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推开我的男生真的会后悔吗

十二岁那年，阿娘为了十两银子，要将我卖与年近四旬的屠夫。我拼死反抗时，

旁边首饰铺里，衣着华贵的郎君正在跟一位小女娘吵架。“你就那么喜欢我兄长，

连跟我出来，都要念着他？”小女娘笑的不屑：“沈临渊，你不会真以为本小姐喜欢你吧？

要不是为了晏青哥哥，你以为我会跟你同行？”“不，我甚至多看你一眼都嫌你聒噪！

”小郎君气得直喘粗气，四下一扫，看到了我。“我花十两银子买你，养你锦衣玉食，

你跟我回京都，一辈子不许嫌弃我，不许离开我，可好？”我不假思索：“好！

”横竖都是卖，这小郎君看着起码不会打我。可后来，口口声声说不许我离开的他，

却将我送上了他兄长的床。只为了让裴令仪死心。1沈临渊一开始，

其实是让我去勾引沈晏青的。一向对沈临渊百依百顺的我，这一次，却是拒绝了他。

当年那个村姑，在京城待了五年，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沈临渊说养我锦衣玉食，

便当真做到了。我跟他回了京都，才知道他是永宁王家的二公子，按照规矩，

我是要签卖身契才能入府的。可沈临渊许是为了气裴令仪，竟磨着王府老太君开口，

让我以表姑娘的身份住进了王府。他教我骑马射箭，也教我读书习字，

甚至就连女红刺绣也没落下，特意请了名师入府教我。除了这些，

其他任何我表现出一丝感兴趣的，他都教。今年生日时，更是送了我满满一箱金元宝，

我说想换成京城的临街店铺，他也没有半点不快，亲自去把事情办妥了。交到我手中时，

已是写了我名字的地契。五年过去，偌大京城已无人再敢议论我的出身。任谁见了我，

都要恭恭敬敬唤我一声孙小姐。对了，我的名字也是沈临渊取的，从孙春花，改成了孙栖梧。

他说他要将我养成凤凰，而凤凰，是必然要栖息在梧桐树上的。在外人眼中，

我是永宁王府的表小姐，是沈临渊这个混世魔王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儿，

更是未来的王府二夫人。毕竟这些年他在我身上耗费的财力精力，是有目共睹的。

花了这样多的时间，将我从麻雀养成了凤凰，又怎可能让给他人呢？就连我，也是这样想的，

甚至隐隐生出了期盼。可谁也没想到，裴令仪回京了。五年前，她与沈临渊当街吵架，

后来回京，她父亲调任江南，举家跟了过去，如今竟又回来了！而她回来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打听沈晏青可否婚配。在得知沈晏青尚未说亲后，便再次缠上了他，想要嫁给他。

