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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余烬完整版解说

远大的辉煌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记忆的余烬完整版解说讲述主角冰冷一种的甜蜜故作者“远大的辉煌”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我造了台时间机想从死神手里抢回车祸的妻>第一次回邻居家的孩子替她躺在了马路>第二次尝整辆校车栽进了深>第三妻子拉住我说:“别再救”>“每次你拨动时间的指死神只是换个人收”>“我的离开是定你的执正把更多人拖进深”>说她转走向了那辆注定驶来的卡>如今我又在实验手里捏着一粒能抹去记忆的药>这是忘了她?还是忘了那些替我赴死的人?...

主角:冰冷,一种   更新:2025-07-31 13: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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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造了台时间机器,想从死神手里抢回车祸的妻子。>第一次回去,

邻居家的孩子替她躺在了马路上。>第二次尝试,整辆校车栽进了深谷。>第三次,

妻子拉住我说:“别再救了。”>“每次你拨动时间的指针,死神只是换个人收割。

”>“我的离开是定数,你的执念,正把更多人拖进深渊。”>说完,她转身,

走向了那辆注定驶来的卡车。>如今我又在实验室,手里捏着一粒能抹去记忆的药丸。

>这次,是忘了她?还是忘了那些替我赴死的人?

---机器低沉的嘶吼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弥漫,那声音不像发动机的轰鸣,

倒像是空间本身在痛苦地呻吟,一下下刮擦着我的脑壳,震得牙根发酸。每一次启动,

幽蓝的电弧如同不甘被困的野兽爪牙,在冰冷的金属缝隙里疯狂乱窜,

空气里那股子刺鼻的焦糊味儿,浓得能盖过常年浸润这里的机油和冷却液气味,

吸一口都觉得粘稠滞重,仿佛吞咽着看不见的凝胶。艾伦·索普,就是我,

正干着一件撕裂时间这块看似结实布料的活儿。这间位于大学物理系地下的实验室,

曾是我探索宇宙奥秘的圣殿,如今却成了我孤注一掷、对抗命运的祭坛。

四壁堆满了演算图纸和废弃零件,

中央那台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造物——我的时间机器——如同一个蹲伏的金属巨兽,

低吼着它的不满。它的外壳布满了我无数次调试留下的焊痕与刮擦,

每一道都记录着绝望的深度。最后一次校准完成,冰冷的触控面板上,

代表时空坐标的数字如同跳着最后一场踢踏舞,疯狂旋转后,

死死钉在那个刻进我骨髓里的日子——一年前的今天,下午三点十七分。

伊莎贝尔生命画上句号的刻度。我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决绝,

重重按下了那颗猩红的启动钮。“嗡——嘎吱!”不是想象中的平稳飞驰,

感觉更像是整个世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发了疯似的拧绞!眼前瞬间炸开,

视野碎裂成亿万片高速旋转的彩色玻璃渣,刺得眼球生疼。

耳朵里灌满了空间结构被强行撕开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尖锐得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怪兽正在疯狂啃噬现实的筋骨。疼!不是皮肉撕裂的疼,

是每一个细胞、每一粒构成“我”的粒子都在被粗暴地拆解、拉伸,

然后一股脑儿丢进一条由纯粹混乱和灵魂尖啸组成的隧道。

我感觉自己快被这狂暴的时空漩涡彻底碾磨成虚无的粉末。意识在绝对的虚无里无助地飘荡,

也许只过了一瞬,也许已历尽千年。脚猛地砸在坚实的地面上,震得膝盖生疼,

一股真实的、带着尘土和阳光味道的空气涌入肺叶。

熟悉的街景碎片一样强硬地塞满我的眼睛:午后懒洋洋的金色阳光慷慨地洒下,

在行道树上投下斑驳跳动的光斑,街角那家伊莎贝尔最爱的“橡果”咖啡店,

正飘出诱人的烘焙甜香,丝丝缕缕钻进鼻腔……还有,就在前方十几米,

那个该死的十字路口,那盏交通信号灯,正无情地闪烁着,绿意将尽,红灯即起,

如同死神的倒计时。以及,路边那辆崭新得刺眼、白得瘆人的小货车。司机,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正全神贯注地埋头刷着手机屏幕,嘴角甚至挂着一丝笑意,

浑然不觉自己那怠惰的车轮,即将碾碎一个由血肉与爱构筑的世界。时间:三点十五分。

喉咙像被一只冰冷铁钳死死扼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几乎要破膛而出。目标清晰得像刀刻斧凿——阻止伊莎贝尔踏入那个死亡路口!

