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三年牢,出来后无意中遇到了她

我坐了三年牢。为我老婆许静顶的罪。出狱那天，狱长赵海峰亲自开车送我。

他拍着我的肩膀，笑得像个好大哥。“陈默，好好干，以后别进来了。”我点头，

说了声谢谢。他发动车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笑着说：“对了，忘了给你介绍。

你妻子很不错，现在是我夫人了。”我脸上的肌肉僵了一下。我慢慢扭头，看向汽车后座。

许静坐在那里。她穿着我从没见过的香奈儿套裙，化着精致的妆，手里拎着爱马仕的包。

她还是那么美，美得让我心口一阵绞痛。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嘴唇惨白，不停地哆嗦。三年来，她每次来探视，都隔着玻璃哭着对我说：“老公，

我等你出来。我一定等你。”我相信了。我看着她惊恐的脸，

又回头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赵海峰。他正从后视镜里，

用一种猫捉老鼠的、玩味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笑了。不是苦笑，不是冷笑。

是那种饿了三天的狼，终于看到猎物时，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三年前，

许静的公司出了事，合同诈骗，金额三百万。她哭着跪在我面前，说她不想坐牢，

她的人生不能有污点。我爱她。爱到了骨子里。我跟她说，别怕，有我。

我把所有罪名都扛了下来。警察来的时候，我平静地伸出双手，

只对许静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法庭上，我认了所有罪。法官问我为什么，我说，

都是我干的。判决下来，三年。我进去的第一天，被人打断了两根肋骨。我没吭声。

我进去的第一个月，每天吃不饱饭。我没吭声。我唯一的念想，就是每个月的探视日。

看到许静隔着玻璃哭，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她每次都说，老公，再忍忍，我等你。

我信了她说的每一个字。现在，赵海峰的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城的路上。车里的空气，

安静得可怕。许静的呼吸声很重，带着压抑的抽泣。“怎么，见到老朋友，不打个招呼？

”赵海峰笑着说，打破了沉默。许静的身体猛地一颤。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

绝望地抓着身下的真皮座椅。我没回头，只是平静地问：“赵狱长，什么时候办的喜事？

”“哈哈，就在你进去的第二年。”赵海峰语气轻松，“小静一个女人不容易，我呢，

也刚好单身，互相照顾嘛。”互相照顾。说得真好听。我记得，我进去的第二年，

许静有一次探视没来。后来她解释说，是生了场重病。当时我心疼得不行，

还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原来，那场“重病”，是在赵海峰的床上生的。我笑了笑，

说：“那得恭喜赵狱长了。”“同喜，同喜。”赵海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以后都是朋友。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车，在我家那个破旧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我转身，弯下腰，隔着车窗，看着里面的许静。她的脸上，全是泪水，

妆都哭花了。她看着我，嘴唇翕动，像是在无声地道歉，又像是在哀求。我对着她，

又笑了笑。然后，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口型，对她说了三个字。“等着我。

”许静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赵海峰的车开走了，留下一股尾气的味道。

我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那辆黑色的奥迪，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拿出兜里那包皱巴巴的烟，点了一根。烟很呛。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对着天空，

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赵海峰，许静。这场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2我住的地方，

是我妹妹陈雪的家。一个不到四十平米的出租屋。我父母走得早，是我把妹妹拉扯大的。

我坐牢这三年，她一个女孩子，吃了多少苦，我不敢想。我推开门，陈雪正在厨房里忙活。

“哥！”她看到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冲过来，

紧紧抱住我，哭得像个孩子。“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拍着她的背，心里一阵阵地发酸。

“小雪，哥回来了。以后，再也不分开了。”那天晚上，陈雪做了一大桌子菜。

她叽叽喳喳地跟我说着这三年的事，说她换了工作，说房租又涨了，绝口不提许静一个字。

我知道，她是怕我难受。吃完饭，我跟她说，我出去走走。我没走远，

就在楼下的一个小卖部，买了一瓶最便宜的二锅头。我坐在马路牙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

酒很烈，烧得我喉咙疼，胃里也像着了火。我脑子里，全是赵海峰那张得意的脸，

和许静那张惊恐的脸。为什么？我一遍遍地问自己。我扛下所有罪名，换来的，

就是这个结果？我掏出手机，那是一个最老款的诺基亚，我妹妹给我准备的。

我翻出许静的号码。这个号码，我倒背如流。在监狱的每一个夜里，我都在心里默念着它。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喂？”是许静的声音，

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是我。”我的声音很平静。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陈默……”她终于开口，“对不起……”“为什么？

