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彩票后家破人亡

中了彩票后，全家盼我死。老伴的体检单被邻居翠姐看错，全家都以为得肺癌的是我。

儿子说：“妈，治疗费太贵，您要替孙子着想。”儿媳说：“没医保就别浪费钱了，

反正人也老了。”孙子拽着书包躲开我：“同学都笑我家保姆来接放学！

”我捏着口袋里刚中的千万彩票，看着这群吸血鬼冷笑。第二天，我消失得无影无踪。

---体检中心的玻璃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口袋里，是那张刚中的价值一千万的彩票。

而另一只手里捏着的两份体检报告。我那份，除了点老年人常见的小毛病，一切指标正常。

可老周的那份……“肺部阴影，疑似恶性，建议进一步检查。

”一行黑字扎透那点暖烘烘的喜气，直刺心底。天旋地转。

方才兑奖时那几分钟不真实的狂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砸得粉碎。老周，我的老伴。

吵吵闹闹一辈子，脾气倔得像块厕所里的石头，却也风风雨雨同行了几十年。

怎么就……我心急如焚，攥紧了报告单，几乎是踉跄着往家赶。风刮在脸上，冷飕飕的，

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和恐慌。不行，得治！无论如何都得治！倾家荡产也得治！幸好，

幸好还有这笔天降之财……我下意识死死按住口袋里的彩票，仿佛那是救命稻草。

脑子里乱糟糟地盘算着，哪家医院最好，要不要立刻托关系去北京上海，

听说靶向药贵得吓人，但不怕，咱们现在有钱了，用最好的……一路浑浑噩噩地爬上楼，

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见里面传来邻居翠姐那拔高了嗓门、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说笑声，

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今天在医院缴费窗口前，慌里慌张找零钱时，

好像撞见过她，那摊开的体检单……她是不是瞥见了？推开门，果然，翠姐坐在我家沙发上，

翘着腿，正抓了把瓜子嗑得欢快，瓜子皮吐了一地。见我进来，声音戛然而止，

眼神躲闪着一瞥我老伴老周，带着一种“我都知道了”的诡异同情。老周坐在她对面，

眉头拧成了疙瘩，脸色晦暗不明，手里夹着的烟快要烧到手指。 “回来了？

”老周抬了抬眼，没什么情绪，声音干巴巴的。我心里警铃大作，也顾不上客套，

只想赶紧把翠姐这尊“广播站”请走，别让她那张破嘴瞎咧咧。

我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翠姐在啊，我们这……有点家事。”话没说完，

翠姐却猛地站起来，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声音带着种夸张的、表演性质的悲戚：“宝珍啊！我的老妹子！我都听说了！

你……你可要想开点啊！别太难过！这病啊，它……它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想堵她的嘴已经来不及，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转向老周，

语气“恳切”得令人发指：“老周，不是我说，宝珍这……肺癌，晚期了！治不好的！

你们家什么条件我知道，她连个医保都没有，这要是治起来，得拖垮整个家啊！要我说，

干脆别治了，反正人也这把年纪了，该吃吃该喝喝，走了也算解脱，总好过人财两空，

到时候你们爷几个背着债可怎么活？”我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气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她看错了！她竟然看错了体检单！还在这里撺掇老周不给我治？

！更让我如坠冰窟的是，老周，我那相处了几十年的老伴，在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竟然重重地、颓然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他嗓音干涩，

却清晰地附和：“翠姐说得……在理。咱们家，经不起折腾了。宝珍，你……认命吧。

”那一瞬间，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他们后面又说了什么。

只觉得这个家，熟悉又陌生。晚上，儿子周强和儿媳李丽下班回来了。

不知道老周怎么跟他们说的，两人一进门，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味，不再是往日的理所当然，

而是掺杂着恐慌、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饭桌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儿子周强扒拉着米饭，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半晌才吭哧哧地说：“妈，

爸都跟我们说了……那个，癌症治疗，痛苦得很，放疗化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效果也不一定好。费用更是天价……我们刚换了车，每个月车贷不少，

你孙子小宝马上又要交奥数、英语好几个辅导班的钱，

都是一大笔支出……”儿媳李丽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务实”得残忍，

像在讨论一件旧家具的处理方式：“是啊妈，您一直没个正经工作，连社保医保都没舍得买，

这钱全得自己掏。咱们小家小业的，实在负担不起。您……您就当心疼心疼我们，

心疼心疼小宝，他以后买房、娶媳妇，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总不能为了……为了没希望的事，把家底都掏空吧？

”十岁的孙子小宝在一旁用筷子把碗敲得叮当响，不耐烦地嚷嚷：“奶奶快点盛饭！

饿死我了！我们同学都说，你每天来接我穿得破破烂烂的，像捡垃圾的，丢死人了！

张明还说你是不是我家保姆！我说你就是我家保姆，他们才不笑话我了！还是外婆好，

开家长会穿得可漂亮了，像明星！”儿媳李丽轻轻拍了儿子一下，语气却带着纵容：“小宝，

别瞎说。” 随即又对我叹道：“妈，你看，小孩嘴里说实话。您平时也确实不太注意形象，

给孩子造成困扰了。”我拿着饭碗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上写满的冷漠、算计、嫌弃，心口那股郁气几乎要炸开。