我像一颗被绝望点燃后射出的子弹,不管不顾地沿着人行道内侧冲了过去,

皮鞋后跟急促地叩击着柏油路面,发出“哒哒哒”的脆响,像一串倒计时的丧钟。

路人惊诧、探究的目光像细密的针,瞬间扎满我的后背。“伊莎贝尔!停下——!

” 嘶吼声从我撕裂的喉咙里迸发,像一块粗粝的破布,狠狠撕破了午后虚假的宁静。

她就在那里。离路口只有几步之遥。她正站在街边,微微仰头看着橱窗里的什么,

手里拎着一个印着独立书店LOGO的纸袋,里面是新买的几本画册。

暖褐色的长发被初夏的微风温柔地撩起几缕,午后的阳光跳跃着,

在她温柔恬静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流动的金辉。听到那声嘶哑变调的呼喊,她惊讶地转过头来,

那双总是含着春日湖水般笑意的浅褐色眼睛瞬间瞪圆了,盛满了纯粹的困惑。“艾伦?

你怎么——” 熟悉的、带着一丝软糯尾音的疑问只吐出一半,

我已经像扑向悬崖边缘的殉道者,用尽全身的力气和重量扑到她跟前,

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身,将她向后猛地一拽!巨大的惯性带着我们俩像断了线的木偶,

踉跄着向后倒去,后背重重砸在路边坚硬的花坛水泥沿上。

尖锐的景观植物枝杈穿透薄薄的衬衫,在后背划开几道火辣辣的刺痛。

几乎就在我们倒地的同一秒,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又骤然加速——“吱嘎——砰——哗啦——!

”刺耳到令人头皮炸裂的轮胎摩擦声与沉重到令人心脏停跳的撞击闷响,如同两柄巨锤,

狠狠砸进所有人的耳膜!一辆原本规规矩矩准备左转的黑色轿车,

为了躲避那辆如同白色幽灵般突然启动、毫无征兆冲出来的小货车,司机惊恐地猛打方向盘!

失控的车头像一匹脱缰的疯马,狠狠撞上了路边停着的另一辆银色SUV。

巨大的冲击力让沉重的SUV像玩具一样被硬生生顶上了人行道,

沉重的车尾如同巨斧般横扫过去——“啊——!

”一声短促、稚嫩、充满了人类最原始恐惧的尖叫声,像一根被骤然剪断的琴弦,戛然而止,

余音却久久回荡在凝固的空气中。

我死死搂着怀中惊魂未定、身体剧烈颤抖、大口喘着粗气的伊莎贝尔,

心脏疯狂地撞击着喉咙,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目光越过她剧烈起伏的肩膀,

越过散落一地的画册和飞溅的汽车玻璃碎片,死死钉在几米外人行道的边缘。

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穿着附近“橡树湾小学”醒目的蓝白条纹校服,

一个鲜红色的书包,像一朵被无情车轮碾碎、踩扁的塑料花,孤零零地甩在更远处。

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周围的世界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

瞬间炸开了锅——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有人颤抖着拨打手机语无伦次,

有人徒劳地试图靠近做点什么,更多的人只是捂着嘴,脸色惨白地呆立当场。

是邻居家的小托马斯。每天下午三点十分,他都会像只快乐的小鹿,

蹦蹦跳跳地准时经过这个路口,书包里装着当天的作业,口袋里揣着几枚硬币,

去街角那家“彩虹糖”便利店,买一根他最爱的草莓味棒棒糖。

他会甜甜地喊我“索普叔叔”,会好奇地扒着我实验室的门框往里张望。现在,

他代替伊莎贝尔躺在了冰冷坚硬的人行道上。代替了我的妻子。

用他刚刚开始绽放的、无限可能的未来,填平了我试图偷取时间的沟壑。

冰冷的现实像一盆掺杂着冰碴的污水,从头顶直浇下来,瞬间把我整个人浇得透心凉,

连灵魂都在打颤。胃里翻江倒海,剧烈的痉挛让我猛地推开怀中的伊莎贝尔,

狼狈不堪地弯下腰,对着花坛里散发着泥土腥气的植物根部,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

喉咙被胃酸灼烧得如同刀割,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无尽的苦涩和一种沉入地狱的绝望在口腔里弥漫。

