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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总觉得我整天在卖萌小说

烤馕不吃瓜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烤馕不吃瓜”的倾心著虞清风谢珩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双男主一觉醒我和朝中死对头突然能共享痛早朝时我偷偷掐自他当场嗷了一嗓皇上:爱卿何故如此?死对头咬牙切齿:……嘴巴抽1卯时三金銮殿九龙金柱之文武百官垂首肃旒珠轻年轻的帝王端坐龙正听着户部侍郎冗长的奏殿内檀香袅一派庄严肃虞清风站在大理寺的队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千斤像被塞进了一团被雨水泡发的棉昨夜结同僚们热情难硬是拉...

主角:虞清风,谢珩   更新:2025-11-09 20: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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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男主一觉醒来,我和朝中死对头突然能共享痛觉。早朝时我偷偷掐自己,

他当场嗷了一嗓子。皇上:"爱卿何故如此?"死对头咬牙切齿:"……臣,嘴巴抽筋。

"1卯时三刻,金銮殿内。九龙金柱之下,文武百官垂首肃立,旒珠轻响,

年轻的帝王端坐龙椅,正听着户部侍郎冗长的奏报。殿内檀香袅袅,一派庄严肃穆。

虞清风站在大理寺的队列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千斤重,

像被塞进了一团被雨水泡发的棉花。昨夜结案,同僚们热情难却,

硬是拉他去喝了三巡庆功酒,此刻宿醉的钝痛正一下下敲打着他的太阳穴,

与侍郎那毫无起伏的声线里应外合,折磨着他的神经。他悄悄抬眼,视线越过几排同僚,

精准地落在了前方那个挺拔如松的玄色身影上——摄政王谢珩。满朝文武,

也只有他敢站在离龙椅最近的位置,连亲王们都需落后半步。此刻,谢珩微侧着头,

似乎在认真聆听,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装,真能装。

”虞清风在心里嗤笑一声。满朝皆知他虞清风与这位摄政王是死对头,因政见不合,

更因处事作风南辕北辙,在朝堂上争执、在御前互讽是家常便饭。谢珩看他,

大约觉得他是个离经叛道、不服管教的刺头;他看谢珩,

则觉得对方是个古板严苛、毫无人味的冰山。头痛愈发剧烈,虞清风暗自懊悔,

早知今日就该告假。他急需一点尖锐的疼痛来转移这沉闷的钝痛,让自己清醒过来。

趁着户部侍郎奏毕,殿内短暂安静的间隙,虞清风宽大的袖袍之下,右手悄无声息地抬起,

精准地在自己左侧大腿外侧,用力一掐——“唔!”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十足痛楚的低呼,

骤然打破了金殿的宁静!这声音不高,却因出自某人之口,而显得石破天惊。

百官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来源——摄政王谢珩!只见方才还稳如泰山的摄政王,

此刻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左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腿,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

竟清晰地闪过一丝吃痛的神色,虽然转瞬即逝,但足够让所有看见的人目瞪口呆。龙椅上,

年方十六的小皇帝身体微微前倾,清澈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惊疑:“谢爱卿?

你……这是何故啊?”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谢珩身上。虞清风也彻底僵住了,

掐着大腿的手指都忘了松开。他眼睁睁看着谢珩的身体又是一颤,

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猛地扫视过来,精准地钉在他脸上,里面翻滚着震惊、暴怒,

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虞清风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醉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他、他刚才……好像是掐的自己吧?为什么谢珩会有反应?

还反应得如此剧烈且……同步?!谢珩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捂住腿的手,

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面向御座,极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

但那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此刻极不平静的内心。“回陛下,”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

一字一顿地回道,“臣……无事。”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搜寻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终挤出了三个字:“方才,嘴巴抽筋。”“……”金殿之内,落针可闻。

几位老臣的胡子可疑地抖动了几下。嘴巴抽筋,捂腿?

摄政王这借口找得……未免太过敷衍了些!小皇帝眨了眨眼,

脸上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狡黠的笑意,但很快便恢复了庄重:“哦?原来如此。

爱卿为国操劳,甚是辛苦,待会儿让太医瞧瞧。”“谢陛下关怀。”谢珩垂首谢恩,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沉。然而,他那道冰冷的目光,却如同实质的刀锋,

再次刮过虞清风的脸颊。虞清风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目光里蕴含的杀气和……一丝与他此刻心情一模一样的、见鬼了的困惑。

这场诡异的插曲之后,早朝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进行。虞清风彻底老实了,低眉顺眼,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他再不敢有任何小动作,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是巧合吗?

