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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帐在哪里

莫离河岸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绛帐在哪里》本书主角有望之沈清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莫离河岸”之本书精彩章节:北平沦陷第三我在燕京大学图书馆整理禁书意外发现地下党员男友的绝笔信夹在“论持久战”里: “明日行刺若失务将情报转交穿墨绿旗袍的女” 次日礼堂典日军司令正要宣布全城戒我突然看见人群最后方—— 那袭墨绿旗袍的卷发女正微笑着举枪瞄准我的胸---民国二十九北平的秋来得燕京大学图书馆的窗棂几片枯黄的梧桐叶粘在湿冷的玻璃纹丝不馆内光线晦沉重的木制书架像一...

主角:望之,沈清漪   更新:2025-09-21 02: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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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沦陷第三年,我在燕京大学图书馆整理禁书时,

意外发现地下党员男友的绝笔信夹在“论持久战”里: “明日行刺若失败,

务将情报转交穿墨绿旗袍的女人。” 次日礼堂典礼,日军司令正要宣布全城戒严,

我突然看见人群最后方—— 那袭墨绿旗袍的卷发女子,正微笑着举枪瞄准我的胸口。

---民国二十九年,北平的秋来得早,燕京大学图书馆的窗棂外,

几片枯黄的梧桐叶粘在湿冷的玻璃上,纹丝不动。馆内光线晦暗,

沉重的木制书架像一排排沉默的墓碑,向上延伸,没入顶棚的阴影里。

空气里浮动着旧纸页特有的霉味,还有一种更深沉的、铁锈似的压抑。

沈清漪穿着半旧的阴丹士林蓝布旗袍,臂上套着图书馆助理的袖套,

正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木头小车,穿梭在碑林般的书架间。她的动作熟练而麻木,

指尖拂过书脊,分类,归位,像完成一套演练过无数次的仪式。沦陷第三年,

这座曾经声名赫赫的学府里,洋人校长早已归国,不少教授南迁,留下的书籍沉默着,

其中不少成了不能示人的“禁书”,需得单独清理出来,等待不知命运的审查或销毁。

车轮滚过老旧地板,发出单调的噪音,反而衬得四周死寂。她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

还有……偶尔从走廊尽头传来的、日本军官皮靴磕碰水磨石地面的清脆声响,像冰冷的针,

一次次刺破这层脆弱的寂静。她转到最靠里的一排书架,

这里是存放哲学和社会科学著作的区域,积尘更厚。小车停下,她踮起脚,

去够最高一层那几本需要单独处理的书。指尖碰到一本硬壳厚书,抽出一半,沉甸甸的。

是《战争论》,克劳塞维茨。她无意间瞥见紧挨着它的另一本——那本书没有书名,

灰蓝色的封皮,极其普通,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认得那种伪装装订。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走廊方向,无人。屏住呼吸,将那本灰蓝封皮的书轻轻抽了出来。果然,

里面是毛泽东的《论持久战》。纸张粗糙,字迹略有些模糊,是地下流传的版本。

书页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她捻开书页,一张对折的薄纸片飘落下来,无声地躺在她掌心。

是一封信。熟悉的、瘦削而坚定的字迹,像一把刻刀,瞬间凿开了她冰封的心湖。

是陈望之的字。“清漪如晤:”只开了头,她的指尖便猛地一颤,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窜起。

“见字时,不知是否已永诀。明日行动,目标日军华北参谋副长官竹内宽,

于本校礼堂‘中日亲善典礼’。成功率不足三成,然国仇家恨,望之不敢惜身。

”“若此信得见,则我已失败。书架东三区乙列顶层,《啼笑因缘》夹层,

内有竹内下一步清剿计划目标名单,至关重要。

”“务必将此情报转交予前来借阅《楚辞集注》之人。接头暗号:她言‘为余驾飞龙兮’,

你答‘杂瑶象以为车’。她身穿——”后面的字迹被一大片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模糊了,

狰狞地浸透了纸背。沈清漪的手指死死抠着信纸边缘,指节泛白,呼吸窒在胸口。

她的目光艰难地穿透那团血污,辨认着最后几个字:“……墨绿旗袍。”信末最后一行,

是力透纸背的绝笔,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万勿涉险!切切!