只不过被沈晏青拒绝了。许是觉得丢人，裴令仪从未跟外人说过她喜欢沈晏青，

如今再度被拒，无人可说，便又找上了沈临渊。“沈临渊，出来陪我喝酒。”小厮传纸条时，

沈临渊正在陪我临摹字帖。他看到纸上写的字时，方寸大乱，径自出了门。在那之后，

裴令仪又屡次找沈晏青表白，都被拒绝。而她被拒绝了多少次，沈临渊便陪了她多少次。

我有些伤心，却也知道他不会听我的话，只能盼着裴家早些给裴令仪说亲，只要她嫁出去，

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毕竟裴令仪今年，也快十八岁了呢！可我怎么都没想到，

比裴令仪说亲来的更早的，会是沈临渊的馊主意。沈晏青，永宁王府世子爷，

年仅二十一便独自办成了许多大案，甚至还剿灭过两伙山贼，是当今陛下眼中的大红人。

这样的人，哪里是我勾引得动的？不仅是我，整个京城的大家闺秀，

怕有一大半的芳心都落在他身上，可他却从未生过说亲的念头。在我看来，

沈晏青就像陛下手里的一把刀，锋利，危险，且没有半点作为人的感情。

且不说我不愿意做这种事，即便是愿意，沈晏青那等天上明月，又岂是我这种人攀得上的？

2沈临渊并没有死心，转而用起了怀柔政策。他日日来找我，东街的首饰西街的糕点，

甚至连西洋那边进来的稀罕货，也跟不要钱似得往我院儿里送。丫鬟们都高兴的很。“小姐，

二少爷这是想谈婚事了吧？”“以前二少爷虽然也送东西，但是可没现在殷勤，

也没现在用心，我看啊，要不了多久，小姐就要变成二夫人咯！”满院都在笑，

我却只觉得苦涩。沈临渊确实对我很好，要不是他，我或许在十二岁那年，

就被屠夫打死了吧！他对我的好，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二少爷，您来啦！

”门口的丫鬟声音难掩欢喜：“小姐今儿个看着精神不太好，您又给搜罗了什么好玩意，

快进去哄哄她吧！”因着沈临渊对我的好，整个院子的人在他面前，都放松的很。

“怎么又精神不好了？别是病了吧？”沈临渊推门进来，手里拎了一个盖了布的笼子。

见着我，他笑了起来：“快笑一个，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锦布掀开，

露出了笼子里的一只纯白色的狸奴。小狸奴看着比我巴掌大不了多少，

一双碧绿的眼怯生生看着我，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我几乎瞬间就喜欢上了它。

“送给我的吗？”“对啊！”沈临渊将笼子推到我面前：“喜欢吗？”“喜欢！”我点头，

迫不及待的把小狸奴拿了出来，摸着它柔软的毛，只觉得心都化了。

这纯白色的狸奴可不好找，据说只有西洋那边才有，沈临渊为了我，花了这么大心思，

或许……可念头刚起，便被沈临渊的话给浇熄了。“栖梧，兄长的事，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沈临渊探头看我，那双好看的眼中，透着几分纠结：“我想过了，

你若实在不愿意……”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直接打断了他：“我愿意。”他对我那样好，

如今又费尽心思寻了这难得的狸奴，只为了求我这一件事。就当是还了他当年的恩情吧！

沈临渊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你让我做的事，我答应你。”他沉默片刻，

蓦得笑了起来：“真乖，我兄长素来不近女色，你可得加把劲了。”“不过也别担心，

就算事情办不成，日后你回我这沧浪居来，我养你一辈子。”说罢，

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是非得要你去办这事，可你也知道，这些年来，

我兄长身边就连伺候人的丫头都没一个，我娘给他说亲，他也从来都不去。

”“只除了对你有几分好脸色之外，再无别的女子了，所以我才会找你。

”我垂眸看着蜷缩在我膝盖上的狸奴，低低应了一声：“好。”屋子陷入了寂静。

丫鬟们许是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沈临渊突然开口：“栖梧，

你今年也满十七了，若是在乡下，这会怕是都做了娘亲了。”“这些年，你有过心悦的人吗？

”我蓦得抬头，他却是看着窗外，神情莫名。我苦笑一声：“有没有，重要吗？

”“若是有的话……”沈临渊喉结滑动：“若是有，我便不让你去了，

总不能为了我一己私心，误了你的终身。”我笑了起来，却尝到了满嘴的苦涩，

良久才摇头：“没有。”3其实，我是骗沈临渊的。被他带来京城后的第一天，

他让丫鬟给我洗了澡，梳了头，换上了细棉布的里衣和漂亮的锦缎裙子，

又让厨房准备了一大桌的美食。那天，他坐在旁边，让我慢点吃的时候，

我想我的心就已经不属于我了。那一刻的沈临渊，在我眼中，恍若神祇。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神祇。整整五年，他对我越来越好，而我的心，也沦陷的越来越深。

可他心里，只有裴令仪。哪怕裴令仪远去江南，他也不辞辛劳，时常跑去江南。

我那满腹心思，又如何说得出口呢？三日后，到了上巳节。

沈临渊在白马寺的韬光庵举办春日宴，广邀京城的郎君和小女娘参加。我心中清楚，

春日宴不过是个幌子，他就是想见裴令仪，为裴令仪接风洗尘罢了。往日里，这种宴会，

沈临渊是必定会带上我的。可这次，我却是不想去。毕竟外边都在说，

其实是裴令仪想见我呢！丫鬟回来学的时候，

一脸不忿：“五年前那个差点被卖给老屠夫做续弦的村姑？”“沈临渊，

你居然真把她带回了京城，那样一个又丑又土的村姑，你图什么呀！把人叫出来我看看，

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丫鬟说完便叉腰骂：“大姑娘家的真是不知羞，

还把人叫出去给她看看呢，她以为她是谁啊！”说罢，又安慰我：“小姐您可别往心里去，

您一点都不丑，比她好看多了！”嬷嬷骂她：“知道话不好听，你还回来学？

仔细拔了你的舌头！”丫鬟吐了吐舌头，不敢说了。我抬眼看向镜中人。这五年来，

嬷嬷日日用珍珠粉为我敷面，原本蜡黄的皮肤，如今已然白得犹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了。

而锦衣玉食，也养出了我身上的贵气。镜中人眉眼如画，哪里还找得出半点从前的寒酸模样？

可我不想去那春日宴，沈临渊却是不肯放过我。他遣了好几个丫鬟来请我，最后亲自过来。

“这次春日宴，我兄长也去，你答应过我的。”我顿时就感觉喉间涌出了一丝腥甜，

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沈临渊眉头皱了起来：“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说着便伸手来探我额头。我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手。他的手悬在半空，