天下哪有这么离谱的巧合!可如果不是巧合……那又是什么?他偷偷用余光瞥向谢珩,

发现对方虽然依旧站得笔直,聆听着兵部的奏报,但那紧抿的薄唇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都显示他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终于,煎熬的早朝在太监尖利的“退朝”声中结束。

百官依序退出金殿。虞清风混在人群中,只想快点溜走,好好理一理这匪夷所思的状况。

然而,他刚踏出殿门,还没走下汉白玉台阶,一只骨节分明、蕴含着不容抗拒力道的大手,

便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极大,像是要将他的骨头捏碎。虞清风心头一跳,

僵硬地转过头。只见谢珩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侧,玄色的亲王蟒袍在晨光中泛着幽冷的光泽。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正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他微微俯身,灼热的气息带着冰冷的压迫感,尽数喷在虞清风的耳廓上,声音低沉而危险,

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虞清风的鼓膜:“虞、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

”2虞清风几乎是被谢珩半拖半拽着穿过宫道的。谢珩走得极快,玄色袍角在身后翻飞,

带起一阵冷风,所过之处,宫人侍卫无不屏息垂首,不敢多看一眼。虞清风几次想要挣脱,

那钳制却如同铁铸。他抬眼只能看到谢珩紧绷的下颌线和冷硬的侧脸轮廓,

那股山雨欲来的低气压,比御前失仪的尴尬更让他头皮发麻。

“王、王爷……”虞清风试图开口,声音因这诡异的氛围而有些发干,

“这……这于礼不合吧?下官自己会走。”谢珩脚下未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只从喉间溢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却又重了三分。完了,这梁子结大了。

虞清风心底哀嚎。他宁愿谢珩在金銮殿上就发作,也好过现在这样,像被押赴刑场的囚犯,

前途未卜。直到被拽进摄政王府那间标志性的、空旷冷硬得如同他主人一般的书房,

谢珩才猛地松手,反身“砰”地一声合上了沉重的梨花木门,将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

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凝滞得可怕。虞清风揉着发红的手腕,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脊背抵上了冰凉的门板,退路已断。他强自镇定,

扯出一个惯常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就算下官今日……间接导致您‘嘴巴抽筋’,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

”他刻意加重了“嘴巴抽筋”四个字,试图用惯常的插科打诨蒙混过关。谢珩转过身,

黑眸沉沉地盯着他,那目光锐利得像是要将他剥皮拆骨。他没有理会虞清风的调侃,

声音冷得能掉出冰碴子:“虞清风,少给本王装傻。刚才在殿上,你做了什么?”“我?

”虞清风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下官能做什么?不过是站得久了,腿有些麻,

活动了一下筋骨。”“活动筋骨?”谢珩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活动到需要用指甲狠狠掐自己的大腿?”虞清风心头猛地一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果然知道!“王爷说笑了,”他干笑两声,“下官好端端的,掐自己作甚?”“是吗?

”谢珩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那为何你掐下去的同时,本王的大腿,

”他指了指自己腿侧同一位置,“会传来完全一致的剧痛?”他每说一个字,

虞清风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巧合,一定是巧合!”虞清风试图垂死挣扎,

“或许是王爷近日操劳过度,腿疾犯了?或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魇着了?

”谢珩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不再废话,目光在书房内逡巡一圈,

最终落在角落博古架上的一柄玉如意上。他走过去,拿起那柄触手温润的白玉如意,掂了掂。

虞清风看着他拿着玉如意朝自己走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你……你想干什么?

”谢珩在他面前站定,举起玉如意,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验证。

”话音未落,在虞清风惊恐的目光中,谢珩竟毫不犹豫地举起玉如意,

朝着他自己的左手手背,狠狠砸了下去!“不要——!”虞清风失声惊呼,

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玉器碎裂的声音没有传来。

但一股尖锐、猛烈、毫无防备的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瞬间刺穿了虞清风的左手手背!

那痛感如此真实,让他甚至错觉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响。“啊——!”他痛得惨叫出声,

猛地睁开眼,甩着自己的左手,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他低头看去,自己的左手完好无损,

皮肤光洁,连一丝红痕都没有。可那钻心的疼痛,却清晰地残留着,一阵阵抽动。

而对面的谢珩,缓缓放下了玉如意,他那只被“砸”的左手,同样没有任何伤痕。

但他的脸色,却比刚才更加难看,甚至透着一丝苍白。他显然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剧痛。

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互相瞪着对方,一个捂着手龇牙咧嘴,一个紧抿着唇面色铁青,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几息之后,谢珩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支狼毫小楷笔。“你……你又想干嘛?