望之 绝笔”冰凉的泪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信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猛地抬手捂住嘴,将那声即将冲出的呜咽硬生生堵了回去。图书馆里依旧死寂,

那皮靴声似乎远了些。她靠着冰冷高大的书架,缓缓滑坐到地上,信纸在手中簌簌发抖。

明日行动……就是今天。他失败了。他死了。那片血污,是他最后的温度。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但只是一瞬。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浓重的鼻音,

抬手狠狠擦去脸上的泪。不行,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望之用命换来的情报,还在等着她。

东三区乙列…《啼笑因言》…她扶着书架站起来,腿有些软,但步伐却异常坚定。

她推着小车,尽量自然地走向东区。手指掠过一排排书脊,

终于停在那本熟悉的鸳鸯蝴蝶派小说上。指尖探入书顶缝隙,轻轻一勾,

一个薄如蝉翼的油纸包被勾了出来。她看也没看,迅速将其滑入袖口的暗袋里,

心脏擂鼓般狂跳。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接下来,就是等。

等那个穿墨绿旗袍、来借《楚辞集注》的女人。

“为余驾飞龙兮……”她在心里默念着这古怪的暗号,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针,扎进记忆里。

次日的“中日亲善典礼”在礼堂举行。礼堂门口悬着刺眼的旭日旗,两侧站着持枪的日本兵,

刺刀雪亮。学生们被要求参加,人头攒动,却鸦雀无声,一种窒息的沉闷笼罩着所有人。

沈清漪站在靠前的中段人群里,目光却死死盯在入口处。每一个进来的人,

她都飞快地扫过她的衣着。灰色、蓝色、黑色……没有,没有墨绿。典礼开始,

几个日伪官员上台乏味地讲话。然后,

主持人高声宣布:“有请大日本帝国华北派遣军司令部参谋副长官,竹内宽少将训话!

”掌声稀落而机械。穿着黄呢军服、佩戴少将军衔的竹内宽走上讲台,

戴着白手套的手扶着话筒,目光鹰隼般扫过台下,

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开始鼓吹“共荣”、“王道乐土”。沈清漪的手心全是冷汗。

袖口里那个油纸包的存在感变得无比灼人。那个女人没有来。她是不是出事了?

还是自己错过了?望之用命换来的情报,难道要断送在自己手里?竹内宽的声音陡然提高,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为确保北平治安,彻底剿灭抗日分子,司令部决定,

自明日拂晓起,对内城三区实施特别戒严令!实行连坐制度,凡有隐匿……”全场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戒严!连坐!这意味着更多的搜捕、更多的屠杀、更多的绝望!

就在这时,沈清漪的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了一抹颜色。人群的最后方,

靠近大门的光影晦暗处。一袭旗袍。墨绿色。像幽暗湖水里骤然浮现的一抹浓翠水草,

神秘而突兀。她心头剧震,几乎要喘不过气,目光急切的向上移——那女人身段婀娜,

烫着时兴的卷发,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黑纱,看不真切面容,唯有一双眼睛,

隔着攒动的人头和沉闷的空气,似乎正望向这边。是她!她来了!

巨大的 relief 和紧张交织成一股战栗,瞬间攫住了沈清漪。

她几乎要立刻向那边挤过去。台上,竹内宽的训话已近尾声。他微微昂起头,

准备宣布典礼结束。就在这一片死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刹那——人群最后方,

那袭墨绿旗袍动了。沈清漪看见她优雅地抬起手,像是要整理一下鬓边的卷发。然而,

那手中却赫然多了一样东西——一把小巧的、闪着冷硬金属光泽的手枪。

枪口没有指向台上的竹内宽。而是穿越人群,稳定地、决绝地,瞄准了——沈清漪的胸口。

沈清漪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冻结了。时间被无限拉长,视野急剧收缩,

只剩下那黑洞洞的枪口,和那双隐在黑纱后、看不清情绪的眼睛。墨绿旗袍的女人,

嘴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像一个冰冷的、淬着毒的微笑。那微笑的弧度极其细微,

却像一枚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沈清漪凝固的血液里。枪口极小,

在昏暗光线下几乎难以察觉,但沈清漪无比确信,那死亡的准星正牢牢锁定自己。

——竹内宽还在嗡嗡作响的训话、台下死寂的人群、空气中浮动的尘埃——瞬间褪色、虚化,

成为模糊的背景。她的世界只剩下那抹墨绿和那个幽深的枪口。为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唯有望之信纸上那团狰狞的血污和“万勿涉险”的绝笔嘶吼着炸开。是陷阱?

