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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对象偷偷来我的城市

苍海蓝兮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网恋对象偷偷来我的城市》是大神“苍海蓝兮”的代表一种冰冷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1图书馆恒温的冷也吹不散我脸颊上那片顽固燃烧的热我把自己塞在层层叠叠书架投下的阴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鼹视线越过《西方经济学原理》厚重的书贪婪又怯懦地黏在斜前方那个身影上——江他微微低着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得像大师的素描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在他握笔的手指上跳指尖偶尔在摊开的书页上轻点一那细微的动作都像投入我心湖的石漾开一圈又一圈无法平息的涟他面前摊着几本厚重...

主角:一种,冰冷   更新:2025-08-18 07: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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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图书馆恒温的冷气,也吹不散我脸颊上那片顽固燃烧的热度。

我把自己塞在层层叠叠书架投下的阴影里,像一只见不得光的鼹鼠。

视线越过《西方经济学原理》厚重的书脊,贪婪又怯懦地黏在斜前方那个身影上——江澈。

他微微低着头,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得像大师的素描稿。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

在他握笔的手指上跳跃,指尖偶尔在摊开的书页上轻点一下,

那细微的动作都像投入我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又一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他面前摊着几本厚重的原文书,那些复杂的符号和图表,是我踮起脚尖也望不进去的世界。

我偷偷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微尘气息,

还有他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干净清爽的皂角香。这味道我熟悉极了。三年了,

每一次靠近他座位附近还书或找资料,这缕气息都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我的心脏,

又酸又胀,还带着隐秘的甜。三年。足够一个高中生从懵懂走向毕业,也足够我在角落里,

将这份无望的注视熬成一种苦涩的习惯。指甲无意识地抠进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

我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摊开的笔记本上。一片空白。

一个字也写不下去。脑子里像塞满了嗡嗡作响的蜂群,全是他的影子。三年了,林小满,

你除了把自己缩得更小,躲得更远,还做了什么?心底那个小小的声音又在尖锐地质问。

手指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在桌下摸索着,悄悄伸进了帆布书包侧边的口袋。

指尖触到一层光滑的锡纸包装。心猛地一跳,几乎要撞出喉咙口。

我飞快地抬眼瞥了一下江澈的方向,他依旧专注,长长的睫毛垂着,

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安静的阴影。很好,他没注意这边。我屏住呼吸,手指灵巧地剥开锡纸,

一小块圆润的、裹着深棕色糖浆的巧克力被迅速塞进嘴里。浓郁的甜腻瞬间在舌尖炸开,

带着坚果碎的香脆。这熟悉的味道,像一剂强效的安慰剂,

暂时麻痹了心底那份灼人的焦渴和自卑。江澈桌洞里常备的这种牌子的巧克力,

是我枯燥灰暗生活里,唯一偷来的、带着他气息的甜。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贴着大腿震动了一下,在寂静的图书馆里,这震动声显得格外突兀。

我吓得一哆嗦,那块还没来得及完全融化的巧克力差点卡在喉咙里。心脏狂跳着,

几乎要撞碎肋骨。我慌忙捂住嘴,压抑住咳嗽的冲动,另一只手像做贼似的伸进书包,

摸索着按掉震动。指尖触到冰凉的屏幕,解锁。屏幕亮起的光线刺得我眯了眯眼。

置顶联系人,那个被我备注为“月”的账号,头像框旁边跳出一个鲜红的数字1。是他!

江澈!2血液“嗡”地一声全冲上了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我几乎是慌乱地弓起背,

把手机屏幕死死捂在怀里,生怕那点微光泄露出去,暴露了我此刻的狼狈和狂喜。

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把手机从怀里挪出来,凑到眼前,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屏幕上,是他发来的消息。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今天阳光很好,适合听你弹琴。在练吗?

”短短一行字,像带着火星,烫得我指尖蜷缩了一下。

弹琴……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包粗糙的帆布边缘,那里沾染了一点融化的巧克力渍,

黏糊糊的。我哪会弹什么琴。家里那台老旧的电子琴,还是小学时妈妈一时兴起买的,

早就蒙上了厚厚的灰。我连五线谱都认不全。可在这个由我一手编织的、虚幻的网络身份里,

我是“月影”——那个从小习琴,指尖流淌过肖邦夜曲的芭蕾特长生,

目标是常春藤名校的完美女神。这个梦,我做了三年。对着冰冷的手机屏幕,

我把自己活成了另一个人,一个配得上江澈光芒万丈的人。我深吸一口气,

图书馆陈腐的空气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虚幻的甜。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着。必须回复,