”虞清风的声音带着痛楚的余韵,有些发颤。谢珩不理他,用笔尖,在自己右手手背上,

轻轻划了一道。几乎是同时,虞清风感觉自己的右手背传来一阵清晰的、微痒的划痕感。

他猛地缩回手,眼睁睁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背上,凭空泛起一道细微的红痕,虽不疼,

却触目惊心。“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虞清风的声音带着崩溃的边缘。

所有的侥幸心理,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谢珩丢下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眸中已是一片沉冷的了然。他看向虞清风,一字一顿:“现在,你还要说是巧合,

是魇着了吗?”虞清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起昨日,在宫库外,

为了那盒据说能安神助眠的西域奇香“浮生醉”,他和谢珩争执不下,

抢夺间不慎打翻了香盒,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两人几乎是同时失去了意识……难道,

就是因为那个?荒谬,绝顶的荒谬!他,虞清风,和朝中最大的死对头摄政王谢珩,

竟然因为一盒破香料,变得同身共痛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以后磕了碰了,

谢珩也得跟着疼!意味着谢珩要是受伤了,他也跑不了!

这还意味着……他再也不能用掐自己来提神了!

虞清风看着自己依旧完好却仿佛残留着剧痛的左手,

又看了看对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谢珩,一股巨大的绝望和哭笑不得的情绪淹没了他。

“完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幻的飘忽,

“这下真和这座冰山同生共‘痛’了……”谢珩没有理会他的哀嚎,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

望着窗外庭院中的一株苍松,沉默良久。夕阳的余晖将他玄色的身影拉得老长,

投在光洁的地板上,更添几分孤寂与沉重。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紧绷,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此事,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他转过身,目光如炬,

重新锁在虞清风身上。“在找到解决之法前,你,必须留在本王眼皮底下。

”3“留在你眼皮底下?”虞清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谢珩,你什么意思?

囚禁朝廷命官吗?!”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上下尊卑,直呼其名,

试图用愤怒掩盖内心翻涌的恐慌。和谢珩朝夕相对?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他就觉得呼吸不畅,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谢珩转过身,面容在渐暗的天光里显得格外冷硬,

眸中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不是商量,是通知。”他走回书案后,铺开一张雪浪笺,

取墨研磨,动作流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还是说,虞大人更希望明日早朝,

你我再上演一出‘双双抽筋’的戏码,让满朝文武乃至天下人都知道,你我二人……嗯?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威胁,比任何利剑都更锋利。虞清风噎住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他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今日之事还能用“抽筋”搪塞过去,若再来几次,那些精得跟鬼似的御史言官们,

难保不会嗅出异常。到那时,等待他们的恐怕就不是嘲笑,

而是“妖邪附体”、“祸乱朝纲”的弹劾奏章了。他看着谢珩提笔蘸墨,

那狼毫笔尖仿佛不是落在纸上,而是戳在他的心尖上。“第一条,”谢珩手腕沉稳,

落下铁画银钩的字迹,声音冰冷地宣读,“不得以任何形式,故意伤害自身。

”虞清风撇撇嘴,小声嘀咕:“废话,我又不傻。”伤自己就是伤谢珩,但更等于伤自己,

这种蠢事他自然不会做。“第二条,”谢珩笔锋不停,“不得涉足任何可能存在危险的境地,

包括但不限于追捕要犯、与人械斗、深夜独行。”“什么?!”虞清风这下不干了,

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根子,“我是大理寺少卿!查案缉凶是我的职责!不追捕要犯,

难道请他们来自首吗?谢珩,你干脆把我拴在你裤腰带上算了!”谢珩抬眸,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个提议,可以考虑。”“你……!”虞清风气得差点仰倒。

“第三条,”谢珩无视他涨红的脸色,继续书写,语气斩钉截铁,“即日起,搬入本王王府,

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府。”果然!最终的通牒还是来了。虞清风看着那白纸黑字,

只觉得眼前发黑。自由,他珍贵的、无拘无束的自由,就要葬送在这座冰冷的王府里了!

