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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的男神重生了》是网络作者“屋里小强”创作的游戏动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小强陈详情概述:1 1 灾祸预知者医院的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滞陈霖躺在移动担架床身体随着轮子颠每一次震动都像是钝刀子在他濒临散架的骨头上来回拉意识浮在浑浊的疼痛之海偶尔被浪头打下灌满黑又顽强地挣扎着冒出来一视野里是天顶刺目的白炽灯拖成长条模糊的光晃得人想护士和医生急促的脚步推车金属轮的滚动还有不知道谁压抑的啜搅合成一团嗡嗡...
主角:小强,陈霖 更新:2025-09-19 18:5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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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灾祸预知者医院的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味道,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滞涩。陈霖躺在移动担架床上,身体随着轮子颠簸,
每一次震动都像是钝刀子在他濒临散架的骨头上来回拉锯。意识浮在浑浊的疼痛之海上,
偶尔被浪头打下去,灌满黑暗,又顽强地挣扎着冒出来一点。视野里是天顶刺目的白炽灯管,
拖成长条模糊的光晕,晃得人想吐。护士和医生急促的脚步声,推车金属轮的滚动声,
还有不知道谁压抑的啜泣,搅合成一团嗡嗡的背景噪音。又来了。即使在这种时候,
那种该死的“看见”依旧不肯放过他。眼角余光里,一个年轻医生正跑过走廊转角,
他白大褂口袋里插着的钢笔,
笔夹上一道细微的裂痕正发出只有陈霖能感知到的、令人牙酸的应力尖叫——它快要崩断了,
下一秒就会弹飞,不知掉进哪个角落,或者扎进谁的皮肉。担架床碾过地砖,
一块边缘有些翘起的砖石在他眼中疯狂闪烁,预示着后面推车的护工可能会因此崴一下脚,
导致整个担架失衡,把他狠狠摔在地上。最要命的,
是前方手术室门口上方那盏巨大的多层金属吊灯。繁复,沉重,镀铬的表面反射着冰冷的光。
一根小指粗细的铁链将它悬吊于近四米的高空。而在陈霖的视野里,
那根承载着全部重量的铁链,其中一环正散发着浓烈到几乎熏晕他的死寂黑光。
那黑光并非静止,而是在剧烈地颤抖、扭曲,内部布满了蛛网般疯狂蔓延的裂纹幻影。
一种金属疲劳到极致、即将彻底断裂的尖鸣,直接钻进他的脑髓,
比任何仪器的警报都更刺耳,更精准地宣告着死亡的倒计时。它要断了。就在几秒之后。
会正好砸在手术室门口这片区域。下面有匆忙奔走的医护人员,有焦急等待的家属,
还有……他这张移动的担架床。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从小到大,
他就像个活体灾祸预报器,能看见万物最脆弱的那个“点”,
那个即将引发连锁崩溃的“因”。铅笔尖在书写前断裂,电梯缆绳某根钢丝的突然崩直,
高楼阳台栏杆螺丝的悄然松动,
甚至马路上那个醉醺醺司机脚下失控的油门踏板……但他什么都做不了。提醒?谁会信?
他试过,换来的只有看疯子一样的眼神和更彻底的疏远。
他甚至无法阻止一支注定要写断的铅笔。
那种感觉像是被囚禁在一个注定要不断坍塌、却又在所有人眼中完好无损的玻璃箱里,
眼睁睁看着灾难按部就班地发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能为力的铁锈味。
就像一小时前那辆失控的货车。他看见了它轮胎上那不祥的裂纹,
看见了司机疲劳驾驶时涣散瞳孔里倒映出的死亡预兆。
他甚至能“闻”到刹车油管里那即将爆开的微小气泡。可他除了僵在原地,什么也改变不了。
巨大的撞击力把他像破布娃娃一样抛飞,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碎裂成无数飞旋的、闪烁着崩溃信号的碎片。而现在,那盏吊灯,
那根铁链,是其中最巨大、最狰狞的一块碎片。身体里的力气正随着体温快速流失,
意识又开始模糊。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好?
至少不用再日复一日地看着这个世界在他眼前缓慢又迅疾地分崩离析,而他自己,
只是这漫长崩溃中一个微不足道、早有预兆的注脚。担架床被推着,正经过那盏吊灯下方。
头顶那金属断裂的尖鸣声骤然拔高,达到了顶峰,刺得他灵魂都在战栗。黑光爆闪!
