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官撕掉应聘者简历

第一章简历被撕成两半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张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手里还捏着我简历的另一半："学历造假，工作经验编造，你觉得我们公司是收容所吗？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了。旁边等面试的几个人偷偷看过来，

眼神里带着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我低着头，弯腰捡起地上的简历碎片，手指在颤抖。

"下一个。"张姐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刚才撕掉的不是我的简历，而是一张废纸。我站起来，

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步一步挪向门口。身后传来下一个面试者自信的自我介绍声，

和我刚才的紧张结巴形成鲜明对比。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看着手里的简历碎片，

那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楚：林晓雨，22岁，本科学历，两年工作经验...全是假的。

除了名字和年龄，其他全是我编造的。电梯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从同学那借来的正装，

头发用了半瓶啫喱水才压服帖，现在已经乱得像个鸡窝。

脸上还有昨晚熬夜准备面试题留下的黑眼圈。22岁，毕业三个月，投了47份简历，

接到5个面试通知，全部失败。妈妈还在等我的好消息。她今天早上特意给我煮了荷包蛋，

说是讨个好彩头。还把我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都翻出来贴在墙上，说是给我增加信心。

我怎么回去？怎么告诉她，她的女儿又一次失败了？手机响了，是妈妈的微信："雨雨，

面试怎么样？"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五分钟，最后回了四个字："还在等结果。

"又是一个谎言。走出写字楼，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没带伞，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反正也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眼泪。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

每个人看起来都有明确的目标和方向。只有我，像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回家的路上，我经过了一家咖啡店。透过玻璃窗，

我看到里面坐着几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他们正在讨论工作，脸上都是自信的表情。

我突然很羡慕他们。羡慕他们有工作可以讨论，有未来可以规划，有梦想可以追求。而我，

连一份像样的简历都拿不出手。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爸爸："雨雨，中午回家吃饭不？

妈妈炖了你最爱喝的排骨汤。"爸爸很少主动给我发消息，这条微信让我的鼻子一酸。

我知道他们都在等我，等我带回好消息，等我告诉他们女儿终于找到工作了，

可以给这个家减轻一些负担了。但我什么都没有。除了满腔的愧疚和无力感。公交车上，

我把简历碎片一片片拼起来，想着是不是可以用胶水粘好，重新投递。但那些裂痕太明显了，

就像我支离破碎的信心，怎么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车窗外的城市在飞速倒退，

每一栋楼都那么高大，那么遥不可及。我在这座城市里是个多余的人。没有技能，没有经验，

没有关系，甚至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找到工作？

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在这里立足？下车的时候，雨停了，但我的心情却更加沉重。

家门口的那条巷子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还有妈妈们聊天的声音。一切都那么平常，

那么美好，而我却像个罪人，准备回去面对审判。我在楼下站了十分钟，

想着该怎么面对妈妈期待的眼神。最后，我把简历碎片放进垃圾桶，深吸一口气，走向家门。

第二章"回来了？快快快，洗手吃饭！"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她围着围裙，头发被蒸汽弄得有些湿润，但精神很好。"面试怎么样？

那个HR有没有为难你？你表现得好不好？"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射过来。

我脱下湿漉漉的外套，避开她的眼神："还行吧，他们说回去等通知。""那就是有戏！

"妈妈立刻兴奋起来，"我就说我们雨雨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好工作！

"爸爸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报纸，看了我一眼："怎么这么湿？下雨了？""嗯，

小雨。"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爸爸什么都没说，默默给我拿了条毛巾。餐桌上，

妈妈一直在说话，讲她今天去菜市场遇到的邻居，讲她们家的孩子找到了什么好工作，

讲我小时候有多聪明多优秀。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机械地吃着碗里的米饭。排骨汤很香，

是我从小最喜欢的味道，但今天却味同嚼蜡。"雨雨，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累了？

"妈妈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有点。"我勉强笑了笑，"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

"逃回房间，我把门关上，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出了口气。房间里还是高中时的布置，

墙上贴着各种励志标语和我的奖状。书桌上放着大学毕业照，照片里的我笑得很灿烂，

那时候还以为未来一片光明。手机又响了，是同学群里的消息。

室友小李发了个红包："庆祝入职第三天，请大家喝奶茶！"下面立刻炸了锅："恭喜恭喜！

""土豪请客！""羡慕死了，我还在投简历...""加油，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我默默地抢了红包，然后关掉了群聊。每个人都在往前走，只有我还停在原地。晚上，