谢珩写完,将笔搁在砚台上,拿起那张墨迹未干的“盟约”,走到虞清风面前,

递给他:“画押。”那姿态,如同帝王赐下丹书铁券,带着天生的命令口吻。

虞清风盯着那三条霸道专横的条款,胸膛剧烈起伏。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本,但这口气,

他实在咽不下去!电光火石间,虞清风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伸手,几乎是抢过那张纸,

然后冲到书案前,一把抓起那支还没干透的狼毫笔。“你做什么?”谢珩蹙眉。虞清风不答,

俯下身,在那三条条款下方,用力添上一行张扬跋扈的字:“第四条:禁止单方面精神内耗,

牵连另一方失眠!”写罢,他将笔一扔,拿起纸吹了吹墨迹,

得意地挑眉看向谢珩:“王爷忧国忧民,夙夜操劳,下官敬佩。但您若半夜不睡批阅奏章,

脑子里还盘算着那些勾心斗角、血流成河的糟心事,这痛觉共享万一连心神劳累都能传导,

害得下官也失眠,岂不是无辜受累?这条,必须加上!”谢珩看着那添上去的条款,

眼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他盯着虞清风那副“你敢不答应我就跟你鱼死网破”的架势,

沉默了片刻,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寒意森然的弧度。“可以。”他居然同意了。

虞清风心中一喜。但谢珩的下一句话,立刻将他的喜悦冻成了冰碴。“那本王也再加一条,

”谢珩拿过笔,在虞清风那条下面,以更凌厉的笔锋补充道:“第五条:禁止在脑子里,

以任何形式辱骂、诋毁、臆想本王。”虞清风瞬间瞪大了眼睛,

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谢珩冷哼一声,

将那“盟约”拍在他胸口:“画押。”最终,虞清风还是在那份丧权辱国的《同居盟约》上,

按下了自己的指印。鲜红的印泥仿佛是他心头滴下的血。很快,谢珩便雷厉风行地吩咐管家,

将虞清风安置在了主院西侧的“听风苑”。听风苑与谢珩所居的正房仅一墙之隔,

环境清幽雅致,但这无疑是为了最大限度地“监视”他。站在陌生却华丽得过分的房间里,

看着王府下人训练有素地将他的几箱行李搬进来,虞清风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仿佛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谢珩那股冷冽的气息。晚膳时,这种不自在达到了顶峰。

菜式极其精致,远超他大理寺官舍的伙食标准。其中有一道炙烤鹿肉,香气扑鼻。

虞清风嗜辣,习惯性地舀起一勺旁边配着的猩红茱萸酱,就要往肉上淋。

坐在主位的谢珩眼皮都没抬,只淡淡说了一句:“不准吃辣。”虞清风动作一顿,

恼火道:“为何?这也归你管?”谢珩终于抬眼看他,目光平静无波:“你试试看。

”虞清风看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茱萸酱,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过来——他若是吃了辣,

肠胃不适,谢珩是不是也会……?这个认知让他背后一寒,同时也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

但他终究没敢真的尝试,悻悻地放下了勺子,只觉得满桌珍馐都失了味道。

这顿味同嚼蜡的饭终于吃完,虞清风逃也似的回到听风苑。夜色渐深,

他躺在柔软却陌生的床榻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就在他数到第一千只羊时,

左手手背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羽毛拂过般的触感。那是……笔尖划过的感觉?

虞清风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向自己的手背,光洁如初。但他清晰地记得,

那是谢珩下午验证时,用笔划过的位置。这么晚了,谢珩不睡觉,在做什么?

难道……他也在回想今天这荒谬的一切,下意识地重复了那个动作?

这个念头让虞清风心头莫名一悸。他盯着那空无一物的手背,仿佛能透过墙壁,

看到隔壁那个同样无法安眠的人。这该死的、无孔不入的联结!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却再也驱散不了那种与死对头命运交织的诡异感觉了。

4住进摄政王府的第三日,虞清风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谢珩似乎打定主意要将“圈禁”政策执行到底,不仅派了两位眼神锐利的亲卫“贴身保护”,

连他提出想去大理寺衙署处理积压案卷的请求,

都被一句“让人取来府中即可”轻飘飘地驳回。此刻,

他正百无聊赖地瘫在听风苑的窗边软榻上,翻着一本从谢珩书房顺手牵羊来的孤本游记,

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案头堆着下属刚送来的几卷案宗,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或陈年旧案,毫无挑战性,看得他昏昏欲睡。

就在他眼皮即将合拢的瞬间,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从他左肩胛骨处炸开!“嘶——!

