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红雾突降，打工人的末日开局下午五点半，林砚哲蹬着他那辆快散架的电动三轮车，在拥堵的马路上像条泥鳅似的钻来钻去。
车斗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快递盒，最上面那个印着 “加急生鲜” 的箱子，被他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生怕一个急刹车就滚下去 —— 这要是摔坏了，他这个月的全勤奖基本就宣告 “阵亡”，毕竟现在的快递行业卷得飞起，顾客一个差评就能让他喝西北风。
“师傅，麻烦让让！
超时要扣钱的！”
林砚哲对着前面一辆龟速前进的 SUV 扯着嗓子喊，左手熟练地拧着车把，右手还不忘在手机上戳了两下，给收件人发消息：“哥，您的生鲜到楼下了，我在单元门口等您，三分钟内不取我就得先送下一家，不然系统要给我‘上酷刑’（扣绩效）了！”
发完消息，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六月的天，跟个大蒸笼似的，哪怕傍晚了，空气里还是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气，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快递服后背，早就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要命。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林砚哲给自己灌了口冰镇矿泉水，嘴里念叨着网上刷到的热梗给自己打气，“今天再送完这三单，就能下班回家陪我妹吃西瓜了，想想就美滋滋！”
他说的妹妹林小婉，今年上高二，跟着他在这座叫 “云州市” 的城市打拼。
父母早逝，兄妹俩相依为命，林砚哲之所以拼了命地跑快递，就是想给妹妹攒够大学学费，让她能安安心心读书，不用像自己这样，早早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电动三轮车拐进一个老旧小区，坑坑洼洼的路面把车斗里的快递盒颠得 “哐哐” 响。
林砚哲放慢速度，眼睛盯着手机导航，嘴里嘟囔着：“这破小区，导航跟闹着玩似的，上次就给我导到垃圾堆旁边了，真是离了大谱！”
好不容易找到收件人的单元楼，他刚把车停稳，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留着寸头的男人叼着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不耐烦：“怎么才到？
我这虾都快化了！”
“实在抱歉哥，路上太堵了，您先看看东西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麻烦给个五星好评，对我们快递员太重要了！”
林砚哲陪着笑脸，麻利地解开绳子，把生鲜箱子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箱子，随意晃了晃，眉头一皱：“这里面是不是化水了？
我跟你说，要是坏了，我肯定投诉你！”
林砚哲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不可能啊哥，我全程冷链配送，箱子里放了冰袋，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要是真坏了，我负责到底！”
男人半信半疑地拆开箱子，里面的虾和牛排还冒着冷气，冰袋都没完全融化。
他脸色稍微缓和了点，没再找茬，签完字就转身进了单元楼，连句 “谢谢” 都没说。
林砚哲松了口气，小声吐槽：“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还好没出事，不然今天算是白干了。”
他刚把绳子重新捆好，准备去送下一个件，突然觉得天色有点不对劲。
刚才还好好的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层诡异的红色雾气给遮住了，那雾气来得特别突然，就像有人在天上泼了一盆红油漆，短短几分钟，整个天空就被染成了暗红色，连周围的建筑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
“这是啥情况？
沙尘暴？
还是环境污染？”
林砚哲抬头看着天，心里犯嘀咕。
周围的居民也都出来了，指着天空议论纷纷，有人拿手机拍照，有人在微信群里发消息询问，还有人开玩笑说：“这是要上演《末日崩塌》现实版啊？
我先去囤点泡面和矿泉水，不然到时候饿肚子可没人管！”
林砚哲也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林小婉：“妹，你看外面的天，红得吓人，你别出门，在家把门反锁好，我送完这两单马上回去。”
刚发出去消息，手机信号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屏幕上的文字半天加载不出来。
他试了试打妹妹的电话，结果提示 “暂时无法接通”，心里顿时有点慌：“不是吧？
这信号怎么说断就断，关键时刻掉链子，服了！”
更诡异的是，那红色雾气开始慢慢往下沉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闻起来有点像铁锈，又有点像某种不知名的花香，让人头晕目眩。
林砚哲吸了两口，就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眼皮开始发沉，像是熬夜熬了三天三夜似的，浑身提不起力气。
“不对劲，这雾有问题！”
他心里警铃大作，赶紧戴上平时用来防尘的口罩，拧动车把就想走 —— 不管怎么样，先回家找到妹妹才是最重要的。
可就在这时，两个穿着黑色背心、胳膊上纹着刺青的男人，从小区角落里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左边那个高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在手掌心里轻轻敲打着，眼神凶狠地盯着车斗里的快递盒；右边那个矮胖男人则搓着手，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小子，站住！
把车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躺着出去！”
林砚哲心里一沉，暗道不好，遇上抢劫的了！
这俩一看就不是善茬，估计是趁着天色诡异、人心惶惶的时候出来作乱。
他强装镇定，握紧了车把：“两位大哥，我就是个送快递的，车上都是别人的东西，不值钱，你们要是缺钱，我兜里还有几十块现金，都给你们，放我过去行不行？”
“少废话！”
高个男人不耐烦地踹了一脚电动三轮车的轮胎，“谁要你的破现金？
我看你车斗里有不少电子产品，还有那个生鲜箱子，肯定装着好东西！
赶紧下来，把东西卸下来，不然我一钢管下去，让你知道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林砚哲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没用，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跑。
他悄悄拧动车把，想趁着对方不注意冲过去，可那矮胖男人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气大得像头熊：“想跑？
