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墨，你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赵墨的心猛地一跳，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夜风透过窗缝吹进来，烛火摇曳，将爷爷深陷的眼窝映得更加幽深。
“爷爷，你……什么意思？”
赵墨忍不住问。
爷爷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抓住桌上的几枚铜钱。
半晌，他长叹了口气，缓缓松开手中的铜钱。
而第二天清晨，赵墨推开房门，却发现爷爷躺在摇椅上，双眼微睁，显然早己安然离世。
.......十六岁的这一年，爷爷破例给赵墨算了一卦。
赵墨一首觉得，自己这一生应该平平无奇。
他家境普通，甚至说有些贫寒。
父母在他出生后便不知所踪，唯一不同寻常的，便是他的爷爷——镇上的算命先生。
镇上人都说，赵老先生的卦算得准，一卦一银，贵人来求，三天内必应。
可他却偏偏不肯给自己家人算命，说是“天机不可泄露”。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爷爷在镇上摆下八卦罗盘，身前挂着老旧的布幡。
巷子里的人来来往往，无论是谁来求卦，爷爷总能一言就中的。
有人求财运，爷爷一掐指，便知其生意何时兴旺。
有人问姻缘，爷爷一摇头，便能断定红鸾何时星动。
甚至有人询问生死，爷爷沉默良久，只道：“小心七月，莫近水。”
而爷爷的话，从未有错过。
靠着爷爷这手艺，赵墨的童年过得也是无忧无虑。
不过，等赵墨长大了些，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命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恳求爷爷让他给自己算卦，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那两句：“天机不可泄露。
““赵墨，做好自己，莫问前程。”
当天，爷爷竟然主动问他是否要算一卦。
赵墨有些激动，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愿意！”
爷爷没有再说话，只是手指轻捻，铜钱落在八卦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最后一枚铜钱停下时，爷爷的手忽然僵住了。
接着，他就说出来那句让赵墨斟酌了三年的话。
这一夜，爷爷坐在门前的长椅上，静静地望着夜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便驾鹤西去了。
赵墨整理他的遗物，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普通算卦器具，什么罗盘，龟壳，还有那吊铜钱和一桶竹签。
这些东西，对赵墨来讲既陌生又熟悉。
从那一天起，赵墨的生活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他终究只是个年轻人，啥也不懂只是日子依旧得过且过。
加上平时不拘小节，还染了一头混混的黄毛，村里人都说赵墨这小子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
以前大家都给他爷爷面子，也不多说。
可现在他爷爷一走，人人都对他嗤之以鼻，有的还当街骂他“废柴”。
可赵墨偏偏就是个天生无所屌谓的人。
骂得狠了，他就竖个中指，随口问候一下别人父母；骂得不痛不痒时，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好在村里还有个唐浩愿意搭理他，不过赵墨更喜欢叫他“耗子”，就说他长得像老鼠。
两人一起瞎逛瞎混，天南地北地乱聊，没事就撩一撩哪家的小鸡，小狗，小朋友玩。
时间一久，村里人但凡有东西丢了没找着，都会先赖到他们头上。
渐渐地，二人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过街老鼠，村里的但凡有什么大事都把他们支的远远地。
就如过年也不例外，这年赵墨二人刚想进祠堂里拜一拜，分点供品吃，就被村长赶了出来。
“滚！
你们这两个混球，不配进这座庙门。”
“不是老头你...”唐浩倒是想发作，不过赵墨却硬是拖着他离开了。
当天晚上。
月黑风高，大殿的门被风吹得嘎嘎作响。
两道黑影闪过如幽灵般闪过，转眼间进了大殿。
“这次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唐浩舔了舔嘴角，眼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
“少废话，赶紧动手。”
赵墨压低声音，动作干脆利落，径首朝供桌走去。
供桌上还剩不少水果，糖之类的，完完全全够当他们的宵夜了。
正当二人兴高采烈时，赵墨突然伸手挡唐浩身前，低声道“别动，我怎么听到了什么。”
伴随着风声，大殿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呻吟。
声音虽小，但在夜深人静时却还是被二人发现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蹑手蹑脚的挪到大殿后，穿过庭院，有一间简陋的小茅屋，门缝内闪出点点灯光。
二人凑到跟前，眯了眯眼，定睛一瞧，眼前的情景是足以震碎他们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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