”我打断了她。“我……我没办法。”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他能帮我，

他有权有势……我一个女人，我斗不过他……”“所以，你就爬上了他的床？”我的声音，

依旧平静得可怕。“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切地辩解，“是他逼我的！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他用你来威胁我，他说，如果你在里面不听话，

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我笑了。笑出了声。多好的借口啊。为了保护我，

所以给我戴了顶绿帽子。“陈默，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够了。”我再次打断她，

“许静，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问。”“我顶罪的那三百万，哪去了？”那笔钱，

是我让她拿去还给受害人的。只有还了钱，我才能减刑。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

过了很久，她才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我……我用了……”“用了？

”“我开了一家花店……赵海峰说，女孩子家，总得有个自己的事业……”我的心，

在那一刻，彻底死了。我把我们未来的救命钱，拿去开了花店。为了她那个狗屁的事业。

我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我把剩下的大半瓶二锅头，一口气灌了下去。胃里翻江倒海。

我扶着墙，吐了个天昏地地。吐出来的，是酒，是晚饭，

是我那可怜又可笑的、长达十年的爱情。我吐完，擦了擦嘴，站直了身体。天上的月亮，

很冷。就像我此刻的心。从今天起，陈默，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

魔鬼。3第二天，我去找工作。一个有前科的人，想找个体面的工作，比登天还难。

我跑了一整天，要我的，只有工地和后厨。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陈雪心疼地给我端来热水泡脚。“哥，别急，慢慢来。”她安慰我。我看着她，

突然问：“小雪，我坐牢这三年，许静……她对你好吗？”陈雪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然后笑了笑，说：“挺好的啊，嫂子……哦不，许静她，还经常给我钱呢。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她在撒谎。以许静那种自私的性格，

她不找我妹妹麻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给她钱。我的心，又往下沉了沉。第二天，

我没再出去找工作。我去了市图书馆。我要找的，不是书，是人。在监狱里，

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老鬼，因为经济犯罪进来的，判了十五年。老鬼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不跟任何人说话，整天就坐在角落里看报纸，或者对着墙壁发呆。监狱里的人都说他疯了。

只有我知道，他没疯。他是个高人。我刚进去的时候，被人欺负。有一次，差点被人打死。

是老鬼，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个牢头，第二天就对我客客气气。从那以后，

没人再敢动我。我找机会，跟老鬼搭上了话。我发现，他懂的东西，太多了。金融，法律，

人性，权谋……他就像一本活的百科全书。他说，像我这样的人，就算出去了，

也是社会底层的垃圾，一辈子都翻不了身。除非，我肯学。学他那一套，在规则的边缘，

与魔鬼共舞的本事。我学了。整整两年，只要有空，我就像海绵一样，

吸收着老鬼教我的一切。老鬼告诉我，他出去后，会有一个叫“乌鸦”的人来接他。

如果我需要帮助，就去市图书馆三楼的阅览室，找一个每天下午三点钟，

准时看《参考消息》的秃头男人。对上暗号，他就会帮我。暗号是：“今天的风，甚是喧嚣。

”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在了阅覽室。那个秃头男人，果然在那里。我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轻声说：“今天的风，甚是喧嚣。”男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很锐利，像鹰。

他把报纸放下，淡淡地说：“可惜，风吹错了方向。”这是老鬼告诉我的第二句暗号。

对上了。他就是“乌鸦”。“老鬼让你来的？”他问。我点了点头。“说吧，要什么。

”“我要赵海峰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我说。乌鸦看着我，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

“赵海峰？市监狱的狱长？口气不小。”“我只要资料。”“可以。”乌鸦站起身，

“三天后，还是这里。准备好钱。”“我没有钱。”乌鸦的眼神冷了下来。“老鬼没告诉你，

我的规矩？”“他说了。”我平静地看着他，“他说，第一笔生意，可以赊账。

用我未来的价值来还。”乌鸦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他笑了。“有意思。你比我想象的，

更有意思。”“三天后，我等你。”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

复仇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赵海峰，你这条地头蛇，我要把你所有的底裤，

都扒得干干净净。4三天后，我拿到了资料。厚厚的一叠，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

乌鸦说：“赵海峰，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自己小心。”我回到家，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了一整夜。看完之后，我只有一个感觉：触目惊心。赵海峰，