从始至终就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望之的信……是真的吗?还是伪造的诱饵?

那个她苦苦等待的接头人,竟是索命的无常?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巨大的震惊和恐惧。

就在那墨绿旗袍女人扣下扳机的电光石火间——沈清漪几乎是凭着直觉,猛地向下一蹲,

同时用力扯动了身旁一个正听得昏昏欲睡的男生的衣角。“砰!

”枪声尖锐地撕裂了礼堂死寂的空气,如同巨石砸入冰面。子弹擦着沈清漪的发梢呼啸而过,

击打在她身后的砖柱上,迸溅起一小簇火花和碎屑。“啊——!”短暂的死寂后,

人群爆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台上竹内宽的训话戛然而止,他猛地俯身,

旁边的卫兵瞬间涌上,用身体将他护住,厉声吼叫着:“刺客!有刺客!”“抓住她!

”“在那边!后面!”秩序瞬间崩塌。人们像炸开的蜂窝,惊慌失措地推搡、哭喊、奔逃,

试图寻找掩体或冲向大门,反而堵塞了通道。日本兵粗暴地推开人群,向着枪响的方向冲去,

枪栓拉动的咔嗒声和凶狠的呵斥声混杂一片。沈清漪蜷缩在混乱奔逃的人腿之间,

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胸腔。她死死捂着袖袋里的油纸包,目光急切地扫视。

那抹墨绿在骚动的人群缝隙中一闪而过,正快速而灵巧地向侧面的一个小门移动,

那里似乎暂时还没被士兵完全封锁。不是针对自己?是刺杀竹内失败,流弹波及?不!

那瞄准的感觉如此清晰、如此刻意!那冰冷的微笑绝非错觉!她必须跟上!

要么她是真正的接头人,发生了无法理解的误会;要么她就是敌人,

必须从她那里知道望之的下落和真相!袖袋里的情报像一团火,灼烧着她的肌肤。趁着混乱,

沈清漪压低身体,借着奔逃人群的掩护,也向着那小门的方向挤去。她被撞得踉踉跄跄,

鞋子被踩掉了一只也浑然不觉。挤出小门,是一条通往图书馆后侧的狭窄走廊。

远处传来更多杂乱的脚步声和日语的叫喊声,显然整个校园都被惊动了。走廊那头,

墨绿旗袍的一角刚好消失在拐角。沈清漪咬牙追去。走廊空无一人,

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在墙壁间回荡。她拐过弯,前面是通往图书馆地下书库的楼梯口,

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门,阴冷潮湿带着更浓重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地下书库光线极其暗淡,只有几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在高大的书架投下幢幢黑影,

仿佛无尽的迷宫。纸张和灰尘的气味在这里沉淀得令人窒息。

这里堆放着大量陈旧报刊和待处理的禁书,平时极少有人来。

她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几乎被自己心跳掩盖的脚步声,在书架深处。沈清漪屏住呼吸,

赤着一只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悄无声息地循着声音潜入。巨大的书架像沉默的巨人,

俯视着这不速之客。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既害怕追上,又害怕追丢。

在一个堆满过期英文杂志的区域,光线几乎完全黑暗,她看到了那个人。

墨绿旗袍的女人背对着她,正微微喘息着,似乎想在这里暂时躲避追兵。

她手中的枪已经垂下,但并未收起。沈清漪停住脚步,距离她不过五六米。她张了张嘴,

那诡异的接头暗号在舌尖滚动,却发不出声音。她该相信谁?望之的血,还是眼前的枪口?

就在她犹豫的刹那,那女人仿佛背后生眼,猛地转过身来!动作快得惊人。

黑纱依旧遮着她的脸,但那双露出的眼睛,在昏暗中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沈清漪,

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知道她跟在后面。枪口再次抬起。“为什么?

”沈清漪听到自己干涩嘶哑的声音打破死寂,“你……是谁?

