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读心术

1本宫是皇后，沈月凝。嫁给萧珩三年，相敬如宾。说白了就是，白天夫妻，晚上邻居。

他有他的九州山河要管，我有我的六宫清净要守。我们俩，就像那宫里最名贵的琉璃盏，

看着华丽，实际冰冷，谁也不碰谁。直到三天前，本宫为了够一本书，从书架上摔了下来。

脑袋磕在了桌角上。醒来后，世界就有点不一样了。具体来说，是萧珩他有点不一样了。

比如现在，他正坐在本宫的凤仪宫里喝茶。姿态端庄，神情冷漠。活像一尊玉雕的阎王爷。

“皇后身体初愈，当多加调养。”他开口，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冷得掉冰渣子。

本宫正要客套两句。“汪！汪汪汪！”一阵清晰又响亮的狗叫，突兀地在我脑子里响起。

我愣住了。我凤仪宫里哪来的狗？我环顾四周，宫女太监们都低眉顺眼站着。

连只苍蝇都没有。萧珩看我走神，微微蹙眉：“皇后？”“嗷呜~”又是一声，

这次带着点委屈的意味，像小狗在撒娇。我猛地抬头，死死盯住萧珩。他面无表情地回望我，

眼神清澈又无辜。可那狗叫声，分明就是从他那个方向传来的！不对，不是传来的。

是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的。我一定是，摔坏脑子了。“陛下说的是。”我强装镇定，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劳陛下挂心了。”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汪汪！

今天的裙子真好看”“汪！唇上的胭脂颜色也好”“汪汪汪！

她喝水的样子也好看”一连串的狗叫，在我脑子里刷了屏。欢快得像过年。我手一抖，

茶水洒了出来。烫得我“嘶”了一声。“怎么如此不小心。”萧珩立刻起身，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干燥。带着一丝凉意。“呜...嗷呜...烫到了吗？疼不疼？

”那声音，急切又担忧，像只看见主人受伤的大金毛。我抬头，对上的，

却是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他眉头紧锁，眼神里透着责备：“毛手毛脚的。”说完，

他扭头对旁边的宫女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传太医！”宫女吓得一哆嗦，

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我看着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一边是他冷冰冰的脸和训斥的语气。

一边是他脑子里，那快要急哭了的“嗷呜”声。本宫好像，真的摔坏脑子了。而且，

是得了一种，能听见皇帝心声的怪病。只不过，他的心声，为什么他娘的是狗叫？

2太医来了又走，说本宫只是受了点惊吓。屁的惊吓。本宫现在看萧珩，就像在看一只，

披着龙袍的大狗。为了验证这个荒唐的猜想，本宫决定主动出击。晚膳时，

我特意让御膳房做了几道他素日里不爱吃的菜。比如，胡萝卜。萧珩最讨厌胡萝卜，

这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秘密。我亲手夹了一筷子，放到他碗里，笑得像只狐狸。

“陛下日理万机，要多补充些营养。”他看着碗里那块橙色的东西，俊脸瞬间就黑了。

“呜...grrrr...好讨厌的味道”脑子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充满威胁的，

磨牙般的咕噜声。他抬起头，眼神冷飕颼地看着我。“皇后有心了。”然后，在我的注视下，

他面不改色地，把那块胡萝卜，吃了下去。那表情，英勇得像是要去炸碉堡。“汪！

她夹给我的”“汪汪！

就算是毒药我也吃”“嗷呜...就是真的好难吃啊呜呜呜”我差点没绷住，

笑出声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宫的读心术，是真的。只不过，

它好像只对萧珩这一个人有用。而且，这狗皇帝的心声，和他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两码事！

这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門。为了更好地掌握这门“技术”，本宫命人取来了笔墨纸砚。

我决定，给他那些狗叫，分门别类，做个详细的记录。“汪汪汪！”——通常表示开心，

激动。吠叫的频率越高，说明他越高兴。“嗷呜~”——表示委屈，撒娇，

或者有什么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呜...grrrr...”——表示讨厌，愤怒，

带有警告意味。“呜呜呜...”——表示伤心，难过，或者心疼。本宫拿着毛笔，一边写，

一边忍不住感叹。我堂堂一国之母，竟然沦落到，要去研究狗叫。这像话吗？第二天，

是十五。按规矩，皇帝要宿在凤仪宫。过去三年，他每次来，都是睡在外间的软榻上。

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他沐浴完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我坐在梳妆台前，