必须维持住这个梦。我在心底飞快地组织着谎言的语言,每一个字都要像精心打磨过的水晶,

折射出“月影”应有的光芒和优雅。手指落下,

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出流畅而优美的句子:“刚结束练习呢。今天的德彪西练得有点久,

指法总想偷懒。不过,想到你说喜欢听,就又有动力了。”按下发送键的瞬间,

心脏重重地沉了一下,又伴随着一种扭曲的、近乎自虐般的快感浮起。发送成功。我抬起头,

视线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那个方向。江澈不知何时放下了笔,正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水。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一下,一个无比寻常的生理动作,

却让我指尖的颤抖瞬间加剧。他的手机,就随意地放在摊开的书本旁边。屏幕是暗着的。

他看到了吗?他收到那个“月影”发来的、带着艺术气息的谎言了吗?他现在在想什么?

会……会心一笑吗?为了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弹奏德彪西的女孩?

心口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嘴里那块巧克力残留的甜味,

陡然变得无比苦涩,黏在喉咙里,噎得人难受。3“林小满!左边!左边!你发什么呆啊!

”尖锐的哨音和队长张悦几乎破音的吼叫,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我的神经末梢上。

我猛地回过神,左脚绊在右脚上,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

重重地摔在体操馆冰冷坚硬的地胶上。“砰!”手肘和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钝痛,

眼泪生理性地涌上眼眶。更疼的是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不耐烦的、嘲弄的、纯粹看戏的。

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体操馆顶棚明晃晃的日光灯,

照得我脸上的汗水和可能的狼狈无处遁形。“啧,又摔了。”旁边传来毫不掩饰的嗤笑,

是队里身材最惹火的王薇,“就这协调性,还学人减肥进啦啦队?省省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张悦铁青着脸走过来,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趴在地上的我。“林小满,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基础步伐都走不稳,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月底就要选拔赛了,

我们不是陪你玩过家家的!”她的声音又急又冲,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火气。我咬着下唇,

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手肘撑着地胶,努力想爬起来,膝盖却一阵发软。

不是因为刚才那一摔,而是因为……饿。眼前有点发黑,胃里空荡荡地绞着。

为了穿上那套勒得人喘不过气的亮片队服,为了能……能更靠近光芒中心一点点,

我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每天不是水煮青菜就是鸡胸肉,嘴里淡得发苦。

此刻,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虚汗一层层地冒出来,浸湿了紧身的训练背心。“对不起,

队长。”我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手肘和膝盖火辣辣的疼,

远比不上心里那份沉甸甸的羞耻和无力。“对不起有用吗?”张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语气缓了半分,但还是硬邦邦的,“行了,先起来!休息五分钟!其他人,原地活动,

保持状态!”队员们稀稀拉拉地散开,有的喝水,有的压腿,

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说笑。我默默地挪到墙边角落,贴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

蜷缩起身体,试图把自己藏起来。膝盖上蹭破了一大块皮,红红的,渗着细小的血珠,

火辣辣地疼。我抱着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视线有些模糊。4就在这时,

体操馆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外面走廊明亮的灯光倾泻进来,

勾勒出几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是校篮球队的人。心脏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几乎是本能地,穿过休息的队员们,

精准地锁定了那个走在最前面的身影——江澈。他穿着宽松的深蓝色运动外套,拉链敞开着,

露出里面的白色队服背心。刚结束训练,额发有些汗湿地贴在额角,侧脸线条依旧干净利落,

下颌线绷紧,带着运动后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锐气。他身边,站着陈雅雯。

校啦啦队的现任王牌,公认的女神。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修身运动服,

勾勒出纤细完美的腰肢和长腿,正微微仰着头,笑着和江澈说着什么。江澈侧耳听着,

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偶尔点一下头。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恰好笼罩在他们身上,

像舞台上的追光,将他们与周围灰扑扑的背景彻底隔开。那么般配,那么耀眼。

一个天之骄子,一个校园女神。而我,缩在冰冷的墙角,膝盖流血,满身是汗,

狼狈得像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一股冰冷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我死死咬住嘴唇内侧的软肉,

才没让那点不争气的湿意涌出来。视线却像被强力胶黏住,无法从那个方向移开。

看着他被陈雅雯和队友簇拥着走向另一侧的器械区,

尔露出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胃里的饥饿感忽然被一种更尖锐、更空洞的疼痛取代。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刺痛。“喂,林小满,发什么呆!休息好了没?

