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及凶星

夜里，乌云将月亮遮得严严实实。在林中一间隐蔽的小屋内，

有一壮一瘦两个男人对坐于酒桌前。酒桌很普通，就是单纯的木桌子，

桌面上的坑洼划痕可以证明它存在的价值，但桌面上的酒菜可不简单。这酒是陈三十年佳酿，

这菜更是不得了，在这吃上一口肉都是奢望的年代，这二人吃的却是鸡鸭牛羊、猪狗鱼鹅，

样样齐全！他们是大财主？某种程度上讲，是也不是。六年前，江湖上有个二人组，

他们凭借手中的枪支弹药，可谓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至今都未曾有人见过他们二人的真面目……只听得大家都唤他们二人为——灾星煞气。

瘦子叫庄锵，是传言中的‘灾星’，是二人中的大哥。壮汉叫庄志，则是传言的‘煞气’，

是二人中的弟弟。他们伪装的很好，

就连身边所接触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就是传闻中的‘灾星煞气’。有人说他们是亲兄弟，

也有人说他们是堂兄弟，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却没有人能真正说出个准话。只见这时，

庄锵仰面叹出一口气，随后问向庄志：“贤弟，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庄志边思索边回道：“那可早了，嗯……好像自打记事起，就跟着哥哥了。

”只见庄锵自顾自的苦笑一声，道：“吃吧……吃吧……”庄志听后，随即便吃了起来，

吃之前还不忘撕了一个鸡腿放在庄锵碗里。看到此举，庄锵心里蛮不是滋味，

因为他在怀里偷偷藏了一柄已经上膛的手枪。十年前：那时的庄锵十六岁，庄志比他小两岁。

至于为什么从庄锵十六岁开始说起，那是因为他十六之前的记忆已经记不得了，可以说，

他的记忆是在这一年才开始的。当然，这都是他自己说的，至于他到底记不记得之前的记忆，

还是他不愿透露以前的过往，这就不得而知了……那时的庄锵和庄志还不叫这个名字，

但他们也并未透露过原本的姓名。他们来自偏远的地区，背靠边境，

向前走则是一座座的深山，相较于内陆，显然是落后的，不过好在深山密林也有它的优势，

战争的火焰并未燃烧到他们这边便结束了。那时正处于刚刚停息战火的年代。

至于在这偏远地区，好像武力比知识更有用一些。不过，知识是知识，脑子是脑子，

你可以不识字，但不能没有脑子。好在庄锵不但有脑子，还是极少数念过几年书的人。

庄锵懂点笔墨，也有一副好脾气，这已经比一般人要强太多了，可他却也与一般人无二，

唯独少钱。其实钱也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但没钱，可连饭也吃不起。

庄锵靠着给大户人家抄书赚点钱，最开始，庄锵曾想让庄志也去学点知识，可庄志并不想去，

而且庄志也静不下心。好在庄志身子长得又高又壮，还有一身力气，

索性他直接干些杂活糊口。二人就这样如此生活，白天干活，晚上则窝居在老房内。当然，

平时也不乏被些流氓混混盯上。这不，这天恰逢两兄弟休息，庄锵买了些酒肉正欲回家，

谁料路上被几个小泼皮盯上，好在庄锵机灵，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五个人一直跟着他。

于是他一路专挑人多的大道走，且到小路时则加快步伐，甚至最后索性小跑着回家。

五个小混混见事情败露，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也跑起来，紧追在庄锵身后。

庄志一人在家自然是闲不住的，只见他早已在门前边打转边等候庄锵了。

这时的庄志远远便望到了一路小跑的庄锵，同时，在一个眨眼间，

他也随之看到了尾随在庄锵身后的那几个泼皮混混。当庄志听到庄锵说出的那句“身后有人！

”时，他便确信了，确信这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他急忙推开半掩的大门，

好让奔跑的庄锵不被房门阻碍。而后，待庄锵放下手中酒菜的时间，

庄志早已拿起挂在墙上的扁担。只见庄志手拿扁担走出大门，对着追来的几人怒声道：“滚！

”说罢，又见庄志狠狠地将扁担朝地上一杵，只听得“啪”的一声。

几个小混混并不全是被这扁担的声音所镇住，更多的还是被眼前之人高大威猛的身材所震慑。

要知道，庄锵看起来瘦，那是被庄志所衬托出来的，而庄锵实际上是个实打实的正常人身材。

可这些小混混也是饿昏了头，为首之人张三也是破罐子破摔，

下定决心后对着身边几人说道：“哥几个，硬抢吧，总比饿死好！”手下几人听罢，

先是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几人互相点头示意，表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庄锵见这群小地痞没有离开的意思，便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一，于是急忙叮嘱庄志要千万小心。