良久才落下：“既是不舒服，那……”“走吧！”我站了起来，率先出了门，

又让丫鬟在家等着。裴令仪向来跋扈，若是看我不顺眼，不好对我出手的话，

那丫鬟就会首当其冲，成为她发泄的目标，又何必跟过去呢？“栖梧！”沈临渊叫我。

我回头。他却是摇了摇头：“无事，走吧！”4从马车上下来时，一众世家郎君和女娘们，

正坐在桃树下玩飞花令。见我来，不少人的神情都变得颇为微妙，

也不像从前那般跟我打招呼了。换了以往，这些人看在沈临渊的份上，

必定是要迎上来讨好的唤一声沈小姐的。如今裴令仪一回来，许是看出沈临渊不会娶我，

便变了态度。毕竟满京城谁不知道，我这个永宁王府的表小姐，实则是个乡下来的村姑，

若没有沈临渊捧着，什么也不是。不过我也不在意，跟着沈临渊走了过去。这飞花令，

其实我也玩过，只是我读书识字不过堪堪五年，

自是比不过这些自小便有名家教养的世家郎君女娘们。沈临渊也知道，所以往常聚会，

甚少让我加入。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趣了。沈临渊击鼓，每逢花传到裴令仪手中时，

便刻意放水。一圈玩下来，裴令仪竟一次都没接过令。她只坐在众人身边，跟着笑闹。

沈临渊的眼，一直落在她身上。过了许久，裴令仪才注意到我。她瞪大了眼，

一副惊诧之态：“你不会就是沈临渊从乡下带回来的那个村姑吧？”“怎么变化这么大？

我记得你从前又黑又瘦，整个人畏畏缩缩的，连我家最下等的丫鬟，仪态都比你好上无数倍，

真是让人惊叹！”人群中传来窃笑声。沈临渊头一次没有制止。裴令仪打量了我一番，

便起身道：“没意思，你来替我玩几局。”我摇头：“我不善作诗，还请裴小姐见谅。

”“啧！”裴令仪不满的皱起了眉。沈临渊开口了：“栖梧，我不是让人教过你作诗吗？

难得大家有兴致，别扫兴。”我对上他那双眼，良久才坐到了裴令仪的位置。

裴令仪却是抢过了沈临渊手里的鼓：“沈临渊，你也坐过去，我想玩这个鼓！

”沈临渊笑得宠溺，依言坐到了我身边。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可这一次带来的，

却不是安心，而是无尽的苦涩。裴令仪击鼓，几次花传到我手上时她便停。

起初我还磕磕绊绊的作几句诗，到后来便词穷了。我本就是出身乡野，

就算有沈临渊请的先生悉心教导，可我要学的东西太多，基础又差，能分给诗歌的精力，

自然就少了。他们见我作不出诗，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嘲笑。换了以往，

沈临渊必定是要护着我的。可如今，他却只盯着裴令仪，目不转睛，

只因裴令仪为着我出丑而展露笑颜，他便催促我继续作诗。“不玩了。”我起身。“啧，

乡下来的就是小家子气。”裴令仪将手鼓一丢：“没意思。

”沈临渊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栖梧，大家都玩得兴起，你一定要在这时候扫兴吗？

”我抬眼看他，只觉得心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着，又酸又痛，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了起来。

“怎么样才不算扫兴呢？”我扫过众人，看着他们面上的嘲讽，

笑意更甚：“非得我一个乡下来的村姑，被逼着一次次作些狗屁不通的诗歌，

换得你们哄堂大笑才算不扫兴，是吗？”“诸位郎君女娘们，偏就喜欢看我这村姑出丑，

是吗？”众人虽看不起我，可被我这般直白的戳破心思，面上神情还是讪讪了起来。

沈临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是……”“怎么就不是呢？

”我打断他的话：“二少爷先前不也笑的欢快吗？”“说起来，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能换得诸位展颜，倒也是我的荣幸了，只不过，即便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也是有几分尊严的，总不能由着你们踩在泥地里，还要强撑着逗你们笑吧？”“欺负人，

也不该这般过分！”偌大的韬光庵，鸦雀无声。我没了说话的兴致，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沈临渊的声音：“栖梧……”很快又被裴令仪的声音压了下去：“沈临渊，

我想玩投壶，你陪我玩呗？”嬉笑声再起，我脚步微顿又再次往前，心下忍不住苦笑。

孙栖梧啊孙栖梧，你早就该知道的，麻雀即便飞上枝头，那也是麻雀，

怎么可能变得了凤凰呢？就像沈临渊眼中，从始至终都只有裴令仪，而我，

不过是他养着打发时间乃至于气裴令仪的工具罢了，还在奢求什么呢？5离了那帮人，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竟是进了正殿。白马寺香火一向旺盛的很，香客如织，

