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免费阅读

我是个哑巴，却嫁给了燕京第一望族里最尊贵的佛子，闻戒。他清冷禁欲，

说爱我的安静纯粹，能助他修行。直到那天，我突然能听见他的心声。

他当着众人的面为我诵经祈福，眉眼慈悲。这个哑巴真碍事，要不是为了掩护我和师弟，

早把她做成肉身菩萨了。等拿到家产，就让她溺死在放生池，对外就说是为我挡了灾，

还能赚个好名声。家族祭典上，他手持佛珠，正要开口。我抢先一步，用他心里的原话，

一字一句地开口：“各位长辈，我夫君说，等拿到家产，就让我溺死在放生池。”全场死寂。

闻戒那张悲天悯人的脸，一寸寸裂开。第1章我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准地扎进了闻氏家族祭典那张虚伪和睦的画皮。时间静止了。空气凝固了。

祠堂里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震惊，疑惑，然后是全然的不可思议。一个哑巴，

开口说话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控诉她那被誉为“在世佛子”的丈夫，要杀妻。

我平静地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最后，看向我的丈夫，闻戒。他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白衣胜雪，

眉眼低垂，手中捻着一串星月菩提。就在一秒前，他还是那个悲天悯人的佛子，

准备为我这个“命途多舛”的哑妻诵经祈福。可现在，他那张圣洁的脸，

正在一寸一寸地龟裂。她怎么会说话？不可能！我检查过，她的声带是天生受损，

绝不可能发出声音！她听到了？她听到了我的心声？镇定，闻戒，你不能慌。

一个疯了的哑巴，没人会信她。他心里的惊涛骇浪，一声声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看着他，微微弯起了唇角。坐在他身侧，那个眉清目秀，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少年，

是他的师弟，闻晏。此刻，闻晏的脸色比纸还白。完了……完了！

这个蠢女人怎么会突然说话！我们的计划……师兄，快！说她疯了！快点啊！

闻戒接收到了师弟的信号，他缓缓抬起眼，那双总是含着慈悲的眸子，

此刻写满了痛心与怜悯。“阿言，你……”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受了什么刺激？”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作势要来扶我，

姿态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闭嘴！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先稳住她，

把她带下去！绝对不能让她再胡说八道！“夫君，”我侧身躲开他的手，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祠堂，“我没有不舒服，我很清醒。”我转向最上首，

那里坐着闻家的家主，闻戒的大伯，闻鸿。他脸色铁青，威严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沈言，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休得胡言乱语！”“大伯，我没有胡言乱语。”我一字一句，

逻辑清晰，“夫君刚才心里说，我疯了，让我闭嘴，要把我带下去。

”我直接复述了他的心声。闻戒的身体僵住了。全场再次陷入死寂。如果说第一句是惊雷，

那这一句，就是把所有人的天灵盖都掀开了。闻晏急了，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对着闻鸿和一众长辈磕头。“家主！各位叔伯！师兄对嫂嫂情深义重，天地可鉴！

嫂嫂一定是……一定是中邪了啊！”他哭得声泪俱下，看起来忠心护主。这个扫把星！

都是她！等事情了了，我一定亲手把你舌头割下来泡酒！好恶毒的心思。

我冷眼看着他表演：“闻晏，你也别装了。你心里在想，要亲手把我的舌头割下来泡酒，

对吗？”闻晏的哭声戛然而生，他猛地抬头，见鬼一般地看着我。“你……你胡说！我没有！

”他尖叫起来，彻底失态。“你还想，等拿到家产，分你三成，你就去国外买个小岛，

再也不回来了。”我继续说。闻晏的脸，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这下，

长辈们看我们的眼神彻底变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闻戒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那是一种极致的愤怒被强行压制在圣洁面具下的扭曲。够了！这个女人必须死！现在，