假装卸妆。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了外间。

一起睡”“呜...可是不敢说”“嗷呜嗷呜...床看起来好大好软”那声音，

委屈得像一只被主人赶出家门的流浪狗。我听得心里直乐。原来，这狗皇帝，不是不想，

是不敢啊。他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脑子里的狗叫声，也跟着此起彼伏。“汪？

她睡了吗？”“呜...好像还没”“汪汪！

她身上的味道好香”我被他吵得脑仁疼。本宫翻了个身，故意把被子弄出点声响。

他脑子里的声音，立刻停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一声，极其轻微的。“呜...？

”像是在试探。我没理他。又过了一会儿。“汪...晚安。”那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

轻轻扫过我的心尖。本-宫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

今晚，就不跟你计较了。狗皇帝。3本宫这“听狗术”日渐纯熟，宫里的日子，

也变得有趣起来。以前，我觉得萧珩这个人，深不可测，像口古井。现在，他就是一哈士奇。

帅是挺帅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而且，特别会拆家。比如，对付他后宫里，

那些如花似玉的妃嫔。这天，艳冠后宫的林贵妃，端着一碗参汤，袅袅娜娜地来了御书房。

“陛下，臣妾亲手为您熬的汤，您尝尝。”那声音，甜得发腻。本宫当时，正在旁边，

帮他研墨。萧珩头都没抬，眼睛还盯着奏折。“放那儿吧。

”“呜...grrrr...好烦，

她怎么又来了”“grrrr...离我远点”他脑子里的咆哮，充满了不耐烦。

林贵妃却像是没听见，反而，靠得更近了。那身上的香粉味，熏得本宫都想打喷嚏。“陛下，

您别太累了，要注意龙体啊。”她说着，手就想往萧珩肩膀上搭。“grrrr！汪！

滚开！别碰我！”萧珩脑子里的狗叫，已经到了狂暴的边缘。可他脸上，依旧是那副，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死人样。本宫眼看那只爪子就要碰到龙袍了。我再不出手，这狗皇帝，

怕是要在心里，把自己气死了。我“哎呀”一声，手一滑，饱蘸了墨汁的毛笔，不偏不倚，

正好甩在了林贵妃那身，崭新的，粉色宫装上。一大团墨迹，像朵乌云，在她胸口炸开。

“啊！”林贵妃尖叫起来。萧珩也抬起了头。“汪汪汪！干得漂亮！”“汪！

不愧是我的皇后！”“汪汪汪汪！太解气了！”他脑子里的喝彩声，

简直要掀翻屋顶。可他嘴上，却是另外一套说辞。他皱着眉，看着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皇后，怎么如此不小心。”我低下头，作委屈状：“臣妾手滑，

请陛下恕罪。”“汪汪...演，接着演”他心里乐开了花。然后，他转向林贵妃，

那张脸，瞬间又冷了下去。“仪容不整，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林贵妃看着自己毁了的裙子，又看看萧珩那张冷脸，气得眼圈都红了。可她不敢发作，

只能咬着牙，行礼告退。那眼神，怨毒得，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本宫无所畏惧。等她走了，

御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萧珩依旧板着脸，看着我。“汪汪汪！好开心！

”“嗷呜~想摸摸她的头”“汪！想夸夸她”他心里，放着烟花，开着派对。

可他嘴上，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最后，他只是，干巴巴地，憋出了一句。“下次，小心点。

”说完，他像是怕我看出什么，又低下头，去看他的奏折了。只是那耳根，悄悄地，

红了一片。我看着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清的，柔软。这个狗皇帝。

好像，也没那么讨厌。4为了进一步研究这只狗皇帝，本宫决定，加大“实验”力度。正巧，

西域进贡了一批，上好的云锦。颜色，是极漂亮的，天空蓝。我让宫人，给我裁了身新衣。

穿上的那天，我特意，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陛下，您看，臣妾这身衣服，好看吗？

”他正喝着茶，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他就愣住了。手里的茶杯，

都忘了放下。“汪！”“汪汪汪汪汪！”“嗷呜嗷呜嗷呜！”他脑子里的声音，瞬间炸了。

那动静，像是，一百只哈士奇，在开演唱会。激动，兴奋，还有点，不知所措。我被他吵得，

太阳穴突突地跳。可他脸上，依旧，古井无波。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久到，

我都以为，他要坐化了。他才，慢慢地，放下茶杯，说了一个字。“嗯。”就一个字！

本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在你心里，都快美成一盘菜了！你就给我一个“嗯”？萧珩，

你真是，凭本事单身。不过，这也让我，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这狗皇帝，就是个，闷骚。