就是现在!那致命的一环,要断了!
2 2 崩坏之握一种深埋于骨髓深处、积累了二十年的愤怒和厌倦,
毫无预兆地压过了濒死的虚弱和麻木。凭什么?!凭什么只能看着!
凭什么每一次“看见”都只是为了预告他的无能为力!凭什么连死,
都要按照这狗屁的“崩溃预告”来执行!他妈的不准断!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猛地攥紧了陈霖垂在担架床外、沾满血污和尘土的右手。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抬起来的,手臂像是有自己的意志,撕裂了肌肉,
碾过了骨折的剧痛,朝着头顶那爆闪着黑光的死亡之源,用尽全部残存的生命,猛地一抓!
五指猛地合拢!预想中抓空的感觉并未出现。指尖传来冰冷、粗糙、染着铁锈的实感!
他……抓住了?!抓住了那根即将彻底断裂的铁链环!就在他五指箍紧那冰冷铁环的刹那,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并非比喻,而是真切的、物理上的凝滞。
周围所有的声音——脚步声、轮子声、哭泣声、仪器滴答声——骤然被拉长、扭曲,
然后陷入一种绝对的死寂。他手臂上传来清晰的触感:那铁环内部疯狂蔓延的裂纹,
那已经拉伸到极限的金属分子,像是在至高无上的命令下骤然停止了哀嚎和崩解。
颤抖平息了,黑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灭,那令人窒息的断裂尖鸣戛然而止。
一种前所未有的、蛮横到不容置疑的“稳固”感,顺着他的指尖、手臂,
悍然冲入他濒死的躯体。那盏巨大沉重的吊灯,就那样悬停在他手掌上方,纹丝不动,
稳如磐石。推着担架车的护工和旁边的医生护士,似乎隐约感觉到一丝异样,
有人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但那吊灯稳稳当当,没有任何异常。
他们只当是错觉,很快又沉浸在抢救的紧迫中,推着陈霖继续奔向手术室。没有人看到,
那只从担架床边缘艰难抬起、微微颤抖的血手,
正虚握着空气——而在另一个无法被常人感知的层面,他徒手捏住了死亡的咽喉。
陈霖躺在那里,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辣辣的疼,
但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正在他干涸的血管里重新涌动。就在这时——“咔嚓——!!!
”一声无法用物理耳朵听见,却直接在他意识最深处炸开的、无比清晰的碎裂巨响,
轰然降临!那声音不像玻璃,不像金属,不像任何他所知物质的崩裂。它更宏大,更幽深,
更……根本。像是巨大的冰川从大陆架上剥离坠入永暗之海,像是支撑天空的巨柱轰然倒塌,
又像是无数面看不见的玻璃墙在同一瞬间被某种力量碾成齑粉!伴随着这恐怖的碎裂声,
他眼中的世界陡然变了。医院走廊还是那条走廊,人来人往,焦急匆忙。
但在这一切的景象之上,叠加了无数疯狂闪烁、流动、破碎又重组的奇异符号与纹路,
它们构成墙壁,隔开空间,延伸向无穷远处。而此刻,这些原本似乎坚不可摧的符号之墙,
正以他紧握的那一点为中心,崩开无数放射状的裂纹!裂纹疯狂蔓延,
瞬间布满了他的整个视野,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随之瓦解。紧接着,并非通过声音,
而是一种更直接的“信息洪流”,
行灌入他的感知:[“警告:第741界域‘钢尘废土’稳定性-1.7%…滋…崩塌加速!
不屈铁砧’发出最高优先级共鸣求救…滋…检测到响应…权限确认…‘维系者’已强制链接!
”][“警告:第3098界域‘永歌林海’自然序列循环断裂!
‘世界之脉’毒素浓度超标!
古老契约发出悲鸣…滋…求救信号强度激增…‘维系者’通道维持!
][“警报:基准现实屏障完整性93.2%…遭遇未知冲击…滋…规则冲突修正力场过载!
检测到高适应性未登记‘锚点’活性化!
判定:‘维系者’介入许可…”]无数混乱、破碎、夹杂着强烈绝望和哀求的“意念”,
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陈霖的脑海。那不是语言,却能被直接理解:世界在哀嚎,
规则在破碎,无数的文明在崩塌的边缘疯狂向他伸出手。
每一次他曾经目睹却无力阻止的“意外”,马路上突然爆裂的水管,考场里突然断墨的笔,
阳台上突然脱落的盆栽,
甚至那辆失控的货车……它们模糊的影像在这些咆哮的信息碎片中一闪而过,
每一个模糊的画面,此刻都对应上了一个遥远世界刺耳的、濒死的尖啸!