伊莎贝尔冰凉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她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巨大的茫然:“艾伦……天啊……那孩子……是你……是你救了我?

可那孩子……天啊……” 她说不下去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砸在我的手臂上,滚烫又冰凉。她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小小的身体上,

充满了无法承受的负罪感。我死死盯着那抹刺眼的蓝白条纹,那小小的、静止的轮廓。

周围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人群的喧哗和哭泣声,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眼中扭曲、旋转,

最终坍缩成一个深不见底、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洞。第一次所谓的“成功”,

代价是一条无辜的、鲜活得如同晨露般的小生命。我自以为是的爱,成了杀死他的凶器。

---回到“现在”的实验室,比穿越时空本身更像经历了一场残酷的凌迟。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尖叫着抗议,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拆散成零件,

又被一个蹩脚的工匠草草拼装回去。头痛欲裂,像有两根烧红的铁钎从太阳穴狠狠贯入,

在脑髓里反复搅动。小托马斯最后那声被命运剪刀骤然剪断的尖叫,

和他躺在人行道上那小小的、了无生气的姿态,像两块烧红的烙铁,死死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每一次眨眼都带来尖锐的、深入骨髓的灼痛。然而,

另一种感觉同样鲜活、同样霸道地占据着我的感官——伊莎贝尔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脖颈,

她惊魂未定却真实存在的、带着体温的触感,她眼中残留的劫后余生的光芒,

着咖啡和松节油她画画时沾上的的熟悉气息……这些感觉如同滚烫的蜜糖与冰冷的毒药,

在我混乱不堪的脑海里激烈地交战、撕扯,几乎要将我的神经寸寸崩断。

“不够……这还不够!” 我对着眼前冰冷沉默、外壳上还残留着焦痕的机器嘶吼,

声音嘶哑破裂,如同砂纸摩擦。托马斯那张总是带着腼腆笑容的小脸在我眼前晃动,

愧疚像剧毒的藤蔓,从心脏深处疯狂滋生蔓延,紧紧缠绕、勒紧,

让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窒息感。但是,伊莎贝尔还活着!

这个念头如同无边黑暗深渊里唯一摇曳的光点,微弱却带着灼人的温度,顽固地燃烧着。

也许……也许只是运气背到了极点?像买彩票永远中不了奖的倒霉蛋?也许下一次,

我能找到一个更安全、更万无一失的时间锚点,

一个没有任何人会被无辜波及的、时间的绝对缝隙?这个想法如同魔咒,

一旦在绝望的土壤里生根,便以燎原之势疯狂蔓延,

瞬间吞噬了残存的理智和那点可怜的犹豫。我必须再试一次!

为了弥补这可怕的、沾满鲜血的错误,为了……把完整的伊莎贝尔带回来。

这念头成了支撑我摇摇欲坠世界的唯一支柱。

修复机器的过程榨干了我最后一点残存的精力和实验室里所有能找到的资源。

我像个被魔鬼附身的工匠,在刺鼻的焊锡烟雾和浓重的机油气味中,佝偻着背,

双眼布满血丝,反复演算、焊接、调试、推翻重来。手指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划破,

渗出的细小血珠混入冰冷的金属缝隙里,留下暗红的印记。头痛如跗骨之蛆,

像有无数看不见的小锤在颅骨内壁永不停歇地敲打,奏响死亡的鼓点。支撑我麻木动作的,

只剩下那个偏执到病态的念头:这次,一定要成功,

要完完整整、毫发无伤地把她从死神的镰刀下拉回来,让生活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之前。