今年四十二岁。表面上，他是一个兢兢业业的监狱长，还得过好几次优秀个人。但背地里，

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他利用职务之便，在监狱的各种工程项目里，捞了不下千万。

他还在外面，开了一家建筑公司，挂在他小舅子的名下。这家公司，

承包了全市一半以上的市政工程。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很多，

都是监狱里服刑人员的家属。他用犯人在里面的待遇，来威胁那些女人。许静，

只是其中一个。资料的最后，有一张照片。是赵海峰和他小舅子，在一个会所里，

跟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笑得很开心。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市里分管城建的副局长，姓王。

我看着这张照片，久久没有说话。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第二天，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去了赵海峰小舅子的那家建筑公司。公司名叫“宏发建筑”。我跟前台说，我找你们老板，

有笔大生意要谈。前台看我穿得普通，一脸不屑，说老板不在。我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

说：“你跟他说，城西那块地，有人想跟他聊聊。”前台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就是赵海峰的小舅子，刘宏。

“你谁啊？找我什么事？”刘宏上下打量着我，语气很不客气。我没回答他，而是从兜里，

拿出了一张照片。就是那张，他和王局长在会所里的照片。我把照片，放到他面前。

刘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虚。“不干什么。

”我笑了笑，把照片收了回来，“就是想跟刘总，交个朋友。”“我跟你没什么好交的！

”刘宏色厉内荏地喊道。“是吗？”我看着他，慢悠悠地说，“我听说，城西那块地，

马上就要招标了。王局长，好像是评委之一吧？你说，如果这张照片，不小心送到了纪委，

或者送到了你竞争对手的手里……”“你威胁我？！”刘宏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不不不，刘总误会了。”我摆了摆手，“我说了，我只想跟你交个朋友。顺便，

想在你手底下，讨口饭吃。”刘宏愣住了，他没想到我提这个要求。“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宏发公司，应该有不少见不得光的活吧？比如，处理一些不听话的钉子户，

或者，解决一些工程上的‘小麻烦’。”我说，“这些活，交给我。

”刘宏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刚从你姐夫那里出来的人。”我笑了，“所以，对于怎么解决‘麻烦’，

我很有经验。”刘-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我这种人，就是亡命之徒。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过了很久，他咬了咬牙，说：“好。公司南郊有个项目，有几户人家，

一直不肯搬。你去，搞定他们。事成之后，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了五根手指。五万。

“成交。”我点了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我要你，

把我安排进那个项目。随便什么身份都行，只要能自由出入工地。”刘宏虽然不解，

但还是答应了。我走出宏发公司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阳光很刺眼。赵海峰，我来了。

你的商业帝国，就从你这个愚蠢的小舅子开始，一点点地，瓦解吧。5南郊的项目，

是一个大型的住宅小区。刘宏给我安排的身份，是工地的保安队长。这个身份很好。

没人管我，我还能到处溜达。那几户钉子户，住在工地的最里面。

都是一些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周围已经被推平了，像几座孤岛。我没急着去赶人。

我花了两天时间，把这几户人家的情况，摸了个底掉。一共三户。一户是孤寡老人，姓李。

一户是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姓王。还有一户，是家里有个精神病儿子的中年夫妻，姓张。

都是可怜人。刘宏之前派了几波人来，威逼利诱，都没用。我知道，对付这种人，用强的，

只会适得其反。我先去了李大爷家。李大爷八十多了，耳朵有点背。他一个人住，

靠捡破烂为生。我没提搬家的事，只是买了一些米和油，说是公司发的福利。李大爷很警惕，

一开始不肯要。我就陪他聊天，听他讲过去的事。一连去了三天，李大爷终于放下了戒心。

第四天，我跟他说：“大爷，这地方马上就要全面施工了，又吵又乱，您住在这，不安全啊。

”李大爷叹了口气，说：“我能去哪啊？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公司给的拆迁款，

您为什么不要？”我问。“他们给的那点钱，连个厕所都买不起！”李大爷很激动，

“我那老伴，就是死在这个房子里的。我死了，也要跟她埋在一起！”我明白了。老人要的，

不是钱，是念想。我又去了王姐家。王姐三十多岁，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儿。

她白天在外面打零工，晚上回来。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刚下班，一脸疲惫。我说明了来意。

她很坚决，说：“我不搬。我老公出车祸死了，肇事司机跑了。我没钱，

我女儿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搬走了，户口怎么办？学区怎么办？”她要的，是女儿的未来。

最后，我去了张哥家。他们家的情况，最复杂。他儿子二十多岁，有精神病，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犯起病来，就打人砸东西。张哥说：“我们不能搬。