原来……那不是意外。那从来都不是他个人的厄运预告。那是万界濒死时,穿透了维度障壁,
无意间泄露到他这个“能看见”的人眼中的……最后求救!
而他此刻徒手捏住铁链、强行扼杀“意外”的行为,像是一把生锈了千万年的钥匙,
猛地插进了某个看不见的锁孔,粗暴地拧转,强行撬开了那扇隔绝万界的大门!
3 3 界哀嚎他,回应了求救。以一种最蛮横、最不容置疑的方式——“我不允许!
”手术室的门就在眼前,即将关闭。陈霖猛地抬起头,
瞳孔深处倒映着常人看不见的、无数规则崩坏又重组的疯狂闪光,
那些来自万界的哀嚎与求救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看着眼前忙碌却对一切浑然未觉的医生,看着那扇即将把他拖入麻醉和未知命运的门,
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碾过了所有混乱和剧痛: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世界刚刚在崩碎的边缘被他徒手拉住。不知道每一次微不足道的“意外”背后,
都可能连接着一个世界的彻底湮灭。更不知道,
他这个一直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的“旁观者”,刚刚做了什么。
就在手术室门完全合拢的前一瞬,陈霖沾着血的嘴角,极其艰难地、微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是一个宣言。对着所有正在崩坏和哀嚎的世界,
也对着那个过去无力、此刻却攥住了某种“权柄”的自己。他无声地,一字一顿地,
在脑海轰鸣的万界哀嚎中低语:“……原来,是这样。”“……那就,都别想碎。
”手术室的无影灯惨白得像审判之光,照着陈霖破碎的身体,
也照着他脑中那片正在翻天覆地的废墟。麻醉的面具即将扣下,
带着甜腻的、令人昏沉的气息。医生的眼神平静,带着见惯生死的麻木。一切按部就班,
遵循着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伤重,抢救,生死由命。但陈霖的规则,
刚刚被他自己亲手砸碎了。那来自万界的哀嚎并未因手术室的隔绝而减弱,反而更加清晰,
像无数根冰冷的丝线缠绕着他的神经,另一端连接着一个个正在崩塌的世界。
钢尘废土的金属悲鸣,
枯萎……还有更多细微的、近在咫尺的“崩坏”信号:护士手推车上一个针剂瓶细微的裂痕,
正在缓慢漏液;头顶通风管道一枚螺丝的松动,
预示着几分钟后的异响;甚至主刀医生因为连续手术,指尖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颤抖,
都可能影响下刀的精度。这些曾经只能预告、无法干预的“既定事实”,此刻在他感知中,
却像是一个个可以被“操作”的界面。麻醉气体涌入鼻腔。不。现在睡去,
就是回到那个只能“看见”却无力改变的过去。他受够了!意识深处,
某种刚刚被强行撬开的力量,生涩却狂暴地涌动起来。
它源于他捏住铁链、喝止崩坏的那一瞬的绝对意志——“我不允许!”这股力量,蛮横,
原始,不容置疑。它似乎无关肌肉,无关能量,只关乎最直接的“命令”。
对着那即将彻底麻痹他意识的麻醉气流,陈霖在心底发出一声低吼:“散!”没有声音,
只有意念如投枪般刺出。那涌入他气管的、遵循着气体扩散定律的麻醉分子,
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壁垒,骤然一滞!紧接着,以一种违背物理规则的方式,
猛地向四周溅射开来,迅速稀释、消散,变得再无威胁。
监测他生命体征的仪器突然发出轻微的异响,麻醉师疑惑地看了一眼面板,数据正常,
但病人对麻醉剂的反应曲线似乎……有点怪?他皱了皱眉,归咎于设备的小波动,并未深究。
陈霖睁着眼,瞳孔深处倒映着仪器内部一块电路板上某个电容器的微弱闪光——它负载过高,
即将击穿,会导致监测数据短暂混乱。果然。他的“看见”还在,但不再是无力的预告。
它变成了……操作菜单?主刀医生拿起手术刀,银亮的刀锋在无影灯下闪烁。
就在刀尖即将落下的刹那,陈霖的目光锁定了医生那因疲惫而微颤的手腕。那细微的颤抖,
在他眼中被无限放大,连接着肌肉纤维的疲劳信号,神经电流的微弱紊乱。“稳!