只见张三率先冲向前，随后李四和王五紧随其后，可他们三个哪是庄志的对手？

张三是最先出手的，却也是第一个结结实实吃了庄志一扁担的。

而李四和王五是从左右两面袭来的，不过这也只是徒劳。扁担将张三击倒在地后，

庄志又顺着扁担的劲继续甩动，凭着惯性将李四抽到墙边。

而王五笃定庄志不可能立马将扁担折回，于是想趁此机会偷袭庄志，

可谁料庄志还不等扁担的惯性停止，突然间便扔下手中的扁担。

这下王五可算是一头栽进了猛兽的怀里，不等王五反应过来，

庄志的拳头已经轰在了他的胸口，而王五也一个踉跄摔出数米。

这时的庄锵也手持铁锹赶到门外。剩下的赵六和徐七见已无力回天，

于是也不打算再做什么挣扎了。徐七是个胆小之人，见此情况直接溜走，

而赵六依旧站在那里。庄锵以为赵六是傻了眼，还没回过神来，于是开口提醒道：“喂，

你那好哥哥已经跑了，你还不走？”说罢，庄锵还假装拿起铁锹吓吓赵六。可赵六依旧没走，

只听他开口道：“两位大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可否放了我这三个哥哥？

”庄锵也并不是滥行杀戮之徒，于是便催促他们快些离开。但那时的庄锵心还是比较善的，

再三询问这几人是不是好几天未曾进食后，也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

便从兜里拿出几文钱给他们，让他们去买些饼充充饥。几个小混混连连道谢，

庄锵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在他们临走时吩咐他们要正儿八经的找些活干。

往后的日子里依旧不富裕，不过好在庄志日渐威猛，手拿扁担便能以一敌三，

庄锵虽无庄志那一身猛肉，但他也不是什么善茬，阴招和脑力劳动可全靠他。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就这样过去了四年……六年前：庄志年满十八，

而庄锵也已是二十出头的男人了。这天，干完活回家的庄志发现庄锵正在收拾行李。

庄志好奇急忙询问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只见庄锵的嘴角始终翘起，

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回道：“庄志啊，明天起我要出一趟远门，少则数天，多则半月，

至于什么事，且等我回来跟你细讲。”听庄锵这么一说，庄志便更加好奇了，

于是庄志又追问道：“哥哥，到底是什么事啊，看把你高兴的，

平时那些媒人给你介绍媳妇时，也没见你这么开心……”庄锵想了想，道：“这件事很重要，

如果这件事成了，那咱哥俩就不愁吃穿了……”庄锵点到为止，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虽然庄志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他却始终相信哥哥的话。哥哥说说这事重要，

那这事就一定重要；哥哥说这事成了就吃穿不愁，那就一定吃穿不愁。

所以庄志便也没有再过多追问什么。第二天，庄锵临走时还不忘多次嘱咐庄志：“弟弟，

万事留个心眼，千万不要跟人发生口角，有人欺负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实在不行这几天就先别出去了……”庄志连连答应，但至于听没听进去，这就要另当别论了。

…………五天后。世上哪有那么多万一？庄锵顺利归来，在此期间庄志也并未碰到什么麻烦。

干了一天活，刚回家的庄志发现大门是敞开的，这时的他又惊又喜。他放轻脚步，

一手抄起一根木棍，慢慢的向主屋走去，他心里想着庄锵，但又怕会是强盗小偷。这时，

只听里面传出一声：“弟弟，是我。”庄志这才放下心来，将手中木棍一扔，三步并作两步，

眨眼间跑到屋内。见到庄锵后，庄志激动道：“哥哥，这几天不见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待二人寒暄几句后，庄锵小心翼翼的招呼庄志来到里屋。庄志问道：“哥哥，

是什么东西还得这么偷偷的看啊？”庄锵并未作答，只见二人来到里屋，庄锵顺直将门关上，

又打开了位于最里面的衣柜，打开衣柜，只见里面有好几个包袱。庄锵摸索了摸索，

取出最上面的那个包袱，提着它放于木桌之上。毕竟被包裹着，

庄志自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当庄锵把包袱放于木桌之上时，只听“哐当”一声。

这下庄志算是知晓，包袱里包裹的肯定是个铁器。庄锵也并不打算卖关子，

只见他边打开包袱边说道：“你猜猜这包袱里包着的是什么？”不等庄志开口，

包袱便已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庄锵从未见过的东西，这东西横有一铁管，竖有一铁柄，