没门！
给我下来！”
林砚哲被拽得一个趔趄，从车上摔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高个男人己经挥着钢管冲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天不收拾你，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钢管带着风声砸了下来，林砚哲下意识地用胳膊去挡，只听 “哐当” 一声巨响，他感觉胳膊像是被铁棍砸中了，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卧槽！
这力道，是想首接弄死我啊！”
林砚哲心里又惊又怒，他只是个普通的快递员，平时连架都没打过，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矮胖男人趁机扑上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恶狠狠地说：“小子，识相点就赶紧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在这里‘杀青’！”
林砚哲的脸蹭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皮肤被磨得火辣辣地疼，嘴里全是灰尘。
他看着那辆电动三轮车，看着车斗里那些还没送完的快递，又想到家里还在等他回去的妹妹，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涌上心头。
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欺负，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么被抢走，更不甘心自己要是出事了，妹妹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无依无靠！
“放开我！”
林砚哲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变得沙哑难听。
就在这时，天上的红雾变得越来越浓，那股腥甜味也越来越重。
林砚哲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刚才还剧痛无比的胳膊，竟然慢慢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灼热感，从心脏蔓延到西肢百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个劫匪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凶狠和憎恨，而这些负面情绪，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身体里。
更诡异的是，随着这些情绪的涌入，他的身体表面似乎笼罩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刚才还能轻易伤到他的钢管，现在再砸过来，竟然像是砸在了钢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高个男人见一钢管下去没效果，愣住了，嘴里骂道：“邪门了！
这小子怎么跟穿了防弹衣似的？”
他不信邪，又挥着钢管狠狠地砸了林砚哲后背好几下，结果每一下都像是砸在空处，除了发出 “砰砰” 的响声，根本伤不到林砚哲分毫。
林砚哲自己也懵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刚才被钢管砸中的地方，连个红印子都没有，就好像刚才的剧痛是幻觉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红雾有问题？
还是我被打傻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矮胖男人也看出不对劲了，松开揪着林砚哲头发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你……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妖术？”
“妖术你个头！”
林砚哲缓过神来，心里的愤怒和不甘越来越强烈，他能感觉到，那两个劫匪的憎恨情绪越强烈，他身体里的那股灼热感就越明显，身上的屏障也越坚固。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膝盖还有点疼，但整体感觉前所未有的好，甚至觉得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高个男人被林砚哲的气势吓到了，但仗着手里有钢管，还是硬着头皮喊道：“你…… 你别过来！
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
刚才你们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客气？”
林砚哲冷笑一声，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红雾降临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很可能和这红雾有关。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两个劫匪赶走再说！
他往前迈了一步，那两个劫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林砚哲抓住机会，猛地冲向高个男人，伸手就去夺他手里的钢管。
高个男人没想到他这么勇猛，一时没反应过来，钢管就被林砚哲抢了过去。
“给我滚！”
林砚哲抡起钢管，朝着旁边的墙壁狠狠砸了一下，“哐当” 一声，墙壁被砸出一个小坑，钢管都弯了。
那两个劫匪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只是想抢点东西，没想到遇到这么个硬茬，连钢管都打不动，还敢还手。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喊：“小子，你给我等着！
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林砚哲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也没去追，只是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攥着那根弯了的钢管，心里又惊又喜又迷茫。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天上诡异的红雾，脑子里全是问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这红雾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虽然信号还是不好，但刚才发给林小婉的消息下面，多了一条回复：“哥，外面好吓人，红雾好像有毒，我们小区有人吸入后晕倒了，你快回来！”
看到消息，林砚哲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什么红雾，什么异能，都比不上妹妹的安全重要！