”又一个意念弹出,并非请求,而是命令,直接作用于那生理层面的瑕疵上。
医生的手腕猛地一定!所有的颤抖瞬间消失,稳得如同机械臂。医生本人似乎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一股奇异的、前所未有的稳定感从手臂蔓延开来。他甩甩头,
只当是精神突然集中,并未多想,刀尖精准地划下。手术在继续。陈霖的意识却彻底沸腾了。
他像是一个刚刚发现新玩具的孩子,又像一个骤然获得神力的野蛮人,
开始贪婪地测试着这新生的权柄。他“看”向护士推车上那瓶漏液的针剂。“合!
”那细微的裂痕,分子结构像是被无形的手强行捏合,瞬间弥合如初,漏液停止。
他“看”向通风管道那枚松动的螺丝。“紧!”螺丝内部锈蚀的螺纹发出无声的呻吟,
被一股巨力强行扭转,死死咬合在螺孔之中,再无松动可能。
他甚至尝试着将意念投向自己的身体。那破碎的肋骨,破裂的内脏,
汹涌的内出血……他能“看见”它们每一个损伤点,每一个正在加剧崩溃的生理过程。
修复它们?念头刚起,
一股巨大的、几乎将他才刚凝聚起的一点意识彻底抽空的虚弱感猛地传来。不行。
身体的崩坏过于复杂庞大,远不是弥合一个裂缝、拧紧一颗螺丝那么简单。
这力量并非无所不能,它似乎更擅长……制止、维系、强行稳固,而非创造与重生。或者说,
他此刻的太弱,还远远不够。但,这足够了!无法瞬间自愈,
但他可以命令伤口“不再恶化”,可以命令出血点“收缩”,
可以命令剧痛的神经“暂时沉寂”。一股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维系之力渗入他的伤处。
虽然未能修复,却强行扼制了情况的进一步恶化,
如同在决堤的洪水前打下了一排粗糙但有用的木桩。剧烈的疼痛潮水般退去,虽然并未消失,
却变得可以忍受。一股清晰的、冰冷的清醒感占据了他的大脑。手术还在进行,
医生们全神贯注,无人察觉手术台上的病人正经历着怎样一场脱胎换骨的巨变。这时,
手术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惊呼声穿透了隔音门。“快!
三楼儿科病房区!有个家属闹事,抢了护士的剪刀,劫持了一个孩子!”“保安!通知警察!
”混乱的声浪隐约传来,手术室内的医护人员动作微微一顿,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但很快又专注于眼前的手术。外面的危机是外面的,这里的生命是这里的。
陈霖的感知却猛地向外扩张。他的“视野”穿透了墙壁,
“看”到了三楼走廊上的情景:一个情绪崩溃的男人,面目扭曲,手中握着一把尖锐的剪刀,
刀尖抵在一个不到十岁、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女孩脖颈上。
周围是惊慌失措的护士和不敢上前保安。男人挥舞着剪刀,嘶吼着毫无逻辑的威胁,
情绪极度不稳定。那剪刀的尖端,在陈霖的“视野”里,正散发着浓郁的黑光,
预示着下一刻就要刺入女孩脆弱的脖颈!警察还没来。周围的人无能为力。
悲剧的倒计时读秒,清晰无比。过去,他只能看着。
现在……4 4 维系者觉醒陈霖躺在手术台上,闭上了眼睛。全部的意念,
如同一张骤然撒开的网,跨越空间,无视阻隔,精准地聚焦于三楼走廊,
聚焦于那把散发着死亡黑光的剪刀之上。不是去控制那个疯狂的男人,那太复杂。
而是直接针对那把剪刀本身。针对那即将承载暴行、刺穿皮肤的金属尖端。
他凝聚起所有刚刚诞生的、尚且稚嫩却蛮横无比的力量,对着那剪刀,
发出了一个无声的、却如同最终审判般的命令:“——断!”“咔嚓!”三楼走廊上,
正疯狂挥舞剪刀的男人猛地感觉手上一轻,
伴随着一声极其清脆、甚至有些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他愕然低头,
只见手中那把不锈钢医用剪刀,从最粗壮的铰接部位齐刷刷断裂!刀头和手柄分离,
断裂面光滑得像是被最精密的激光切割过!前半截刀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躺在光洁的地砖上,再无威胁。男人愣住了,维持着挥舞的姿势,