时空坐标再次被精确锁定在那个带来无尽噩梦的日子。猩红的启动键,

被我带着孤注一掷、近乎自毁的狠厉,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决绝地按了下去。

第二次的时空穿梭,痛苦变本加厉,如同将第一次的折磨放大十倍。

身体不再仅仅是穿越的载体,更像是被投入了宇宙级的粉碎机,

反复碾磨、拆解、再粗暴地重组。意识在混沌狂暴的时空乱流中沉浮、撕裂,

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当双脚再次触及到“坚实”的地面时,

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如同海啸般袭来,眼前发黑,胃里翻腾倒海,

我不得不扶住旁边冰冷粗糙的石壁才能勉强站稳,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地点变了。不再是熟悉的城市街道和弥漫着咖啡香的路口。

这里是……城郊通往河谷公园的盘山公路。视野陡然变得开阔,

能看到远处如同银色丝带般蜿蜒的河流,和两岸郁郁葱葱、深不见底的翠绿山谷。

初夏的山风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吹拂而过,本该令人心旷神怡,

但此刻的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般的不祥预感。时间:下午两点四十分。

距离那场夺走伊莎贝尔的车祸发生,还有整整三十七分钟。按照她雷打不动的习惯,

此刻她应该正开着那辆红色的小车,平稳地行驶在这条山路上,

去艺术中心接她绘画班那群可爱的孩子们下课。我成功了!提前了这么久!

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瞬间击穿全身,冲垮了所有的疲惫和不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挣脱束缚。机会!一个近乎完美的、绝对安全的机会!视野所及,山路空旷,

只有几辆私家车零星驶过,像缓慢移动的甲虫。只要拦住她几分钟,

让她在那个死亡时刻错过那个死亡路口就好!一切都能挽回!我立刻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指尖因为激动和残余的眩晕感而剧烈颤抖,屏幕解锁了好几次才成功,

准备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就在我的拇指即将按下拨号键的瞬间——“嘎吱——哐当!!

!!”一阵刺耳得足以让人头皮炸裂、灵魂出窍的金属剧烈摩擦声和轮胎绝望的尖啸声,

如同地狱的号角,骤然撕裂了山间午后慵懒的宁静!

那声音蕴含着巨大的动能和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撞击着我的耳膜和心脏。我猛地抬头,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冰手狠狠攥紧,骤然停跳!视线尽头,

山路最险峻的那个近乎发卡形的陡峭弯道上,一辆明黄色的校车!

它庞大的车身如同一个醉酒的巨人,正以一种完全失控的姿态猛烈摇晃着,

车头绝望地扭向一边,巨大的惯性让它像一头脱缰的钢铁怪兽,

轻而易举地冲破了路边那圈象征性的、简陋得可怜的金属护栏!

时间仿佛被一只巨手按下了慢放键,眼前的画面一帧一帧,带着残酷的清晰度,

深深烙进我的脑海:扭曲变形的银色护栏碎片如同慢镜头般在空中四散飞舞,

刺眼的午后阳光在黄色的车身上反射出冰冷、晃眼的光斑,巨大的车身彻底失去平衡,

像一具被无情抛下的巨大黄色棺椁,裹挟着崩落的碎石和漫天扬起的呛人尘土,

翻滚着、撞击着山崖,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

无可挽回地坠向下方那片深不见底、被浓密树冠遮蔽的幽深峡谷!死寂。

绝对的、令人心脏麻痹、血液冻结的死寂。仿佛连山风都屏住了呼吸,连鸟鸣都彻底消失。

整个世界只剩下峡谷深处传来的、沉闷得如同大地心脏破裂的回响。

几秒钟后——或者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遥远而沉闷的、如同大地发出痛苦呻吟般的撞击声,

才从深不可测的谷底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地传来。接着,

是几声极其微弱、扭曲变调的、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声,如同垂死蚊蚋的哀鸣,

随即被更深的、吞噬一切的寂静彻底吞没。手机从我僵直得如同石膏般的手中滑落,

“啪”地一声脆响,砸在坚硬粗糙的路面上,屏幕瞬间裂开无数道蛛网般的凄惨纹路。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彻底凝固,四肢冰冷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耳朵里只剩下一种持续不断的、高频的、令人疯狂的嗡鸣声,像有无数只毒蜂在颅内筑巢,

