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抽屉里的小秘密

“你闻没闻到一股怪味儿？”林薇捏着鼻子，弯腰往客厅角落的旧抽屉那边凑了凑。

张磊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闻言头也没抬：“什么味儿？这房子老了，哪儿没点怪味儿。

”“不一样，”林薇直起身，眉头拧成个疙瘩，“像是……铁锈混着土腥气，

从抽屉里飘出来的。”张磊这才放下文件，起身走到抽屉旁。那是个深棕色的木抽屉，

原先是老式衣柜的一部分，后来衣柜坏了，他们嫌扔了可惜，就改成了客厅的储物抽屉，

里头塞着些旧报纸和不用的工具。他拉开抽屉，一股更浓的气味涌了出来，

确实像林薇说的那样，带着股说不出的腥气。“可能是什么东西洒了吧，

”张磊伸手翻了翻里面的旧报纸，“你看这报纸都泛黄了，

说不定是以前漏了什么液体渗进去了。”林薇却盯着抽屉底部，

脸色有些发白：“你看那木头缝里，是不是有红印子？”张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抽屉底部的木板缝隙里，果然藏着些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泡过，又干了很久，

颜色深得发黑。他用手指蹭了蹭，那印记硬邦邦的，一点都擦不下来。“看着像颜料？

”张磊不确定地说，“以前住这儿的人说不定搞过什么手工活。”“不像，

”林薇后退了一步，声音有点发颤，“我小时候在外婆家见过杀鸡的血，

干了之后就是这种颜色，也是硬邦邦的擦不掉。”张磊心里咯噔一下，

但还是强装镇定：“别自己吓自己，哪有那么巧的事。这房子我们住了三年，

之前怎么没闻到味儿？说不定是最近梅雨季，潮气把底下的味儿给熏出来了。”“不行，

我得看看清楚，”林薇转身去厨房拿了湿巾和小刷子，

蹲在抽屉前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些印记，“你帮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张磊叹了口气，

把抽屉里的旧报纸、螺丝刀、卷尺一股脑地搬到沙发上。抽屉清空后，

那些暗红色的印记看得更清楚了，不止缝里有，靠近角落的地方还有一块巴掌大的深色痕迹，

形状有点像溅上去的。“这形状……”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真的很像血溅上去的样子。

”“别胡说，”张磊蹲下来，用手指敲了敲那块木板，“木头吸水，说不定是以前漏水，

混着什么东西染的。再说了，这房子之前住的是对老夫妻，我们租房的时候中介特意说的，

他们住了几十年，去年才搬走的，能有什么事？”“可老夫妻搬走前，这房子空了半年，

”林薇抬头看他，眼睛里满是不安，“万一……万一不是他们留下的呢？

”张磊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掏出手机，想给中介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手指刚碰到屏幕，

就听见林薇“啊”地叫了一声。“怎么了？”他急忙凑过去。林薇指着抽屉内侧的木板，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看这下面，有东西！”张磊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

抽屉内侧的木板底部有个小缺口，缺口里卡着一小片布料，看颜色像是深色的绒布，

上面沾着的东西，和抽屉底部的印记一模一样。“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磊的声音也开始发颤，他伸手想把那片布料拿出来，却被林薇一把按住。“别碰！

”林薇的眼泪掉了下来，“万一真的是血怎么办？这会不会是……是凶案现场啊？

”“别瞎说！”张磊虽然心里也发毛，但还是强撑着，“哪有那么多凶案？

说不定就是老夫妻不小心弄伤了，血滴进去了忘了清理。”“可这抽屉我们平时都不用，

里面的东西也没动过，怎么会突然有味道？”林薇抽泣着，

“而且那片布料看着不像他们会穿的衣服料子，老夫妻平时都穿棉布衣服，

这个看着像……像那种厚绒的外套。”张磊一时语塞，他仔细看了看那片布料，

确实像林薇说的那样，是种深灰色的厚绒，摸着很厚实，不像是老年人会穿的款式。

“要不……我们报警吧？”林薇犹豫着说，“让警察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血。”张磊想了想，

点了点头：“也好，省得我们在这儿瞎猜，吓自己。”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挂了电话，两人谁都没说话，就那么蹲在抽屉旁，

空气里弥漫着那股越来越浓的腥气，让人心里发慌。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警车停在了楼下，

两名警察跟着他们上了楼。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警察，姓王，看着很沉稳，

他身后跟着个年轻的警员，手里拿着勘察箱。“就是这个抽屉？”王警官蹲下来，

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抽屉里的印记，又闻了闻味道，“确实有点像血迹，小李，取样。

”年轻警员应了一声，拿出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了点蒸馏水，

在那些印记上擦了擦，然后放进证物袋里。他又用镊子把那片沾着印记的布料夹了出来，

也放进另一个证物袋。“这房子之前的住户你们了解吗？”王警官一边看着小李操作，

一边问张磊和林薇。“不太了解，”张磊说，“我们是三年前通过中介租的，

当时说前住户是对老夫妻，姓刘，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因为年纪大了，儿子接他们去外地了，