如今大殿里，还跪了好几个人，虔诚的祈求着什么。扫地的小和尚递来一炷香，

一笑便露出了小虎牙：“施主有烦心事吗？不妨跟佛主说说，说说你所求之事，佛悯众生，

您会得偿所愿的。”“我吗？”我接过香，有一瞬间的茫然。我求什么呢？从前在家时，

求吃饱饭穿暖衣，后来求阿娘别随便将我卖出去。再后来，到了永宁王府，这两样都达成了，

我求的，似乎便成了沈临渊……他教我读书习字，教我礼义廉耻，对我百般关心，

哪怕我明知道他最初的意思，却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后来我求的，

便成了与他举案齐眉，只是我心中清楚，我与他身份地位相差太大，

所以这心思从未流露半点于人前。到如今，裴令仪回来，我便是想也不能想了。再想，

便成了不自量力甚至自取其辱了。那我还有什么求的呢？我长出一口气，将香还给小和尚。

对上他疑惑的眼，我笑了起来：“我所求的，是天下太平，是海晏河清，如此宏大的愿望，

便不为难佛主了吧！”不等小和尚开口，我便转身离开了。再回到韬光庵时，

恰巧遇到沈临渊和裴令仪在树下争吵。“沈临渊，你不是说了晏青哥哥也会来吗？这么久了，

人呢？”“许是有事情耽搁了，你难得与我出来一趟，怎得一直惦记着他，

他拒绝过你那么多次，你就非得盯着他不放吗？！”沈临渊脸上还带着笑，

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我熟悉他，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裴令仪却是冷笑起来：“我惦记他怎么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思吗？倒是你，

把一个村姑养在身边，也不嫌丢人！”沈临渊眼亮了：“你介意？”“你爱养便养，

与我何干？”裴令仪哼道：“我只是看不惯这种人罢了，分明只是个乡下来的村姑，

被你养了几年，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麻雀就是麻雀，怎么可能变得了凤凰？

”“也就你跟中了邪似得，把她当个宝。”沈临渊笑了起来：“若不是你当初与我赌气，

我也不至于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府里带。”“你若是不喜欢她，那你嫁我，我便立马将她送走，

以后再不联系，怎样？”阳光下，他一双眼熠熠生辉，眼底只有裴令仪的存在。那一瞬间，

我只觉得世界一片寂静，静到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沈临渊的嘴一张一合，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裴令仪笑了起来。我转身便走，脚步踉跄间，

胡乱推开一间厢房便闯了进去。关上门后，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不许哭！”“孙栖梧，

不许哭！”“这不是你早就设想过的结局吗？”“他眼里，从来都只有裴令仪，

何曾有过你的存在？”我的心在告诫我，可眼泪却根本不受我控制。还好，这包厢里无人，

倒是不用担心这副丑态被人看了去。我蜷缩在地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又等情绪平复后，

这才出了门。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天已经快黑了。我心中生出一丝惶恐，

急忙回到了韬光庵，可哪里还有沈临渊他们的身影？6聚会已经散了。我愣怔片刻，

想到王府马车停在寺前，又急急忙忙赶了出去。天快黑了，香客们都已散去，偌大的寺庙前，

空无一人。原本停着马车的地方，更是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沈临渊他们……回去了？

我愣在原地。“施主，您是哪家的小姐？”小和尚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回过神来，

连忙回礼：“我是永宁王府的表小姐，请问永宁王府的马车走了吗？”小和尚点头，

眼底闪过一丝同情：“大雨刚落下时，永宁王府的马车便已经离开了，

您……他们许是想着先回去，回头再来接您。”“外头风大，您不若进庙里等候？”我笑了，

却在嘴里尝到了满嘴的苦涩：“好，谢谢小师傅。”其实我心中比谁都清楚，

沈临渊见了裴令仪，哪里还会记得我的存在？等他想起我来，再派马车来接我，一来一回，

少说也要两三个时辰，到时候城门都关了。我的名声，还有吗？绝望涌上心头，

我突然就生出了离开的念头。反正沈临渊为了讨好裴令仪，本就生了将我送走的念头，

与其等他送，倒不如我自个儿离开。我抬手摸了摸头上的金钗，不由松了口气。

这金钗连带着金耳环和手镯，换了钱，怎么也够我离开京城的盘缠了，甚至还能剩一些，

到时候做些小生意，不比留在京城要强？我想明白后，毅然决然的闯入了雨帘之中。

只要下了山，就能去客栈暂住，等到了明日，当了首饰就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