嘴上越是云淡风轻，心里，就越是，波涛汹涌。摸清了这个规律，本宫就开始，变着法儿地，

逗他。比如，他批奏折的时候，我假装无意，走到他身边，弯腰，去看他写了什么。发丝，

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汪...好香”“嗷呜~好想抱她”他的呼吸，瞬间就乱了。

写字的笔，也停住了。又比如，我们一起用膳的时候，我不小心，被鱼刺卡了一下。

疼得我眼泪汪汪。“嗷呜呜呜！卡到了吗？”“汪汪！快吐出来！

”“呜...都怪我，没让人把刺挑干净”他脑子里，急得团团转。面上，

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他会立刻，放下筷子，给我倒一杯醋，亲自，

喂到我嘴边。那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紧张。慢慢地，我发现，解读他的狗叫，已经成了我，每天最大的乐趣。我甚至，能通过他，

那细微的，语调变化，判断出，更复杂的情绪。一声短促的“汪！”，是惊喜。

一声拖长的“汪——”，是满足。两声连着的“汪汪！”，是催促。本宫觉得自己，

简直是个天才。不去当训犬师，真是，屈才了。而萧珩，似乎也察见了，我对他的态度，

有了变化。以前，我见了他，是标准的，皇后式微笑。现在，我会，冲他，眨眨眼，或者，

吐吐舌头。每当这时，他都会，愣住。然后，飞快地，移开视线，假装看风景。可我能听见。

他心里，那只大狗，正在，疯狂地，摇着尾巴。“汪汪汪汪汪！”5宫里的日子，

就像一池春水，被我这块石头，搅得，起了涟漪。这涟漪，很快就传到了，太后那里。太后，

是萧珩的生母。也是，当初，力排众议，让我这个，没落世家的女儿，当上皇后的人。

她一直觉得，我对她，对萧珩，有所亏欠。所以，总想拿捏我。这天，她把我叫去了慈宁宫。

名为请安，实为敲打。“皇后啊，”她端着茶，慢悠悠地说，“你嫁入皇家，也有三年了。

这肚子，怎么还没个动静？”来了。又是这套。我低下头，恭敬地说：“是臣妾无能，

请母后责罚。”“汪...不关你的事”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在我脑子里响起。

我一愣，抬头。萧珩，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他穿着一身常服，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先给太后行了礼。“母后。”太后看到他，脸上立刻堆起了笑：“皇帝怎么来了？

”“儿臣来陪母后说说话。”他一边说，一边，自然地，坐到了我的身边。

“grrrr...不准说她”他心里，冲着太后，低吼了一声。太后显然，

没get到她儿子的“狗语”。她看了一眼我俩，继续说道：“皇帝来的正好。

哀家正和皇后说，这子嗣，乃是国之根本，马虎不得啊。”“汪汪！就是马虎不得！

”“grrrr...所以更不能逼她！”萧珩心里，简直在开辩论会。他面上，

却是一派沉稳：“母后说的是。不过，此事，讲究缘分，急不得。”“缘分？”太后挑眉，

“寻常百姓家，三年都抱俩了。你们倒好，还讲起缘分来了。”她说着，话锋一转，

又对准了我。“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要以身作则。若是，连绵延子嗣的本分都做不好，

恐难堵悠悠众口啊。”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我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正要开口。

萧珩却先我一步，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嗷呜...别怕，有我”他心里说。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太后，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母后。”“皇后，是朕的妻子。

是朕，亲自选的。朕信她，敬她。至于子嗣，朕不急。”“谁若是，敢在背后，

议论皇后的是非。就是，在议论朕。”“朕，绝不轻饶。”这几句话，他说得，掷地有声。

整个慈宁宫，瞬间，鸦雀无声。太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大概，从没想过，她那个，

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会为了我，公然顶撞她。“汪汪汪！我说得好吧？

”“嗷呜~快夸我快夸我”萧珩心里，那只大狗，正疯狂地，求表扬。我看着他，

紧绷的，侧脸。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酸酸的。原来，

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从慈宁宫出来，我们俩，一路无话。直到，快到凤仪宫门口。

他才，有些不自然地，松开了我的手。“母后那边，你别放在心上。”他干巴巴地说。“嗯。

”我应了一声。“汪...她是不是生气了？”“呜...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他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然后，我踮起脚尖，

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像蜻蜓点水。他，瞬间，石化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赏你的。”我冲他眨眨眼，然后，转身，跑进了宫门。留下他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听到，他脑子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嗷呜——！！！！！

”那声音，兴奋得，像是要，把整个紫禁城，都给嚎塌了。6那一吻，像一颗石子，

投进了我和萧珩之间，那潭看似平静的湖水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开始，三天两头地，