庄志上手摸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庄锵从包袱里一堆小包中随便拿出一个小包，边从庄志手中接过铁器，

边讲解起使用说明，最后只听上膛一声。没错，这铁器便是一把手枪。

只见庄锵给它装上一杆消音器，随后带着庄志来到院内，

这时他却给庄志卖起关子来：“弟弟，你可知这是何物？”庄志自然不知，

只听庄锵解释道：“这是个可以让我们发财的东西，听说内陆的人们都管它叫‘枪’！

”而后，庄锵又让庄志上房外找一块石头回来，顺带回来时将房门闭上。庄志照做了，

只见石头被放好，庄锵拿着枪一瞄准，听得“砰”的一声，石头应声而碎，

这可把庄志惊得目瞪口呆。庄锵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细微白烟，似是自言自语道：“你说，

这要是打在头上……”“那可就死透了！”庄志回道。庄锵满意的点了点头，

遂又将庄志叫回屋内。后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同样被包裹着，但长如木棍的东西，待打开后，

庄锵说道：“我觉得这个应该挺适合你的，但缺点是它没有消音器，这东西叫霰弹枪，

威力可是好几倍大于手枪。”就这样，

庄锵慢慢给庄志解释何为手枪、何为子弹、何为消音器、何为霰弹枪，甚至，

庄锵就连烟雾弹和手榴弹都搞来了。“哥哥，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庄志实在是好奇。“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当然是我出远门的这几天了，”庄锵又道，

“我看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对对对！”庄志急忙应道。

庄锵缓缓解释道：“我觉得我们就这样为了吃的过一辈子，太不值得了，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咱们大山之外的世界。”“你是不知道，

那里的人们过的生活可不是我们能比的，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光是听别人诉说，

我也都想不出来它是什么样子。”“不过，我们这有一点好处，战争到不了我们这，听说啊，

前几年还有海外的贼寇来侵占我们的领土，不过好在现在已经灰溜溜的回家了，

而现在这些人打仗啊，都用这些火器，不像我们这还用锄头菜刀……”听庄锵解释完这些，

庄志又问道：“哥哥，那我们用枪怎么赚钱啊？”“哼！”庄锵冷笑一声，

道：“哪些个豪绅霸道，那钱就从哪里来……”庄志担心的问道：“可咱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咱们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看到了……”庄锵似乎早有预谋，

只听他道：“我想过，所以我们可以到临县去……”就这样，在庄锵的指挥下，

兄弟二人不久便去往山对面的临县。在此期间，在庄锵的建议下，

兄弟二人也是隐藏起原本的姓名……庄锵：“我没什么本事，就以装腔枪作势起名吧，

而弟弟，你是未来的希望，你应该壮志凌云！”由此，庄锵、庄志横空出世。

五年前：自从离开老家后，兄弟二人靠着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在密林中藏了几个月，在此期间，