立刻！他眼中杀机毕现，一步步向我走来。“阿言，你病了，病得很重。

”他的声音沉痛无比，“来，夫君带你去看病，我们会治好你的。”他伸出手，这一次，

不是要扶我，而是要抓住我的肩膀，强行将我制服。祠堂里的执事们也围了上来，

显然是得到了闻鸿的默许。先处理“疯子”，再谈其他。我看着那只伸向我的手，

那只前一刻还捻着佛珠，悲悯众生的手。我没有再躲。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

我抬起头，对着满堂宾客，清晰地喊出了最后一句话：“他还说，要把我做成肉身菩萨！

”第2章“肉身菩萨”四个字，像是四道催命符，钉在了闻戒的脸上。

祠堂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在信佛的闻家，将活人做成“肉身菩萨”，

是比直接杀人还要恶毒百倍的诅咒和亵渎。闻戒的手停在半空中，那张伪装出来的悲悯面具，

终于彻底碎裂。杀了她！我必须杀了她！他的心声变成了尖锐的咆哮，震得我耳膜生疼。

“把这个妖言惑众的疯女人给我拿下！”大伯闻鸿终于怒吼出声，拐杖重重地敲击地面。

几个执事立刻向我扑来。我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抓住我的手臂。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我被粗暴地拖出祠堂，闻戒和闻晏紧随其后，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狰狞。经过闻戒身边时，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檀香混合着杀意的诡异气息。我被关进了西厢的一间偏院，

这里是闻家用来禁闭犯错子弟的地方。门“砰”的一声被锁上。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新生。二十年来，

我活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三年前，我嫁给闻戒。他是高高在上的佛子，

我是卑微到尘埃里的哑女。所有人都说我走了大运，能嫁给闻戒，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也曾这么以为。记忆中，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后。

我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他们抢走了我刚领到的微薄薪水，还要撕扯我的衣服。

就在我绝望之际，他出现了。一把黑伞，一袭白衣，干净得不染尘埃。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静静地站在巷口，那些小混混就落荒而逃。他走到我面前，将伞递给我，

用温润的嗓音说：“别怕，没事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燕京第一望族闻家的佛子，闻戒。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他会带我去寺庙听禅，会给我讲佛经里的故事，

会看着我的眼睛，温柔地说：“阿言，你的安静很好，很纯粹，能让我的心也静下来。

”我沉沦了。我以为是神明终于眷顾了我这个被世界抛弃的人。我们结婚时，他说：“阿言，

你不能说话，没关系，我会是你的声音。你听不见，没关系，我会陪你感受这个世界。

”多可笑。原来从一开始，他爱的就不是我的安静纯粹，而是我的“好用”。

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不会说话的哑巴，是多么完美的工具。

用来掩护他和师弟闻晏之间那肮脏的勾当，用来帮他稳固“不沾俗世”的佛子人设，最后，

再用来“克死”，为他赚取一个“情深义重”的好名声。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闻戒走了进来。他换下了一身白衣，穿着简单的灰色僧袍，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已敛去，

只剩下森然的冷意。“你是怎么回事？”他开门见山，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最好是中邪，不然……我抬起头，看着他。“我没怎么回事，只是突然能听见了，

也能说话了。”我平静地回答，“还要多谢你，日日为我诵经祈福，或许是佛祖显灵了呢？

”这句话充满了讽刺。闻戒的脸色沉了下去。“沈言，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他一步步逼近，“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你发病，只要你接下来乖乖配合，

对外宣称自己病了，我可以饶你不死。”先骗住她，等风声过去，

有的是办法让她‘意外’死亡。“饶我不死？”我笑了，“闻戒，你是不是忘了，

你刚才心里想的是，要立刻杀了我。”闻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不敢置信。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师兄……嫂嫂她，

没事吧？”是闻晏。他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担忧。

“我……我让厨房给嫂嫂熬了安神的汤药，她今天肯定是吓坏了。

”这碗药里加了‘失魂散’，喝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得变成只会流口水的白痴。

看她还怎么说话！看她还怎么揭发我们！第3章闻晏端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

眼神“真挚”得能掐出水来。“嫂嫂，你别怪师兄，他也是被你吓到了。

祭典那么重要的场合，你突然……我们都担心你。”他把“担心”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一边说，一边把药碗递到我面前。浓重刺鼻的药味瞬间钻入我的鼻腔。快喝啊！贱人！

喝下去你就解脱了！等你变成傻子，我就把你关在地下室，让你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我看着闻晏那张年轻俊秀的脸，心里一阵阵反胃。这就是我曾经以为的，