我听到爸妈在客厅里小声说话。"雨雨今天回来怎么闷闷不乐的？面试不顺利？

""应该没事，她说了要等通知。年轻人嘛，总是想得多。""这孩子从小就要强，

压力大了容易钻牛角尖。""放心吧，我们女儿这么优秀，肯定没问题的。

"我把被子蒙过头，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们对我的信任让我感到更加愧疚。

我想起高中时，每次考试没考好，我就会把试卷藏起来，然后告诉他们老师还没发成绩。

现在也一样，我还是那个不敢面对失败，只会逃避的胆小鬼。第二天早上，

妈妈又一早起来给我做早餐。"雨雨，今天有安排吗？要不要去投简历？""嗯，我看看。

"我含糊地应着。"那我给你准备些零钱，路上买点水喝。天气热，别中暑了。

"她从钱包里翻出几张零钱，小心地放进我的包里。那个钱包我见过很多次，

里面除了一些零钱，就是我的照片和她的身份证。爸爸已经去上班了，他每天六点就要起床，

骑着那辆用了十几年的电动车去工厂。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情绪。她总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为了这个家操心着一切。而我，

她最骄傲的女儿，却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妈。"我突然开口。"嗯？"她回过头，

脸上还带着笑容。我想告诉她真相，想说我又失败了，想说对不起让她失望了。但话到嘴边，

却变成了："我会努力的。""我知道，我相信你。"她走过来，轻抚着我的头发，

"我们雨雨是最棒的。"我低下头，不让她看到我眼中的泪水。出门的时候，我又拿出手机，

打开招聘软件，漫无目的地翻着那些要求"3-5年工作经验"的职位。

每一个都像是在对我说：你不配。第三章表姐雨菲的电话来得很突然。"晓雨，

听说你在找工作？怎么样，有眉目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快，透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

我站在小区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在看机会。

"我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说法。"这样吧，我们公司正好有个实习生的岗位，虽然钱不多，

但可以学到东西。要不你过来试试？"我的心跳得很快。雨菲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创意总监，

年薪三十万，是我们家族的骄傲。"可是..."我有些犹豫，"我没什么经验。

""没关系，谁都是从零开始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安排你和我们老板见个面。

"挂了电话，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这应该是个好机会，但我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的挫败，让我对任何好消息都不敢抱太大希望。回到家，

妈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回来，立刻关掉电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表姐给我介绍了个工作机会。"我坐在她旁边，把雨菲的话转述了一遍。妈妈听完，

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我就说雨菲这孩子有本事，关键时候还是亲戚靠得住！

"她拉着我的手，眼中闪着光："雨雨，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别让雨菲失望。""我知道。

"我点点头，但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爸爸。

爸爸放下筷子，看着我："既然雨菲愿意帮忙，你就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可是爸，

如果我表现不好，会不会给雨菲添麻烦？"我有些担心。"不会的。"爸爸的语气很坚定，

"你是我们的女儿，不会比任何人差。"他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暖流，

但同时也感到更大的压力。第二天，我换上了最正式的衣服，

提前一个小时到了雨菲公司的楼下。这是一栋现代化的写字楼，玻璃幕墙映着蓝天白云，

看起来非常气派。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伐匆忙，神情专注。我站在一楼，

突然有些怯场。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光鲜亮丽，而我，就像个误闯进来的外来者。

雨菲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在22楼，我坐电梯上去的时候，手心都是汗。电梯里除了我，

还有几个穿着职业装的人，他们在讨论工作，用的都是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我偷偷看了看自己在电梯门上的倒影，总觉得格格不入。22楼的办公室很大，

装修得很有设计感。前台小姐很年轻，化着精致的妆容，笑容标准得像培训出来的。

"请问您找谁？""我找林雨菲，我是她表妹。""请稍等。"她拿起电话，"雨菲姐，

您表妹到了。"不一会，雨菲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职业套装，

头发扎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着职场精英的气质。"晓雨！"她笑着走过来，

"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我想早点来熟悉一下环境。"我有些紧张。

雨菲带我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介绍各个部门的功能。每个人都埋头在工作，

电脑屏幕上是我看不懂的设计图和数据表格。"这里就是我们的创意部。

"雨菲指着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区域，"平时主要做品牌策划和广告创意。"我点点头，

虽然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具体是做什么的。"走，我带你去见见老板。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严肃。办公室里摆着各种奖杯和证书，

墙上挂着公司做过的广告作品。"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我表妹，林晓雨。"雨菲介绍道。