赶紧过来!下个动作,再练十遍!”张悦的吼声像炸雷一样在耳边响起,

瞬间劈碎了我那点可怜的幻想。我浑身一激灵,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弹起来。

膝盖的伤口被牵动,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踉跄着回到场地中央,在张悦严厉的注视下,

在队友们或冷漠或嘲弄的眼神里,僵硬地抬起手臂,努力跟上那震耳欲聋的音乐节拍。

每一次跳跃,每一次旋转,膝盖都像被无数根针反复扎刺。汗水流进眼角的刺痛,

远不及心底那份被光芒灼伤的卑微。目光却像有自己的意志,

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器械区那个身影。江澈在做引体向上。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地绷紧、舒展。

汗水沿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滑落,没入运动背心的领口。他……好像朝这边看了一眼?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动作瞬间僵硬变形,差点又是一个趔趄。慌忙稳住身形,

死死盯住前方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因为疼痛和用力而微微扭曲、汗津津的、平凡无奇的脸。

“林小满!看哪呢!动作!”张悦的吼声再次毫不留情地砸过来。我猛地收回目光,

像被烫到一样。镜子里的女孩,眼神慌乱,脸颊通红,笨拙地挥舞着手臂,

像一个被命运胡乱提线的木偶。

5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几乎要掀翻“蓝调”酒吧低矮的天花板,

五颜六色的射灯像失控的游蛇,疯狂地切割着舞池里拥挤扭动的人群。

空气里混杂着浓烈的酒精、香水、汗水和爆米花的甜腻气味,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校啦啦队选拔赛惊险过关,张悦大手一挥,包了场子庆功。

我缩在角落一个卡座最里面的阴影里,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空了的玻璃杯,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我的手指往下淌,冰凉一片。周围的喧嚣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模糊又遥远。队友们兴奋的尖叫、划拳的喧闹、酒杯碰撞的脆响,都成了嗡嗡的背景噪音。

只有心跳声,在酒精的催化下,沉重又狂野地撞击着我的耳膜。咚!咚!咚!像一面破鼓,

敲打着混乱的节拍。“小满!发什么呆呢!”旁边的李莉,一个平时还算说得上话的队友,

带着一身酒气凑过来,脸颊酡红,大着舌头。“喝啊!今天不醉不归!

为我们……嗝……为我们新晋的替补队员干杯!

”她笑嘻嘻地把一个刚倒满的、冒着气泡的啤酒杯塞到我手里,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我喝不了了……”我试图推开,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不行不行!

”另一个队友也挤过来,带着促狭的笑,“林小满,

今天可是你‘光荣负伤’换来入选的大日子!必须喝!你看你这小身板,

多喝点才有力气训练嘛!”她不由分说,几乎是捏着我的下巴,

把那杯泛着白沫的啤酒灌了下去一大口。苦涩冰凉的液体猛地冲进喉咙,带着强烈的气泡感,

一路烧灼到胃里。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眼前的光影开始旋转、模糊、重叠。队友们嘻嘻哈哈的笑脸在迷离的灯光下扭曲变形。

胃里翻江倒海,那点可怜的鸡胸肉和沙拉在酒精的刺激下蠢蠢欲动。

好难受……头好晕……世界在旋转……我挣扎着想站起来,想逃去洗手间,

双腿却软得像煮烂的面条。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重重跌坐回卡座沙发里,

手里的空杯子差点滑落。“哎哟,这就倒啦?太逊了吧!” 李莉夸张地笑着,又拿起酒瓶,

“来来来,满上!满上!”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在酒精的狂潮里沉沉浮浮。我拼命地眨眼,

想看清手机屏幕。指尖因为脱力和酒精的麻痹,几乎不听使唤,

在光滑的屏幕上徒劳地滑动了好几次,才勉强点开那个熟悉的绿色图标。置顶联系人,

“月”。6头像是一片深邃静谧的星空。混乱的大脑只剩下一个念头,

一个在酒精里被无限放大的、带着巨大成就感和委屈的念头:给他看!给他看!让他看看!

我做到了!我拼命了!我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的废物了!手指颤抖着,

在相册里混乱地翻找。

照片在眼前飞速掠过:训练馆模糊的顶灯、队友们模糊的笑脸、地胶上模糊的倒影……终于,

手指停在了那张照片上。一张对比图。左边,是三个月前,

臃肿、怯懦、穿着宽大T恤、眼神躲闪的自己,像一只笨拙的企鹅。右边,

是昨天选拔赛结束后,在更衣室偷偷拍的。虽然依旧穿着宽松的训练服,

但腰身似乎紧窄了一些,脸上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潮红,

眼神里……似乎有了一点点不一样的光,尽管那光芒在酒精的浸泡下显得如此脆弱和虚幻。

就是它!一股巨大的冲动攫住了我。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献祭般的情绪,我颤抖着手指,

选中了这张照片。点击发送!我要让“月”看到!看到我的蜕变!