”虞清风瞬间清醒,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书卷“啪”地掉在地上。

那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揉着肩膀,

那里肌肤光滑,毫无异样。是谢珩?他猛地站起身,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谢珩在王府内,怎么会无缘无故伤到肩膀?难道……几乎是同时,

右侧肋骨又传来一记沉闷的钝痛,仿佛被人用手肘重重击打。虞清风脸色一变。这不是意外!

谢珩在与人动手!此刻,远在城西一座废弃的城隍庙内,

谢珩正被五六个手持钢刀、面目凶狠的蒙面人围攻。他今日微服出府,

是为了查探一桩与边境军械走私有关的线索,不料行踪泄露,在此处遭遇伏击。

对方身手狠辣,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谢珩手中长剑如游龙,

格开迎面劈来的一刀,身形一侧,避开斜刺里袭来的匕首,反手一剑刺入一名刺客的咽喉。

动作干净利落,带着沙场淬炼出的杀伐果决。然而,就在他解决掉一人的瞬间,

左腿小腿外侧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力道之大,让他膝盖一软,动作瞬间变形!

是虞清风!那家伙在干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内患”让谢珩心下骇然,攻势一滞。

右侧一名刺客瞅准空档,刀锋带着寒光,直劈他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

谢珩凭借多年征战的本能猛地后仰,刀尖擦着他的喉结划过,带起一阵冰凉的寒意。

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刀锋上凝聚的杀意。而王府听风苑内,虞清风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那里传来一阵清晰的、被利刃划过的冰凉触感和细微刺痛,虽未破皮,却让他汗毛倒竖!

“谢珩!”他失声低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不再犹豫,猛地冲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纸,

抓起笔,试图根据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推断谢珩的处境。

左肩撞击痛——被人用重物或身体撞到?右侧肋骨钝痛——被拳脚击中?

左腿痉挛——是旧伤?还是……那家伙伸懒腰抽筋了?!脖颈利刃寒意——致命的攻击!

虞清风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结合谢珩今日离府前那凝重的神色,

以及最近朝中关于军械案的暗流涌动……他忍着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或尖锐或沉闷的痛感,

在纸上飞快地勾勒、推理。对方至少五人,多用刀,近身搏杀,谢珩处境危急,

位置……能在京城内动手且不惊动巡防营,必是偏僻之处,废弃宅院、庙宇……城隍庙内,

谢珩的情况愈发凶险。那不时传来的、源自虞清风的“干扰”,让他束手束脚,

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动作总是慢上半拍。手臂、后背又添了几道浅浅的刀伤,

火辣辣的疼痛同步传达到虞清风的感知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谢珩眼神一厉,

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称荒谬的念头。他故意卖了个破绽,

将右侧空门暴露给一名刺客。果然,那刺客见状,毫不犹豫地挥刀横斩,攻向他右侧腰腹!

就是现在!在对方出招的瞬间,谢珩凭借腰腹传来的、被刀风锁定的微弱感知,

以及虞清风那边必然同步传来的预警般的痛感,身体如同未卜先知般,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转,不仅避开了这必杀的一刀,手中长剑更是如毒蛇出洞,

精准地刺入了那名刺客的心口!他赌对了!这诡异的“共享痛觉”,在此刻,

竟成了他最精准的“危险预知系统”!虞清风在王府感受到的,

是他即将承受攻击的位置和方式!谢珩精神大振,开始有意识地利用这种“联动”。

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根据身体各处提前零点几秒传来的、属于虞清风的“痛觉预告”,

预判对手的每一次攻击,闪避,格挡,反击!王府内,虞清风先是一愣,随即也明白了过来。

他不再惊慌,而是屏息凝神,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最精密的“痛觉传感器”。每一次痛感传来,

他立刻在脑中构建出谢珩所处的战局,对手的招式,甚至兵器的轨迹。左臂刺痛——斜劈!

右肩钝痛——侧撞!小腿锐痛——下盘扫踢!他仿佛身临其境,与谢珩共享着同一个战场。

当谢珩带着一身血腥气,率领及时赶到的王府亲卫肃清残敌,踏着夕阳余晖回到王府时,

第一眼就看到虞清风倚在主院的门廊下等着他。虞清风换了一身月白的常服,头发微湿,

像是刚沐浴过,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与谢珩染血的袍角和眉宇间的疲惫形成鲜明对比。

唯有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桃花眼里,此刻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谢珩脚步顿了顿,

走到他面前。虞清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目光在他手臂和后背衣物破损、隐现血迹的地方停留片刻,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混合着得意和后怕的复杂笑容。“啧,”他轻啧一声,

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调侃,眼神却亮得惊人,“王爷,您这人形‘痛觉导航’,还挺好用。

”谢珩看着他那副明明担心却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又想起方才在庙中那惊险万分却又默契无比的“联动”,

紧绷了一日的唇角几不可查地松动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擦过虞清风的肩膀向内走去,

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过奖。”他的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比不得虞大人,‘人形诱饵’,做得专业。”虞清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人形诱饵?