我们这个情况，到哪里都招人嫌。只有这些老邻居，不嫌弃我们。搬到楼房里，

我儿子一犯病，人家不把我们打死？”他们要的，是安宁。摸清了情况，

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给刘宏打了个电话。我说：“刘总，事情有点麻烦。这几户人家，

油盐不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个月内，必须搞定！”刘-宏在电话那头吼道。

“办法倒是有。”我慢悠悠地说，“不过，得加钱。”“多少？”“再加二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刘总，你想想。这块地早一天动工，你就能早一天赚钱。拖下去，

损失的，可不止二十万吧？”我循循善诱，“而且，我保证，事情办得干干净净，

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刘宏沉默了。过了很久，他说：“好。二十万就二十万。但是，

半个月，我看不到结果，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放心。”挂了电话，我笑了。

刘宏这个蠢货，上钩了。我拿着刘宏先预付的十万块钱，先给李大爷，

在附近找了一个不错的小区，租了一套一居室。我还承诺，以后每个月，

都会替他那个“不存在的”儿子，给他寄生活费。李大爷哭了。他拉着我的手，说，

他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我。然后，我找到王姐。我通过乌鸦的关系，帮她女儿，

搞定了一个重点小学的借读名额。我还告诉她，她老公那个案子，我托人查了，有眉目了。

王姐也哭了。她给我鞠了三个躬。最后，是张哥家。我联系了一家专业的精神病疗养院。

费用我全包。我还告诉张哥，等他儿子病情稳定了，我再帮他找个轻松点的工作。

张哥一个大男人，哭得泣不成声。一个星期，三户钉子户，全都高高兴兴地搬走了。

我给刘宏打电话，让他来验收。他看到空空如也的房子，眼睛都直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难以置信地问。我笑了笑，说：“商业机密。

”刘宏没再追问。他爽快地把剩下的钱，都打给了我。他还拍着我的肩膀，说：“陈默，

你小子，是个人才。以后，就跟着我干吧。”我心里冷笑。跟着你？你还不配。你和你姐夫，

都只是我的垫脚石。6我在宏发公司，算是站稳了脚跟。刘宏对我，越来越信任。

很多脏活累活，都交给我来办。我也乐得清闲。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机会，

去接触他公司的核心机密。宏发公司的账目，乱得一塌糊涂。很多笔款项，

都指向了一些空壳公司。我猜，这些，都是赵海峰用来洗钱的工具。我把这些发现，

都告诉了乌鸦。乌鸦说：“这些东西，还不够。扳不倒赵海峰。你需要一个更有分量的证据。

”我明白。我要的，是致命一击。这天，刘宏把我叫到办公室。他递给我一个行李箱。

“陈默，去趟邻市，把这个，交给金碧辉煌的王总。”他压低声音说，“记住，东西很重要，

别出岔子。”我掂了掂箱子，很沉。我不用问，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放心吧，刘总。

”我提着箱子，上了一辆去邻市的长途汽车。车上，我给乌鸦发了条短信。“鱼，上钩了。

”到了邻市，我找到了那家叫“金碧辉煌”的夜总会。我报了刘宏的名字，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把我带到了一个包厢。包厢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他就是王总。我把箱子放到桌上，推了过去。

王总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沓沓的现金。他笑了，很满意。

“小兄弟，辛苦了。”他说，“回去告诉刘宏，事，我给他办了。”我点了点头，

转身准备走。“等等。”王总叫住了我，“看你挺机灵的。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我愣了一下。“我这里，比刘宏那，有前途多了。”王总笑着说。我心里一动。我知道，

这个王总，不是一般人。他能跟赵海峰他们有这么深的利益往来，背景肯定不简单。

如果能搭上他这条线……“王总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我恭敬地说。“好。

”王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叫什么？”“陈默。”“陈默。我记住你了。等我电话。

”我走出金碧辉煌，感觉像做梦一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我把情况，跟乌鸦说了。

乌鸦沉默了很久，说：“陈默，你玩得，有点大了。这个王总，叫王金海，

是邻市的地下皇帝。黑白两道，通吃。你跟他，等于是在刀尖上跳舞。”“我知道。”我说，

“但是，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乌-鸦叹了口气。“你自己决定。不过，

我提醒你一句。王金海这个人，疑心很重。你最好，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我明白。

”回到市里，我把事情跟刘宏汇报了。刘宏很高兴，当场又给了我两万块钱奖金。

他说：“陈默，你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我笑了。是啊。我很快，就会成为你，

最恐惧的人。7自从搭上了王金海这条线，我感觉，赵海峰离我已经不远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