含辛茹苦几十年，每天像个陀螺一样伺候他们吃喝拉撒，带大儿子带孙子。为了这个家，

我放弃了曾经稳定的工作，就算后来去别人家做钟点工赚的一点辛苦钱，也全补贴了家用，

连社保医保都没舍得给自己买……结果呢？结果换来的是在我“身患绝症”时，

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放弃我，生怕我多花他们一分钱！连我十岁的孙子，都把我当保姆！

我死死捏着口袋里那张彩票。 好啊，真好，一群趴在我身上吸血的蚂蟥！盼着我死？

你们会后悔的！ 我猛地放下饭碗，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声不吭，

转身进了厨房。 身后，是他们不满的嘟囔和催促：“闹什么脾气！”“真是的，

饭都不让好好吃。”那一夜，我睁着眼睛到天亮。窗外的天光一点点亮起来，

也照透了我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情。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但没有像往常一样，

钻进厨房给他们煎鸡蛋、热牛奶。而是，在我那很少用的、落了层灰的行李箱里，

冷静地塞了几件随身衣物、必要的证件，以及所有属于我个人的、微薄的积蓄。当然，

还有那张此刻重于千钧的彩票。 趁着他们还在睡梦中鼾声四起，我拖着箱子，

轻轻打开了家门，像逃离一个瘟疫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楼道里静悄悄的，

只有行李箱轮子划过地面的微弱声响，晨光熹微，透着一股新生的清冷。等天大亮。

手机果然响了，是儿子周强的电话，大概是发现没有现成的早饭，

或是催我去买菜送孙子上学。 我直接按了静音，把手机塞进背包最底层。

我先去了一家平时路过都不敢多看的五星级宾馆，开了间房。

然后给我那个从小一起长大、性格泼辣、最是疼我的老姐妹，阿慧，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听到她熟悉的大嗓门“喂？宝珍啊？”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才终于决堤，

哽咽着说不出话。半小时后，阿慧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一见面，

她就红着眼圈戳我脑门：“我当初怎么说来着？让你别嫁那个没良心的周老抠，你非不听！

让你好歹给自己买个社保医保，你光想着贴补你那小白眼狼儿子！现在看清了吧？

一家子什么玩意儿！” 我哑口无言，只有流泪的份，所有的委屈和愤怒，

在她面前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宣泄。阿慧雷厉风行，听完我的哭诉和彩票的事，

当即拍板：“离！必须跟那老东西离婚！然后赶紧拿钱去把社保医保补上！剩下的钱，

买点铺面房子收租，以后养老不愁！这破家，谁爱伺候谁伺候去！你这哪是生病，

你这是新生！”她收留了我。有她支撑，我很快冷静下来。第一步，就是去福彩中心，

低调地兑了奖，税后到手八百万巨款。看着银行卡里那一长串零，我有片刻的恍惚，

但很快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取代。 然后在阿慧的陪同下，找到相关部门，

咬牙补缴了一大笔费用，按最高档办妥了社保和医保。看着那崭新的社保卡和医保本，

我心里踏实了一大截，这是我给自己的保障，谁也夺不走。做完这些，

阿慧又拉着我去旅行社，豪气地订了一个东南亚三国深度半月游的团。“先出去散散心，

眼不见为净！看看没了你这根顶梁柱，他们那家子老爷少爷能过成什么样！记住，

你现在是富婆了，得有点富婆的样子！”我依言而行，登上了飞往泰国的航班。期间，

我的手机果然响个不停。先是儿子周强，语气从催促到不耐烦：“妈，你逛哪儿去了？

几点了还不去买菜？小宝等着吃饭上学呢！” 我站在异国他乡充满香料气息的街头，

听着电话那头背景音里儿子打游戏的激烈音效，平静地说：“我在外面，赶不回去，

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上班呢！怎么解决？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以前不是说工作不忙，

时间自由吗？跟领导请个假吧，或者点外卖。”我淡淡说完，挂了电话。我知道，

他那份清闲的行政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打游戏。没多久，老伴老周的电话也追来了，

口气很冲，带着惯常的指挥语气：“王宝珍！你死哪儿去了？还不快回来做饭！想饿死我们？

衣服也没洗，家里都下不去脚了！你还有没有点当老婆当妈的样子？

”我站在普吉岛细软的白沙滩上，看着湛蓝的海水，语气依旧平淡：“我在外面吃过了，

你们自己照顾自己吧。我这几天在外面旅游，归期未定。”“旅游？！

”老周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你他妈疯了？

你一个得了癌的老太婆旅什么游？赶紧给我滚回来！这个家不能散！”“家？”我轻笑一声，

“你们不是已经决定放弃我了吗？那个家，与我还有什么关系？”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顺手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挂了电话，我能想象到家里的鸡飞狗跳。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