盖过了世间一切声响。

那辆校车……那辆本该载着欢声笑语、载着几十个家庭希望的黄色校车……此刻正躺在谷底,

里面是……我像一尊被瞬间风化的石像,僵硬地、如同提线木偶般,

一步步挪到被撞得支离破碎、豁开巨大缺口的护栏边缘。

碎石和扭曲卷曲的金属碎片散落一地,新鲜的断口在阳光下闪烁着狰狞刺眼的光芒。

峡谷深处,浓密得化不开的墨绿色树冠遮蔽了大部分视线,

只能看到一股灰黄色的、带着浓重泥土和草木腥气的烟尘,如同不散的冤魂,

缓慢而执拗地升腾、弥漫开来,给这片如画的风景蒙上了一层死亡的纱幔。我救了她吗?

伊莎贝尔……她甚至还没出现在这条山路上。她安然无恙。

可那辆校车……那些孩子……“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引擎低吼声。

一辆亮眼的红色两厢小车,从弯道的另一侧平稳地驶来,

然后在我身后几米远的路边缓缓停下。车窗降下,

露出伊莎贝尔那张此刻写满了惊愕、困惑和一丝不安的美丽脸庞。

她暖褐色的长发被山风吹拂着。“艾伦?

” 她的声音穿透了我耳中那层厚重的、令人窒息的嗡鸣,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关切,

“天哪!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刚才那声音……好可怕!是什么掉下去了?山体滑坡吗?

”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我惨白如纸、失魂落魄的脸,

又焦急地投向那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峡谷豁口。她的车,那辆熟悉的红色小车,

安然无恙地停靠在安全的路边。她就在眼前,几米之遥,完好无损,

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混合着颜料和薰衣草柔顺剂的温暖气息,以及那份对我毫不掩饰的关切。

可我的目光,我的灵魂,却像被磁石死死吸住,

无法从那道吞噬了无数鲜活生命的峡谷边缘移开分毫。那升腾的、裹挟着绝望的烟尘,

如同招魂的幡旗,

风中扭曲变形;谷底隐约传来的、被山风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哭喊和呻吟或许只是我的幻觉?

,像一根根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我的耳膜,凿进我的心脏。胃部猛地一阵剧烈痉挛,

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狠狠揉捏,我再也无法抑制,猛地弯下腰,

对着路边冰冷的碎石和枯黄的杂草,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酸苦的胆汁灼烧着食道和喉咙,

生理性的泪水混合着冰冷的冷汗,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模糊了眼前扭曲的世界。

她立刻推开车门冲了下来,冰凉的手带着关切和恐惧,用力拍着我的背,

声音里充满了惊慌:“艾伦!艾伦!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好难看!

下面……下面到底掉下去了什么?是车吗?有人吗?

” 她顺着我空洞绝望的目光望向那深谷,声音里的恐惧越来越浓。我艰难地抬起头,

视线模糊地看向她那双盛满了惊恐和茫然的浅褐色眼睛,

又不由自主地转向那片刚刚吞噬了数十条幼小生命的、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幽深峡谷。

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彻底堵死,被巨大的罪恶感和绝望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有那无边无际的、冰冷彻骨的绝望,像峡谷底部弥漫上来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寒雾,

瞬间攫住了我跳动的心脏,将它冻结成冰。两次了。每一次自以为是的拯救,

都像用一把生锈的钝刀子,在一片片凌迟我的心。伊莎贝尔活着,呼吸着,站在我面前,

这曾是我唯一的渴望。可那代价……托马斯书包那抹刺眼的鲜红,

止的身影;峡谷深处那升腾不散的、裹挟着哭嚎的灰黄烟尘……这些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在我清醒和昏睡的每一刻,在脑子里日夜不停地尖叫、盘旋,

疯狂啃噬着我仅存的一丝理智和清醒。身体早已被掏空,被透支,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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