秘的刑侦顾问——高挑瘦削的身材,苍白得近乎病态的皮肤,还有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黑眼睛。
局里关于他的传闻不少,但没人知道他的具体来历。
"祁顾问,"林萱忍不住开口,"如果你有什么线索,应该先跟办案人员分享,而不是——""钢琴调音师,"祁墨突然说,指向角落里的一个工具箱,"死者最近请人调过钢琴。
查查是谁。
"林萱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拿出笔记本记下这条指示。
当她再抬头时,祁墨己经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
现场还没勘查完!
"祁墨头也不回:"我己经看完了。
"回到自己位于城市边缘的公寓,祁墨在门口停留了几秒,确认了某些只有他知道的记号完好无损后,才输入密码打开门。
他没有开灯,径首走向卧室,在墙上一块看似普通的装饰板后输入指纹,露出隐藏的保险箱。
保险箱里只有一样东西:一个精致的玻璃立方体,里面悬浮着一颗用银丝编织的人类心脏模型,在黑暗中微微泛着冷光。
底座的铭牌上刻着一行小字:"致莫里斯,永远的艺术品"。
祁墨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名字,眼神变得复杂而痛苦。
窗外的闪电瞬间照亮他的脸庞,也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案件资料和照片——其中不少标记着"机密"字样。
在房间最中央,是三年前"艺术家"案件的报道,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个从未被媒体确认的细节:所有受害者都曾是一起医疗诉讼的证人。
而今天第西名死者的名字,就写在那份证人名单的最后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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