往我凤仪宫跑。有时候，是借口，商讨六宫事宜。有时候，是借口，检查我的功课。

甚至有一次，他大半夜地跑来，说他宫里的灯坏了，要在我这儿，借住一晚。我看着他，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和他脑子里，那欢快摇着尾巴的“汪汪”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我也没戳穿他。他想睡软榻，就让他睡。反正，听着他，那满足的“嗷呜”声入睡，

好像，也成了一种习惯。这天，宫里举行围猎。我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骑装，跟着去了。

萧珩骑着他的，汗血宝马，威风凛凛。那张俊脸，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汪汪！

皇后今天真飒！”“嗷呜~想和她骑一匹马”他心里，又在，痴心妄想。围猎开始，

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箭无虚发。引来，一片喝彩声。我骑术不精，就跟在后面，

慢慢地溜达。忽然，草丛里，窜出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我的马，被吓了一跳，人立而起。

我尖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摔个，四脚朝天的时候。

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接住了我。我落入一个，宽阔又温暖的怀抱。鼻尖，是熟悉的，

冷冽气息。是萧珩。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从队伍最前面，折返了回来。“嗷呜呜呜！

吓死我了！”“grrrr...这破马，回去就把它炖了！

”“呜...没摔到吧？”他心里，简直是，惊涛骇浪。可他脸上，还是那副，

镇定自若的，死人样。他把我抱上他的马，让我坐在他身前。然后，一言不发地，调转马头，

往营地的方向走。我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

强有力的心跳。

“汪...抱到了”“汪汪...好软”“嗷呜~想一直这么抱着”他心里，

那只大狗，又开始，不合时宜地，冒着粉红色的泡泡。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一直红到了耳根。这个意外，让我的围猎，提前结束了。也让萧珩，没心情再打猎。

他把我送回营帐，叫来了太医。确定我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后。他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坐在我旁边，哪儿也不去了。像一尊门神。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陛下，

您不去打猎了吗？”“不去。”“汪...打猎哪有你重要”“那...您不无聊吗？

”“不无聊。”“嗷呜~看着你就饱了”我真是，败给他了。傍晚，营地里，

升起了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唱歌，跳舞。好不热闹。萧珩，

就坐在我身边。他给我烤了，一只兔子腿。烤得，外焦里嫩。还细心地，把肉，都撕了下来，

放在盘子里，递给我。“吃吧。

”“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汪...多吃点，太瘦了”他心里，

絮絮叨叨。我看着盘子里的肉，又看看他，被火光映照得，轮廓分明的侧脸。心里，

某个地方，塌陷了一块。软得，一塌糊涂。也许，嫁给他，也并不是，一件那么糟糕的事。

7围猎回来后，我跟萧珩的关系，算是正式进入了“暧昧期”。他不再睡软榻了。而是，

每晚都，理直气壮地，爬上本宫的床。当然，还是，盖着两床被子。他规矩得很，

连我的手指头，都不敢碰一下。可他脑子里，那只大狗，就没那么安分了。

“嗷呜~被子好碍事”“汪汪！想抱她”“呜...她会不会踹我下床？

”我每晚，都在他这，天人交战的“狗叫”声中入睡。说实话，有点吵。但是，

也挺催眠的。这天，是乞巧节。宫里，也摆了香案，设了瓜果。宫女们，都在，穿针乞巧，

祭拜织女。我没什么兴趣，就坐在院子里，看星星。萧珩处理完政务，也来了。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我们俩，谁也没说话。夜风，轻轻吹着，很舒服。

“汪...今天的月亮真圆”“汪汪...像她的脸”他心里，又在，

说些不着边际的，情话。我听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听说，”我假装不经意地开口，

“今晚，在定情树下许愿，会很灵。”“嗯？”“嗷呜？她想去吗？”“你想去吗？

”我转头问他。他愣了一下，耳根，又红了。“咳，”他清了清嗓子，“既然皇后有兴致，

那朕，就舍命陪君子。”“汪汪汪！她约我了！”他心里，那烟花，又炸了。御花园里，

那棵所谓的“定情树-”，其实是一棵，上百年的，老槐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

许愿丝带。风一吹，哗啦啦地响。我们俩，站在树下。萧珩，从怀里，拿出两条，

一模一样的，红丝带。“给。”“呜...我偷偷准备了好久”他心里说。我接过丝带，

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愿望。我希望，我爹娘，身体康健。我希望，我兄长，仕途顺遂。

最后，我犹豫了一下，又添了一句。我希望，身边这只狗，能一直，这么傻下去。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