看到我为了靠近他或者说,靠近那个虚幻的“月影”所付出的一切!

屏幕显示发送成功的瞬间,一种虚脱般的快感混杂着强烈的眩晕席卷而来。

手机从无力的指尖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卡座凌乱的、沾着酒渍的软垫上。

黑暗温柔地、彻底地吞噬了我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7冰冷的水猝不及防地当头浇下!

“啊——!”我尖叫一声,猛地从混沌的黑暗中被拽回现实。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薄薄的、被汗水浸透的T恤,激得我浑身剧颤,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

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强行唤醒,尖锐的头痛立刻占据了高地,太阳穴突突直跳,

像是要炸开。我惊恐地睁开眼,视线模糊,被冰冷的水珠糊住。下意识地用手抹了一把脸,

水珠顺着下巴、脖颈,一直流进衣领,冻得我一个哆嗦。视线聚焦。首先看到的,

是脚下光可鉴人的深色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头顶庭院灯昏黄的光晕。然后,

是几双随意摆放的、价格不菲的休闲鞋。再往上……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冻结。

江澈。他站在离我不到两步远的地方,身姿挺拔,像庭院里一棵沉默而极具压迫感的树。

他微微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最浓重的墨色。他手里,

松松地拎着一个还在往下滴水的……空的矿泉水瓶。是他浇的。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刚才那瓶冰水更冷。我浑身僵硬,

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打颤,分不清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大脑一片空白,

酒精带来的混沌被这冰冷的现实彻底驱散,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的认知——完了。“醒了?

”江澈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膜。

他随手把那个空了的矿泉水瓶扔进旁边的金属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他往前踏了一小步。我像受惊的兔子,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猛缩,

脊背重重撞上身后冰冷的、爬满藤蔓的墙壁,退无可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他停在我面前,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气,混合着庭院里草木的微涩气息。

他抬起手。我的呼吸瞬间停滞,恐惧地闭上了眼,身体绷紧,

等待着不知会是耳光还是更可怕的惩罚。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

他只是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指尖微凉,

触感却像烙铁一样烫人。被迫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庭院灯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

一半清晰,一半隐在阴影里。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湿透的头发紧贴着脸颊和脖颈,脸色惨白,

嘴唇毫无血色,还在微微颤抖,眼神里盛满了惊惶、恐惧和无地自容的羞耻。他盯着我,

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一寸寸地解剖着我所有的伪装。“酒醒了?”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

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可怕力量。我喉咙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惊恐地看着他,看着他空着的另一只手,

慢条斯理地伸进了他深蓝色运动外套的口袋。然后,他掏出了手机。屏幕是亮着的。

那点幽蓝的光,在昏暗的庭院里,像一个不祥的鬼火。他用那只捏着我下巴的手,

拇指在屏幕上随意地划了一下。屏幕解锁。我的视线,

不受控制地、死死地钉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背景……是一片深邃静谧的星空。然后,

他点开了那个绿色的聊天软件图标。置顶联系人。头像,一片深邃静谧的星空。

备注名——月影。我的网名。我用了三年的、精心编织的谎言身份。最后一条消息,

赫然是我在酒吧卡座里,意识模糊前发出的那张照片。左边,是臃肿、怯懦的我。右边,

是选拔赛后、带着一丝疲惫和微弱光亮的我。发送时间,清晰地显示在一个多小时前。

世界彻底失去了声音。

酒吧里喧嚣的音乐、远处隐约的车流声、庭院里夏虫的鸣叫……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还有自己那濒死般剧烈的心跳声。8时间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江澈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那张刺眼的对比照,

缓缓移回我的脸上。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些,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不是笑。

那是一个猎人终于看到猎物掉进精心布置陷阱时的表情,

带着洞悉一切的残酷和一丝……冰冷的玩味。他微微俯下身,凑近我的耳边。

温热的呼吸拂过我冰冷湿透的耳廓,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带着沉甸甸的、足以将我碾碎的分量,

砸进我死寂一片的脑海:“原来我的网恋女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呢喃,

却带着淬毒的冰,“就是每天偷吃我桌洞里巧克力的馋猫?”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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