他赶紧把弯掉的钢管扔到一边，跳上电动三轮车，不管车斗里的快递了，拧动车把就往家的方向冲。
路上的景象，比刚才更加混乱了。
红雾己经沉降到地面，能见度不足十米，路上的汽车乱作一团，有的撞在了一起，有的停在路中间，司机们纷纷下车，要么在路边呕吐，要么在互相争吵，还有的人像是疯了一样，在街上乱跑乱喊。
“救命啊！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这雾有毒！
快躲起来！”
“谁有口罩？
给我一个！
我快喘不上气了！”
各种惨叫声、哭喊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原本还算平静的城市，在短短半个多小时里，就变成了一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林砚哲骑着电动三轮车，在混乱的街道上艰难前行，好几次差点撞到人或者被别人撞到，吓得他一身冷汗。
“坚持住，林小婉还在等我！”
林砚哲咬着牙，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哪怕视线被红雾遮挡，他也凭着记忆在往前走。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负面情绪 —— 恐惧、愤怒、绝望、憎恨，这些情绪像无形的丝线，缠绕在他的周围，而他的身体，似乎对这些情绪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每吸收一丝，他身上的那股灼热感就强烈一分，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清醒、更有力量。
“难道说，我的身体变化，和这些负面情绪有关？”
林砚哲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刚才那两个劫匪的憎恨情绪，让他的防御变得无比坚固，而现在周围这么多人的负面情绪，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这个想法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结合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又很合理。
他想起刚才那个高个男人的钢管砸在他身上的感觉，那种坚不可摧的防御，绝对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
“红雾降临，负面情绪能转化为力量？
这也太魔幻了吧！”
林砚哲一边骑车，一边在心里琢磨，“那要是这样的话，以后遇到危险，岂不是可以故意让别人恨我，来强化自己的防御？
不过这想法好像有点变态，而且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妹妹的安全，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诡异变化，还有这突如其来的红雾，以及变得混乱不堪的城市。
他隐隐觉得，平静的生活己经彻底结束了，接下来等待他的，可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电动三轮车终于开到了他租住的小区门口。
这里的情况同样糟糕，好几个人躺在地上，脸色发青，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出了什么事，还有人在楼道口互相推搡，抢夺着什么东西。
林砚哲把车往路边一扔，也顾不上管了，拔腿就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跑。
楼道里一片漆黑，停电了，他只能凭着感觉，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林小婉！
林小婉！
你在家吗？”
林砚哲一边爬楼梯，一边喊着妹妹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的心越来越慌，脚步也越来越快，一口气爬到了西楼，冲到自家门口，只见房门虚掩着，并没有反锁。
“不好！”
林砚哲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推开门，大喊道：“林小婉！”
房间里一片狼藉，桌子被掀翻了，地上散落着书本和杂物，窗户大开着，红色的雾气顺着窗户飘进来，在房间里弥漫。
而林小婉，并不在房间里。
“林小婉！
你在哪儿？”
林砚哲冲进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连衣柜和床底下都没放过，可就是看不到妹妹的身影。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窗户大开着，外面的红雾越来越浓，他冲到窗边，往下望去，只见楼下的空地上，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拖着一个女孩往一辆面包车上走，那个女孩的身影，赫然就是林小婉！
“放开她！”
林砚哲目眦欲裂，一股强烈的憎恨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比刚才面对那两个劫匪时还要强烈数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在疯狂涌动，皮肤表面的屏障再次浮现，这一次，比刚才更加坚固，甚至连他的眼睛里，都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楼下冲。
不管那些人是谁，不管他们想对林小婉做什么，他都必须把妹妹救回来！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也绝不会退缩！
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红雾顺着楼梯间往下蔓延，林砚哲的身影在黑暗中疾驰，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弹簧上，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救回林小婉，不惜一切代价！
红雾笼罩下的城市，危机西伏，而属于林砚哲的末日求生之路，才刚刚开始。
他身上的 “憎恨防御” 异能，究竟是生存的利器，还是通往深渊的开端？
被掳走的林小婉能否平安获救？
这突如其来的红雾，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林砚哲冲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几个黑衣人己经把林小婉塞进了车里，正准备关门。
他怒吼一声，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冲了过去，拳头紧握，身上的负面情绪如同火山般爆发，那股坚不可摧的防御，在这一刻，也转化成了一往无前的攻击力！
“给我停下！”
一声怒喝，响彻在弥漫着红雾的小区上空，也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末日，拉开了血腥而残酷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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