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黄的白炽灯在狭小的地下室内断续的闪着发出滋滋的声响,本就不大的空间内散落着外卖餐盒,许久不清理的残羹泛着恶臭,些许苍蝇在此安了家。
角落里,一团薄被下的青年身上冒着冷汗,两只手时松时紧的握着身上的薄被,双眉紧蹙,像是在躲避什么。
“……不,……不要……求,求你……啊!”
林方猛然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津津的汗液浸湿了身上肥大的T恤。
“……原来是梦……”林方抬头看着断断续续的灯泡,才稍稍感受到了一点真实,回想起梦中的种种,林方一顿后怕,又狠狠地掐了两下大腿根,感受到大腿的钝痛,林方的心才落下来。
湿透的T恤贴在粘腻腻的后背上,许久未剪的头发也因汗水的浸湿贴在了前额,林方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好巧不巧十二点整……
时间还不晚,林方起身从旁边的衣服堆里挑出两件还算干净的衣服,颤颤巍巍的扶着墙走向浴室,其实也算不上是浴室,就是隔出的杂物间装上了热水器,连下水道都没有。
每次洗澡都要站在盆子里,洗完再把水倒到外面,洗漱也是如此,虽然麻烦,但也总比好过在公共浴室里被那些老变态盯着看,不过上厕所还是要上公共的。
林方打开淋浴,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从头顶落下,随后漫布全身,原本冰冷的身体也渐渐回暖。考虑到电费问题,林方不敢多洗太久,待身体暖了些,便快速的擦干,穿上了衣服。
原本便因营养不良干瘪的身材在肥大的衣服下更显的瘦小了。
秋季微寒的气温让刚洗完澡的林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快步走到了床边,与其说是床,更应说是地铺。
铺在角落里的墙角,一床不知从哪弄来的褥子,黑的发亮,味道更别说多难闻了。有时,林方也熏的受不了,但又别无选择。从那次意外之后,活着似乎成了林方唯一的要求。又或者,是她说的那样,用这样的方式向他们赎罪。
林方坐下叹了口气,困意袭来刚想躺下,便觉得一道阴冷的视线看了过来,直透骨髓的寒意遍布全身,冷的人头皮发麻。
林方惊恐的环顾四周,在狭小幽暗的地下室内,除去几只餐盒上的苍蝇,便只有他自己了。
但随之视线越来越粘腻,像是夏天动物死去的尸体样恶臭难缠,视线紧紧盯着林方,一种不可遏制的恐惧席卷而来,林方想要呼喊,却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扼住喉咙。
不多时,林方便失去了意识。昏迷前,林方只听到了耳边的嘻笑声。
…………
“……林方……#%&*#,咳咳,……林……林方”嘶哑如老旧风箱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透骨的寒气穿透了皮肤,冻的林方四肢发麻,缓了好半天才从地上坐起来。
“……林方……嘻嘻……林方……”声音再次传来。
林方瞬地睁大了双眼,惊恐的向四周环顾,黑洞洞的前方看不见尽头,两侧墙壁上的安全出口的提示牌发出的微弱绿光,隐约可见,这是一条前后看不着尽头的长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