才把房子租出来的。”“那老夫妻搬走后，房子空了多久？”“中介说空了半年左右。

”林薇补充道。王警官点点头：“我们会去查一下前住户的信息，也会把样本送去化验，

看看是不是血迹，如果是的话，是谁的血。有结果了会通知你们。

”“那……我们现在能碰这个抽屉吗？”林薇问。“暂时别碰，等我们有结果了再说，

”王警官站起身，“这段时间你们也别在这附近逗留，注意安全。”说完，

他和小李拿着证物袋离开了。警察走后，林薇坐在沙发上，

脸色还是苍白得很：“你说……真的会是血吗？”“不知道，”张磊叹了口气，

“等化验结果吧，现在想也没用。”“我有点害怕，”林薇靠在他肩膀上，

“要不我们这几天去酒店住吧？”张磊想了想，点了点头：“行，我现在就订酒店。

”接下来的几天，张磊和林薇住在酒店里，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王警官那边一直没消息，

他们也不敢打电话催，只能等着。第四天下午，张磊的手机终于响了，是王警官打来的。

“张先生，化验结果出来了，”王警官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抽屉里的印记和布料上的，

确实是人血。”张磊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握紧了手机，

声音有些发紧：“那……那是谁的血？查出来了吗？”“还在查，

我们比对了数据库里的失踪人口信息，暂时还没对上，”王警官说，“另外，

我们查到前住户刘老先生夫妇，确实是半年前搬走的，但在他们搬走前一个月，

有个年轻人在这房子里住过几天，是他们的远房侄子，叫刘斌，二十多岁，在这边找工作，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了，之后就没联系过。”“年轻人？”张磊愣了一下，

“我们租房的时候，中介没说过这事啊。”“可能中介也不知道，”王警官说，

“我们问了刘老先生，他说那侄子住了没几天，就说找到工作搬走了，他们也没多问。

我们正在查这个刘斌的下落，有消息会再联系你们。”挂了电话，张磊把情况告诉了林薇，

林薇的脸色更难看了：“那个侄子……会不会出事了？”“不好说，”张磊皱着眉，

“希望别是我们想的那样。”又过了两天，王警官再次打来电话，说找到了刘斌，

他在邻市打工，一切安好。“那血是谁的？”张磊急忙问。“刘斌说，他住在这里的时候，

有天晚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磕在抽屉角上，流了不少血，可能滴进去了，当时没在意，

后来就忘了这事，”王警官说，“我们核对了他的受伤时间和情况，都对得上，

应该就是他的血。”张磊和林薇这才松了口气，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们回到家，

看着那个抽屉，林薇忍不住笑了：“搞了半天，是虚惊一场。”张磊也笑了，

伸手把抽屉关好：“以后可别瞎想了，吓死人了。

”林薇捶了他一下：“还不是你一开始不重视，要是早点看看，也不用担这么多天的心了。

”张磊搂着她的肩膀：“是是是，我的错，以后家里有什么怪味儿，我第一时间检查，

行了吧？”林薇笑着点了点头，客厅里那股腥气似乎也消散了，

只剩下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温暖。“不过话说回来，那刘斌也太马虎了，

流了那么多血居然不清理干净，”林薇蹲在抽屉前，

用消毒湿巾反复擦着那些已经淡下去的印记，“这都三年了，还能留下这么深的印子，

当时得多不小心啊。”张磊正拿着螺丝刀拆抽屉底板，想彻底清理一下缝隙里的污渍，

闻言笑了笑：“年轻人毛手毛脚的也正常，再说他当时可能赶着搬走，没心思管这些。

”他把底板卸下来，露出里面更隐蔽的夹层，“你看，这里面还有点残渣。

”林薇凑过去一看，夹层里卡着些暗红色的碎屑，像是干涸的血块，还有几根短短的头发。

她皱了皱眉：“赶紧弄出来扔了，看着膈应得慌。”张磊用镊子把碎屑和头发夹出来，

扔进垃圾桶：“等下用消毒水好好冲一遍，应该就没味儿了。”正收拾着，林薇的手机响了，

是中介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又变了。“怎么了？

”张磊见她挂了电话脸色不对，急忙问。“中介说，刘老先生刚才给她打电话，

说刘斌根本不是摔的，”林薇的声音又开始发颤，“他说刘斌住这儿的时候，

跟人在屋里吵过架，好像还动了手，刘斌胳膊上的伤是被人打的，不是摔的。

”张磊手里的镊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打架？那刘斌为什么跟警察说自己摔的？

”“不知道啊，”林薇急得团团转，“中介说刘老先生也是刚想起来，

他当时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就没跟警察说，现在听说我们在清理抽屉，才赶紧告诉中介的。

”张磊捡起镊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事儿不对劲啊，他为什么要撒谎？

难道当时不止打架那么简单？”“要不……我们再给王警官打个电话说说？”林薇看着他，

眼神里满是不安。张磊想了想，点了点头：“必须说，这事儿肯定有问题。

”他拨通了王警官的电话，把中介说的情况讲了一遍。王警官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