老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锐利："坐吧。"我紧张地坐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雨菲说你是学市场营销的？""是的。"我点点头。"有什么特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比较细心，学习能力也还可以。"老板没有表情地听着，

然后问了几个专业问题。我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感觉自己的表现糟糕透了。面试结束后，

雨菲送我到电梯口。"怎么样？感觉还行吧？"她问。我摇摇头："我觉得我回答得不好。

""没关系，第一次面试都会紧张。老板人挺好的，你别太担心。""如果我没通过，

会不会影响你？"我很担心这个问题。雨菲拍拍我的肩膀："不会的，

我推荐你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不管结果怎样，至少你尝试了。"回家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面试时的细节。老板的每个表情，每个问题，都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我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好，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已经是我最好的状态了。第四章等了两天，

雨菲的电话终于来了。"晓雨，不好意思，老板觉得你可能还需要再积累一些经验。

"她的语气很温和，但我还是听出了那个意思：我又被拒绝了。"没关系，

谢谢表姐给我机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别灰心，机会还有很多。

要不我再帮你留意留意其他的岗位？""不用了，我自己再找找看。"挂了电话，

我瘫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连雨菲都没能帮我找到工作，我还能指望什么？

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传到我房间里："雨雨，雨菲那边怎么说？什么时候去上班？

"我在房间里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出去。"妈，他们说再考虑考虑。

"我又撒了一个谎。妈妈皱了皱眉："还要考虑什么？雨菲不是都说好了吗？

""可能是岗位有变化吧。"我编着理由，"他们说过几天再通知我。""那就再等等吧。

"妈妈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慰我，"好工作是要慢慢找的，不急。"我点点头，

回到房间，关上门，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好？

为什么连最简单的面试都通过不了？为什么我要让每个人都失望？哭累了，我拿出手机，

想删掉所有的招聘软件。反正也没用，只会让我更加沮丧。但手指停在删除键上，

我又犹豫了。如果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我还能干什么？躺在床上，我想起了大学时的自己。

那时候觉得未来充满无限可能，觉得自己一定能在这个世界上闯出一片天地。现在想想，

那时候的自己多么天真。晚上，爸爸下班回来，看到我在客厅里发呆，坐到我旁边。

"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我摇摇头："没什么。"爸爸没有说话，

就那么静静地陪着我坐着。过了一会，他开口了："雨雨，

你知道我第一次找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吗？"我转过头看着他。"那时候我刚从农村出来，

什么都不懂，普通话都说不标准。面试了十几家工厂，全部被拒绝。""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就想，既然别人不要我，那我就把自己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我去夜校学文化，

学技术，一点点改变自己。"爸爸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坚韧。"有时候，

不是我们不够好，而是我们还没有遇到对的机会。但如果我们放弃了努力，

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女儿，我相信你。不管多难，爸爸都支持你。

"那一刻，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第二天，我重新打开了招聘软件，

开始一家一家地投简历。不管结果如何，我不能再逃避了。我要为自己，

也为爱我的人继续努力。即使前路未卜，即使可能再次失败，我也要试一试。因为我知道，

在这个家里，有人永远相信我，永远支持我。这份爱，比任何工作都更珍贵。但同时，

也正是因为这份爱，我不能继续让他们失望。我要证明，他们的女儿值得他们的骄傲。

第五章新一轮的投简历开始了。我每天坐在电脑前，机械地复制粘贴着自我介绍，

修改着求职信，把同样的内容发给不同的公司。但这次我学聪明了，不再编造工作经验，

老老实实地写着"应届毕业生，无工作经验"。虽然这样的简历石沉大海的概率更大，

但至少我不用再担心被当场拆穿的尴尬。一周过去了，只收到三个面试通知。

第一个是保险公司的销售岗位，面试官是个化着浓妆的女人，一直在跟我讲月入过万的神话，

但当我问具体薪资结构时，她就开始打太极。第二个是一家小公司的文员，

老板在面试时明确表示要招一个"能加班、能受气、工资要求不高"的员工。我当时就想走，

但还是硬着头皮听完了整个面试。第三个面试地点在一个商场里。这是我没想到的。

按照地址，我找到了商场三楼的一家培训机构。接待我的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

自称是人事主管，但我觉得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们这里主要做少儿英语培训，

需要招一些课程顾问。"他递给我一杯水，"你有没有销售经验？"我摇摇头："没有，

但我可以学。""没关系，我们会培训的。"他笑得很灿烂，"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