什么意思?难道今日这场刺杀,谢珩是故意……?他看着谢珩径直走入书房的背影,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5“人形诱饵”四个字,像一根冰刺,

扎得虞清风接连两日都坐立难安。他反复琢磨谢珩那句话的意味——是嘲讽他无用累赘,

还是暗示这场刺杀本就因他而起?抑或,谢珩查案遇伏,是故意以自身为饵,引蛇出洞?

无论哪种可能,都让他心底发寒。他试图找谢珩问个明白,可对方要么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要么就待在书房与幕僚议事,根本不给他对质的机会。这种被蒙在鼓里,

还与“凶手”命运相连的感觉,糟糕透顶。直到这日傍晚,管家前来通传,

说是王爷在花厅设宴,款待今日抵京的陇西节度使麾下的几位将领,请虞大人一同作陪。

虞清风本想推拒,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探听消息的机会,便应了下来。花厅内灯火通明,

酒肉香气四溢。几位边关将领皆是豪爽汉子,声若洪钟,觥筹交错间,气氛热烈。

虞清风坐在谢珩下首,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的菜肴。他明显感觉到,

谢珩虽然言谈举止依旧从容,与将领们讨论着边关防务、军械补给,

但眉宇间比平日更冷峻几分,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酒过三巡,一位姓李的副将,面膛红黑,

性情最为粗犷。他显然与虞清风有过几面之缘,甚是投缘,此刻酒意上涌,

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虞清风席前。“虞兄弟!哈哈哈,好久不见!

上次你帮俺老李那个案子,俺还没好好谢你!”李将军嗓门极大,震得虞清风耳膜嗡嗡作响。

虞清风忙起身,端起酒杯,勉强笑道:“李将军言重了,分内之事……”他话未说完,

李将军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十足的豪迈和亲热,“啪”地一声,

重重拍在了他的后心背上!那力道极大,毫无防备的虞清风被他拍得往前一个趔趄,

杯中酒液都洒了出来,后背更是火辣辣地疼。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主位之上,

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摄政王谢珩手中那只白玉酒杯,

竟被他生生捏碎!碎片割破了他的指尖,殷红的血珠瞬间沁出,滴落在雪白的桌布上,

晕开点点红梅。全场霎时死寂。

所有目光都惊疑不定地在谢珩流血的手和满脸通红的李将军之间逡巡。谢珩面沉如水,

看也没看自己流血的手。他缓缓站起身,玄色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巨大的压迫阴影,

目光如冰刃般直射向还搭着虞清风后背的那只大手。李将军被这眼神看得一哆嗦,

酒醒了大半,讪讪地收回手:“王、王爷……”谢珩一步步走过去,声音不高,

却字字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上:“李将军,”他停在虞清风身侧,

目光扫过对方瞬间僵直的脊背,最后落回李将军脸上,“他内伤未愈,禁不起你的铁掌。

”内伤?虞清风自己都懵了,他什么时候有的内伤?李将军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连连告罪:“末将不知!末将鲁莽!请王爷、虞大人恕罪!”谢珩没再理会他,

转而看向虞清风,语气不容置疑:“跟本王来。”听风苑内,灯火柔和。

虞清风褪去上半身衣衫,背对着谢珩坐在榻边。果然,他后心处一个清晰的青紫色五指掌印,

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谢珩洗净了手,指尖蘸了冰凉的化瘀药膏,

沉默地涂抹在那片淤青上。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发泄般的力道,

按得虞清风龇牙咧嘴。“嘶……轻点!谢珩,你谋杀啊!”虞清风痛呼。“现在知道疼了?

”谢珩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他拍你的时候,怎么不躲?

”“我哪知道他下手没轻没重!”虞清风反驳,随即想起方才宴席上的情形,忍不住扭过头,

挑眉看向身后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喂,谢珩,你刚才……”他拉长了语调,

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是在心疼我,还是……”他微微凑近,压低了声音,

气息几乎拂过谢珩的耳廓。“在心疼你自己?”“……”谢珩涂抹药膏的动作猛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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