兄弟二人也顺势找了个最为隐蔽的地方，建造起了一个简易的木屋作为落脚点。

又过了一个月，二人万事俱备，开始拦路打劫路过的商队，凭借着手中的枪，

二人可谓是天降神兵，不过，兄弟二人也并非嗜血成性，打劫归打劫，

拿了钱财自会饶人一命，当然，谨慎的庄锵每次行动时都会提醒庄志遮住面庞。

存活的人越多，兄弟二人的恶名便越传越广，就这样，江湖上也不断流传着兄弟二人的事迹，

后来也越传越邪乎，最后，人们索性给二人起了个外号——灾星煞气。灾星：据说见到此人，

便意味着灾难来临，而且，人们也不知道手枪的存在，以至于庄锵每次开枪示威，

人们都能看见点点火光，由此，火光被旁人当做星火，亦来灾星一说。

煞气：庄志经常使用霰弹枪和烟雾弹，因此白烟滚滚，再加上身材高大威猛，

煞气一称由此而来。…………可不知从何时开始，

这远离中原的山区里却涌现出越来越多拥有枪支的人。不过，拥有枪支的人竟多是些亡命徒，

而财力更雄厚的豪绅家却几乎不见。慢慢的，这些拥有枪支弹药的亡命徒，

竟然学起庄锵庄志二兄弟，拦路打劫，但他们更加的没有原则，看谁不顺眼就杀，

杀人放火、强抢民女，可谓是无恶不作。久而久之，

百姓便称呼这些个有枪支弹药的人为——法师。毕竟他们没见过世面，在他们的认知力，

能在几米开外杀人，多是用的暗器，但暗器可发不出火光，由此，在他们的认知中，

也只有所谓的‘法师’能办到了。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天，

兄弟二人来到集市上准备买点酒肉，结果不曾想，就在这时，竟然听到远处原来几声枪响。

只见远远跑来一菜农，边跑边喊道：“快跑啊，快跑啊，‘灾星煞气’来了！”听到这，

庄锵心头一惊，心想：我兄弟二人平时也并未暴露，怎么……再回想起刚才的枪声，

他大概是明白了。见肉铺老板急忙收摊，庄锵忙追问：“店家，你们这是怎么了？

”只见肉铺老板边收起摊位，边解释着。与庄锵猜的八九不离十，

竟然有两个不知死活的人冒充他们兄弟二人，

以至于本来‘灾星煞气’还是图财但不轻易害命的劫匪，

结果现在却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畜生。于是庄锵给庄志使了个眼神，

兄弟二人先是来到一处隐蔽的墙后，随后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黑衣和面罩。

庄氏兄弟利落的换好衣服、戴好面罩、枪支上膛、弹药备齐，不过二人并未一股脑的冲出去，

而是藏在暗处，静待敌人。待确定敌方只有二人后，庄锵示意庄志直接扔一发手榴弹。

庄志得到命令，瞄准冒充者处、使劲一扔，同时嘴里还不忘骂道：“敢冒充我们？糙泥马！

”冒充者被炸翻在地，其中一个当场被炸成肉泥，剩下一个被炸掉双腿、艰难向后爬行。

这时庄氏兄弟从暗巷走出。庄锵眼疾手快，生怕此人拿枪反击，于是朝着幸存者的右手打去，

“砰砰砰”三枪之后，这人的右手也已被打烂。只见这人急忙求饶，庄志本想开枪解决，

但被庄锵拦了下来，庄锵道：“将死之人，不必浪费弹药，交给百姓吧。”随后，

庄锵抄起一木棍，蘸了蘸血，临走时在地上写了四个大字——狐假虎威。……又一月过后，

庄锵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他认为：与其和那些莫名多出的亡命徒一起抢饭吃，

还不如另寻他路。毕竟人一多，能劫到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所劫获的钱也只会越来越少。

于是这天，庄氏兄弟来到这村里最大的矿场处。目光所及之处，满是工人和推车。

这是宋老爷的矿场，据说，附近这几座矿山都是他家的。

庄氏兄弟看着这一趟趟进进出出的推车，心里早已发馋。可庄锵并没有选择硬抢，

而是询问起宋府的地址。当晚，兄弟二人提着礼品来到宋府门前。庄锵还特意换了身衣服，

此时的他站在门外不远处，心里竟发起慌来。第一次打劫时，心慌，第一次杀人时，也心慌。

打的劫多了，就习惯了，杀的人多了，也习惯了。这第一次像个商人似的上门拜访，

心里也不由得发慌，毕竟他已经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毕竟宋府的人太多，

就算到时候翻起脸来，也不知这随身带的子弹够不够……待看门的仆从禀告完毕，

庄氏兄弟也被领进屋去。兄弟二人毕竟是带着礼物去的，那看茶赐座、水果甜点，

肯定也是少不了。负责谈判的是也是全权交由庄锵，只见庄锵与宋老爷一阵寒暄客套之后，

庄锵便直入主题。“宋老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庄锵道，“事情是这样的，

你看你有一座矿场，可现在的土匪流寇太多，尤其最近……其实不瞒您说，

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法师’。”说到这，庄锵顿了顿，给了众人一个反应的时间，

他自己也顺便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表情，随后，庄锵继续开口说明道：“您看要不这样，

我们兄弟二人保您矿场安全，您呢……给我们点抽成？”听后，

宋老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回答，也并未在第一时间开口拒绝，他还在思索。这时，

管家再次询问道：“两位壮士果真是‘法师’？”“对，我是法师，”庄锵毫不犹豫的回答，

随后指了指庄志，又补充道，“我们两个都是‘法师’。”沉得住气是庄锵的一个优点，

自始至终，庄锵并未在众人面前展露过怀里的手枪，这也难怪他人不相信。

这时管家和宋老爷对视一眼，两人似是敲定主意，待眼神确认后，

宋老爷摸索着下巴上的胡子，问道：“好啊，年轻人，你想要几成利润啊？

”“容我二人一商量。”庄锵说罢，庄志便立即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问道：“哥哥，

