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雪纳瑞的最后一支舞我的指尖抚过冰凉的金属台面,手术灯在瓷白瓷砖上投下椭圆光斑。
消毒水味道里混着淡淡的茉莉香,这是贝贝生前最喜欢的宠物香波味道。
"苏小姐,真的...不能给它戴上那个项圈吗?
"张阿姨第五次抚摸雪纳瑞卷曲的毛发,银色发卡别住她鬓角新生的白发,"这是贝贝参加犬类交谊舞大赛得的冠军奖牌。
"我望着托盘里那个亮晶晶的金属项圈,想象这只叫贝贝的雪纳瑞曾经如何挺着胸脯在舞池旋转。
现在它安静地蜷缩在恒温箱里,耳朵上还粘着粉色小水钻——主人说这是它最得意的造型。
"您看这样好不好?
"我摘下工作手套,从工具柜取出绒布礼盒,"我们给贝贝做个纪念相框,把项嵌在相框右下角,旁边放上它比赛的照片。
"张阿姨的眼泪突然砸在无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去年老头子走的时候,贝贝每天把我拖鞋叼到遗像前..."她颤抖的手指穿过狗狗蓬松的灰毛,"现在连它也要..."诊室门突然被撞开,冷风裹着雪松香冲进来。
穿白大褂的男人单手拎着航空箱,箱体剧烈晃动传来咚咚闷响。
我瞥见他胸牌上的"傅云深"三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第三诊室借我用。
"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柳叶刀,不等回应就掀开恒温箱的玻璃罩。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人知不知道宠物遗体整理有多讲究温湿度?
"傅教授!
"张阿姨突然抓住男人袖口,"您不是说贝贝还有三个月吗?
上周复查时..."傅云深身形微滞,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二尖瓣闭锁不全引发肺水肿,您该庆幸它走得很安详。
"他抽回衣袖时带翻了我的绒布盒,项圈叮当滚落在他擦得锃亮的皮鞋旁。
我弯腰去捡,后颈忽然擦过他翻飞的衣角。
这人身上有实验室特有的冷冽气息,混着极淡的龙舌兰香,像是把手术刀藏在鸡尾酒里。
"节哀。
"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操作台,突然皱眉,"你们用含氯消毒剂处理遗体?
知不知道这会...""傅教授。
"我撑住操作台站起来,正好挡住他审视贝贝遗体的视线,"现在是家属告别时间。
"他镜片后的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我这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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