单纯善良、视我如亲嫂的小叔子。“我不想喝。”我往后缩了缩，避开那碗药。

闻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但很快又被委屈取代。他转头看向闻戒，

眼眶红了：“师兄……你看嫂嫂她，还是不信我。我真的只是想让她好起来。

”闻戒的视线落在那碗药上，他当然知道里面有什么。废物！连让一个女人喝药都办不到！

他心里骂着闻晏，嘴上却柔声安慰：“阿晏，别难过，嫂嫂只是在气头上。她不是针对你。

”好一出兄友弟恭、叔嫂情深的戏码。闻戒接过药碗，亲自走到我面前，在我身前蹲下。

他舀起一勺药，递到我唇边，声音温柔到了极致：“阿言，乖，把药喝了。这是安神汤，

喝了你就能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什么都忘了。”喝下去，忘了这一切，

然后变成一个不会说话、不会思考的木偶。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我看着他，

突然开口：“闻戒，你还记得你跟我求婚时说的话吗？”他手上的动作一顿，

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这个。“你说，‘阿言，嫁给我。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你的安静是我此生最大的慰藉’。”我一字一句地复述着。闻戒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女人提这个做什么？想打感情牌？可笑。“我当然记得。”他很快恢复如常，

甚至还挤出一个宠溺的微笑，“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真心。”“是吗？

”我直视他的眼睛，“那你现在心里想的，‘这个女人真可笑，还想打感情牌’，

也是发自真心吗？”闻戒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他拿着汤勺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他死死地盯着我，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你真的能听见？

”“我不仅能听见，”我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旁边已经面无人色的闻晏，“我还能听见他的。

”闻晏一个哆嗦，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师……师兄……”他结结巴巴地看着闻戒，眼神里全是恐惧。闻戒没有理他。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猎人看到完全脱离掌控的猎物时，

既震惊又愤怒的眼神。他缓缓放下药碗，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沈言，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终于不再伪装，声音里满是嫌恶。必须处理掉她！用最快的办法！

不能再拖了！‘失魂散’不行，那就只能用物理手段了！他心里杀意翻涌，

看向闻晏的眼神也变得狠厉。闻晏立刻会意，悄悄地朝门口退去，显然是去叫人。“怪物？

”我仰头看着他，笑了，“和你们两个比起来，我可算不上怪物。一个披着佛子皮囊，

满心算计家产，连妻子性命都不放过的人渣。一个看起来天真无害，

心里却想着把嫂子做成白痴，割掉舌头泡酒的变态。闻戒，你说，我们三个，

到底谁才是怪物？”我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他的痛点上。闻戒的胸膛剧烈起伏，

那身灰色的僧袍下，是再也无法压抑的暴怒。“你找死！”他低吼一声，彻底撕破了脸皮。

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是闻晏叫来的执事。闻戒一步上前，一把扼住我的喉咙，

将我狠狠地按在墙上。窒息感瞬间传来。掐死她！就说她疯病发作，自尽了！

一个疯了的哑巴，没人会为她出头！他的手越收越紧，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时，闻戒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的眼神越过我，

看向我身后的墙壁，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惊恐。我顺着他的视线艰难地转头。墙上什么都没有。

但他的心声却在我脑中炸开。不……不可能……祖师爷的画像……画像的眼睛在流血！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他惊恐地松开我，连连后退，撞翻了桌子。我跌坐在地，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喉咙火辣辣地疼。闻晏带着人冲了进来，看到的正是闻戒状若疯癫，

指着一面白墙尖叫的场景。“血！眼睛在流血！他在看着我！

”第4章闻戒的尖叫声凄厉而恐惧，在小小的院落里回荡。

闻晏和冲进来的几个执事都愣住了。“师兄？你怎么了？”闻晏冲过去扶住他，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面空荡荡的白墙。“墙上什么都没有啊，师兄！”“有血！

你们看不见吗？祖师爷的眼睛……在流血！”闻戒的声音都在发抖，他用力地揉着眼睛，

可那惊恐的表情没有丝毫缓解。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是报应吗？

不……我是佛子，我怎么会有报应！是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个妖女搞的鬼！

他猛地转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喉咙上的指印火辣辣地疼。我当然知道墙上什么都没有。

那不过是我情急之下，利用他心中对佛祖的最后一丝敬畏，编造出来的谎言。

我赌他作恶多端，内心早已是惊弓之鸟。我赌对了。“闻戒，”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看来，佛祖也看不下去了。”“你闭嘴！”闻戒怒吼，“一定是你这个妖女搞的鬼！来人，

把她给我绑起来！用火烧！烧死这个妖孽！”他彻底疯了。执事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一个是家族寄予厚望的佛子，一个是刚刚开口说话的佛子夫人，现在两个人都状若疯癫，

他们不知道该听谁的。“师兄！你冷静点！”闻晏死死抱住他，“不能烧啊！事情会闹大的！

”烧了她，家主那边怎么交代？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必须想个更隐蔽的办法！

一个看起来像意外的办法！闻晏的心声提醒了闻戒。闻戒剧烈地喘息着，慢慢冷静下来。

他眼中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毒辣的算计。

“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他喃喃自语。他推开闻晏，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悲天悯人的神情，只是眼底的恶意浓得化不开。“阿言，你受苦了。