陈望之……”听到“陈望之”三个字,那女人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但枪口纹丝不动。

她的声音透过黑纱传出,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奇特的、不容置疑的意味:“把东西给我。

”不是接头暗号!沈清漪的心沉了下去,寒意彻骨。这不是自己人。

“你不是……”她后退半步,脊背抵上了冰冷坚硬的书架,无路可退。“给我。

”女人向前逼近一步,语气加重,带着明显的威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拿着它,

只会死得更快。外面全是日本人。”“望之的信……是不是你们伪造的?”沈清漪颤声问,

手在袖子里紧紧攥着那油纸包。女人似乎极轻地笑了一下,带着讽刺:“那个蠢货?

他倒是硬气,至死都以为能保住这份情报,以为能送到‘自己人’手里。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绞进沈清漪的心脏。望之死了,是真的。

而且……是被眼前这个人,或者她背后的人所害?他的牺牲,他的绝笔,

竟然从一开始就是被利用的陷阱?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恐惧。

“你们利用他……”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你们到底是谁?!”“我们是谁不重要。

”女人的枪口微微调整,“重要的是,那份名单必须拿到。最后说一次,交出来。

否则……”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含义不言而喻。地下书库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

远处隐约传来的搜捕声似乎正在逼近这里。沈清漪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

又想起望之信末那力透纸背的“万勿涉险”。她不能死在这里,情报不能落在这些人手里,

无论他们是谁。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被吓坏了,慢慢地将手从袖子里抽出来,摊开,

似乎要交出东西。女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聚焦在她空空如也的手上。就在这一刹那!

沈清漪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身旁书架上的一摞厚重过期报刊狠狠推向那女人!

同时身体向相反方向的书架后扑去!“哗啦——砰!”报刊轰然倒塌砸落,遮挡了视线。

几乎同时,又一声压抑的枪响!子弹打在沈清漪刚刚站立位置后的书架上,穿透厚厚的书册,

发出沉闷的声响。沈清漪不顾一切地在书架间狂奔,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

发出轻微的吧嗒声。身后传来女人低低的咒骂和快速拨开纸张的声音。书库巨大如同迷宫,

但她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熟悉每一个角落。她七拐八绕,利用书架躲避着可能的射击,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她听到女人的脚步声在紧追,但似乎被短暂地阻碍了一下。

前面是书库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废弃的通风管道入口,以前维修时打开过,

后来只是虚掩着一块铁板。那是唯一可能脱身的地方!她冲到角落,手指抠住铁板的边缘,

用力向上抬!铁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脚步声快速逼近!她猛地发力,掀开铁板,

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身体坠入黑暗狭窄的管道,向下滑落了短短一截便到底,

似乎是个缓冲弯道。她顾不上摔疼的膝盖和手肘,立刻手脚并用,

向着管道深处漆黑的更深处爬去。头顶上方,传来女人赶到通风口的气急败坏的微弱声响,

以及铁板被狠狠踢了一脚的闷响。但她显然无法追进来。沈清漪在绝对的黑暗中拼命爬行,

粉尘和铁锈味充斥口鼻。她不知道管道通向哪里,只知道必须远离那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

冰冷的恐惧和后怕此刻才密密麻麻地袭来,让她浑身发抖。但她紧紧攥着袖袋里的油纸包。

望之用生命保护的情报,还在她这里。

而那个穿着墨绿旗袍、知道接头暗号、却要杀她夺情报的女人,究竟是谁?

沈清漪在冰冷、黑暗的通风管道里不知爬了多久。恐惧像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她,

每一次摩擦管壁的细微声响都在她耳中放大如雷鸣。她不敢停下,

只能凭借求生的本能向前挪动,袖袋里的油纸包裹着她的手臂,提醒她绝不能落入敌手。

前方终于透来一丝微弱的光线,还有隐约的人声。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是一个出口栅栏,

外面似乎是一条僻静的后巷。她屏息倾听,外面只有风声和远处模糊的市井嘈杂,

没有搜捕的动静。她用尽最后力气,顶开锈蚀的栅栏,狼狈地爬了出来。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她瘫坐在巷角的杂物堆里,剧烈喘息,浑身沾满污秽,一只脚赤裸,

狼狈不堪。夕阳的余晖斜照进小巷,提醒她时间并未过去太久,但那场礼堂的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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