看着手里只剩下一个塑料手柄的“凶器”,满脸的疯狂变成了极致的茫然和荒谬。
被他劫持的小女孩也感觉到了颈间的威胁消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周围的保安和护士也愣住了,但反应极快,趁着男子发懵的瞬间,猛地扑了上去,
瞬间将其制服。混乱平息。危机解除。
没有人知道那把质量过硬的不锈钢剪刀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突然断裂,而且断得如此诡异。
只能归咎于巧合,归咎于万分之一概率的金属疲劳。只有手术室里的陈霖,缓缓睁开了眼睛。
嘴角那一丝微弱的弧度再次扬起,这一次,带上了切实的温度,
和一种初次掌握力量、验证了权柄的冰冷快意。他能“看见”万物的崩坏。现在,
他也能决定……它们何时崩,如何崩!甚至,能决定它们……不准崩!维系与崩坏,
只在他一念之间。这感觉……剧痛的身体依旧虚弱,脑海中万界的哀嚎依旧喧嚣。
但陈霖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主动地、贪婪地“倾听”起那些遥远的求救声。
那些声音不再仅仅是噪音和折磨。它们现在听起来……如此悦耳。手术室的灯光依旧惨白,
但落在陈霖眼中,却镀上了一层全新的色彩。每一缕光线的路径,空气中浮尘的轨迹,
仪器内部电流的微弱脉动……一切都变成了可被“阅读”的信息流,
一个由无数“维系点”与“崩坏点”交织而成的、等待他执笔书写的庞大文本。
身体的剧痛被一种冰冷的兴奋感压制。他贪婪地“扫描”着周围。
麻醉医师眼角因疲惫产生的细微抽搐,
在他眼中是一个即将影响判断的“崩坏点”;监护仪某根导线内部金属丝的微小疲劳,
是一个可能导致数据中断的“崩坏点”;甚至手术刀锋上几个纳米级别的磨损缺口,
也在闪烁着微弱的警示光。“平复。” 意念微动,指向麻醉医师的眼角神经。
那细微的抽搐瞬间平息。“稳固。”意念掠过那根导线,内部的金属疲劳被强行抹平。
“锐利。”意念轻触刀锋,纳米级的缺口在无形之力下被“熨平”,刀锋变得完美无瑕。
每一次干预都微不可察,消耗的精神力也细微如丝,
却带给他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战栗的快感。他像是一个无声的幽灵,徘徊在生死线上,
随意修改着现实的代码。手术异常顺利,顺利得让主刀医生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出血量意外的小,组织分离干净利落,病人的生命体征稳定得不像个重伤员。
几个助手交换着惊喜的眼神,以为是遇到了医学奇迹,或是他们超常发挥。只有陈霖知道,
哪有什么奇迹。不过是他这个刚刚上线的“管理员”,
在后台默默修复着所有可能出现的BUG。就在手术接近尾声,缝合即将开始时——“轰!!
!”一声沉闷的、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猛然传来,紧接着是整个楼体的剧烈摇晃!
头顶的无影灯疯狂摆动,医疗器械车吱呀作响滑向一边,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地震?
!” “快!稳住设备!保护病人!” 手术室里瞬间乱作一团,惊呼声四起。
剧烈的震荡中,陈霖的感知却被放大到了极致。他的“视野”穿透楼板,向下延伸,
“看”到的却不是地质层面的板块运动。他“看”到的是医院地下深处,
那纵横交错的、粗大的主供水管道!其中一条最关键的主干管道,
管壁上一段因常年腐蚀和刚刚地面震动的叠加效应,内部布满了疯狂蔓延的裂纹,
达到了承受的极限!那不是地震,是水管即将爆裂的前兆!而一旦爆裂,
汹涌的高压水流将瞬间冲毁地基,淹没配电室和备用发电机,
进而引发整个医院的大规模停电和水淹!
室、ICU、新生儿监护中心……无数依靠精密设备维持的生命将直接暴露在死亡威胁之下!