”他轻声说，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我偏头躲开。“我知道，你不是妖孽，

你是被怨气缠身了。”他继续表演，声音沉痛，“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

我会亲自为你做一场法事，为你驱逐怨气，还你清净。”放生池。对，就用放生池。

明天，就以‘净化怨气’为由，带她去后山的放生池。那里偏僻，人迹罕至。

我会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你自己为了洗脱罪孽，自愿走进池中。而我，

是为了救你才失足。等你死了，我不仅能摆脱这个麻烦，还能再赚一波慈悲为怀的好名声。

沈言，这才是你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价值。他心中的计划，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我看着他这张虚伪到极致的脸，心中一片冰寒。第二天，

天还没亮，我就被带到了后山的放生池。这里是闻家专门用来放生祈福的地方，池水幽深，

常年不见阳光，透着一股阴冷。闻戒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白色僧袍，手持法器，庄严肃穆。

闻晏和几个心腹执事守在远处，禁止任何人靠近。一场为我“量身定做”的死亡仪式，

即将开始。闻戒点燃了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诵读我听不懂的经文。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远看去，真如神佛降世。

时辰差不多了。等经文诵完最后一遍，我就‘不小心’打翻法器，在她分神的时候，

从背后推她下去。池水很深，又冷。她不会游泳，很快就会沉下去。完美。

他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快，眼角的余光一直锁定着我。我站在池边，看着自己幽深的倒影，

水面平静无波。终于，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祠堂里香烟袅袅，气氛庄重。

他将法器重重放下，发出“哐”的一声。他转身，朝我走来。一步，

两步……他离我越来越近，那张慈悲的脸上，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伸出了手，

目标是我的后背。只要轻轻一推。我就会掉进这冰冷的池水里，

成为他完美计划的最后一块垫脚石。我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动。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衣衫的瞬间。我笑了。我转过头，迎上他错愕的目光，清晰地，

一字一顿地开口。“闻戒，水里冷，要不要我先帮你试试温度？”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第5章闻戒的手，僵在了离我后背不到一寸的地方。他脸上的错愕，

迅速被一种计划败露的恼怒和惊疑所取代。她怎么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我要推她？

试温度？她这是什么意思？我脸上的笑容扩大，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只有刺骨的冰冷。“怎么？不敢吗？”我向前走了一步，逼近他，“佛子不是要普度众生吗？

这池水冰冷，我一个弱女子下去了，怕是会染上风寒。不如你先下去，用你的佛法，

暖一暖这池水？”我的话，嚣张，挑衅，完全不像一个待宰的羔羊。

闻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沈言！你休要胡搅蛮缠！”他压低了声音，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胡搅蛮缠？”我冷笑一声，音量不大，

却足以让不远处的闻晏和执事们听见，“夫君不是要为我‘净化怨气’吗？怎么，

这仪式还没开始，夫君就生气了？难道这净化，就是要把我推下水？

”远处的几个人脸色微变，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闻戒的心彻底乱了。不能让她再说了！

再让她说下去，今天这意外就演不成了！必须立刻动手！他眼中凶光一闪，不再伪装，

直接伸手朝我抓来，想要强行将我拖下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住手！”闻戒的动作猛地一滞。

我们同时回头看去。只见闻家的三长老，闻征，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

正快步向这边走来。三长老是闻家辈分最高、也最重规矩的人，平日里深居简出，

连家族祭典都未必出席，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闻戒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怎么来了？谁去通知他的？闻晏也慌了神，连忙跑过来：“三爷爷，您怎么来了？

这里风大，您身子骨要紧。”三长老冷哼一声，根本没看他，

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闻戒还抓着我胳膊的手。“闻戒，这就是你所谓的‘净化怨气’？

我倒是想问问，是你身上怨气重，还是她身上怨气重？”三长老的声音掷地有声。

闻戒触电般地松开手，连忙躬身行礼：“三爷爷，您误会了。阿言她……她情绪不稳，

我只是想安抚她。”该死的老东西！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误会？

”三长老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发红的手腕，又看了看闻戒，“我活了八十多年，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把人往水池边上‘安抚’的。”他转向我，眼神虽然依旧威严，

却多了一丝审视：“丫头，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屈膝行了一礼，声音不大，

却足够清晰：“回三长老，我也不知道。夫君说我被怨气缠身，要带我来后山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