我们要几成？”庄锵捉摸不定，边思索边回道：“我是想要三成的……可三成会不会太多了？

要不一成？”结果，还不等庄锵把话说完，只听庄志便喊道：“我们要三成！

”这可把庄锵吓得不轻，他怕开价太高，若是宋老爷不同意，那到嘴的鸭子可就飞了。

听到庄氏兄弟开出三成利润的天价，在场的宋府人员早已不淡定，只见管家皱眉，

宋夫人咧嘴恼怒。不过宋老爷还是见过世面的，他无比淡定，浅浅笑道：“好一个年轻人啊！

”只见庄锵连忙摆手打圆场道：“此事再说……此事再说……此事日后再议，这样，

从明天开始，咱们一个月之后见成果，可否？”“好！”宋老爷见庄锵还算是个识趣的人，

便爽快的答应了。自第二日起，庄氏兄弟早早便来到矿场，一开始，二人还元气满满，

时不时巡视一圈。可，或许是宋家的名声太大，以至于这矿场一个外来人员都没有，渐渐地，

二人也愈发无聊。不过庄锵可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兄弟二人时不时的便从推车上取一块金矿石，当然，为了不露出马脚，

庄锵立下了个规矩：一个人一天只拿一块金矿石。虽然看起来觉得一块很少，但这可是金矿，

当他们转头一卖，这一天白捡的钱，可跟打劫一次差不了多少，

不用费力的打劫就能赚上一笔，这可把兄弟二人高兴坏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天，

一个老监工突然找到庄锵，将庄锵引到远离人群的僻静之处。庄锵环顾了一下四周，

率先开口询问道：“老先生，您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有何吩咐啊？

”老监工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反问庄锵道：“你可知，‘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的道理？

”此时，庄锵面色铁青、心中一惊，

但依旧装糊涂道：“听说过……听说过……不知道老先生这是何意啊？

”老监工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个明白人，但我想，

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道理？”庄锵急忙追问道，“请老先生指点。

”“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呢？

又该如何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老监工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思考刹那，

庄锵望着老监工离去的身影，连忙开口道谢。夜晚，庄锵将此事告知庄志后，

庄志忽的激动道：“啊？大哥，既然他知道此事，那我们是不是该？

……”庄志并未把话说出口，而是拿起手枪比划了几下。庄锵摇了摇头，

道：“你知道杀人灭口……这是好事，可……一个人可以灭口，两个人也可以灭口，

但十个呢？二十个呢？若是整个矿场的人都知道呢？难道都把他们杀了不成？”庄志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其实在他的主观思想里，他的回答是：谁知道就杀谁，无论多少。

或许，在拥有绝对的武力后，能用武力解决的事，

通常就不想再用脑子去解决了……“那哥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庄志开口问道。

庄锵思索片刻，回道：“我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能不能行……不过问题不大，

如果这个办法不成，那我们就杀！”随后，庄锵细细的向庄志讲解自己想到的办法。

……第二天。庄氏兄弟起了个大早，比平时都早，比任何人都早。

可他们去的却比比平时都晚，比任何人更晚。众人远远看去，只见庄志手里似是拎着什么，

待庄志越来越近，众人也看清他手中之物——半扇羊肉。见有些工人看向他们这边，

庄锵随即呼喊道：“各位兄弟们辛苦了，今天加餐好不好？”众人的回答是一致的。“好！！

！”随后，庄锵悄悄来到老监工身边，与老监工打了声招呼后，

便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先生，一点薄礼不成敬意，等午时休息时去我那？

”庄锵很是直接了当，老监工也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道：“好啊……好，

嗯……年轻人果然前途无量。”如果有人在关键时刻提醒了你一下，

那么这人要么跟你沾亲带故，要么就是心有所图。

几乎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或是提醒你，如果有，那也很少很少。庄锵留老监工一命，

是为了从他这多学习一些待人处事的道理。……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宋老爷将庄氏兄弟请到了府上，待用过晚餐之后，宋老爷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示意，随后，

管家命仆从将一箱箱的金条搬到堂前。此时，在场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宋老爷看了看庄锵，

只见庄锵似是若有所思，相较于庄志睁大的双眼，庄锵便显得格外淡定。

还是宋老爷率先打破宁静的氛围，只听他开口道：“二位壮士，

这是咱们说好的利润分成……快且收下吧。”此时的庄志早就想开口替庄锵应下，

但因为庄锵在来时就吩咐过他不要说话，这可把庄志急得不轻。深思熟虑后，

庄锵开口拒绝道：“谢过老爷好意，不过这太贵重了，

我兄弟二人只拿两块金条就好……”不等庄锵继续说下去，宋老爷摆摆手并开口道：“唉，

我宋某并未言而无信之人，两位壮士收下吧，不然……这要是传出去，

还以为我宋某是不讲信义之人呢。”庄锵明白，宋老爷这么说只是谦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