在陈霖的感知中,那一段管道正发出太阳般刺眼的毁灭黑光,
死亡的倒计时以毫秒为单位疯狂递减!外面的走廊已经传来更剧烈的骚动和跑动声,
真正的恐慌开始蔓延。“快!结束缝合!准备转移!” 主刀医生嘶吼着,手依旧稳着,
但额头已满是冷汗。转移?来不及了!水管爆裂就在下一秒!陈霖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动作牵扯着胸口的伤,带来尖锐的疼痛,却让他的精神前所未有地集中。他所有的意念,
如同被无形之手攥紧、压缩、然后化作一枚精准的炮弹,无视所有物质阻隔,
狠狠地轰入地下,死死地钉在那段即将彻底崩裂的供水管道上!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稳固”命令。那段管道的崩坏程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它所承受的内压和结构性损伤庞大无比。陈霖的意念与之接触的瞬间,
仿佛一个人徒手按向一道即将决堤的巨坝!浩瀚的、狂暴的崩坏力量反冲而来,
几乎要将他的意识碾碎!他“听”到了金属分子在哀嚎,听到了水压疯狂的咆哮,
听到了无数裂纹扩张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不够!之前小打小闹积累的经验和力量,
在这庞大的系统性崩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脑海中,
万界的哀嚎似乎也被这近在咫尺的灾难所引动,变得更加尖锐刺耳。钢尘废土的金属扭曲声,
永歌林海的根系断裂声……它们仿佛在这一刻与脚下这条水管的崩坏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我不准!”陈霖在意识深处发出咆哮,不是对水管,而是对自己那即将被冲垮的意志!
二十年目睹崩溃的无能为力,刚刚获得力量的狂喜,以及对再次坠入那种绝望的深刻恐惧,
混合成一股蛮横至极的执念!他的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燃烧起来,不再是细微的操控,
而是变成了纯粹的、不讲道理的强制力!“合上!”命令如神谕般降下!地下深处,
那段爆闪着黑光的管道,那无数疯狂扩张的裂纹,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
扩张的裂纹被强行挤压、弥合!扭曲的管壁被强行扳正、加固!
咆哮的水压被一股更恐怖的力量硬生生压回管道之内!物理规则在这一刻遭到了蛮横的践踏!
“嗡——”一种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嗡鸣声从地底传来,取代了那可怕的撕裂声。
楼体的摇晃迅速减弱,直至停止。走廊外惊慌失措的人们慢慢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惊魂未定。“结…结束了?” “好像是……震感过去了?”手术室里,
医生护士们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只有陈霖知道,地震或许过去了,
但真正的毁灭,刚刚被他徒手扼杀在了萌芽之中。他瘫在手术台上,
感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太阳穴突突地跳痛,那是精神力透支的迹象。
但一种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的满足感,却如同暖流般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他做到了。
不再是阻止一支笔的断裂,不再是拧紧一颗螺丝。他阻止了一场足以吞噬无数生命的灾难!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护士惊慌地探头进来:“张医生!你们没事吧?
刚才好吓人!听说隔壁街好像有地下管道爆了,
还好不是我们这边……”主刀医生松了口气:“我们没事。赶紧确认各个病房情况,
尤其是重症……”他们的对话声传入陈霖耳中,却仿佛隔着一层水幕。他的注意力,
被另一件事完全吸引了。就在他刚刚强行维系住地下水管、精神力透支到极致的刹那,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原本只能被动接收万界哀嚎的“感知”,似乎猛地向外扩张了一下,
如同投石入水产生的涟漪,短暂地触碰到了某个……极其遥远、却又异常清晰的“存在”。
那不是一个正在崩坏哀嚎的世界。那是一个冰冷的、机械的、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注视”。
它似乎被陈霖刚才那蛮横的、干涉现实的巨大力量波动所吸引,投来了一瞥。仅仅是一瞥,
却让陈霖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那感觉,就像一只在草丛中窸窣爬行的昆虫,
突然被高空之上掠过的苍鹰阴影所笼罩。注视感一闪即逝,快到仿佛是错觉。但陈霖知道,
那不是错觉。万界的求救声依旧在背景里嗡嗡作响,而在这片哀嚎的底色之上,
多了一道沉默却更加危险的轨迹。他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却再次扯起那冰冷的弧度。有趣。
原来这场游戏,还有别的“玩家”。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感受着体内缓慢恢复的精神力,以及脑海中那些愈发“悦耳”的万界哀嚎。来吧。
5 5 崩坏与维系手术后的病房,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虚弱的宁静。
陈霖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身体被石膏和绷带束缚,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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